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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之天璣

作者:鏡鸞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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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亂草驚風暗隱弓(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亂草驚風暗隱弓(下)

女人也沒多少氣了,沈天璣命人給她潑了涼水,她才掀了掀乾裂的嘴唇,「就在……這院子……院子里。要……機關……機關才能打開。」
那掩在血泊里的女人忽然動了動,氣息微弱道:「我說……」
因為擔憂挖掘地基會讓整個密室陷入崩塌危機,讓沈天璣以及有可能在的太子陷入危險,所以挖出的隧道並沒有很寬闊,也阻礙了侍衛這一方人的補給和增援。密室之中光線昏暗,雙方都是一抹黑得打,可蒙面人明顯更加適應,這一來一往,侍衛們並沒有多少優勢。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再回神時,地板已經恢復如初。沈天璣卻不見了蹤影。
密室尋遍,包括兩條圍著密室轉圈的隧道。都沒有沈天璣的下落。
房中火光通明,沈天璣視線一閃,忽然發現那幅六橋煙柳的角落處有一點墨痕反射著明亮的光。她走過去看了一會兒,發現那本是勾勒的煙柳旁幾隻棲息的鳥兒,可那鳥兒停留的位置單看起來倒有點五五梅花的模樣,其中梅花的蕊心就是那點反光極強的墨痕。沈天璣忽然想起那丫頭死之前好像說了「梅」字,而這書房裡根本不見梅的影子。
那張管事看了一眼女人,眸中閃過鄙夷,沈天璣朝侍衛看了一眼,一刀落下,隨著一聲狼嚎哭喊,那人的左腿已經齊根截斷。
雖然光線昏暗,可那孩子的哭聲卻是真實明晰的。陳安一邊抵擋著蒙面人的進攻,一邊朝哭聲的地方逐漸逼近,剛要到達時,忽然有一個蒙面人衝出來抱走了孩子。陳安一急,手中劍絲毫不m•hetubook.com•com猶豫朝那人後背砍去,劍鋒太快勢不可擋,蒙面人直直受了一劍,悶哼一聲,朝前奔跑的速度卻愈發快了。
從張管事失蹤到被捉住,時間並不長,但若是他有心把孩子送給別人,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的陳安眉目低斂,無意間看到朱黃色雲紋鑲邊的寬大袍袖中半掩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骨節泛著青白。
她立在書房中發著愣,仔細聆聽著冥冥中的聲音,越聽越心驚膽戰,木了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納蘭徵出現時,她才轉了轉眼睛,彷彿忽然活過來一般,眼淚就要掉下來。
「聽說你是尹州人。尹州瀕臨夜凌,你該不會是夜凌人吧?」
聽著侍衛的回稟,納蘭徵唇角抿得緊緊,輪廓堅毅的面容染上一層厚重的冰霜,眸中隱隱有重重怒火。方才他不顧勸諫進去密室時,雙方還在纏打,他沒有看見沈天璣,只能循著太子的哭聲追去,沒想到,正中了聲東擊西之計。大昭京城一向管理極嚴,這座宅子的地下密室不可能修得更大更深。這兩條繞圈隧道只不過是掩人耳目,利用孩子的哭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好爭取時間趁亂把沈天璣帶走。
那男人仍然不答,忽然閉上眼睛,掩飾眸光的波動。
宛盈、太子,都不過是幌子,對方真正要捉的人,是沈天璣。一個安置三年的暗子,一個死前一刻還在為主子做事的丫頭,一群武功高強的死士,還有這一片特意安置的密室,為了這一出,對方可謂思慮無數。
即便是太和*圖*書子被劫這樣的大事,納蘭徵的神色仍然看不出慌亂,眸中有沉沉掩下的暗光,只有在對視她的眼時才散去狠翳。
「求皇后給我留個全屍……」她大喘了幾口氣,「機關就在……就在書房的……梅……」話還沒完,她已經斷了氣。
沈天璣又道:「如今夜凌是凌延當家,夜凌前國主赫連章據說已經死了。本宮猜想,你若是替赫連章做事,必是想要奪了本宮的孩兒威脅皇上助他奪回大位。你若是替凌延做事,必是想威脅皇上廢了本宮和太子,並把當年的案子翻出來,給沈府定罪。只可惜,你們錯估了皇上。你以為,皇上是那樣隨意受人威脅的嗎?」
「太子在哪兒?」
「不是還有一個人么?」納蘭徵道,「再去拷問就是。」
一隊侍衛立刻去書房搜查,沈天璣見那男人實在守口如瓶,也只能先放棄。
任憑怎麼折騰那幅畫,那地板的縫隙卻再也不出現了。聖旨已下,陳安帶著無數手下拿了工具用最快的速度挖起了地腳,也不過一刻鐘時間,就尋到了書房底下的密室。
納蘭徵朝身後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就進了書房尋找機關。沈天璣卻也不願意出去,納蘭徵便也陪著她。
那人回過神來行了禮,「回娘娘,這畫初看並無不妥,可走進細瞧發現,裏面有幾筆似乎被多次勾勒過,雖然並沒有破壞此畫意境,卻多少是個缺憾。」
墨色的暈染透過紙張,不知牽動了哪根線,她腳下的地板忽然一松,如同猙獰的巨獸張開了大口,瞬間將她吞了下去。
這名為小小和_圖_書管事的宅子,內中卻頗有乾坤。就說這書房,尋常念書人家才有的設置,過得富足些的百姓也喜歡置辦,多是為了名聲好聽而已,並不會真的用它。可這處書房不僅布設清雅幽靜,書案上的文房四寶都纖塵不染,書案對面有一人高的大幅水墨畫,畫的是六橋煙柳。
這個密室里又分出了兩條隧道,蒙面人抱著孩子和陳安一前一後進了其中一條,陳安眼看著就要截下那人,不妨對方忽然反身,反手朝他擲出一把寒光短匕,他躲閃之際到底失了主動,離蒙面人又遠了。
「啊!」那人痛呼一聲,終於撲倒在地。陳安飛身過去,險險接住了襁褓。起身往後一看,正見一身朱黃色九龍綉紋錦袍的納蘭徵走過來,腳步沉著有力。
納蘭徵一看,這哭得震山響的孩子的確是太子。下一刻,飛揚的眉又擰起來。
那人皺著眉搖頭道:「在下還未能參透。」他轉身拿了支筆,在畫上描了幾下,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什麼發現。他又試了另外幾處,仍然一無所獲。
「機關在哪兒?」
陳安如實回道:「未曾。」
沈天璣點點頭,轉身看見男子的臉,才發現是陳安。
男子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極快,飛速朝密室中央行去。密室中,蒙面人已經一一伏誅,燈火明亮中,一個個被掀開的臉罩下都是死灰般沒有表情的面容。
她心頭一動,拿起一支筆來,同先前那人的樣子在墨痕上點了一下。
張管事的手指落了個乾淨,如今躺在血污里疼得渾身抽搐。若在平時,沈天璣看這血淋漓的畫面和-圖-書必要一陣噁心。可今時今日她心急如焚,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偏這個男人是個硬骨頭,就是這樣也沒有鬆口。一同跪著的丫頭看來年紀不大,受了刑后已是進氣多出氣少,看向沈天璣的目光猶如看著奪命無常般的驚恐。
整個宅子都搜遍了,不見太子蹤影。
她的容顏半隱在黑夜中,雙目透著冷,「天子腳下,京城之中,找到太子也只是時間問題。你們說了,本宮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你們若是不說……就先把我大昭的各種酷刑先受一遍再說吧。」
「這畫有問題嗎?」沈天璣走過去問道。
「可看見皇后了?」
「這跟機關有什麼關係?」沈天璣急道。
儘管陳安說的有道理,沈天璣心中並未得到多少安慰。她想要確定小晟的安危,只要沒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她如何都不能安心。幾個月大的孩子,那樣脆弱,根本不會保護自己,如今遇到什麼完全沒辦法預料,一想到這點,她心中就刀子般的絞痛。
林氏用人向來謹慎,若是一般人派人的卧底,早就被轟出府去了。這個人,藏了這樣久才暴露出來,可見心思之深。若是夜凌國主派人的人,就好理解了。
「皇上!」陳安把襁褓送到他手上。
帶來的幾個人里有些是朝中專事機關控制之術的能人異士,他們在書房角落各處尋找著,其中一人對著那幅六橋煙柳端詳許久,似乎有所發現。
他轉身出了書房,沈天璣知道他再去問那張管事了,她到底還是不喜歡殘忍,便未曾動身,心裏無比希望能早些得到小晟的下落。
刀劍相https://m.hetubook.com.com撞的聲音漸漸遠了些,隧道越往裡,越是晦暗不清,陳安死死盯著前方人影,忽然眼前凌光一閃,不知從身後飛過去什麼東西,一下子從後背戳中蒙面人的心臟處。
她又低下頭去,看著那男人的眼睛,輕聲問道:「你是夜凌國主派到大昭卧底的?」
沈天璣道:「那人剛硬得很,命雖然還留著,可是想撬出點什麼大概不容易。」
男子冷笑一聲,「朕還沒見過不懼刑的人。」
納蘭徵聽說此事時,臉色陰沉得很怕,「還找什麼機關?立刻把這裏掘地三尺!」
連納蘭徵也沒有料到,密室里會隱藏十幾個蒙面高手。陳安他們剛一進去,就被一陣迷煙撒中,幸虧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能將,大家都及時掩了鼻息,與藏身在內的蒙面人纏鬥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沈天璣都覺得那女人是騙她的了,當即很後悔讓她死得那麼痛快。
既然是機關,自然是隱在某處。沈天璣總覺得耳邊有隱隱的孩子哭聲,卻不知是自己幻聽還是她的孩子果真在此。她起先是看著侍衛們試探各處,卻都未有所獲。其中一個領隊的回道:「娘娘,朝中有好幾位善於機關之術的大人,只要那女子未撒謊,定能平安救下太子。」
京城早已戒嚴,可唯一的線索仍然在這兩個人手裡。不然,偌大的京城找一個嬰兒談何容易,在找人的過程中,也會發生各種變故。還有那個之前隱藏在嬰兒房的人,仍然不見蹤影。
這雅趣的書房若說是那張管事的,沈天璣如何都不信。這裏最近時常有人停留,這人才是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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