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63章 德州小鎮
「這麼說，我的小說Forrest Gump還過得去？」格盧姆一偏頭，「還在外面站著幹什麼，請進來坐。我看看咖啡有沒有煮好，我煮的咖啡很不錯的！」
敢情這傢伙不僅是閑著沒事找樂子，而且還是個酒鬼。
李思明和小刀在德州的中部的一個小鎮下了車。
「好吧！怎麼比？」李思明問道。
「嗯，不過你的地址寫得太模糊了，這個地方不太好找。」李思明嘆道。
「中國人萬歲！」大漢為他的慷慨歡呼，「祝你們好運！」
「十個飛鏢，計算最後的總點數，多者為勝。」大漢自信地說道，彷彿已經勝券在握了，「你們若是輸了，給我買一杯酒就行，不過，我還是會告訴你溫斯頓住在什麼地方。」
「哇，太棒了！」圍觀者歡呼。那大漢已經目瞪口呆。
「我的條件是，改編劇本讓我來寫。」格盧姆笑著道，「我雖然有好幾部作品還過得去，我還從未寫過電影劇本呢？」
「什麼條件？你說，只要我能答應的，都沒有問題！」李思明緊張起來，要是錢的話，倒不是什麼問題，這部電影要是拍成了，可謂是財源滾滾。不過，對方並沒有獅子大開口。
「如果你能在一個月這內寫好，那麼，我再加你三十萬美元！」李思明保證道。
「真是太棒了，你們中國人是不是都會功夫？」大漢還在喋喋不休，「就像布魯斯·李那樣的？」
「請問您是溫斯頓·格盧姆先生嗎
m.hetubook.com.com？我是……」李思明正準備自我介紹。
「我想那個大胖子是半夜偷偷來了之後，又悄悄地回到了英國！」李思明順著他的玩笑道，「我找的是另一位溫斯頓。」
在這樣的小鎮，來了一個陌生人，很快全鎮的人都會知道，尤其是李思明和小刀這樣的兩個亞洲人。
「請問您知道溫斯頓·格盧姆先生住在什麼地方嗎？」李思明對著趴在吧台上無聊地瀏覽著報紙的老闆說道。
「溫斯頓就住在對面那幢房子里。」這個小店老闆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大漢的喋喋不休，對著李思明說道。
「所以你在你的小說中也寫上這麼一段？」李思明問道。越南人不好對付，那是美國人的看法。
「溫斯頓？」老闆打量了來人一下，在這裏可不是紐約的寫字樓，他想和這位陌生人開個玩笑，「邱吉爾先生生前可從未來過我們這個小鎮。」
「那太好了！」李思明愣了一下，本來他還準備提出花錢請對方來寫呢，「我相信你會拿奧斯卡的！」
「那要是真的，那真是怪了！教科書上的關於地心引力的學說總得改寫！」李思明心裏評價道。
「托尼，別告訴他們！」這個大漢打著酒嗝，指著李思明道，「咱們比一比，要是你們兩人有一人勝過我，我就帶你們去！」
「現在可以告訴我溫斯頓·格盧姆先生住在什麼地方了嗎？」李思明對吹捧之詞免疫。
李思明笑了
www.hetubook.com.com笑，這豈不是班門弄斧，或者說關公門前耍大刀嗎？「這也是我的一個願望，希望能夠夢想成真！」
李思明進了一個酒吧兼咖啡廳的小店，這恐怕是這個小鎮唯一的休閑之地了，午後的時光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在裏面喝著咖啡，聊著天。
注：Forrest Gump，這部小說，實際上是在1986年發表的，此處提前三年。
「沒問題，我相信你的誠意，我的這部小說寄出去三天，你就大老遠地找上門來，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人感動了。」盧格姆，「你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所說的下一部更棒，指的就是這一部？」
「你能喜歡，太令人興奮了。你的那部《肖申克的救贖》很不錯，我覺得好萊塢應該更加重視一些反映社會現實的影片，你的電影太好了。老實話，我這部小說我剛完成的，墨跡未乾就寄給你了，你是我這部小說的第一個讀者！也許這種作品只有你才喜歡。」盧格姆有些欣喜地道。
「很抱歉，你沒有留下電話號碼，只好未經預約登門拜訪。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親自跟你面談！」李思明彬彬有禮地道。
「越戰對於我們美國人來說，是總也揮之不去的一段歷史。整個六七十年代是個混亂的年代，性解放、嬉皮士、種族歧視、吸毒、政治醜聞等等，當然還有那一場本不應該發生的戰爭。很不幸，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格盧姆道。
他們倆是站台上僅有的兩位旅客。從下車起，他們就接受了小鎮上的人友善而又好奇的目光審視。
大漢抄起扔在旁邊的一張報紙，那上面正有那部電影的劇照，還有李思明的照片。
李思明和小刀迅速地離開這個小店，穿過整潔的街道，向對面這幢兩層房子走去，開門的是一位四十歲不到的中年人。
「沒有問題！」李思明很痛快地答應了，示意坐在身旁的小刀。小刀迅速地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協議。
「我可不會未卜先知，拍完上一部電影，我一直在尋找劇本，直到昨天看到你的小說。我認為我的下一部就是這個了！」李思明實話實說。
「格盧姆先生，我此次來是想買下這部小說的電影改編權的，如果你同意的話。」李思明滿懷希望地說道，補充道，「當然，在報酬上我不會虧待你的。」
李思明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很有些知識份子的味道，許多油畫名作的複製品裝點著客廳，還有一些中國瓷器，隨手可即的地方，都會有一本小說或者其它書籍。李思明注意到白色的東牆上掛著一幅照片，那正是主人本人，正穿著美軍軍裝，背景是濃濃的戰火和一群手持M16自動步槍的美國大兵。
「嗖、嗖！」小和_圖_書刀一言不發地將手中的十把飛鏢一一扔了過去，是把把中紅心，那不大的靶心已經擠滿了飛鏢。
「不用介紹了，我知道你是誰。好萊塢今年的風雲人物，報紙的頭條，雜誌的封面人物，來自中國的李思明導演？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主人面帶微笑，讓人感覺很是親切。
大漢晃了晃手中的飛鏢，向對面牆上掛著的一個鏢靶揚了揚下巴。就像西部片的牛仔一樣。
「謝謝！」李思明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對老闆說道，「給這裏所有的先生一杯酒，用完為止！」
「我認輸！」大漢可是這裏的第一飛鏢手，總未輸過，不過今天卻也是頭一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指著李思明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部中國電影《飛刀門》的導演，原來電影上神奇的中國功夫都是真的！」
「這我完全同意。我生於華盛頓特區，在亞拉巴馬州的莫比爾長大，畢業於亞拉巴馬大學。我愛好寫作，但是城市是不太適合一個作家呆的地方。這個小鎮雖然很偏僻，但是很安靜，這裏的人也很友善，給我很多靈感，累了的時候，就去對面那個小酒館去喝一杯，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聊幾句。這正是一個作家應該感到幸福的地方。」
小刀走上前，接過飛鏢，掂了掂手上的份量，感覺一下手感。
「二十萬美元！」格盧姆開了一個價，這個價格在這個時代已經夠高了，這僅僅是一個劇本，最主要的是電影改編權，小說版權仍是他的。而和*圖*書那些職業編劇們卻只比藍領工人高了一些而已，因為那畢竟是根據別人的原創小說改編一下而已。
「那是我在越戰時的照片，那時候我是隨軍記者！」從廚房端著咖啡出來的格盧姆頗為驕傲，「你們中國人不也正在跟越南人打仗吧？越南人不好對付！」
「不知道，你開價多少。」李思明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能夠，他想現在就付錢，以免對方反悔嘍。
「很榮幸！我有一個條件！」格盧姆提了一個要求。
這是個典型的美國小鎮：一幢幢兩屋的房舍整齊的立在街道的兩旁，高高的松柏像哨兵一樣挺立，已經很有些年頭了，恐怕比這個小鎮的最年長的人還要長，房前是修得齊整的花卉，還有平整的草坪。鎮上人口很少，只有年長的居民和小孩，那些年輕人都喜歡大城市的繁華，剩下的人都是喜歡寧靜的鄉鎮生活的人。西部片中的牛仔，那種豪放不羈和暴力，再也找不回來了。
「靠！一杯酒，就吹捧起來了？」李思明暗自覺得好笑。看來這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得來全不費功夫，總會讓人覺得比辛苦得來的要興奮得多。
「我忽然覺得，我是不是上當了！」格盧姆笑著道。
文人就是文人，喜歡觀察和思考，總喜歡跟人談一個地方的人和風俗，談起來沒完沒了。李思明大老遠跑來，可不是來關心美國小鎮的風土人情的。
「當然！溫斯頓住在……」老闆正準備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卻被一個大大咧咧的傢伙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