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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媽呢？客人都到了，這主人還不在，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李思明反問道，許志強幹笑了聲，他可不敢在別人家裡這樣質問別人。

「紅樓夢？參加革命前你還讀過中學？」李思明對楊首長參加革命前了解的並不多，對他的光輝軍事生涯倒是專門研究了一番。

「你說說看。」

「都還好。不過有些變化。」許志強道。

「可是你這不是搞資本主義嗎？現在國內還不準個人開公司辦廠吧？」楊首長提出自己的疑問。

「那好啊，回去我就給他發電報。」許志強應道，這也解決了他的一樁棘手的事情，小刀跟在李思明的身邊，他絕對相信小刀會被李思明管得服服帖帖的，李思明更不會虧待他。

「其實我的選擇跟在大學里搞科研並不衝突。」李思明總覺得這不像一個岳父和女婿之間的談話，倒像是上級和下級之間的談話。

「你給他寫信，讓他辭職，來北京找我。」李思明說道。

「伯父，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有什麼事就說唄！」李思明說道，看到對方的目光，改變了自己的意思，「好、好，我跟你去，戰場都去得，書房我就去不了？」楊月聽到他這麼說，都有些不好意思，連許志強都感到有些難堪，這也許是李思明性格中的另一面吧？

「小李，你跟我到書房裡談一談！」楊首長說道。

「大家……都還好吧？」李思明問道，雖然離開了軍隊，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出這句話。

「這個……夠了！」李思明答道，他一直在躲著他。

「你瞎說些什麼呢？我媽還沒下班，我爸在書房裡看文件和_圖_書呢，這個老革命，分不清工作和休息！」楊月抗議道，「你說你是客人，你怎麼不帶些水果什麼的，你看志強，人家還記得帶些茶葉呢。」

「為什麼呀？」李思明有些吃驚，他不滿這麼優秀的一名特種作戰軍官離開，實際上許志強對李思明的離開更不滿。

楊月家裡還是他幢挺古樸的樓房，房子的一面牆上爬了綠色植物，給古樸的房子增添了幾分生機盎然的生氣。客廳里坐著一個年輕的軍人，這人李思明絕對認識，他只是有些驚訝。

身邊的小月看到氣氛有些沉默，有些不滿：「你們倆個凈聊這些幹什麼？」

「我聽說深圳在想盡辦法吸引香港商人投資辦廠？找個香港人不就行了。」李思明自有解決的辦法。

「別拿帽子壓我，要不是首長的首肯，我還這麼平心靜氣跟你說話？」楊首長沒好氣地說道。聽到他這麼說，李思明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掉地下了，說實話，他不怕其他人，就是面對這個准岳父時有些底氣不足。可是他的准岳父何嘗不是如此，他對李思明可是非常愛護的，為李思明解決了許多李思明自己並不知道的麻煩，只是長期的軍事生涯讓他自有自己關心的方式。

「現在搞科研的，大多都是在大學或者研究所里，這沒什麼不對的，因為可以集中力量進行研究。可是現在國外的科技在飛速發展，我覺得我們跟國外最大的差距在於對於新技術的需求不是在於企業，而是在於國家的需要，研究機構很是被動，這是體制上的原因。而且現在的體制讓科技人員很難有積極性。我和_圖_書認為企業的需要是對技術進步產生產生推動力的最根本來源。現在大學或者研究所里研究的東西有多少能夠轉化為生產力？又有多少跟企業的需求有關？」

「拿出來！」楊月不依不饒地想去搶，可看到許志強坐在對面，暫且放過了李思明。

「你能脫下軍裝當個老百姓，他就不行？」許志強抱怨道，「他只是調職了，就在北京，說不定哪天你還能在街上遇到他。是那種『看在眼裡、聽在耳朵里、記在腦子裡、爛在肚子里，帶進棺材里』的工作。」

楊月家的書房，李思明還第一次進去，裏面擺滿了各種書籍，居然連外國文藝的書籍也有，這讓李思明懷疑這是不是楊月帶回來的。

「我需要一個助手，天天呆在我身邊。」李思明看著許志強有些疑惑的表情，解釋道，「你放心，絕對是挺風光的！」

「他可不像你。他死活都不願離開我們，總部首長三番五次來勸說，才勉強同意。」

「他出問題了！」

「這裏的書倒是挺多的！」李思明感嘆道，其實他想說的是楊首長有沒有看過這些書。

「他啊，他不是兩年前轉業當了警察嗎？」

「都來了？」楊首長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在做假嗎？騙稅騙優惠政策！」

「什麼變化？」

「總部首長也不想用命令說話，他們也不想讓小龍離開，只是對應要人的保密單位催得緊。」許志強解釋道。

「下個命令不就完了嘛？搞得跟小媳婦似的。」

「……」許志強無語了，他確實是從家裡拿到，這包茶葉他可買不起。在許志強目光的注視中，李思和圖書明光明正大地順手將這包包裝挺小的茶葉塞進自己的口袋。

「怎麼了？」李思明很驚訝，他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這一小插曲，倒是讓氣氛變得輕鬆了起來，三人聊天說地，李思明第一發現許志強也挺能侃的，不愧為北京人啊，平時在部隊里都是一本正經的一副令行禁止的樣子。

「喬小龍離開了狼牙！」

「噢，書房裡當然是放書的。這些書都是我建國后陸續買的，有一小部份還是我當年參加革命前買的，從戰爭年月保存到現在，相當不易啊。」楊首長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你看這本《紅樓夢》，我讀中學時買的，現在可是絕版啊，那些研究紅學的人想來借，我都沒答應。」楊首長吹噓道。

「得了得了，舉著手你不累啊？」李思明說道，「你怎麼在這兒，你們不是要去輪戰嗎？」

「你休息得夠了？」楊首長問道。

「這是有嫌疑，可是我真金白銀投了進來，要是辦好了還能多給國家交稅，你能說是假的？」李思明振振有詞。

「這我得考慮考慮。」楊首長沉思了一下說道。

「是的。」李思明回了一句，心裏卻在想這不是廢話嗎？

「坐吧！」楊首長手一揮，在書桌前坐下，書桌上放著一部紅色的保密電話。

「可這是中央首長答應我的啊？」李思明解釋道。

李思明想接過他手中的書，看看是否有那麼珍貴，楊首長卻將手中的書放回了書架。

「找你？你給他安排工作啊？」許志強問道。

「我看看，這茶葉從包裝看上去是不錯，難得一見。」李思明拿起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茶葉，對著許志和圖書強笑著道，「老實說，我猜這茶葉是從家裡拿的吧。說不定，隔了好幾道關係，你送我，我送他，最後到了這。」

李思明對準岳父大山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他欽佩楊首長過去的輝煌，更欽佩他現在不亞於年輕人的思維能力，但是這位大人總是愛給自己找些事情來做，這讓他痛恨不已。眼前他該休息的已經休息，長期未見的兵團戰友也都見了，連特意為他舉辦的大聚會都參加了好幾回了。所以他不得不隨著楊月去拜見泰山大人。

「命令是這樣的。我這次回京是來接收一些新裝備的，都是好東西。」許志強有些欣喜。南疆的戰爭還在繼續，越南人吃夠了苦頭，現在他們又成了中國軍隊的練兵場，各軍區派出部隊輪流參戰，以達到鍛煉的目的，狼牙特種部隊也不例外。

「我準備去南方，聽說那裡在搞特區。」李思明說道。

「小月沒告訴你嗎？當年我還是在英國人辦的教會中學讀的書，那時候我的英文還是不錯的，差點出國留學。只可惜後來參加了革命把英文忘得差不多了。」楊首長追憶著他的年青時光。這倒是讓李思明理解了楊首長會什麼眼界要比別人寬闊地多，對待新的東西如此的熱忱，加上年齡的優勢，讓他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天天不是陪著楊月，就是在家陪著父母。楊月對此很是不滿，因為李思明不肯去她家裡拜見准岳父母。

「哦，那也不錯嘛，我還以為他轉業了呢？我可不想成為反面典型！」李思明笑道。

「報告隊……」許志強看到李思明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舉手敬禮，這才意識到對方已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經脫下了軍裝將近半個月了。

「你有什麼打算？」

「伯父，你說對了，我的打算真瞞不過您。我是要創辦企業，辦得是高科技企業，將實驗室和企業的發展形成良性互相推動的關係。」

李思明這些天處於極為放鬆的狀態。

「當警察是沒錯，可是他表現得太過了。一次抓捕一個小偷，人家只是威脅一下，他把人家打成重傷在床上躺了三個月。還有一次，他那裡發生了一起攔路搶劫案件，正好被他碰到了，他把對方揍得差點死掉。這樣的事情太多，性格上又比較孤僻，和單位領導處得不好。人家罪犯家屬天天來公安局鬧，他單位領導躲不過，只好拿他開刀。可是小刀是戰鬥英雄，對國家有過重大的貢獻的人，他們也不好隨便處理了，他們單位就問部隊有什麼意見，現在公函轉到我這裏。」許志強嘆息道。

「我考慮了很多，想到你的種種可能，你可以留在大學繼續搞你的科研，你也可以去我管轄的任何軍工廠，或者去國營電子廠也不錯。可就是沒想到這一點。」楊首長說道。

「小刀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許志強提到另外一個離開狼牙特種部隊的人。

「這樣啊？他本人沒事就不怕。」李思明有些黯然，他一直對小刀有些慚愧，儘管這並不是他的錯，但是小刀這樣一個英俊帥氣原本很活潑的年輕人，走到了這一步，著實令他感到惋惜。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跟你的打算有什麼聯繫，你要辦企業嗎？」

在李思明的胡侃中，楊首長也就是他的准岳父大人終於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一出來，三人立刻結束了胡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