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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好萊塢

作者:白色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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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為什麼是我?——朱迪·福斯特對里根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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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朱迪·福斯特對里根遇刺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我晃回了寢室。在我還沒把鑰匙插|進要是孔之前,我的室友已經開了門。
我笑得奇怪而又虛偽,但我無法控制。我實在無法控制。我在這大笑中抽搐,我受了傷害。我不再去想什麼總統,什麼肇事者,什麼刺殺案,什麼新聞界。我只為我自己哭泣。我,這個無辜的犧牲品。最終付出最大代價的只能是我。
約翰·辛克利最大的罪過就是混淆了愛情和妄想。他的無知只能刺|激我說他錯的太多。愛情是幸福的,妄想卻很可憐。它是自我放縱的結果。這是我從這次事件中得到的一個教訓。我將對別人聲稱的對我的「愛」保持警惕。(以後變成了拉拉……)
我違背聯邦官員的意願,草擬了一份陳述稿,組織了自己的新聞發布會,但是我很快就希望它早早結束。因為我的出席完全是多餘的,他們早就準備好了新聞,僅僅是希望得到我的照片以配上一段說明文字。
在人類社會,求生的力量超過了任何其他的情感。
1981年,美利堅又一位總統遇刺——老美但凡聰明點的總統幾乎都死在了自己人手裡,大概這位演員出身的總統還不夠聰明吧,他幸運的活了下來——朱迪·福斯特的最瘋狂的粉絲約翰·辛克利,在華盛頓特區希爾頓飯店外伏擊了剛剛就任的羅納德·里根,而他的所作所為竟只是為了引起他愛戀到幾欲瘋狂的女明星的注意。
我堅信這一點,我的潛意識也在給自己鼓勁。事實上,在一切支離破碎的關鍵時候,你往往能儲存起你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就像那些奇迹般的母親從兩噸重的卡車下把她們的孩子救出來一樣。
我離死亡僅十英尺之遙?離握著手槍的瘋子僅十英尺?十英尺?我不能確定,但我也不在乎,我告訴自己,最艱難的時刻朱迪·福斯特都挺過來了,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她,最少表面是這樣。
其實被別人理解並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只能說朱迪·福斯特這樣的女人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1980年的夏天,我一邊計劃著我的未來一邊和圖書繼續著我的生活,我盤算著如何進入常春藤聯合會這樣的上層婦女組織,我買了一大堆Lacoste牌(好像是鱷魚商標的那個法國品牌?)的衣服,每天早晨都舉啞鈴,下午則去打網球。
耶魯不會放棄它的任何一個孩子,那些擁有法學學位的耶魯前輩被叫來指導我的行動,但是沒有人知道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他怎麼了?又給我寫信了?」
他們各自給我不同的建議,我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事情泄露得如此之快一至於報社知道的內幕比我們任何人都多。我買了一分地方報紙以便了解更多的細節。於是我接觸到了也許是我最害怕的東西——媒體對我的攻擊——他們想出各種各樣的標題,並蜂擁到學校里搶我的花邊新聞,我無力保護自己。
我不能不感到我被這些別著麥克風的人們欺騙了。突然之間這些人擁有了摧毀我的生活的權力,因為那是他們的「工作」。我曾被告知,公眾人物就是這樣的。但有趣的是,這些拿者閃光燈、拍紙簿、攝象機的人居然也害怕了。
他們在極力掩飾他們的害怕、敬畏,和歉疚。當我看者他們在我跟前聚集時,我知道我以後就是要和這些傢伙打交道了;當我看著他們安靜而莊重地等待我的陳述是,我知道再次扮演牛仔的時候到了。我要告訴他們,沒有什麼能打斷我的生活,如果他們想看到一個軟弱的我,我不會讓他們滿意。
於是我開始思考我的職業生涯。我喜歡學校。我希望能永遠呆在耶魯,和大家一起,寫作業,讀死了好久的人的故事,會心地微笑。
「哪個約翰?」我當時有點蒙。
但這件事還是深深震撼了我,如同一噸的鋼鐵從三十層樓落下一般。死亡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輕易,如此的切近。扣動扳機就像按動電視遙控器一樣方便。在歷史上最古怪的刺殺事件后沒幾天我就登台演出,我究竟要證明什麼?我到底在幹嘛?(這件事簡直就是好萊塢電影最好的素材,等朱迪老去的那一天,說不準就會被人搬上大銀hetubook.com.com幕。)
最後,她在一家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為什麼是我?》作為她唯一的表白,此後,她選擇了沉默,沉默了整整十六年。
然後電話鈴響了,我接起了它,是我的導師打來的,他告訴我在被捕的人的身上發現了我的照片和地址,我感到淚眼模糊,我開始顫抖,也許是生平第一次,我失去了控制,我必須儘快到導師的辦公室去會見聯邦調查局的人。
然後就是那個霧蒙蒙的星期一的下午,我和我的密友(這時就是拉拉了?)正手拉著手在校園裡漫步,一個人沖我們叫道:「嘿!聽說了嗎?里根遇刺了。」
這些學術界的大人物一下子降格成了什麼都不懂的學生,已經沒有時間去準備那些滿紙術語的列印好的講稿了,我們不得不拿起一些零碎的紙片去行動,我開始拚命打電話,打給律師、FBI那些或許有處理這類事件經驗的人。
「怎麼可能!你在說夢話吧。」
「他刺殺總統,新聞都播了。」
愛情應當是神聖的,它應當融化在溫柔的呼吸中,融化在迷濛的早晨,融化在隱蔽的小道上。它是兩個人思想、心靈、靈魂、肉體的撞擊,它是相互的。妄想卻使人痛苦,它只建立在不存在的東西上。
咱英語水平有限,連蒙帶猜外加翻譯器才弄了這些,其中有些段落實在翻譯不出來,只好省略了。
下面是《為什麼是我?》的正文。
我明白什麼是愛,他們呢?我被那些精神錯亂的人困擾著——如果你能接受這種說法的話。但是似乎任何一種感情的無節制的宣洩都是瘋狂的。這是一個合法的辯護嗎?如果是這樣,我們都是無罪的。
「約翰!」這時她說的第一句話。
重新回到那種天天化妝,被別人稱為福斯特小姐的日子讓我覺得陌生又不自然。我不想再回那些家裡、經紀人、製片人打來的電話,這些只能說明我仍然依賴著他們,仍然需要他們的承認,我那麼做也許只是在自欺欺人。
當時,朱迪正在耶魯大學埋頭讀書,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感到分外迷和*圖*書茫,被懷疑,被詰問,被隔離,被疏遠,FBI的詢問調查,以及來自整個社會的偏見和苛責,風波連綿數月不熄,令朱迪的心情痛苦不堪,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事實上,我的確覺得我是在自欺欺人,哪怕是在耶魯,我也沒有擺脫過演出。
我衝到一個朋友那裡,我等她走出淋浴房時,一起喝了會兒啤酒,試圖證明給我自己看我能應付這一切,我笑著,開著玩笑,就像一個不錯的演員。
這件事之後,我大大的改變了,至少有人是這麼告訴我的。我開始思考死亡。一直以來,照相機閃光燈發出的光芒就像扣扳機時火藥發射的火花,我認為每個人都在人群中看著我。
我回到課堂,笑著和別人開玩笑,讓所有人都感到快樂。我試圖不去承認,我已注意到了一些變化。我似乎成了一個歸來的戰鬥英雄,但我不想得到他們的敬畏。我不想成為政治人物,不想成為社會的犧牲品。所以我縮小了我的交際範圍,只同我的男友(原來現在還沒有變成拉拉)和保鏢在一起。
這個女明星,就是朱迪·福斯特。
我至今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三個月以上,沒有和同齡的人建立起穩固的友誼。我只有一個童年的玩伴——克拉·利薩。她也是的行蹤不定的人,也許她在巴黎,或者在塔希提,或者上帝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希望自己能成為社交型的女孩子,待人友好又廣受歡迎,關鍵的一點是,我希望自己付出的努力能得到承認。
但我已沒有時間去體會這些了,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秘密要保守。我想變得強硬,像牛仔。沒人要求我這樣,但是我要展示給他們(天曉得是誰)看:我很堅強。我要讓他們看到,朱迪是如此鎮定,如此擅於控制局面,沒有什麼能把她擊垮。
耶魯與眾不同,我希望在那裡得到認可。我參加了所有的新生活動,讓大家覺得我很平常,和他們一樣。但是幾個星期過去,我發現我不能。我要應酬製片商,要聯繫經紀人,要擺好了姿勢讓攝影師拍照。直到至少兩年以後,和*圖*書我才發現特殊一點沒什麼不好,甚至還不錯。
這是我頭一次遭遇死亡威脅,我不能被它弄的手忙腳亂。
事件之後,生活還要繼續,我再一次登上了耶魯的舞台,好多校警在禮堂周圍保護著我,雖然一度差點崩潰,但無論如何,我都會演下去,別人可以不在乎,但有些信念我必須證明給自己看,即便那很愚蠢。
我們繼續走著,在晚飯時幾乎每個人都問我是否知道總統的情況,然而我的收音機三個月前就報銷了,直到傍晚都沒有人告訴我是誰要刺殺總統。
他在被捕時說我太漂亮了,他當初就坐在禮堂里看我演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很簡單,我想讓觀眾、演員和我的同伴們喜歡我。
至今我仍對我在耶魯繼續演出的決定驚訝不已,戲劇簡直要把我煩死,而我對它一無所知,但是我的一個好友是這齣戲的導演,我很多夥伴也在戲中扮演了角色。我想我是為了一個錯誤的理由在演戲。
「約翰·辛克利。」
一些人混淆了愛情和妄想,也有一些人被那些妄想者傷害。我對此深表遺憾。
警方很快抓到了威脅我的人,想不到的是,他隨身帶著一般灌了鉛的手槍,也曾經計劃要刺殺總統。
有一天我會重新審視並深深思考這段奇特的歷史,我的演藝生涯居然和政治攪和在一起。在這個由媒體控制的世界,什麼都可能發生。大家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我的傷口卻還隱隱作痛。我發現我仍深陷其中,無法擺脫。也許在街上仍會有一個陌生人向我走來,問我:「你不就是那個刺殺總統的女人嗎?」
《計程車司機》有多大的魅力?朱迪·福斯特又有多大的魅力?或許魅力無法形容,她就像魔箭一般能射穿他人的心。
它給我帶來的傷害永遠不會消退。我不能理解,不能原諒,也不能忘記它。以往,母親的一個輕吻和一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安慰總能為我撫平傷口。但是這次不會。一切都不會好起來!不會的!!
我不禁自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別的什麼人,比如布魯克·謝爾德?這m•hetubook.com•com些問題讓我覺得自己很醜惡,而我越是覺得我醜惡,我就越是難以釋懷。
或許,約翰·辛克利認為只有這樣的犧牲和奉獻,才足以吸引心中女神的一次回眸。但他所無法預料的結果是,全世界並不曾因他的精神病史而選擇忘記這場荒唐的刺殺,反而把無辜的朱迪推倒了譴責的風口浪尖。
他們向我發射子彈,向我扣動扳機,他們在演習那些最基本的法律。他們沒有接觸到我,卻成功地傷害了我。他們需要一個犧牲品,恰好我符合條件。他們可以目睹一個曾經驕傲和堅定的明星是如何隕落的,是如何在他們的進攻中屈服的。他們的話、恐嚇、指控都是次要的,他們更想的是對我施加影響,要我停止扮演牛仔,他們要把我從熒幕上拉下來。(他們應該是媒體吧?)
但是在幕間休息的時候,走廊的公告牌上出現了這樣一句話——演出結束之時,就是朱迪·福斯特的死期——警察立刻衝進來檢查在場的人。我覺得那樣並不合適。後來發現這隻是個惡毒的玩笑。一個觀眾在入口處被兩個體育生攔住搜身,懷恨在心,搞了一個小小的報復。幾個小時過去,我仍然活著,活得好好的。
我的朋友把我拉進宿舍,看了我一眼,關上門,問我到底怎麼了。我開始哭,然後,帶著眼淚,我大笑起來,我停不下來。這實在是太可笑了,太奇特了,太痛苦了。她一定以為我發瘋了。
然而,演出結束幾天以後,我在家門口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面恐嚇說要殺了我。我捏住它的一個角,把它輕輕地提起來,送到警察手上。我即將去巴黎的母親簡直要瘋了,她想要我和她一起離開,想要在我的身邊。我告訴她她這樣只能讓我更緊張,那些圍著我轉的保鏢能把我照顧得更好。
也許只有我才知道事實上有兩個朱迪·福斯特。一個總是出現在屏幕上,一頭金髮,帶著自信的微笑。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那個朱迪·福斯特。另一個卻只有我才知道。她外強中乾,用表面的聰明來掩飾自己。實際上,她是個跛子,毫無自信,是一個脆弱而疏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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