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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負聽說，做殲九的設計者要來找自己，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他想知道，那位設計者，是不是殲九的設計師？

沒想到，王不負居然要用殲九去打外星人！這不胡扯淡么？

「……」王不負聽著聽筒里的忙音，也嘆了口氣。聽對方的聲音，應該蠻有年紀的了，估計對殲九傾注了不少心血。聽王不負說要拿去打外星人，情感上無法接受。

殲九有七八種設計。隨著國家幾次戰略變化，這架戰機也被負擔著更加沉重的責任。假想敵從美軍戰機，再到米格機……

人的思想，是會隨著身處的環境而改變的。在2014年，國家強大了，美國不敢再隨便挑釁了。這個時候，國內就會出現一種聲音：XXX和「我等屁民」有什麼關係。

是啊，從65年參加工作，到80年項目下馬，他把人生最好的時光，都投注在了這一架殲擊機上。

「幾架破飛機，有什麼好搗鼓的。」他愛人嘟囔著抱怨，轉身回去睡覺了。心中生氣，那人真是的，從結婚時，就沒怎麼把心思放在家裡。成天琢摩他的飛機。

王不負去問了許組長。許組長看了看，覺得這應該沒有問題。只要不是現役戰機，就不需要總政來審核。

老研究員對於塗裝不是那麼的看重，只要機體不亂改就行。他又問道：「你那遊戲是怎麼玩的？拿殲九去打哪個國家？」

他堅持要和王不負通話，就是要確認這點。殲九能在遊戲中物盡其用，才不枉他所付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m•com出的心血。

老研究員還在睡著，就接到了青瓷科技的電話。

王不負在初中時，就對這種說法深信不疑。不是因為有什麼證據，而是因為若是不信這種說法，就會感覺太屈辱了。

「你能不能報下你的銀行賬號、家庭住址、以及你的姓名？我們將會把殲九的設計費用匯給你的。」王不負親自詢問，並且拿了筆，準備記錄了。

同樣的傳言，還有中國大使館被美軍公然轟炸，是因為中國得到了F117的殘骸。

他也不會在網上抱怨什麼，引導民意達到自己的目地。那很可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能把那股情緒提前引導到王不負的遊戲里，該是怎樣的景象？

這份設計，細緻得都不需要修改，直接就能做進遊戲里。多達八種的形變，也就是八種機體升級。做進遊戲里，絕對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被玩家當成主力戰機使用。

王不負對911記憶猶新，那幾天好像過節似的，可見情緒釋放得有多劇烈。

「……外星人？」老研究員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道：「你是說，外星人？」

曾經殲九項目徹底關停時，研究院訂做了不少殲九模型，留作念想。老研究員的家裡也有一架。他這時卻不需要對照模型做設計。因為所有東西，都在他的腦子裡，栩栩如生著。

「我確實參与了殲九的設計。」老研究員乾脆地承認了，然後急急地問道：「你會把這戰m.hetubook.com.com機做進遊戲里么？」

老研究員從第一型開始畫，就彷彿打開了記憶的閥門，年少的熱血時光，不知不覺地又湧上了心頭。

王不負這裏，空戰遊戲的網站上線以後，收到的意見很多，可是裏面的內容很少。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一定要做中國的戰機，一定要讓中國的戰機和美軍空戰！

王不負仔細看著設計圖。那位投稿者，做的絕對用心，而且像是內部人士。幾種形變，都附註了設計思路。比如說第六種改型，增加了鴨翼，就是為了增加機動能力。

再看標題，只見上面寫著「殲-9高空高速戰鬥機」。

老研究員回憶著過去，把殲九的每一種設計變化都畫了出來。並且還註明了當時的設計思路。

這電話來得正好，他對於一千塊錢的報酬毫不感興趣，只對著電話里的客服，反覆說要找「電腦公司」的老闆談話。

夜已經深了，他愛人都睡了一覺，醒來看他還在書房，就過去問：「你還不睡覺？明天早上還去打太極呢！」

「你不能做些美國、蘇聯的戰鬥機，讓我的殲九去打么？」老研究員這會的心情，和昨天他兒子一模一樣。早把「國家要蹈光養晦」給忘了。

於是王不負就讓美工們按著這個設計，製作遊戲圖。製作好了就放到網站上，讓玩家們定定心。同時，也讓客服去聯繫那位投稿者，給報酬。

「完全按著原樣么？這可是我們的心血，你要是做的花里胡哨的可不行！」老https://m.hetubook.com.com研究員告誡道。怕王不負胡編亂造，把他的心血改的烏七八糟。

……

「戰機的設計已經很詳細了，大體上是不會變動的。但是塗裝也許會有各種圖案。」王不負說道。塗裝也是重要的玩點，可以往深挖掘的。只要能激發玩家的收藏欲，就能成為遊戲的一根重要支柱。

老研究員熬了一晚上，終於按著記憶畫出來了殲九。早上交給兒子，讓投給那電腦公司。然後才去睡覺。

王不負張口想說自己最初的設計，但還是忍住沒說。本身審查結果就很懸了。加上時間又短，現在距離六月一日的發布日期，大概也就兩個星期多一點的時間。不見得能拿到審查結果。

而在兩千年，就不會有這種思想。不是因為這時候民智未開、全都被洗腦了等等，而是因為普通老百姓也能感覺到，國家軍事實力不強時所產生的憋屈感。

在一堆建議王不負做中國戰機的來信中，王不負終於收到了一份戰機的設定圖。

因為他們確實需要一種途徑，去釋放他們的情緒。

「少鍛煉一天也沒什麼。」老研究員說的同時，手還不停，「這東西要是真能做出來，那就好了。」

不過好在這些設計並未浪費。設計殲九時累計的經驗，為之後殲十、梟龍的誕生打下了基礎。

「我現在的打算是這樣。」王不負自己也有些汗。將心比心，要是他製作了十幾年的心血，被別人用來做成這種過家家中的玩具，估計他也會不爽的。

「用和圖書殲九打外星人，我沒辦法接受。錢，我不要了。隨便你怎麼做吧，能做出來就是好事了。」老研究員嘆著氣，掛斷電話。

王不負肯定道：「會的。這個設計不違反目前的規定，絕對可以做進去。」

能做進遊戲中，已是一件好事。可他還是希望，在現實中不曾發生的事，也能在遊戲里實現。他不僅想要讓殲九做進遊戲里，更要承擔起了當初賦予它的職責，迎戰米格，擊落F4……

許組長已經把策劃書傳真到了首都，但還沒有什麼消息。王不負對此只能耐心等待。

殲九應該也算是架空戰機吧？畢竟不是解放軍的現役戰機，看起來又有些類似殲十。

王不負理解對方的心情，說道：「這是我的初步設計，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做玩家真正想要玩到的玩法。」

老研究員心裏也知道，那電腦公司肯定有什麼苦衷。所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拿著話筒沉默著。

憋屈感是要釋放的。比如說現在就有傳言，南海撞機的駕駛員沒有死亡，而是被保護起來了。中國因為撞機，得到了美軍先進電子技術，外交上又獲得了主動權……

可是阿Q的東西，就算說得再繪聲繪色，還是做不得真。按著歷史正常走向，中國民間的反美情緒和那種憋屈感，直到七月份北京申奧成功，才會稍微一緩。

但要徹底釋放，還得等到911這一天。

客服妹子打電話就是要聯繫方式、銀行賬號這些，好提供給財務。哪有許可權讓王不負來接電話？被磨了半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最後把電話轉給了客服經理。經理也被磨了半天，最終還是去找了王不負。

殲九？王不負聽說過這個。由於當時設計得太過先進，超過國內的工業能力，最終無疾而終。

在現實里，殲九是不可能做出來的了。現在已經是2001年，那畢竟是已經落後和過時的設計。但只要是能看到這架戰機誕生在遊戲里，和當時那些假想敵作戰，就已經可以告慰他曾經付出的心血了。

他決定還是保險些，說：「我初步想的，是打外星人……玩家可以召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戰鬥機，組建自己的空軍，去和外星人戰鬥。」

可惜的是，很多事情，不是王不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如果他不經審查，先斬後奏地把中國戰機放進去，做出完全符合他理想中的遊戲，後果也許會是災難性的。

在三十幾年前，他設計殲九時，想的不僅是這架戰機能製造出來，更希望這架戰機能夠取得戰果，擊落敵機。

連各個細微處的比例，他都記得。擺動著尺子和圓規，畫得飛快。

……

他自己都不知道，二十一年過去了，這個東西居然還銘記於心。

他原本還以為是架空戰機呢。仔細一看，發現和殲十長得有些相像，設計得極為詳細，各種改型都做得很詳細。

就如同王不負所想的一樣。發生在上個月的撞機事件，乃至99年的大使館事件，都讓全國年輕人產生了相關的情緒。看到王不負放出的一點點設定，他們所聯想到的玩法，和王不負做出的設計居然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