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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夠傻的，你是當自己是外人，還是拿我當外人。來，快近來！」李思明掐著小刀的脖子，「押」了進來。

「阿明，我爸說的對不對啊？」楊月問李思明。

「不是，我是擔心這錢白白地打水漂了，這可是人民的血汗錢吶！」楊首長道。李思明覺得准岳父大人要是生在和平年代準會成為一個大商人，算盤打得挺精的。這兩天他倒是向小月打聽了一下，果然是家學淵源：楊首長的父親曾是一個還算成功的老闆，只不過離「買辦」的級別差的太遠，李思明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出身，怎麼就會丟下書本鬧革命，站到咱無產階級的隊伍里去了呢？

「當然！」

「這些是小事，自然會有人給你解決，中央首長也等著看你到底能否再創一個奇迹？你可不要辜負哦？」楊首長肯定地點頭道。

「是、是，這錢雖然太少了，不過我會省著點花。」

「……」李思明簡直無話可說了，這樣的辦法他也想得出來，「如果曾智自己有錢的話，讓他給我投資他絕對沒問題，他跟我沒說的。可問題是他的家族跟他本人是兩回事，再說他在內地這麼多年，他本人在家族中的影響力恐怕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大吧？」

李思明吃了這頓「豐盛」的晚餐，回到家和父母聊了兩句，就回到卧房蒙頭大睡。

「那您說說看。」

「不過這錢在我看來還沒有政策重要，比如土地、稅收、水電、出口權這些怎麼解決？」

「對、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應該的和-圖-書、應該的。」楊父掩飾道。

「這是什麼意思？」

「不，不麻煩了。」小刀推辭道。

「早在78年就有香港人提出辦了，那時候條件還不成熟。現在國家允許辦了，可是並不是所有的香港商人都願意來投資的，一些人對內地還懷有不好的看法，除了一些比較關心內地的愛國商人。」楊首長道。

「隊長，是我！」小刀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火熱。

「吃，我當然要吃，最好一口吃成個胖子！」李思明說完埋頭扒著碗里的飯。

「什麼，你還嫌少？」楊首長有點怒了，「你以為國家財政很富餘了，前兩年連續出現財政赤字，今年大概還有一百多億元赤字，現在還在打仗呢，你們那些知青還有那些待業青年要安置，到處都要花錢。這些錢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要不是中央首長簽字，十個我也不能拔出一分錢。今天還有人在追問這筆錢要幹什麼去！」

「叔叔、阿姨，你們好，叫我小夏就行了。」小刀問候道。

「你看，這就虛偽了吧。」李思明說道，見他還想反駁，一瞪眼，「別廢話了，先去衛生間將自己清理一下，然後出來慰勞一下你的肚皮。」小刀立刻乖乖地去了衛生間。

「那也沒什麼。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李思明有一些嘆氣。

「看看這個吧！」楊首長將一份文件遞到他的面前。這是寫著一份香港某銀行的戶頭，上面有2000萬美金，意思是李思明可以隨時使用。

「你這孩子，都是大和圖書學教授了，還沒正形。一會兒我和你媽去上班，你今天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可是你怎麼去拉投資，你不要將這兩千萬打水漂了，到時候你就死了辦企業這條心吧，國家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到時候我可以既往不咎，直到你還清這兩千萬。另外我要提醒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辦成了，國家要佔八成的股份！」

「爸，你剛才是不是又給阿明上政治課了？」楊月問父親道。

「太謝謝伯父了，我還正愁怎麼弄錢呢。」

「伯父，您有事就直說！」

「爸、媽，這是我的好朋友，從外地遠道而來。姓夏！」李思明介紹道。

「這……是的！」小刀承認道。

「知道了！」李思明在心裏默算著他需要多少錢，那可是天文數字啊，中國一名幹部一年存個兩千塊人民幣就算不錯了，那得是什麼級別？

「你要辦企業，不會是光靠動嘴皮子，錢就從天上掉下來吧？」

「成交！」李思明口中信誓旦旦的，心裏卻在想怎麼才能掙到這麼錢呢？楊首長笑吟吟地看著他，李思明有些不滿：「怎麼，伯父，你懷疑我弄不到錢？」

「這是人之常情，怕被共產了嘛！」李思明答道，現在關於香港的前途，許多香港商人比較害怕，現在中英還未開始談判，確定之後有些人對未來充滿悲觀，移民海外和資本外逃較多，但九七大限之後卻又都爭著往內地跑，跑政策跑關係跑生意。

「你是不是有一個姓曾的朋友？」楊首長對他的話不做和*圖*書評論。

……

「他們家的情況你應該了解吧？建國初他的叔叔是有名的紅色資本家，現在他們家不僅在香港，在內地都很有影響力。曾智跟你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吧？你可以利用你的關係，讓你的朋友給你投資。」

「小李，看你說的。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楊母插了一句，她的好心讓楊父差點將嘴中的酒噴了出來。

李思明沉思著，他現在連搶銀行的心都有了，可數億的美金只有到美國聯邦儲備銀行去搶。要不將自己的知識拿出來賣，賣給外國人那是賣國，賣給國家，恐怕是只有進沒有出，只能打個白條什麼的。

七天後，楊家書房裡。

「你老實告訴我，昨天夜裡，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裏蹲到天亮？」李思明問道。

「什麼，八成？」李思明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說還不如把自己賣給國家。

「我現在是沒有錢，那要是我能拿出三五個億美金來，你的，哦不，國家的股份是不是就應該按照總資本額劃分？」李思明覺得這個問題很有必要搞清楚。

「思明啊！」楊首長現在不再稱呼李思明「小李」了，這讓李思明有些受寵若驚。

「曾智啊，他你也知道？你調查過我？」

「思明，有你這樣說話的啊？還當人家是朋友呢，人家沒當你是仇人就不錯了。」李思明父親對他的語氣很不滿。

「他在他們曾氏家族的繼承權上，排在第三位。」

「國家建設需要外資，在廣東那裡辦，就是為了吸引香港那些老闆來投資。和-圖-書」李思明道。

「可是我辦的是高科技企業啊，不是理髮店一把剃刀就行了，這些錢真不夠。」

第二天，李思明還是跟往常一樣，很早就起床，穿好球鞋，出去跑步鍛煉身體，順便買菜買早點。剛打開門，李思明發現一個人蹲在地上，那人聽到開門聲，立即站起了身。

「我當然要調查你，要不然我們會將一支重要的部隊交給你指揮，你還一付勉為其難的樣子。」楊首長道。

「對、對。」李思明懊惱道，「謝謝伯父，我會加倍報答你。」

「我是昨天夜裡到的北京站，一路打聽才找到這裏的，這裏不太好找。」小刀回答道。

「累了吧，要不要先洗洗？然後我給你準備一頓早餐。」李思明母親熱情的說道。

「你發什麼呆啊，不喝酒就快吃飯！」楊月打斷他的思考，將他已經神遊的思想拉回的飯桌上。

「知不知道為什麼要設立特區，尤其是頂著壓力辦？」

「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在這裏？肚子餓了吧？」李思明一連串地發問道，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這我也知道。我可以給你指條路嘛。」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思明立正道。

「弄錢？這是從特別帳戶里拔的，你別以為這是我給你的，這是國家的錢，是人民的血汗錢！」

「要不你把你出資的錢擺上檯面給我看看！」楊首長雙手一攤。

「小刀，是你？」李思明驚喜道。來的人正是小刀，穿著還是轉業時的舊軍裝，已經洗得發白，有幾處幾乎快要磨破了，臉上鬍子茬和*圖*書頗為茂盛，滿臉倦容，像是坐長途火車太久的樣子。

晚飯時，李思明的心思全放在思考如何掙錢的問題上，他現在在想楊首長是不是故意的，只給這麼點錢讓自己知難而退。楊首長倒是興緻挺高，一個人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1980年的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中，批准了在廣東省的深圳、珠海、汕頭和福建省的廈門設置經濟特區，並完成了立法程序。1981年的7月19日在此前的特區工作會議的基礎上，制定了一整套適合特區性質和要求的政策措施，共十個方面，統一了思想，提供了具體指導。經過認真醞釀和準備，深圳和珠海兩個經濟特區在1980年的下半年相繼開始動工建設；廈門、汕頭兩個經濟特區於1981年的下半年開始動工建設。

「是，爸，我錯了。毛主席也說過，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一定遵守毛主席和您老的指示。」李思明笑著道。

李思明的爸媽也起床了，估計是聽到客廳里的聲音，起來看看怎麼回事。李思明在家的時候，他們通常起得倒不是晚，只是李思明一般起得更早，在晨煉之後，將早飯已經做好了，他們也挺享受這種待遇。

「曾智怎麼了，他現在還在香港做他的公子哥吧？我倒是挺羡慕他的。快四年沒見了？」李思明腦海里忽然想起了曾智的形象，那是一個憤世嫉俗卻極重義氣的人。

「沒有啊，我剛才給了他一堆好處，不信你問問他！」父親說道，一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