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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勵志實錄

作者:久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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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商戰風波 第136章 打開銷路

第3卷 商戰風波

第136章 打開銷路

聽了這番解釋,眾人都明白過來。
璧容被他的孟浪嚇了一大跳,氣的在他背上錘了兩下,「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又不正經。」
「知道錯了?」璧容問她。
璧容明白他是為著豪哥兒的將來的考慮,可豪哥兒是個心思很敏感的孩子,若是一頭扎進了岔道里,誤解了沈君佑的用意,可是得不償失的。心裏盤算著明天得去和豪哥兒好好聊聊。
如意忙點了點頭,小腦袋死命地往璧容懷裡鑽。
夜,才剛剛開始。
「聽明白了。」
沈君佑點點頭,「咱們在忻州的時候也知道,地方的人們都喜歡拿京里的東西來說事顯擺,並非是京里的東西多好多好,而是因為京城是天子腳下。所以只要是京城的東西,只要價錢合適,無論是哪個牌子,他們回去都能當成京城最時興的料子來賣。」
璧容從床上坐起來,搬起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伸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揉起來。
「我們之所以跑來京城開鋪子,就是因為京城的人流多,人多生意就自然多。」
「我問問你,全國上下哪裡沒有布,杭州的杭綢,潞州的潞綢,四川的蜀錦,他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坐船來京城?」沈君佑問關恆。
豪哥兒蔫聲蔫氣地回道:「聽,聽明白了。」
關恆又道:「前幾年都是買隆和記的多,這兩年隆和記的價錢高了,買的人就少了。」
璧容見她又犯了小姐脾氣,氣的要過來拽她,如意見璧容過來,兩手摟緊了沈君佑的脖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就說在錦繡坊里,做絲線買賣的有三家,染布的作坊有七家,織布的更多,至於做刺繡的便是數都數不清了。所以,在這裏,織布的就做不了染布的買賣,賣絲線的也別妄想著能自己開綉坊。
豪哥兒聽了臉上露出喜色,忙點頭答應。
若說方才一匹布里減去五尺的利,他們還有的賺頭。
用了晚飯,璧容問起鋪子里的生意來。
末了,璧容才無意地說道:「有時候,做成買hetubook.com.com賣的未必都是掌柜,而是跑街迎客的夥計。」
「你真是我的智多星!」沈君佑在她的額上狠親了一口。
商人沒有不牟利的,沈君佑給出的價碼極是划算,幾家貨棧的掌柜當下就同意了。
「回父親的話,是……」
沈君佑思慮了下,吩咐關恆:「找幾個聰明的去打聽打聽,各地販布的客商什麼時候來,住哪家客棧,買哪家的東西,把他們的行蹤都去給我摸清楚了。」
「今個兒怎麼回來這麼晚,晚飯我叫三娘在鍋上溫著呢。」璧容趿了鞋下地,拿過架子上搭著的常服伺候他換上。
沈君佑聽了一愣。
如意待在璧容懷裡又哭了一會兒,見老爹真不過來求情了,這才撇著小嘴,跟璧討起饒:「錯,如意,錯。」
「劉大掌柜做的如何,我都是看的見的。這幾日我仔細地琢磨了一番,不管是隆和記還是廣昌記,這些老字號們一心想的都是做朝廷的生意,卻忽略了老百姓才是最大的買家。我們初來乍到,要想在京城博得一席之地,就一定要先從他們想不到的地方入手,這樣等他們轉過頭髮現的時候,我們已經站穩了跟腳。」
關恆皺著眉頭想了想,猛然醒悟過來,一拍大腿道:「為了京城的名字。」
沈記鋪子後面的內堂里,沈君佑正坐著聽賬房報賬,屋裡還有大掌柜劉庸,二掌柜關恆。
忙活了一天,回到家時已經過了晚飯的時辰。
待豪哥兒走的遠了,璧容才出聲道:「你對他是不是太嚴厲了些。你當著他的面那麼寵如意,他看在眼裡,心裏必定會不平衡。」
沈君佑笑著把女兒抱過來,很是一通親,逗的滿屋子都是如意的笑聲。一旁站著的豪哥兒見了,露出了嚮往的神情來。
沈君佑繼續道:「各家布鋪都聚在錦繡坊,雖然形成了京城聞名的織染街,可也存在著一定的弊端,譬如說離著遠的人想過來買匹布,就要坐轎子甚至是馬車,有些人嫌麻煩,和圖書索性就會到附近的貨棧里去買,久而久之,貨棧就形成了京城的一大商行。另外,京城跟咱們那裡不同,這裏水路通達,商賈行商大都選擇水路,不但安全,又節省人力。而大凡有碼頭的地方也會有貨棧,有些小商賈甚至會直接拿著帶來的東西去貨棧里賣,再把銀子換成京城的東西拿回去賣,以此賺其中的差價。如果我們能叫全京城的各大貨棧都賣我們沈記的布,我們還用愁生意沒處做嗎?」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今天晚上不許睡覺,何時背下來了何時睡,聽明白了?」
「話是這樣說,可老百姓手裡沒有銀子,哪裡買得起我們的布。」關恆所問的正是眾人心裏的想法。
如意看見他坐下,手腳並用地爬過來,一伸胳膊,奶聲奶氣地說了句:「爹爹抱抱。」
「咱們來京城的日子短,比不上其他幾家布莊,都是京城的老字號,所以生意不好,也怨不得大伙兒。」
他原是朔州鋪子里的大掌柜,是年掌柜向二爺舉薦才得以提升到了京城做新鋪子的大掌柜,可如今生意做成了這樣,無論如何他都難辭其咎。
沈君佑聞聲笑了起來,寵溺地颳了下的她的小鼻子,「好,爹抱。」
劉大掌柜一聽這話,屁股還沒有坐熱,又站了起來。
「我記得你昨天也在背這一篇,可有此事?」沈君佑一邊抱著如意,一邊問他。
「下次不許這樣了聽見沒有。」璧容凶完了她,又耐著性子給她講道理:「爹爹累了一整天,我們要疼爹爹,不能往爹爹頭上騎,對不對。」
「你打算背到什麼時候。」沈君佑抬眼看著他。
「今天下午我到京城的幾大貨棧里逛了逛,和他們的掌柜談了談,以著每匹布讓他們五尺的利,把東西放進了貨棧里,可我又發現,那貨棧里如今賣的不只是白記和景萃坊的東西,還有來京的那些客商帶來的杭綢、蜀錦。」想起這事,沈君佑就有些頭疼。
豪哥兒被他嚇得一個m.hetubook.com.com激靈,「我,我明天一定背下來……」
她沒有繼續沈君佑方才說的話,而且說起了那次和嚴宓逛街時,遇到的那個叫阿勝的小夥計來。說自己這個去打探敵情的,最後竟被糊弄著做了他家的買主。
剛要抬腿,卻又被沈君佑叫住了。
不過劉大掌柜只敢在心裏這麼想,東家發的話,他只好聽從。
今年的春天來得早,三天初的天,桃花已經開的嫣然一片。街上、河畔,到處洋溢著暖暖的春意,枝嫩風聲搖翡翠,花妍曙色綻氤氳。
「別站著了,都坐下吧。」沈君佑道。
屋裡,夏堇坐在大炕上在教如意玩翻繩,璧容正聽著豪哥兒和承哥兒背論語,承哥兒還勉強背的下來,豪哥兒卻已經眼皮子打架,站都站不住了。
只見她利落地抱住沈君佑的脖子,兩腳踩著沈君佑的胳膊,往他肩膀上竄,不一會兒就騎到了他的脖子上。
「正經?正經怎麼給如意添弟弟,誰前陣子鬧換著要生兒子來著?」沈君佑挑著眉頭問她。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但腦子裡都不明白沈君佑為何這麼問。
「二爺回來了。」夏堇從床上下來,出去打了盆水給他凈手。
璧容一回頭瞧見了,厲聲訓斥如意:「沒大沒小的,快從你爹頭上下去來!」
賬房老吳撂下算盤,在賬本上又添了一筆,遞到了沈君佑面前。
「二爺……」關恆躊躇了一下,「就算咱們肯讓利,可除了隆和記,廣昌記,不少布莊都看準了這單生意,跟那些客商又都是老主顧……」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快回去睡吧,今天沒有背下來的,記得明天要繼續背,可不能放在一旁不管了。」璧容摸了摸豪哥兒的頭叮囑他道。
抱只是借口,小丫頭真正的目的可不只是這樣。
沈君佑端起茶盅一口灌了下去,茶盅放下時與茶碟發出的碰撞聲,在落針可聞的屋裡顯得尤為刺耳。
可一匹布收半匹的錢?這生意還做個什麼意思?
「大點聲音。」沈君佑忽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抬高了嗓門。
窗外月明星稀,一片靜謐,偶有几絲涼風徐徐吹過。
如意撇著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
沈君佑蹙著眉頭擺擺手叫他回去了。
言出必行,行之必果。
二月二龍抬頭那天,沈記在錦繡坊正式開了張。
璧容正要低下頭聽他的意見,卻被他一個大力翻身壓在了身下,強健的雙臂緊緊箍著她的身子。
沈君佑看了眼新添的數字,撂下賬本,沒有說話。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沈記的布賣的不好不壞。因為有著之前那些夫人奶奶們的宣傳,每天來鋪子轉的人不少,可仔細算起來真正肯花銀買的人卻只是看的人裏面的三分之一。
眾人一下子被問的啞口無言。
鋪子里的一應料子,除了元宵遊船那日用過的那匹「邀月起舞」外,不見一匹徹幅獨花的緞子,可以說是擺明了告訴隆和記和廣昌記,沈記沒有要同他們搶生意的打算。
沈君佑顯然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既然嫌隆和記賣得貴,那我們就落價,一匹布里多讓他五尺,務必要把這些客商搶過來。」
「每年二月、四月、七月、十月是京里客商最多的時候,這些客商里湖廣、江西、遼東的居多,其次還有膠州、休寧、揚州的商人,大都住在泰安客棧和流芳客棧。」關恆回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這才各自坐下了。
說完就把如意拽了下來。
沈君佑剛想要給如意求情,卻被璧容搶先一步說道:「這回你不許插手,這丫頭再不管就無法無天了。」
沈君佑可不理這一套,反正事情是她提出來的,佳人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沈君佑怎麼會看不出來,耐著性子和顏悅色:「我知道大夥為難,可如今上頭有隆和記、廣昌記兩大家壓著,咱們就只能從他們不主動涉及的地方下手。咱們晉商向來講究結交相與,這樣的行商路子不必我多言,在座的諸位沒有不清楚的吧。」
壟斷各大貨棧?這件事做起來怕不是比上一件還難!
沈君佑擺m.hetubook.com.com擺手叫他坐下。
沈君佑嘆了口氣:「兒子不像女兒,寵不得。現在狠一點,將來才能有出息。」
她什麼時候「鬧換」了!不過是因為有一回如意說想要個弟弟,才和他略提了提。
沈君佑推了門進來。
沈君佑思慮了一下,對劉大掌柜道:「去問問京城各大客棧的被面、床幔都是幾年一更換,跟他們掌柜的說用咱們沈記的布,還有酒樓、成衣鋪子、喜鋪,統統一匹布收半匹的錢,我要叫京城的百姓們都認識我們沈記的牌子。」
開張的當天,嚴宓帶著一眾官員內眷來過來捧場,給沈記開了個亮堂的開門紅。
「二爺說這話,我這張老臉可就沒處擱了。我身為鋪子的大掌柜,實在有負二爺看重。」
泰安客棧和流芳客棧是秦淮兩側最有名的客棧,一家臨著東水關,一家在夫子廟附近,都離著碼頭近。
在座的幾人臉上都有了為難之色。
「一個老百姓手裡的銀子是少,可一百個呢,一千個呢,一萬個呢,還少嗎?」沈君佑看向眾人。
以往在山西那樣自織自染,壟斷市場的法子擱在京城是萬萬行不通的。
小丫頭剛兩歲,說話還不是很利索,大都是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吐,連不成句子。
這件事還沒有消化下去,就又聽沈君佑問道:「不知道諸位可去過京城的貨棧?」
當天下午,沈君佑就帶著關恆一起去了京城的各大貨棧。
沈君佑同她說了今天對掌柜們說的話。
屋內,輕聲細語,柔情似火。
「下午去京城的幾大貨棧轉了一圈。」沈君佑道。
「夥計見的人、說的話最多,可生意成了卻沒有他們的錢。如果咱們每賣一匹布分能給夥計半尺的錢,叫他們見了人就說咱們的布好,你說這樣可行不可行。」
吩咐下去的第二日,就有了迴音。
一旁站著的劉大掌柜見了,不由得伸出袖子在額頭上抹了抹汗。
小丫頭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扭過頭衝著沈君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以示自己的疼愛。
抬頭吹了床前燈燭,放下了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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