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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曾智摸了摸下巴，「嗯，我先去刮一下鬍子，我這麼帥可不能讓攝影機給糟蹋了。」

「幹嘛這麼看著我？」李思明道。

李思明回到住處，已是凌晨三點鐘了。

「你們是客人，按理說應該給你們準備一些飲料。」李思明看著曾智，「可是我們這裏一向是自己動手，曾先生是我的老闆，他可不能當招待。當然，如果他願意展示一下我們中國人的熱情好客的優良傳統，我想各位也不會太反對吧？」

「我有另一個跟電影無關的問題。」梅麗爾·惠勒問道，「我們注意到，在中國的傳統新年春節之前，您和曾先生出現在跟香港一河之隔的深圳，並且還和貴國政界首腦會面，這讓我們美國各界感到驚訝，請問你能透露點什麼嗎？」

「跟大家一樣，我也父母生養的。並且，我鄭重地宣布，我已經有老婆了，美國的美女們，就不要想著我了。」李思明開玩笑道。這讓眾人哄堂大笑。

這個寓所前院草坪之外，密密麻麻地站著一群人，都是記者，有的人李思明還能叫出名字。見到李思明在窗前露面，都迅速地按著相機快門，比上午的陽光還要刺眼。整個街道都擠滿了記者，而附近的居民閑著沒事也看熱鬧，瞧熱鬧不只是中國老百姓的專利，那些記者也是這些美國老百姓「觀賞」的目標，特別是那些平時只能在電視看到的記者兼主持人。

「那您對其它幾部參加角逐的電影如何評價？」梅麗爾·惠勒問道，李思和_圖_書明認識這位女記者。

「說實話，如果我說我的電影這次很難得獎，我想這一定是謙虛過份，但是一定保證說我的電影會拿獎，那也是驕傲自大。因為你很難用小金人去評價一部電影。比如《現代啟示錄》就沒得到獎賞，科波拉導演用『哲學的觀點來敘述以戰爭為代表的暴力如何使人異化的問題』，但是美國軍方不滿，拒絕合作，評論界對充斥著血腥與黑暗的畫面也不滿，但是從藝術上來講這是一部有深刻思想內涵的『大片』。」李思明打著太極。這是一項有益健康的運動，李思明不會，但是嘴上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那你計劃什麼時候離開？」有記者問道。

「可是你的這一部《阿甘正傳》，卻是叫好又叫座，而且深得美國人心，無論藝術性，還是思想性，都是值得稱道的，這在歷史上也是少見的，有評價說你的這部電影如果不拿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獎，那真是一個笑話。對此你有何看法？」懷爾德還不想放過。

所有的電視台都在談論這件事。約翰·懷爾德這次大出了風頭，李思明懷疑他一夜未合眼，因為他剛才看到懷爾德也在屋外呢！

「李先生……」懷爾德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先提問，李思明卻打斷了他的提問。

客廳里的電視機上還在反覆播放著昨日深夜那個搶劫未遂案件。

等中美之間交流日益頻繁的時候，越來越多的美國人才發現，中國人不是都像李思明那樣愛開玩笑，和*圖*書「國際玩笑」是不能隨便開的，弄得不好會付出代價的。

「當然是他滿意的。」曾智接過話題，「雖然他是我的僱員，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信任他，我會讓他放手去尋找劇本和演員，拍他想拍的，投資不上限，虧了我擔著。」

「那是否說明，有一天你會離開好萊塢？」《時代》周刊的記者傑克·尼克爾森好不容易插上一句，今天早新聞的風光被洛杉磯電台的懷爾德佔盡了先機，讓他耿耿於懷。

曾智的話讓李思明聽上去感覺曾智就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自己是個空有才智卻走投無路的窮小子。

「你說說看，現在怎麼辦？」曾智問道。

中央首長視察深圳等特區，早就在香港及海外引起高度重視，而李思明在深圳的公開亮相，更是讓美國人感到意外。

「是的，不過我希望你們一定不要捨不得我！」李思明開玩笑道。這讓大家都笑了。

李思明有些目瞪口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只要他在公眾面前露面，他的過去歷史總有一天會曝光，這是真理。

「當然有聯繫。我和我的老闆不僅是雇傭關係，而且是朋友。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目標。曾先生想從事科技事業，而這是我的專業，他喜歡電影，我也喜歡，所以我們就來到好萊塢。」

所以說，李思明的新聞價值可不是一般的大，懷爾德暗想如果將李思明的個人經歷來一個專訪，收視率一定不錯，至少老闆一定會主動為自己加薪和圖書。

記者看著曾智遭李思明開玩笑，會意地笑了笑，而曾智不得不乖乖到去廚房為各位記者客人人手一杯中國茶。

「如果我的演員漢克斯能拿最佳男主角獎，是最好不過了，其它的無所謂。他在影片中的表演，大家都有目共睹。」李思明為漢克斯拉選票道。

李思明洗洗就睡了，這一睡就睡到了上午十點多鍾。起床時，他發現曾智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瞪著他。

「攝影記者就不要進來了，不要把我的房子給擠破了，除非美國聯邦保險公司能夠加倍賠償我的損失，否則我拒絕接受採訪！」李思明威脅道。記者們乖乖照辦。

「中國導演又回來了。著名導演李思明在昨天深夜從香港轉機回到了洛杉磯，但是這位本身就具有傳奇色彩的年輕導演，又一次讓我們驚嘆，不過這一次可不是電影，卻像是一部電影。他在回到住處時，遇上了一個警察局通輯很久的持槍搶劫犯，這位劫匪的運氣顯然太差，遇到了據稱會中國功夫的李思明。下面就是當時我們在現場抓拍到的面面，我可以負責任地講，這是真實的畫面，而且是警察辦案的證據……」洛杉磯電視台的約翰·懷爾德在電視新聞節目中活靈活顯地講著，就差跳到台上指著上帝證明這是他的獨家新聞。而那位「好人」司機這次充當了嘉賓，這位黑人司機這次沒有喋喋不休，而是語無倫次，將李思明描述成了好像是懲奸除惡的會飛的「超人」。

「能否談談一下你個人的經歷嗎？和*圖*書比如家庭？」這是個很好的問題，媒體對李思明的過去也只是道聽途說，沒人能夠深入中國去採訪。

「對，我也很有疑問。據我所知，你早年曾當過知青，嗯，這個詞對美國人來說很新奇，你還因為被當作政治犯關押，可是後來你卻無罪釋放，並且21歲不到的年紀做了北京大學的教授，這不得不讓我們吃驚，而且你現在卻在好萊塢用美國演員拍美國電影，這跟你在深圳有什麼聯繫嗎？這就像是一部好萊塢傳奇大片。」懷爾德一口氣將李思明的底全抖了出來。

這種玩笑平常中國人是不會開的，而李思明卻不同。這就給美國人了一種錯覺，中國人都是像李思明那樣的：勤奮、聰明、幽默。總之形象很高大、很完美。李思明用他的表現，讓美國人對中國這個目前還很神秘的共產黨國家，日益感到興趣，隨著李思明在電影以及後來他在科技事業上的成功，如果再要美國人評價一下中國人的話，美國人往往在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思明。

李思明和曾智做在沙發椅上，剛坐下，約翰·懷爾德動作最麻利，找到一個最佳位置，這傢伙頂著兩個熊貓眼，李思明估計做節目的時候一定是化了妝。能進來的有二十多個人，都是各家媒體的代表，那些扛著傢伙的攝影師一個也沒能進來，要不然連站的地方也沒有。

「我是在想，為什麼有的人想出風頭卻沒機會，有的人不想出風頭卻總上電視？」曾智道。

而那位警察局長聲稱，這是一個https://www.heｔubｏok.ｃｏｍ•ｃoｍ警民合作的典範，讓壞人得到懲處，還市民一個安寧詳和的環境，還要發給李思明一個「榮譽市民」的獎章。看過那段新聞短片的人都知道，警察只是個打掃殘局的角色。

「那您拿多少片酬？」有人置疑道。

「那好吧。李先生，我能不能請您預測一下本屆奧斯卡的最終評選結果？」懷爾德問道。

「關於昨天深夜發生的事情，警察局那裡有詳細的記錄，而且你也是目擊者，問其它的吧？」李思明真不知道應該恨他，還是應該感謝他。

準備妥當，李思明打開門，衝著記者群手一招，機靈的記者立刻會意地如潮水般沖了過去。可是門口太小，擠不進去。

「該離開的時候離開。」李思明用外交詞彙搪塞道。

「我認為《母女情深》將是今年的黑馬。」李思明肯定地說道，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他根本就沒看過這部電影。

「得了吧，你這造型，放哪都是第一。」李思明笑著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曾智是提前一周時間趕回來的，李思明在門外就能聽到他打呼嚕的聲音，那聲音跟縮小版的坦克差不多。

「你犯什麼病吶，大白天的將窗戶關這麼緊，窗帘也不拉開，怕你的春光外泄啊？」李思明從到窗戶前，將窗帘拉開，讓初春的陽光照進來，可是外面的情景讓他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不簡單，滿足了他們的美好願望不就行了？」李思明輕笑道，「反正通過這一次，大衛交待的任務算是提前完成了，想不讓人加深印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