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了
花氏眼睛瞪得老大，恨聲道：「李姨娘，實話講這些年我對你不好也不壞，誰知你竟然教出這麼個女兒來害我兒子，打架生事，半點兄妹情誼都沒有，要不是她身上還流著老爺的血，這般狼心狗肺之人，掛上賤籍發賣了都不解我心頭之恨……」
花氏大怒：「我撕了你的嘴！來人啊……」
於是他陣亡了，和岑三一起，被揍成豬頭，被方翰奇送回來。
「喂喂喂你們夠了吧。」唐七不幹了，在李氏哭著抱向花氏大腿的時候忽然站起，一把揪住李氏的后領子往回拖，皺著眉抬頭盯著花氏道，「唐靖風死了？」
然後，兩堂會審。
唐大老爺狠狠地灌了好幾口茶，花氏絞著手帕，死死盯著唐七，表情要多怨毒有多怨毒。
反正唐五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唐七再一次站在了三堂會審的被告席上。
「那夫人儘管吩咐，只要青葉能夠安然無恙地跟著奴婢過，奴婢什麼都願意。」
唐大老爺這下真怒了：「叫你跪下！聽不懂嗎！？」
唐府的人聞風而動，見此慘狀紛紛交頭接耳，得出一個普遍被接受的結論。
唐七左右看看，知道自己一句話似乎hetubook.com.com又引發了不滿，便盯著唐大老爺，時刻準備著。
唐七觀察了李氏一會，忽然轉向唐大老爺，利落地跪下了，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唐大老爺不滿道：「為了這麼個動作你們就氣成這樣了？示範一下又不會死，我又不是不做。」
「知道你們怎麼生存過來的嗎？從天災中誕生，在荒原中摸索，歷經坎坷，慢慢形成社會，然後在人禍中不斷成長，億萬年傳承至今，你們有著那麼堅強的祖先，怎麼有了你們這種後代！為了點小傷就開始互相指責和迫害……」唐七很不忿，高聲，「白瞎了地球那麼好的資源！」
唐七站著不動。
李氏醒悟過來，低低地哭了起來，花氏坐在凳子上連灌了兩杯熱茶才緩過勁，想到受傷的兒子又是一陣心疼，喊了侍女就匆匆往唐五那兒去了。
「……」花氏咬牙，唐七被關禁閉時痛不痛苦，她心裏自然有數。
「你要是覺得她被關著很痛苦，那便關吧。」說罷就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老太太頂端手握佛珠垂眼靜坐，花氏兩眼通紅怒視唐七，剛下朝還穿著官服的唐ｈtｔps://ｍ.h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老爺一臉倦色，左看看右看看，見唐七沒有半分說話的意思，心裏一嘆，作勢怒吼：「孽子！跪下！」
唐七皺眉：「什麼跪？說清楚！」
「老爺，那這丫頭……」
可以說在場論打架唐五是最弱的，本來就是重傷員的他在幾個生力軍加入以後更加不堪重負，雖說己方人多，但耐不住對方樓遠征一身武藝家族真傳，己方方翰奇雖也出身武學世家，但他參加的目的，是拉架，而樓遠征，是保護世子。
「長跪？哼，你這破敗身子，跪出人命來還不是要算在我頭上，到時候還不是往我身上潑了一盆不仁不義的狗血？我怎麼可能叫你得逞。」
「可總得有個處置吧。」花氏不甘心。
「……」此刻房中至少有兩個人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昏過去。
「可那時候沒說是跪下。」唐七很無辜，「叫叩首。」
「……」雖然沒聽懂，但光詞兒就知道不是好詞，花氏更怒，「你！」
在下人的幫助下逐漸散去眼前金星的唐大老爺深吸幾口氣，抬起一隻手指著唐七，怒道：「青葉啊青葉，你真以為頂著個傻瓜的名頭就可以胡來了？我和-圖-書不管你真傻假傻！挑唆你哥，隨意外出，女扮男裝，惹是生非，德容敗壞，弄得我們唐府丟盡面子，你說，這罪，你認不認！」
咔的一聲，老太太的佛珠扯斷了，珠子散了一地，唐大老爺立刻湊上去慰問：「娘，您，您還好么……」
第一次唐五帶傻七出來那是張致和預謀群架，一戰不可避免。
「你這病秧子能做什麼？恩？哼！真是看著都鬧心，你讓開，犯了錯就得受懲罰，否則她記不住！」
「一個傻子，能奈她何？我累了，今日就在書房歇著了。」
第二次，就是今天，卻只是因為傻七在場！
想到房裡鼻青臉腫的兒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上前兩步，朝唐七揮起手，一旁一直半死不活跪著的李氏跟忽然醒了一般，狀若猛虎的一撲，攔在唐七前面哭道：「夫人，是奴婢教女無方，求您饒過了她，讓她跟奴婢過吧，奴婢一定看得緊緊的，絕不讓她生事！夫人，求您了！」
「嗯，上回上香的時候，跪過。」唐七老實地點頭。
唐大老爺轉頭招來一個家丁吩咐道：「去請個醫生來，別讓老太太氣出病來。」家丁點點頭走了。
世子爺被小他三和*圖*書歲的庶女提起來威脅的後果就是，他徹底炸了。
這真是冤枉！
唐大老爺猛然握緊拳頭，又緩緩鬆開，似乎蒼老了不少，他長長地嘆氣，揮揮手道：「罷了，今日之事就如此吧，翼王府的事……明日我親自去道歉。」
「他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好歹也要關幾天……」
唐七茫然：「怎麼跪，你教我？」
花氏瞪大眼，許久，才顫抖著大叫：「瘋了，這丫頭瘋了！來人，來人把她關起來！」
「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夫人，求求您高抬貴手，奴婢這就帶著青葉去少爺屋前跪著，直到少爺好了為止！」李氏哭喊。
「夫人！」
唐大老爺和花氏眼看要吐血，門忽然砰地打開，李氏甩開秋萍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刷地跪在唐七面前涕泗橫流哭道：「青葉，你別再胡鬧了！娘給你跪下了！」
唐七聽完，掰著手指曆數了一下自己的罪行，然後認真道：「如果女扮男裝是罪，我認了。」
唐七眨眨眼，表情又恢復到木然，只是隨著衝進來的婆子自動轉身，回頭時，微眯的眼中有一抹暗沉。
但是這一點，除了唐七那在偏院不知道在干毛的親娘李氏以外，還m.hetubook.com.com有誰在乎？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吃力地抬抬手，旁邊的丫鬟立刻扶著她站起來，只見老太太表情古井無波，手卻劇烈地哆嗦著，深呼吸好幾口才吐出一句：「兒啊……娘回去歇息會兒。」
「你竟然還狡辯？！要不是你挑唆，靖風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還有翼王府的斥責，你，不孝女，你給我跪下！」花氏氣得尖叫，顯然神經崩斷了。
「唐靖風死沒死！？」唐七維揚下巴，抬高了聲音。
怒瞪了唐七一眼，唐大老爺和花氏以及滿屋子人行禮：「恭送老太太，老太太慢走。」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唐大老爺低沉著聲音道，「你又不是沒有跪過，怎麼會不知道何為跪下！？」
有傻七的地方就有鬥爭。
各種羞憤和怒吼匯成一股暴力的洪流，大戰迫在眉睫，最終無人倖免，馬場外激戰正酣，雅座內烽火連天。
「那你還剛才那般說道！？裝瘋賣傻！」
「他也配？！」唐七黑眼睛幽深，「一點皮肉傷就要死要活，你這種母親在，人類退化指日可待！」
唐大老爺頓了頓：「原因還是出在靖風身上，明天，依舊讓她上女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