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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風吟終於忍不住，開始給我找麻煩了。

中規中矩的答案，倒是讓對面多半人點了點頭，而後，眾人的目光轉向我。

這哪裡是胡說八道？你不覺得比起我身邊仁兄的空口白話，這才顯得實在么？

風吟非常滑頭：「最得意的事，莫過於能在初選階段擊敗眾多競爭對手，走到這一步。」

然而對於測試者來說，能夠覺醒能力，從此一步登天成為超人，著實令人怦然心動，尤其母星各國對於變種人資源越發重視，開出的待遇也越來越高，如風吟這種每月死領五千工資的二百五簡直世所罕見。因此，此次學園都市開放招聘，各路消息靈通人士，單是網申就發了上百萬份，而最終能夠獲得資格進入面試的，不過千分之一。我是很想體驗下櫻島人的覺醒引導到底有什麼名堂的，可惜縱然以風吟的手腕，也沒法不經過簡歷篩選，直接搞到面試資格。

我想了想，身為第五層的絕世高手，怎麼也不能比風吟這第三層次的土鱉遜色了，於是開口：「為了錢和女人。」

風吟微笑：「我很小的時候就對新界充滿嚮往，而這個測試，給了我近距離接觸新界，了解新界的機會，能夠為這種偉大的研究作出貢獻，我深感榮幸。」

如此小心謹慎保守的回答，居然又是一個叉，很好，現在我只能指望那個負責人大媽來給我力挽狂瀾了。

說完，大媽轉身就走，旁邊幾個年輕的後輩彼此交頭接耳一番，看過來的目和圖書光顯然有些戲謔。

王A：沒看法。

真是廢話，還能是幹什麼的？ID卡都刷……我靠，姓風的你踩我！？

……我覺得前途好像有點不妙。

我靠！？

隨著他們走到一間外壁雪白的大樓里，在頂層會議室，一行人紛紛入座。我和風吟並排坐在門口，迎著對面一排研究員的各色審視目光，開始了面試過程。

看來風吟是真等急了，看他手腕上居然都泛起了蝴蝶雙劍的綠光，顯然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無法，我只好從麻將機前撤下來，嘖，眼看那妹子已經脫得就剩下一雙襪子了，居然不能完工，真是殘念。

中年婦女眉毛挑了挑：「跟我來吧。」

我滿懷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這種無法體會二次元妙處的粗坯，在櫻島這種寶地，居然坐立不安多日，宛如新婚的菜戶，令人不得不嘆，小韓韓不要他，絕對是有理由的。

「我的問題完了，三村，你來吧。」

對此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但凡在新界久居過的，很少會被位面亂流捲走，至於風吟……他死了，撫恤金歸我，我也只是損失一個不太給力的小弟，勉強稱得上划算。

路上，幾個年輕的研究員解釋道：「目前一期工程才剛剛開始，硬體雖然竣工了，軟體還沒怎麼到位，你們是第一批參加面試的，來得真早，其他人估計怎麼也要三五天之後。」

這個國家，倒不是第一次來，自從百多年前那場席捲全球的經濟危機之後，各國間格和圖書局驟變，失去後盾的櫻島面對咄咄逼人的鄰居，不得已選擇龜縮，一縮百年，總算在個龐然巨物身旁，縮出了一片小天地。如今已然是以二次元世界的各種優勢，確立了自己三次元世界的地位。作為一個死宅，一生不能前來櫻島朝聖，實在是種缺憾。

已經是進入櫻島的第三天了。

那就是京都聯合開發計劃的產物，華夏與櫻島歷經二十年的合作，才得以完工的奇迹般的城市，用以容納被無限擴大的新界傳送門，作為母星與新界結點，被譽為第三新東京的——學園都市。

「閉嘴！」

幾分鐘后，擁有一票否決權的中年婦女做出了決定。

「夠了！」小姑娘滿面通紅，「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此行的終點站就位於櫻島首都不遠，沿著公路，漸漸遠離了喧囂的市中心，在一片蔥鬱的寧靜綠色包圍中，我見到了一片鋼鐵鑄成的森林。

可惜先前幾次過來，都是身懷殺人奪命的要事，無暇久留。那麼這一次的機會，就說什麼也不能放過，我在京都流連數日，很是見識了一番二次元文化發源地的精彩之處，若有可能，在這裏定居一年，那就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提問的，我決定穩妥為主，然而……

「實在個鬼！」馬尾辮快要抓狂地用手上的鉛筆在表格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看來甚是血腥。

嘖，本來就是測試個屁，大不了直直殺過去，怕個毛。

我依然坦坦蕩蕩：「推倒妹妹大作戰的和_圖_書極限鬼畜流戰法是我發明的。」

說話間，兩人跟著那七八個研究員，越過了門口哨卡，開始向學園都市縱深處前進，這座新興的鋼鐵城市，目前還顯得極為冷清寥落，走了很久，也沒見到太多人，大多數的房間還都是空的。

風吟怒道：「你個二百五險些壞了大事，那個大媽就是咱們的項目負責人，把她得罪慘了，還測試個屁！」

風吟死命抓著我的胳膊，然後陪了個笑：「您好，我們是第815和1207號參選者，有幸通過初試，前來參加面試環節的考驗。」

只見一直縮在角落的某矮胖男呼啦一下跳起來，滿眼放光：「真的！？你就是傳說中的……」

「拜託了哥……那種實驗對你有什麼意義么？無論是藥物刺|激還是心理暗示，以你的體質都是絕對免疫的，而且，難道你相信嗑幾粒藥丸，默念幾次我要成功，就能成為天下第一了？你就別跟那些夢想變超人的傻小子們搶名額了，傷人品……咱們不是來橫生枝節的，OK？」

某個高瘦的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道：「介紹下你們最得意的事吧？」

我和風吟下了車，在刷卡處將面試人員的臨時ID卡刷過，一道毫無誠意地電子合成音響起來，用華夏語和櫻島語各說了一遍歡迎，請稍候。幾分鐘之後，哨卡的鐵門打開，幾名身穿白色長袍，貌似科研人員的男男女女走了出來，為首一名中年女子打量了我倆一眼：「你們兩個，是來參加面和-圖-書試的？」

始終未開口的大媽厲聲呵斥，將我的忠心粉絲一語嚇回原形。

從遊戲廳出來，風吟立刻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目的地而去。我很想提醒他，我還有幾十隻限量版手辦放在賓館里，不過看他表情，估計說也沒用，唉，無所謂了，手辦這種東西，在買到手的那一刻價值就已經去了九成，我倒不算太心疼……吧？

風A：我是經過再三考慮后，才作出決定參加測試的，我相信這個測試其實是充分安全的，然而若有不測，我絕不會怨天尤人。

我一邊跟上，一邊暗自唾棄風吟的奴顏婢膝：「你是不是見了年紀大的異性就膝蓋發軟啊，小韓韓也就罷了，那個眼鏡大媽算個冬瓜，你還跟她賠笑？」

「你們兩個，都可以給我走人了。」

「……你在遼北惹事兒還沒夠么？直直殺過去？殺到哪裡？你知道怎麼開啟新界之門？」

「你再敢提小韓韓的事兒，我現在就走人，大不了一個人去闖新界，你能做到的事兒，我沒理由做不到。」

一路沉默中，車子終於駛到了學園都市的正門口。一間全副武裝，如碉堡似的哨卡，擋在車前，幾架雪亮森然的自動炮塔，非常謹慎地瞄準了計程車，將司機嚇得渾身一抖。

Q：對於測試過程中的風險，你們有什麼看法？

在第一批五百名志願者中，有三百人將要進行這種基準測試，而剩餘的兩百人，則要完成風險程度更高的項目，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目前正在進行的變種人覺和_圖_書醒誘導實驗，櫻島人試圖利用藥物及心理療法，強行引導正常人類覺醒為變種人，若是成功，無疑將是變種人研究領域的里程碑。當然，其中風險，也不言而喻。

首先發話的，是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子：「你們參加測試的目的是什麼？」

從風吟那裡拿到的資料顯示，這座城市預期將要容納超過兩百萬人，其中超過百分之八十都將是負責各種測試的志願者，當然，飯要一口口吃，蛋要一枚枚扯，如今學園都市只開放了第一批測試，最終共錄取五百人，分為多個不同項目，我和風吟即將應徵的，是最為簡單的一種，只要在城市中正常生活，逐步適應新界與母星交錯的位面特徵就好，運氣好，等於就是免費享受一段無憂無慮的悠閑生活，測試結束還有高額獎金，運氣不好，或許不知什麼時候便會遭遇位面亂流，就此神隱。正是高回報，高風險。

「你看，你們這裏管吃管喝管零花，平日里還什麼也不用做，期末更有大把的票子，簡直就是領導幹部的生活，而俗話說酒足飯飽思淫慾，我估摸著在這裏住久了，那些女測試員們久曠之下，必有所求，所以……」

看他如此苦口婆心地勸阻，我實在很不好意思說No，哈，反正到時候走著瞧，絕世高手做事兒，還用得著事先跟人打招呼？

名為三村的男子點了點頭，沒有評價，卻在我的表格上小小地畫了個叉。

「……我說，你還記得自己是過來幹什麼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