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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秘書這時向王不負點了點頭，站起來走了。可以確定，他就是專程來聽王不負表明態度的。

他本來一直想找機會，去敲打一下王不負。正好王不負想做的空戰遊戲，超出了試音管給予的框架，來了首都。

王不負在台上的說話，感覺起來並不是故作聳人聽聞。明明說的都是各種推測，可聽上去彷彿一定就會這麼發展。

結果早上就拿到這份報告……首長頓時就看不懂了。

……

青瓷科技首先在中國立穩了根基。然後做的遊戲，有的迎合了國外市場，做到了文化輸出，就好像《我的抗日》。有的遊戲則沒有成功，比如說《絕色江山》系列的兩款遊戲。

首長若有所思。王不負說的東西，已經用去年的行動證明了。

四十分鐘的講話，主旨就是：不要讓王不負去做空中樓閣一樣的高端作品。

有國內市場做後盾，就算國外銷量失敗，他也就「哦」一聲，完全無傷大雅。以後的機會多得是。

首長的秘書看著王不負，聽得全神貫注。

首長秘書全程聽得全神貫注。這些東西，他第一次聽到。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這就明白了。

很多人都在說，日本動漫是日本人專門用來腐蝕中國孩子的東西。其實誰管中國孩子怎麼樣啊，日本的動漫，本身就是給日本人看的。

當然不是，孩子們轉而看起了日本的動漫。於是覺得能放電的黃老鼠很可愛，櫻花很美，水手服很好看，武士刀很厲害，名字後面ｈｔｔｐs://ｗww.ｈeｔｕboｏｋ.com.ｃｏｍ帶個「丸」很酷。

軍隊的宣傳方向自承一系，根本沒有相關路子的王不負，是怎麼說動總政的？許組長簡直太吃驚了。王不負拉關係的本事真是一絕。

王不負還在座談會上熬時間。這會又上去了個老藝術家。於是輪到王不負犯困了，在那裡東倒西歪的。

既然家長的要求是無法滿足的。那麼當時把國產漫畫連根拔起，不是虧了么？要是加以引導，只禁止其中一些恐怖和色情元素，那就好了……

他的《絕色江山：外傳》，在海外沒賺多少錢，到現在也才分到了可憐兮兮的一百多萬美元。這在他的預料之中，海外賣的《絕色江山：外傳》只有區域網，必然會被有戰網加持的《暗黑2》碾壓。

「因為看不慣、或者擔心會引起惡劣後果，而遏止某一類型的作品誕生，那麼國內就會出現缺口。外國的同類產品立刻就會蜂擁而入。」

就是不知道，他剛才說的那一通話，能不能被政府方面聽進去？讓他的空戰遊戲能按著自己想做的樣子做出來？

……

才出來開了手機，就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許組長打來的。

空戰遊戲就是這樣，題材確實敏感，內容也很怪異，或許讓很多年紀大的人看不慣。但是，這能填補一個市場的空白，阻絕其他市場做出類似的遊戲傾銷進來。

王不負說的東西，沒有大規模開放的可行性。王不負希和*圖*書望政府放開限制，讓民間自發的創作力量能夠爆發力量。可是，首長很清楚，一旦放開，那麼魚龍混雜的東西就全進來了。有夢想的人固然有，但只求短期利益的人更多。甚至心懷惡意的人，也不在少數。

見到真正聽他說話的那人聽懂了，王不負也就放了心。開始做結束語。

王不負從不走鋼絲。為成熟市場做遊戲很輕鬆，而開墾國內市場艱辛無比，但相比之下，專註國內會受益無窮。

首長這會正翻著早上中航工業上交國務院的報告，看的實在是瞠目結舌。

中國人沒有中國動漫看，只能去看日本動漫，潛移默化地接受了日本人的思維，更有些被同化的。可不就被「腐蝕」了么。

可要徹底禁止日本漫畫進入中國、根除市面上的盜版漫畫，得消耗多少的行政資源？就為了日本漫畫值得么？

首長當時派秘書去見王不負，最理想的結果，就是王不負能主動後退。結果王不負很堅持。

這僅僅還只是殲十的優化而已。除此之外，還有正在展開技術論證的殲二十項目。一旦確認這個王不負空想出來的設計，真的有軍事價值，那麼給國家的貢獻，更是難以估計。

王不負做的遊戲，就算是自我滿足，也會多少迎合市場的。

那麼斗而不破，首長打算和去年一樣，做利益交換。允許王不負做這次空戰遊戲的同時，也要繼續做個專門弘揚愛國主義的遊戲。

去聽王不負在座談會上說話的秘書，這時候回和-圖-書來了，彙報道：「首長，王不負明白了您的意思之後，作出的答覆有些新奇。」

這確實是個非常良好的運作模式。首長發覺，之前把「文化輸出」當成唯一的目地，好像有些急功近利，忽視了因果。

這就是打造強勢文化的關鍵。把自己的市場做好，不讓自己的市場變成被傾銷地。然後，總有一款作品，能夠迎合其他市場，大受成功。

王不負光是指明殲十的氣動優化方向，就給國家省了不知道多少錢了。

說得對啊！秘書在心裏想。中國政府能輕易禁止國內創作者的製作，但卻不能制止國外的作品進入。

日本、韓國、美國，不都是這樣么？

旁邊一幫藝術家們的精神頭卻全上來了。每次王不負快要睡著，都是被雷鳴一樣的掌聲拍醒的。

王不負在台上說了四十分鐘，台下的老藝術家們已經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堆人了，剩下的也都哈欠連天。只有首長秘書，還聽得神采熠熠。

別看氣動設計只是外形而已。外形、動力、結構，三方面對戰機性能的影響都是決定性的。對於戰鬥機這種精益求精的東西來說，任何一點點改進，提升的價值都異常巨大。

就在首長考慮著，要不要去信任王不負的時候。

原來策劃書在總政那裡過了，許組長不知道原因，非常驚奇。

前幾年時，封殺國產動漫的風潮，他也聽說過。好像全國的漫畫雜誌，在一年內被封殺了90％。結果是無用功，家長們發現孩子們轉而看起日本ｈtｔps://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om漫畫了，於是繼續埋怨政府不作為。

王不負說完了，下了台。結果連主持人都在打瞌睡，還是被人推了好幾把，才醒過來，安排下一位上場。

因此，中航工業強烈建議，讓這種民間的創造力能得以生根發芽，幫助航空科技快速進步。

這才是強勢文化的真正奧秘所在。而不是優美、深邃、人文思考這些東西。

只有讓國內市場繁榮以後，好作品方才能源源不斷地出現。光指望著王不負年年做一個《我的抗日》那樣的系列，既勢單力薄，又不太現實。

而首長則繼續聽起了王不負的錄音。

好容易熬到中午，王不負趕緊撤了，真不是一類人，話根本說不到一起去。

秘書於是複述著王不負所說，用市場的理論解釋中國是如何被文化入侵的。

根據殲十的總設計師評估，王不負為殲十的後續優化指明的方向，起碼給他們節約了五年的時間。

即使《絕色江山》在海外不受重視，但青瓷科技並不傷筋動骨，資金充足。可以繼續做遊戲，準備下一次的爆發。

王不負覺得，自己說的東西道理很簡單，並沒有什麼難懂的東西。哪怕看看蘇聯和美國的冷戰過程，都能明白。

首長秘書心中覺得，等下去向首長彙報時，要仔細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

如果國外同樣有這個市場空白、或者是國外市場上相同競品的競爭力極弱，那麼他的產品就會強勢擠開當地的產品，開始賺錢。完成文化輸出。

可是這些東西，就算m.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m只隔著一層窗戶紙，也不是那麼容易看破的。不知道真正的聽者，能不能接受王不負的說法？

在曾經的世界，王不負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沒有人會考慮他的作用。而現在的王不負，已經做到了太多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就讓人不得不重視他了。

「我明白了。」秘書答應了，退出了房間。

就拿日本的動漫來說，中國的動漫產業自從幾年前，因為無數家長的「救救孩子」而被遏止、崩潰，孩子們難道就不看動漫了么？

但那遊戲的國內版本，在粉絲經濟的幫助下，銷量破千萬。並且後續每個星期就可以給他提供兩百多萬的穩定收入。

首長心說，真是活見鬼了。這種不科學的事情，居然也能發生？

「你去再和王不負談談，看看他對於遊戲市場……整個娛樂文化產業的想法。」首長說道。聽說王不負最近準備拍《我的抗日》電視劇了，也許他的志向，已經不僅僅只局限於遊戲領域了？

以及「目前王不負仍在設計中」的隱形殲十一，說不定也有極大的潛力。

給王不負這樣的人徹底鬆綁倒是可以。王不負不止在戰略方面有想法，更有行動的本事。首長在猶豫，要不要徹底信任王不負？相信只要放開王不負的手腳，就真的能讓中國的文化產業得到提升？

王不負倒是知道為什麼，嘿嘿直笑。中航工業能說動總政，說明他們真的打算按著遊戲圖做戰鬥機了。這就意味著，那些戰鬥機早晚都會飛到天上。成為空戰遊戲的活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