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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律師看過了合同，確定沒有問題。於是王不負和卡馬克共同簽定了《空戰先鋒》的代理合約。

除了感謝，張淳也沒辦法多做什麼了。他掛了電話，和他住一個房間的藝術總監趕緊問：「大神真的把那個位子給我們了？」

卡馬克倒是很篤定：「我以前沒有《空戰先鋒》這樣的遊戲，為了盈利，每隔幾年都要把老遊戲全都賣一遍。所以我很清楚，狂熱玩家的消費潛力和收藏欲，是難以想象的。」

像維爾福的《Cs：Go》，那賺錢的本事簡直能讓王不負想要跳河了。不聲不響，一年就弄到一點五億美刀，玩家群體居然還沒有絲毫反彈。

張淳想了想：「我們現在不能亂花錢的，就不談這些了。關鍵還做好《傲世三國2》，這遊戲做得好，青瓷科技也能多賺錢，不就還給他們了么。」

按著正常的歷史走向，在網路遊戲大潮中，藝術總監和張淳發生了觀念性的矛盾。藝術總監出走目標軟體，成立了像素軟體。

卡馬克如實說：「應該不多。但我覺得盈利的重頭不是單賣，幾萬個願意偶爾花錢的玩家，不是穩定的現金流。我希望能鼓勵玩家，為了收集一整套內購物品持續付費。只要這樣的玩家有幾千個，就是很穩定的盈利了。」

偏偏這幫人走精品路線，賺錢都要口碑，不像EA那樣做DLC狂魔。他們坑錢時用軟刀子，讓玩家一邊叫好一邊自己動手割肉。

王不負覺得，要是ｍ.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com卡馬克能用《空戰先鋒》坑到錢也好，反正鍋是Id軟體的。王不負在後頭跟著分四成利潤，扣了稅全是凈賺。還能學到在美國市場盈利的經驗。王不負在合同里，著重強調需要第一手的資料，就是想要這些寶貴的市場經驗。

卡馬克又說：「因為我是做遊戲的，所以不會太過沉迷這款遊戲。但這款遊戲有著很多元素，科幻背景、現實戰機、指揮帶來的掌控感、收集要素、無窮無盡的升級，都是能讓人沉醉的特質。這是他們開始付費的初始動因。」

「是啊！」張淳站起來道：「趕緊叫人，去會展中心。別耽誤了，今天就把展位弄好。」

「那可是幾十萬美元的展位呢！咱們要不要折價還給大神？」藝術總監詢問道。

這屆E3上，Id軟體的展位實在太寒酸了，卡馬克不好意思呆在洛杉磯，布置好了展位就飛回了德州，去讓律師起草代理《空戰先鋒》的合同文件。等到律師們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合同，卡馬克就趕緊來找王不負了。

每個星期給青瓷科技提供大量現金流的《絕色江山：外傳》，能夠誕生，就有那藝術總監的功勞。

「美國人有買東西要湊整的習慣？」王不負聽得都覺得新鮮，這想法從何而來的？他說道：「也許文化有差異，但我感覺中國不會有這樣的玩家的……」

他一直等在酒店裡。房間里還有張純如請來的一位商業ｈeｔｕｂoｏｋ•coｍ•ｃｏm律師，一同等著卡馬克的到來。

……

他又說：「我現在的設想，大概有幾種。比如說邀請明星製作付費的角色語音包，新的角色人物，戰機的迷彩塗裝等等。」

看卡馬克在這屆E3上乾的事，他居然能把七八年前的作品打包到「合集版」里再賣一次錢。不用問，卡馬克和維爾福的那幫人一樣，做自己的遊戲時，呈現出來的作品宛如天人。但真要坑起錢來，那也是一門心思、毫不手軟的。

「然後怎麼鼓勵他們消費呢？」王不負問道。

張淳無比激動，在電話里連連道謝。昨天和今天兩天時間，他已經看到那個位置的人氣了。不管是誰，只要到西區，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那個展位。目標軟體能把《傲世三國2》拿到那裡展出，一定能得到更多曝光度的。

王不負打了個電話給目標軟體的張淳，叫他也一起去會展中心。青瓷科技的展位空出來了，正好可以給目標軟體用。

一看之下，他都嚇了跳。搜出來的第一頁，全是最近的新聞，有人把這樣的紅酒拿出去拍賣，賣出了兩百萬日元的天價！

……

近四十多家廠商聯合抗議，估計展會方會認真對待的吧！次長忙了半天，終於清靜下來，上網去查那社長答應贈送的紅酒，究竟值多少錢。

王不負聽著卡馬克說的東西，然後就想到《生活大爆炸》里的謝耳朵了。感覺謝耳朵那樣的人，只要不第一眼覺得《空戰先鋒》htｔps://ｍ.ｈetuboｏk.ｃom.ｃom幼稚，那說不定真的會在遊戲里揮金如土。幾千個那樣的高薪怪咖，似乎還真的能養活一個Id軟體。

遊戲上線時間盡量不晚於今年年底。免費推廣，用內購盈利。

「我要誠實地告訴你，我希望能用這款遊戲賺到錢，獲得一個穩固的現金流。」卡馬克說。

各自的職責方面也非常明確。青瓷科技要保證版本經常升級，還要根據美國的市場反應調整內容。

Id軟體和維爾福都是能把同一款遊戲賣好幾次的炒冷飯高手。所以很清楚，「能轉讓」三個字，可以打消很多玩家在付費前的顧慮。

王不負在合同上籤下自己名字時，覺得這款作品會被卡馬克做成搖錢樹。他可不會因為卡馬克做出了開源引擎、許多精品單機遊戲，就覺得卡馬克良心滿滿，不好意思坑人錢。

卡馬克要負責提供穩定的網路服務，設計美國人喜愛的活動方式，同時收集到的一些市場信息，也要和青瓷科技分享。

作為共同運作的遊戲，職責和利益大概分清楚，也就行了。

王不負大晚上地來到了E3展場，張淳他們已經到了。一幫人弄到十二點鐘，終於把三個展位調整完畢了。

大概這瓶紅酒是那個社長的父親留下來的遺物吧。次長心中想，等於是隨便幫了個忙，就得到了兩百萬日元的贈禮，看來冬木遊戲確實值得支持。

遊戲的盈利點由卡馬克設置，但青瓷科技也有否決權。

其實這不是什麼新鮮的想法hetubook.com.com。卡馬克要反覆賣一款遊戲，隔個幾年就打包賣一次。那怎麼鼓勵玩家反覆購買呢？自然是用限量的手段，暗示有收藏價值，以後可以轉讓掉，買了也不會損失太多金錢。

中間獲取戰機的授權、錄製飛行員的配聲、送交分級審查等等前期準備，也都是Id軟體的工作。

「美國玩家居然是這樣的？」王不負驚奇道，趕緊凝神準備聽課。

很快，索尼的這個次長就定好了，讓這群人明天早上去和展會方交涉。不管是遊戲質量下手；還是拿沒找到代理權說事；或者說那中國公司引來了門口的抗議者，有礙觀瞻，總之不能在西區展出就行了。

「行！」藝術總監用勁點頭。目標軟體和青瓷科技算是利益共同體，做好《傲世三國2》，確實可以用盈利報答這次此E3上的提攜。

「具體的要慢慢想。但很重要的一點，讓他們買下來的東西可以轉讓就可以了。讓他們覺得，自己花錢購買的東西可以保值。就算不想玩了，也可以賣給別人。」卡馬克說。

「和美國主流社會的印象不同，真正能夠狂熱專註一款遊戲的人，並不是那些住在父母車庫裡的人。而是有著正經但是枯燥的工作，性格又有些古怪的人。」卡馬克指指自己，意思就是像卡馬克這樣的人，才是在美國社會值得重視的付費玩家。

最主要的分成條款，是王不負主動提的，四六分賬，王不負拿四成。對此卡馬克沒有意見。

王不負一時還沒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圖*書，還以為這是美國市場的共識，感覺確實有好多要學習的地方。這次把《空戰先鋒》交給卡馬克，能不能賺錢放在一邊，光是學到的東西，恐怕就受益匪淺了。

如今張淳堅定內心，決定專註于做即時策略遊戲。藝術總監受到感染，放棄了以後單幹的打算，把內心裡一直想做的ARPG遊戲玩法，寫成了策劃案，交給了王不負。

各項條款都確定了，在簽約之前，王不負要讓請來的商業律師過目合同。等待的時候，王不負閑得無聊，就想問卡馬克的對於盈利的構想。

聽卡馬克沒有往遊戲平衡性上考慮盈利點，王不負就知道，卡馬克和以後的維爾福一定不謀而合，坑錢也要高大上了。王不負問道：「在美國這樣的消費人群多麼？」

王不負和卡馬克都在各自公司里一言九鼎，只要這兩人談妥了，什麼都能定下來，所以沒有什麼為了爭奪星點利益而扯皮半天的事情。

卡馬克這就等不及了，要立刻去會展中心調整展位，明天就把《空戰先鋒》拿到Id軟體的展位去。

王不負只覺得頭有些暈。卡馬克是和維爾福商量過的吧？維爾福以後玩的就是這一手，事先告訴玩家買下可以轉讓，以此降低玩家在付費前的顧慮。怎麼卡馬克居然也玩這套？

但那藝術總監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起的作用，反而因為青瓷科技把他想玩的玩法做成遊戲而感激不已。現在王不負又提供了絕佳展位，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王不負其實馬上就要搬到南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