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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全了你誰來成全我

作者:刺客葉榮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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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每一個晚上,我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我夢見雯雯在天堂里向我招手,她說:「添,我一個人在這裏很孤獨,很冷,很寂寞,你快來陪我,添,你快來陪我。」
我反覆聽著一首歌,《味道》,雯雯曾經將這首歌的歌詞發到我的手機上,那時,我的愛珊珊來遲,沒能領略到歌詞中的真諦。如今,我終於明白了雯雯當時的心境,只是,當我有了這份感受的時候,她再也無法領略到我的感受了。「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的很好,誰知道一想你,思念苦無葯,無處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個生龍活虎的人說沒有了就沒有了,我更沒有想到,因為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讓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如果說這是我作孽深重所應得的懲罰,為什麼要報應在雯雯的身上?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沒有做過錯事的雯雯?
歸根結底,這都是自己的錯,如果我不和麗姐發生過任何關係,如果我不送麗姐回家,如果我和麗姐不在房間里說話,如果我早一點和雯雯結婚,如果……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果,那該多麼美好,我們的一切都會為之更改。
麗姐緊張地反覆問我:「雯雯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www•hetubook•com•com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已經無力將手機握住,手機從我的手上掉了下來,依稀還聽著麗姐在電話中焦急不安的聲音:「喂,喂,小添,你說清楚一點,喂……」
我總感覺我的愛會有一種無形的,神秘的力量阻撓著我,傷害著我。為此,我不敢再愛,不敢再累人累己。
我擦拭著洶湧而出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幹凈,它,源源不斷,綿綿不絕,一次又一次地從我的眼眶裡流淌下來。我強忍著哽咽,聲音沙啞地對麗姐說:「她不行了,在107國道長安方向,你快來。」
一想到雯雯永遠地離去,我突然又忍不住放聲痛哭,心揪痛的厲害。
手機響了,響了一次又一次,我才想起要接電話,是麗姐打來的,在電話里我告訴麗姐:「雯雯她……她出車禍了。」
腦海總是浮現雯雯的影子,和雯雯一起的片段就像放電影,一幕幕地閃過。想到我們曾經的快樂,我會一個人傻傻地在笑,旁人問我笑什麼?我沒有告訴他們,那些幸福的往事,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想到我們從天長地久變成了曾經擁有,我會一個人無聲地流淚,旁人問我哭什麼?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愛的人去了遙遠的天堂,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悲痛。
我始終執著地認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雯雯的離開只是暫時的,她會在不久的將來會重新出現在我的身邊。走在街上,我看到一個背影酷似雯雯的女孩,我奮力地衝上前,在她的背後叫喊:「雯雯,雯雯。」
在雯雯永遠離開我的那一段時間,我像一個瘋子一樣,每天在街上期待雯雯的出現,然而,每天都讓我無比失落而歸。
其實,我很想將麗姐當作媽媽一樣,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給予她最後的溫暖,但我一想起我們曾有的情感糾結,再聯想起算命大師的占卜,我心裏就害怕,我害怕會連累麗姐,甚至是傷害她。
我滿眼絕望,口中模精不清地迸出:「雯雯……在救護車上。」
圍觀的人蜂擁而上,七口八舌地討論著什麼,我不得而知,我只感到我的世界一片傍徨,恐懼,無奈和悲痛。我歇斯底里地掙扎痛哭,希望能用我的悲泣感天動地,讓雯雯奇迹般起死回生。
看著這一幕,護士勸說了許久,麗姐才無力地放開雙手,轉而撲倒在我的身上,和我一起抱頭痛哭。
我想起了西華寺算命大師曾對我的卜卦,他說,我一生命犯桃花,在情感歷程中會邂逅很多女人,但都是過眼雲煙,在35歲之前的感情是沒有結果的,這個如同魔鬼般惡毒的咒語已經在我幾段的感情生涯中得到hetubook•com.com了證實。
麗姐腳步沉重,走向救護車,擔架上的雯雯全身上下覆蓋著恐怖的、白色的布,麗姐將白布掀開,雯雯安靜地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突然,麗姐發瘋似地抱著雯雯嚎叫了起來:「雯雯,你怎麼啦?雯雯,你不能走,雯雯……媽對不起你。」
我在夢境中呢喃說:「雯雯,我來陪你了,我們永遠在一起。」當我將手伸出,卻怎麼也握不到雯雯,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遙遠的、無法衝破的隔牆,只能遠遠地互相守望。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夢中驚醒,「蹦」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才發現在夜靜更深的黑夜,枕頭被我的淚水染濕了一大片,所有夢境中的幸福快樂都灰飛煙滅,我們已經生活在各自兩個不同的世界,彼此隔著無邊無際的漆黑,無法觸及。
我痛恨自己,是因為自己的過錯害死了雯雯,我每天都在懊悔,痛恨和自責中度過。
有時,我覺得麗姐很可憐,她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對女兒離去的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只有自己在心裏默默地承受著。她終會有老的一天,以後怎麼辦?老無所依,孤苦伶仃,即使擁有更多的財富又如何?也一樣會孤獨。
我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淚水大點大點地滴下來,滴在雯雯的臉上,額頭上,和她的鮮血溶為一體,我用手去擦拭著雯雯臉龐的血跡和*圖*書,卻將她原本睜開的眼睛抹到了,她閉上了眼睛,我將雯雯向下掩蓋的眼皮向上打開,卻再也打不開她的眼睛了,我泣不成聲地呼喊:「雯雯,你不要再睡了,你快睜開眼睛呀,我們回家吧。」
當麗姐驅車趕來的時候,雯雯的軀體已經被抬上了120救護車,她見到我的第一句就是說:「雯雯呢?雯雯在哪裡?」
麗姐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她也像我剛才一樣,抱著一線希望搖著我說:「小添,雯雯去哪裡了?你說呀。」
同樣痛苦的是麗姐,自責,內疚,懺悔深深吞噬著她,因為自己的肉|欲而讓相濡以沫的女兒斷送了生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她每一天都是以淚洗臉,看著雯雯的相片,久久不願放開手。呆在雯雯的房間,久久不願離去。一直到雯雯軀體火化的那一天,麗姐和我一樣,仍不能接受這個殘酷悲慘的事實。
雯雯的永別是因為我和麗姐的過錯,我無顏面對麗姐,也不可能會和麗姐在一起,所以,我辭了職,孓然一身離開了公司。
但當她回頭的時候,才發現眼前人是如此的陌生,她拋下一句「神經病」,然後遠遠離我而去。
我神情滯呆,木訥地看著救護車的方向說:「雯雯去了。」
想到此,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莫非世界的事物真的在冥冥之中已hetubook.com.com經註定?否則,我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結婚前夕和女友分道揚鑣?以前,我是無神論者,一直對神神鬼鬼這東西嗤之以鼻,如今,我每一次重大的經歷都印證了算命佬的預言,我越想越害怕,天要絕我,我奈天何?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麗姐,對著電話只是在痛哭流淚。電話那頭的麗姐傳來很多句「喂,小添,喂,小添,你別哭呀,雯雯到底怎麼樣了?」
如果真的如算命大師所言,我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資格擁有愛情,愛一個,害一個。愛一次,作一次孽。這種不安的情愫在我的內心雲繞霧繚,驅之不散揮之不去,我想,萬一這就是上天的定數,我再也不能傷害別的女生了,唯有等到我35歲之後才開始我的下一段情感,又或者,我會孤獨地一個人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的結束。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我就會無可救藥地悼念雯雯。有時,我會想起第一次為雯雯做家教。有時,我會想起送雯雯去廣州上大學。有時,我會想起為雯雯在酒吧打架。有時,我會想起和雯雯吃麥當勞肯德基。有時,我會想起和雯雯的第一次親熱。有時,我會想起雯雯為了迎合我而皺著眉頭喝黑咖啡……和雯雯的點點滴滴,我無法忘卻,所有一起走過的日子歷歷在目,儼然就是發生在昨天,然而,這一切已經恍如隔世,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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