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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聽我問起，眉毛一挑，咳嗽一聲，又清了清嗓子，便要開口，這番動作下來，整張臉的溝壑都隨之扭動不休，彷彿上百條蛆蟲在臉上亂爬，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煉藥石雕？」老頭看來一頭霧水，臉上的幾百條蛆糾結在一起，令人反胃。

「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你啊！無常你這個王八蛋！換了張臉就想賴賬了么！？」

老頭子一邊吐沫橫飛，一邊罵著我根本聽不懂的內容，好不帶勁兒。

因為你妒火中燒！

你爹年輕時候也像我一樣帥么？

提起韓紫霜，風吟那書生一樣的感慨便偃旗息鼓了，苦笑了兩聲，放下手中擺弄著的光明使者胸甲。

這聲招呼來得好不驚悚，我猛回頭，只見一個鬚髮皆銀，身材瘦削的老頭，穿著一身純白長袍站在我身後，一臉興奮。

老爺子您都死逑子了，說話時候的用詞倒是挺潮的，不過你說的那些事，我是半點也不知情，多半是認錯人了吧？

說到一半，那老頭忽然頓住了，抓在鬍子上的手，握得死緊，眉毛一挑一挑，兩隻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打量著，目光頗為不善。

「你個貪得無厭的兔崽子哦，居然連老頭子我的這點遺產都不放過！你還有沒有人性的啊！？」

這女人，腦子的確是不太清楚的，要翻臉，也應該等技能學完了再說嘛，帶著對御坂的強烈鄙夷，我被她趕出了屋子。

咦，你說什麼？

又是無常……怎麼總是有群老不死的喜和-圖-書歡給我套這種毫無美感的綽號？

……

「咳，總算是有人進來了……你好啊，和我有緣的年輕人。」

這種氛圍下，再有什麼話也沒辦法說，反正我是占夠了便宜，既然御坂不願學那蛇眼戒指里的東西，我還巴不得一個人獨吞呢。

我立刻後退幾步，打起警惕。在這片意識空間中，若非主人允許，哪有那麼容易進來？之前我進入御坂的項鏈空間，也是她本人許可之後，否則強行用芝麻開門咒來闖，很可能引發強烈的排斥反應，直接摧毀技能書。

「哪有辦法自信得起來？迄今為止，我見過她輸掉的戰鬥，也只有面對御坂美琴那一次而已。心理壓力太大了。」

傻問題，打贏了當然是推，不然還打什麼？你那麼多年GAL白玩了？

御坂的項鏈中記載著不下一千個精神技能，而評級水準，用她的話說，大約是在A到A+之間。那麼這枚S級的蛇眼戒指呢？打開之後，又會有什麼？

風吟沉默了一會兒，感嘆：「你若是天下無敵，這個世界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哎呀呀，那可不太好。」老頭兒捋著鬍子，不緊不慢地答覆我，「有自學成材的信心，這很好，不過年輕人最好也考慮一下現實，如果是一般的技能書，自學倒也問題不大，可是我的收藏，又豈是尋常可比？沒有我的指導，你……」

「這戒指的真實作用，是本價值連城的技能書，類似九陰真經，葵花m•hｅtｕbｏok.cｏm•cｏm寶典，見效不在一時，不過等我學全了裏面的功夫，估計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聽不懂算了，總之我現在想要學習這本技能書了，您能不能別礙事，有多遠給我閃多遠呢？

「不過什麼？你沒學會？」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后，看到風吟正在擺弄他那套光明使者戰甲，這東西，最早在遼北的時候我就見到過，那時候這身戰甲是披在趙家打工仔，痴漢老道身上，頗是費了人一番工夫才將其破防。那時候還是我第一次用詛咒火炬，發現有武器在手，的確是比赤手空拳舒服得多了。

這老頭古里古怪，造型比呱太還要群嘲，也就別怪我開口惡毒，誰知這老頭經我一記嘲諷，居然做出恍悟的表情。

不過是一個A+，至於么？

看著那氣衝天靈的老頭子，我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了。

過了會兒，他又感嘆：「真懷念母星啊，至少個體力量還會受到社會大環境的壓制。進入新界以後，我發現戰鬥力膨脹得太厲害，這邊的高手完全可以無視任何規則的限制，恣意妄為，社會秩序根本就是扭曲的……難為這樣的環境下，居然還有土著文明能持續發展到現在。」

感慨這臭氧層的有啥用？這邊的高手再高，也礙不著咱們的事，你若是看不過眼，趕快把自己武裝起來，回母星推韓紫霜去，你來新界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

嘆息之後，風吟端起桌上的果汁，慢慢品著，www•heｔｕｂoｏk.ｃom•cｏm神思不屬。

風吟到底也沒能接受我的建議，遲遲下達不了快刀亂麻，生米熟飯的決心。那就不能怪我沒時間陪他糾結了——手裡的蛇眼戒指可比他和韓紫霜的八卦有價值得多了。

風吟一口果汁直接噴在了桌子上，濺得四處都是，這場面讓人不由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傢伙在我天京的蝸居里，也是這麼一口，噴得一片狼藉。

……你是誰？

從御坂那裡學到的技巧，是類似於芝麻開門的通用咒語，除非特意加密，否則通常的技能書都可以以此開啟。我在自己的房間，確認無人打擾后，便立即嘗試著激活蛇眼戒指。

還不及細數遍布空間中，那成千上萬的光團，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戒靈么？哈哈，有意思，戒指裡帶個老爺爺，您是打算教我煉藥呢，還是石雕？

「無常你個王八蛋！」

「我嘛，是這枚戒指的主人……」

教是教了，不過……

這個老頭，又是何方神聖？

嘖，看不出你還蠻慫的，要我說，管他那麼多，回去先推了韓紫霜，推不推得倒另說，至少氣勢上不能輸掉。做個比喻吧：就算早泄，咱也不能陽痿，對不？

痴漢老道所穿的戰甲，質量比風吟這套差了不少，雖然都是同一個設計方案，做工用料卻不可同日而語。大競技場這次是拿了真正的上等貨色出來，連季軍的獎品，評級也達到了A+，雖然等級只比痴漢老道的那套多了個加號，和*圖*書可作為套裝，這就是頂級品和一流品的差距。

老頭頓時一愣，隨即點點頭：「也對，現在的我的確也不好以主人自居，那麼，就當我是這枚戒指里的住客吧。」

將精神能量送入戒指，結果並沒令我失望，一片獨立空間在能量的激蕩下張開了一個破口，將我收容進去，視角一轉，已是一片純白無暇的空間。

莫非……在我記憶不太清楚那半年裡，我還真扮演過這個什麼無常？

「真不錯，實在不錯。」風吟一邊拆卸著套裝，一邊讚不絕口，那不斷跳動的眉毛，顯示著他的心情正處於高度亢奮狀態。

「韓紫霜……你說，以我現在的實力，和她交手，勝負如何？」

「日……你那破戒指，現在會用了么？御坂沒教你使用方法？」

他伸起一隻手，手指頭伴隨激動的心情顫抖個不停。

「算了，我再考慮考慮吧，我和你不同，沒辦法做事那麼洒脫的。」風吟自嘲地笑了笑，「說我優柔寡斷也好，在我自信能穩勝之前，我不會輕易去挑釁韓紫霜的，而且，還是那個問題，就算打贏了，又能怎麼樣？」

「噗……」

被我潑冷水，風吟非常無奈地抬起頭：「你當初拿到S級的蛇眼戒指，反應只有比我更加不堪，那時候我可啥也沒說。」

想了想，我還是沒把御坂那異常的反應說出來，這事情敘述起來太過麻煩，我浪費不起口水，便將結論拋出來。

這問題該問你自己，我又沒和那女人交過手。不過，既然你連和*圖*書這麼愚蠢的問題都問出口了，想必還是不自信咯？

「怪了，為什麼我覺得你看起來那麼眼熟呢？」

「當初你這王八蛋，無緣無故去招惹暴風城的人，強搶了人家的寶物有沒有！？結果卻要我這老頭子帶人給你擦屁股有木有！？敵人勢如破竹登上浮空島一階，連我這老頭子都不得不放下手中事，下去參与戰鬥，你這罪魁禍首卻給我袖手旁觀有木有！？老頭子我跟敵人同歸於盡，你連追悼會都給我翹掉有木有！？託人帶了封悼文過來，結果全篇都是COPY就不說了，連排版都省略了有木有！？老頭子我人死如燈滅，不跟你計較那麼多，留下一個戒指，準備找個衣缽傳人，結果你丫連我這點遺產也不放過啊有木有！？」

「胡扯蛋！」老頭子一聲怒吼，眼球也隨之充血，看起來就像一隻得了狂犬病的兔子。

……誰？真是莫名其妙。

少來，戒指的主人是我。

時代的確是不同了啊，那時候，作為Lv3的我還在為如何打理母星度假時間而煩惱，現在，卻已身在新界，手頭攢了一大票的事情要做，戰鬥力也快要突破天際去了。

「是你！？」

從御坂的項鏈里出來后，兩人間的氣氛依然尷尬，御坂美琴的怒火顯然是玩真的，出來以後一言不發，徑直向房門處伸出了手指，面無表情，目光帶火。

老頭子的臉色在驚詫之後，便轉為滿腔的憤怒，鬍子眉毛都伴隨著面部充血而賁張起來，好像一頭正在遭人圍攻的剛背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