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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之天璣

作者:鏡鸞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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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長相依兮長相伴(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長相依兮長相伴(下)

納蘭徵立在那裡看她忙碌的身影,待她路過身邊時一把拉住她,「朕今日去翰林院督查《昭陽志》的編撰事宜,無意中聽說了一件趣聞。」
北風吹雁雪紛紛。一夜呼號北風之後,果真迎來鵝毛大雪。
後來不知說了多少次,他才稍稍滿意。心情開懷之際,捏捏懷中佳人的臉蛋,大發慈悲道:「最近是不是太悶了?過幾日我帶你出宮走走?」
話落,殿外傳來通傳聲,「皇上駕到!」
看她別彆扭扭的,他沒法子,只得低頭吻了又吻,親了又親。爾後又笑道:「她也活不長了,待追捕回來定是處死的,妍兒可還要吃這等沒相干的醋么?」
「……」她欲哭無淚。
她遲疑著不開口。他便張嘴咬了下她白|嫩的耳珠,「還不說?」
她比美貌還多了許多別的東西,他也曾想過到底是什麼,可最終無果。
「再說一遍。真誠一點。」
殿外的狂風仍在呼嘯著,愈發顯得室內靜謐溫暖。二人喁喁低語一陣,女子嬌軟綿綿的模樣,他瞧著瞧著又不安分起來,她急得低喊:「皇上該安置了,明日還要上朝呢……」
已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沈天璣一向怕冷,便日日窩在鳳宸宮的暖閣中不出去。大雪紛飛數日,禁宮中一片雪白。她坐在南窗榻上,面前的案幾中有一盞火爐子,爐上溫了今年年初制的梨花釀。酒水被小火煮出小泡泡,發出細微的咕嚕聲,揭開蓋子,熱氣蒸騰中,整個暖閣都瀰漫著醉人的酒香,伴著淡淡的梨花清香。
聞到一陣甘醇酒香,想到是www.hetubook•com.com她的心意,他才稍稍放鬆。抿下一口后,的確是回味無窮。他抬眼見她滿是期待的眸子,點頭道:「不錯。」
這也太准了一點。沈天璣想著,便起身去殿門口接駕。
沈天璣吱唔了一聲,「不用了。」又岔開話題道:「哎,皇上什麼時候回來呢?」
納蘭徵默了一會兒,「那圖集最初是蘇墨陽畫的,有人在蘇府院牆外撿到,這才流傳到集市裡。」他當然不能說,裏面有好幾幅女子姿態頗為放蕩,顯然是那作者臆想而來。
「據說,那美人十分肖似當今皇后。」他淡淡吐出一句,又續道:「朕一時好奇,就派人去買了一本。的確是十足像。」
她早就想出宮,但他一直忙著,她便也一直忍著。她非朝中的左丞右相能幫他料理國事,但橫豎總不能給他添麻煩的。
「說是有人在京城地攤上看見了一本美人圖集,那美人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那圖集中又集合了同一個美人的眾多不同姿態,筆直畫功了得,畫得彷彿真的一般,引得眾多年輕公子爭相購買。後來又有不少贗本流行於世,價格也是不菲。」
當然,昭武帝一向自信,他這樣疼愛沈天璣,事事關心事事戒備著,沈天璣也未曾有什麼宿疾之類,他覺得二十歲殞命的可能性實在太低。就算真有天命一說,他也必會護她周全。
聽到蘇墨陽的名字,沈天璣更是沒話說了。
他更不能說,那本圖集被他一氣之下撕得粉碎,外加徹底肅清宮外流傳的各https://m.hetubook.com.com種版本,並嚴懲那些以此牟利的人。
沈天璣想了想,「待雪停了再去吧。去年梅雪節本宮也在的,那樣多的品種,差點看花了眼。」
「前兒聽英靖侯夫人說,昭寧街上新開張了一家專賣溫鼎的酒樓,那香味兒足蓋過了整整一條街。也不知是怎麼個美味。」她瞧了瞧眼前的小火爐,突發奇想道:「宛盈姑姑,要不咱們自己來試試如何?」
那日與她生了一場氣,夢中場景至今鮮明。他甚少相信些虛無的理論,可卻萬分相信那個夢。因那夢中所呈現的正與他的性子合襯,若是沒有她,他必要孤獨終老的。
實在不想回憶那種冷淡中隱隱厭惡的感覺。她問他喜歡她什麼,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至於美貌,就是再美的女子也不可能齊集天下間所有的美色,他若只因美貌而愛她,又怎會到此非她不可的地步?
《昭陽志》是一部詳細收錄前朝各種經、史、子、集的書籍,內容豐富詳實,由翰林院多位編修共同撰寫。過去這部書編纂工作的負責人是沈天瑜,現在換成了納蘭崇。
她見他臉色仍然繃著,便笑著拉住他的手掌,走進內殿。
「然後呢?」她眨眨眼。
至於蘇墨陽……他唇邊勾出冷笑,敢拿獨屬於他的寶貝當意淫對象?非剝皮抽筋難以平息他的憤怒。可是還有些已經被買了走的圖集呢,雖然他嚴令都必須上繳並焚毀,但難保有些色膽大的偷偷留著,而他也不能滿京城挨家挨戶的搜。
鳳宸宮中,納蘭徵起身時,才m.hetubook.com•com發現昨夜她獨自一人寫字,竟是做了一闕詞。薄薄的紙頁上娟秀的字跡,最後一句「笙歌落畔,歲月似光,長相依兮長相伴」,讓他微有所思,再想到昨夜她的話,恍然弄明白她在彆扭些什麼。
沈天璣點點頭,「還是等皇上來嘗好了。」她從李明懷那裡得了個藥酒的方子,說是冬日最能暖身子驅寒氣,她照著方子調來,準備敬獻給皇上。
再次蓋上蓋子,煮了約摸半刻鐘,沈天璣便拿用勺子舀出一些到碗里。她看著清汪汪的液體,她極想嘗一口,可還是得忍著。
他回頭望了眼帳中睡得正香的女子,吩咐宛盈她們好生照顧,這才由周寧福伺候著上朝。
想到這一點,他就心怒難消。
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踏入殿中,卷進一片風雪。周寧福一路擎著傘,儘管一路有遮擋,納蘭徵身上仍然飄了不少雪花。
「妍兒給你備了桑落酒,添了幾位藥材,外加梨花釀調成的,皇上嘗嘗吧!」
好在她這輩子本就想得開,覺得這樣也沒甚不好。日後若真的色衰愛弛,她便與先時和他約定的那樣,離開宮廷過自己的生活就好,說不定還能歷經一番別樣的精彩,不必待在禁宮裡強?
這平白無故的,又是大白天的,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嘛!再一次的遲疑,換來他長久的吸吮。他唇上本就有酒水潤濕,粘膩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畔、頸側,她哀叫著想推開他,卻被他攥住了雙手,反剪在後面。
「你是我的。」她鸚鵡學舌一般應道。
室內熏爐暖意,窗外大雪連綿,二人相擁https://m.hetubook.com.com而坐,品茗閑話,後來又擺上棋局來下了幾回,最後都是納蘭徵以一子之輸作結。
想到這裏,她便寬心了。
「快些拿桑落酒來!」沈天璣急忙喊著,「這會子火候正好呢!」
一番聳動之後,帳內驟雨初歇,二人這才相擁著漸漸睡去。
男子低頭咬了下她的瓊鼻,「你還敢再調皮一點?」又湊到她的耳邊,聲音愈發低沉,「快說!」
至於顧殷殷,他並未放在心上。倒是今日假扮顧殷殷的采屏的話,多少上了他的心。采屏說得那番話,必然是顧殷殷囑咐的。顧殷殷不同尋常的本事,他知道的最是清楚,她說沈天璣的壽命只有二十歲,他不會完全相信,可也不得不遲疑。
「說的也是。」她有些懨懨,隔著精緻花草紋雕刻的硃色窗欞,望見外面的冰雪世界,「雪這樣大,想必雪梅園的梅花都開了吧?」
現在呢?不過一年功夫,她就懷了那人的孩子。
「妍兒,來說一句,你是我的。」他低低道。
先時宮妃入宮,他也曾試著和那位貌美溫柔的貴人親熱一番,可結果呢?
「娘娘可以熱了?怎麼臉色這樣紅?」碧蔓道,「奴婢把這爐子搬走吧?」
「咱們沒有經驗,只怕難得調到恰到好處的口味。」
「皇後進諫有禮……可是……能否再心疼一回朕……」
想到去年那日,她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某個人強硬施予的吻。那時候她尚且不知他身份。
「我……我是你的……」她不情不願。
聞他此言,沈天璣立刻雙目放光,抬頭就朝他唇邊親了一口。
最後她軟得一www.hetubook.com•com塌糊塗,求饒不止,他才停下,「說不說?」
沈天璣一愣。
碧蔓噯了一聲,忙忙地把剛取來的桑落酒呈上去。沈天璣一手拿著湯匙,一手接過酒壺。青花瓷酒壺中泛著綠意的酒水水流一般落入冒著小泡的梨花釀中,湯匙輕輕轉一圈,滿室的酒香愈發甘醇,連帶著那梨花香味兒也愈發清爽。
女子撇撇嘴,難怪今日這俊臉崩得有些緊。「既然畫得好,怎麼不拿來給我看看?也讓我開開眼界。」
沈天璣親自給他收拾了一番,又伺候著換了一身衣裳。她將玄黑色的帝王冕服疊放整齊,交給宛盈放好。
男子長嘆一聲,「你心中若是有疑,任我怎麼說,你也不能放心。且看著吧,我除了你,只怕想去沾染別的女人都不成。」
「什麼趣聞?」
看她一臉可惜的樣兒,宛盈笑道:「娘娘別急,待平安誕下皇嗣以後,機會多得是。」
沈天璣哪裡知道他這樣多想法?只覺得他說得不錯,情長與否只能用漫漫將來來見證,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
她離開笑得開心,開始興緻勃勃地跟他說調製過程中的各種細節。他聽得心不在焉,最後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膝上。
一想到失去她的日子,他便心生冷意。他先前與她說過,弱水三千情獨鍾,繁花碧落生死共,不知她是否還記得。那時候他就想過,若是沒了她,只怕他也生無所歡。
宛盈笑道:「是呢!聽說今年的夜檀梅開得尤其好,太后在的時候總是過梅雪節,今年皇上說您身子不方便主持,便不過了。可是娘娘若是想看,隨時可以移駕去雪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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