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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你也怪我？昨天晚上……」李思明說道。可是被楊月捂住了嘴，李思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拿這種事開玩笑，楊月臉皮太薄，經不起他這麼說。

「你歇著吧，我來吧？」婆婆堅持。她這樣說，楊月更感到不好意思，只好服從。

回到娘家，母女兩人自然在一起說著悄悄話。李思明可不想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岳父大人今天跟往常一樣，上班去了。

「別貧嘴了。快起床，讓爸媽笑話！」

要說命硬，李思明說得還是有道理的，來到這個時代算是兩世為人了，上了戰場殘酷的肉搏戰也能活下來，李思明對命運只有感謝了，上天待他不薄，失去了一些東西，給他的已經遠遠超過他期望的。

「哎，你小子，現在我那幫老戰友紛紛說我不夠意思，找我算帳呢！」岳父辟頭來這麼一句。

「當初，不請這些首長，您也是認可的，現在找我算帳，是不是晚了些？」李思明道。

她撫摸著李思明的胸口，那裡和腋下，赫然有一個巨大的傷疤。楊月看到這個觸目驚心的傷疤，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淌下，滴在李思明的身上，讓李思明感到無比地詫異。

楊月白了他一眼。

「便宜？您說的是誰啊？」李思明裝傻。

「這個老革命，春節也不休息休息！」李思明想道，「不過再過幾年，恐怕也要退了吧？」

「小月，早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婆婆笑著道。

中午時分，岳父大人終於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比平時要早wｗw.hetuboｏk•cｏm.cｏｍ得多。

「楊月同志，我提醒你，是咱爸咱媽，不是你爸你媽。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必須高度重視。」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岳父上了年紀了，雖然還算年富力強，不過總抗不過歲月的流逝，年輕一代的人已經成長起來。李思明忽然想起了許志強，這個人本來還是自己的「情敵」，沒想到造化弄人，成了自己的部下，這幾年不見，不知道還好嗎？對於許志強來說，南疆的戰事應該結束了吧？不知道他是留在原職，還是另有提升？

「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啊？」楊月嬌羞地說道，將頭埋在李思明的胸口。

「壞事？我的形象就這麼差？我當然想的是好事。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李思明道。

楊月將自己裹在被窩裡，當自己是鴕鳥。

「但願如此吧！」岳父嘆息了一聲，這讓李思明真切地感覺到他確實已經累了。

「悠著點，您鳳體多保重。」李思明關切地道。

「怎麼可能？我命太硬，閻羅王不收，認為我有九條命。上帝認我是異教徒，拒收。阿拉伯真主看我鬍子太短，也認為不合格。所以我只好回來了。」李思明想逗楊月笑，不過效果不好。

「什麼？九點了。你怎麼不早說，多不好意思見你爸媽！」楊月一骨碌爬起來，張牙舞爪意欲報復。

「好好的，怎麼哭了？」李思明摟著楊月掛著淚珠的臉。

「你還吹上了。不過這一代新人換舊人說得和*圖*書很對，哎，歲月不饒人吶！」岳父感嘆道。

「你……」岳父大人發現現在李思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了。

「這個媳婦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我也老李家做了貢獻。」沈芳想到這裏就很自豪，不過她又感到有些遺憾，「要是早點結婚，還可以多幾個下一代！」

昨晚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此時兩人仍緊密地擁抱在一起，從此再也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們分離。女人如水，李思明輕柔地撫摸著楊月柔軟溫潤的背脊，才感到這是真實的事情。賈寶玉說：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對於李思明來說，他的眼裡卻只有懷中的這個女人。

李思明的父母早已起床。李全擔心兒子兒媳婦不好意思，出去溜達去了，只有李思明母親沈芳在家看電視。這彩電還是李思明從香港運回去的，李思明可沒想過將電視機放在自己房間里。

「叫你亂說！」楊月伸出頭來。

「這個啊，不疼！」李思明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又沒有彈片留在體內，醫生的技術很高超的。」

「你還挺悠閑的啊？這個三從四德，你可曾聽過！」李思明道。

「他要升了？」李思明心裏替許志強高興，可是這升職就可能意味著很可能離開特種部隊。

「爸爸，您已經做到了一個軍人的頂峰了，也沒什麼遺憾了！」李思明認真地說道。

「外面的太陽一定也很溫暖。」李思明這樣想道。李思明結婚了，讓過慣了單身生活的他還一時和圖書適應不了。婚姻就像是城堡，外面的人想擠進來，而裏面的人想衝出去。李思明當然捨不得衝出去，不過從此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但是身為丈夫的責任卻是他不能迴避的。

「這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嘛，要不然，人家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有這個機會？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嘛！聰明人就應該別擋道。」

「爸爸，您說這話，可不就是看扁了我。寒心啊！」李思明苦著臉道。

兩人放棄坐車，悠閑地軋著馬路，李思明想起了那首歌：左手一隻鴨，右手一隻雞，背上還有一個胖娃娃。不過眼下這三樣自己都缺，看來還需努力。楊月看著李思明臉上浮現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猜他現在一定在想什麼鬼主意，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不管你了。我可不像你這麼厚臉皮。」楊月嗔道。她起身快速地穿著衣服，讓李思明大飽眼服。

「你羡慕了？要是你，你早就連升三級了！」岳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都是你害得我！」楊月爭辯道。

「笑話什麼？咱爸媽巴不得咱『從此君王不早朝』，好為國家早生下一代！」李思明笑道。

「有啥不好意思的，該做的都做了，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就認命吧。」李思明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爸爸，向您打聽個事！」李思明小心地問道。

「當然不夠。不過我提醒你一下，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九點鐘。」李思明笑著道。

「你醒了，就放開我，我的腰快斷了！」李和圖書思明笑著道。

「夫人有令，為夫當然以服從為天職！」李思明道，眼睛卻看著楊月赤|裸的胸脯。

懷裡的楊月動了動，她已經醒來了，但是赤身裸體的她此時卻覺得很害羞。她終於成了他的新娘，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感到幸福的事了。

「說吧！」岳父聽他口氣已經服軟，就沒跟他計較。

楊月起床后，路過客廳，見婆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低著頭徑直扎進洗手間漱洗著。沈芳看著兒媳婦的匆匆的背影，嘴角泛著笑意。這個心愿已經成功實現了，就差添個下一代了。

醜媳婦還要見公婆，楊月終於還是磨磨蹭蹭地從洗手間出來了。

「不說了，不過你要我們家小月不夠好，我可饒不了你。」

十年來李思明第一次沒有早起。太陽已經偷偷地爬上了陽台，透過窗帘發出柔和的光芒。楊月象個小貓一樣偎依在他的懷中，發出輕輕地呼吸聲，雪白的胳膊在酣睡中仍緊緊地扣著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寒心？你別得了便宜賣乖！」

「爸爸，您回來了？」李思明站起身問道。

李思明也起床了，多年早起的習慣，一旦被打破還真渾身不帶勁。他走到客廳，看到楊月正坐在那看電視。

來到這個時代，李思明有很多遺憾，前世的師長、朋友和事業都離他而去。在最初的那段歲月，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被遺忘的人，更像是地球最後一個人類，孤獨、寂寞和憤懣。但很幸運的是，他有了家庭的愛，也有了更多的朋友還有一個前途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遠大的未來。更重要的是，他有了愛人。

「你這傷口，下雨天還疼嗎？」楊月問道。

「小許啊？他們那一塊，早就不歸我管，這本來就不是我應該管的。」岳父見李思明露出失望的表情，補充道，「聽說他們就要回來了，現在沒什麼大事。在那裡的時間也夠長了，也經受了鍛煉，該是重新整編的時候了。聽說他要升了！」

李思明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楊月。戀愛中的男女，都很盲目，李思明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回首往事，也許正如楊月所說的是73年春節后的那個寒夜，但是李思明印象最深的還是在農場雪地里的那條紅色的圍巾，火紅的顏色，像一堆冬日里升起的火，也像冬季午後那溫暖的太陽，溫暖了他的心房，從此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裏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

在李思明母親的注視下，兩人吃過早飯，便被母親催著回娘家看看。

春宵苦短。

「媽，你看電視吧，我自己來！」楊月不好意思地說，她可不能讓婆婆伺候自己。

「你又在想什麼壞事？」楊月道。

「我不想聽。」

「許志強他們現在怎樣了？應該回來吧？」李思明問道。

「阿明，你以後不管幹什麼，一定不要瞞著我。我不想過去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楊月盯著李思明的眼睛說道。

「你要是回不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楊月幽幽地說道。

「哎喲！」回答的是楊月的無影爪，李思明慘叫，「想謀殺親夫，也不用這麼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