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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但是你得承認通用並不是不可超越的，所以之前的推論並不一定就是正確的，對嗎？」傑瑞德拿著電話微笑著說道。

為了將來，自己必須要有分量足夠的話語權！在短暫的思考後安吉拉這麼回答。

小白球在空中劃出長長的弧線后落在了遠處的四桿球洞附近，托德不由叫出聲來：「哈，看見了嗎，傑迪，我將會打出小鳥桿來。」

「當然，親愛的，先等等好嗎。」傑瑞德平靜地說道，放下電話對身邊的50歲左右的老者笑了笑：「抱歉，托德，我女兒的電話，可能耽誤幾分鐘的時間。」

傑瑞德失笑著搖了搖頭：「克麗絲，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在三到五天之內將這25億股票套現嗎？」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擁有保護自己的話語權，人心都是善變的，集體總是盲目的，名氣不能掌控一切，想要毀掉一個人的方法卻有很多。

媒體上的新經濟和舊經濟兩派也為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而爭吵不休，投資者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各種消息，向華爾街的分析師、基金經理諮詢該怎麼辦。

「打擾一下，梅森先生。」一個球童拿著電話來到了傑瑞德的面前，「你女兒的電話。」

然而，五天過後所有人都遭到了重重一擊，之前剛剛譜寫出傳奇和神話的思科竟如坐過山車般的一瀉千里的狂跌了下來！同時連帶著大部分科技股也開始下跌，前一天還狂熱著的人們不由茫然了，他們無法想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麼，如果不能像默多克那樣掌控媒體的話，那就像蓋茨和巴菲特那樣擁有大量的金錢吧！這畢竟是個以商業為主的國家。

「別太得意，托德，等你打進洞了再說吧。」傑瑞德無謂的搖了搖頭，然後招手讓球童將電瓶車開了過來：「我來當司機送你過去怎麼樣？」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克麗絲，你知道的，IT業從誕生開始就一直在創造著奇迹，也許思科創造的又是一個奇迹呢？」傑瑞德波瀾不驚的說道，跟著他又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還有，親愛的，我要提醒你，早在98年微軟的市值就曾經超過了通用。」

明媚的陽光落在私人高爾夫球場上在地上印出樹木的影子，天高雲淡的氛圍讓人心曠神怡，所以富豪們通常都喜歡在這種地方和合作緊密的夥伴談生意。

她說得並不複雜，只花了幾分鐘傑瑞德就明白了和*圖*書事情的原委，然後他有了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這個女兒不喜歡商業也不擅長商業已經是家族裡所有人的共識，就連他那古板固執的父親私下裡也承認，克麗絲固然在藝術上有著無人可及的天賦可是商業上真的是一塌糊塗。她怎麼會突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在幾天內將自己的25億思科股票全額套現？

是的，她現在有足夠大的名氣，不到20歲已經連續兩次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連續五次蟬聯格萊美最佳單曲，她是擁有無數閃耀光環的星光燦燦的天才小姐！

上個世紀90年代末所產生的華麗的IT泡泡在進入新世紀后，輕而易舉的就被戳破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后才下定決心般地說道：「因為最多五天後，IT股票就會全面下跌甚至崩盤！而且在將來近……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會持續低迷！」

安吉拉明顯愣了愣，不過她隨即問道：「那麼它堅持了多久？」

良久之後，他才轉身往原地走了過去：「抱歉，托德，時間稍微有些長，克麗絲想要請教一些金融方面的事情。」

說實話，她並不缺錢花，正如有人所說的那樣，當賺的錢超過一億后，錢就只是數字了。要知道她讓多出來的遊戲部和電影部讓皮克斯的市值翻了幾番，而蘋果目前遠遠還沒重新開始發力，名下林林總總的信託基金、慈善基金讓她要利有利要名有名足夠揮霍了。可在得知擁有25億的思科股票后她依然不顧一切的想要全部套現。

會止住跌勢嗎？會重新上漲嗎？人們憂心忡忡地注視著股市，他們相信這隻是暫時的現象，IT業曾經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倒下。

她總覺得父親在這上面似乎有什麼預謀，可惜看不出來，她在金融上果然還是沒天賦，這次如果不是依仗著自己還記得一點和網路泡沫有關的事情，思科的股票肯定打水漂。

傑瑞德發動汽車駛上了小路，然後不經意般的問了一句：「對了，之前我們談到哪了？」

「因為思科超過了通用成為了世界第一，」安吉拉的聲音似乎有些底氣不足，但她很快辯解了起來：「想想看，爸爸，通用電氣從創業到成為世界第一花了多少時間，七十年還是八十年？自從它成為世界第一后就沒有別的企業超過它過！而思科又花了多少時間？十年！太短了，短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和圖書來，這是泡沫！」

她需要話語權，需要讓人不能小視的話語權。可是，要怎麼才能做到這點？

在這種情況下遲疑顯然是非常致命的，科技股毫不留情的下跌著彷彿永遠沒有止境讓人看不到盡頭，到了3月下旬所有的科技股票都開始暴跌了起來。就連微軟、蘋果這樣的老牌IT公司都遭到了波及，甚至通用電氣也連帶著損失了一半的市值！

「不，我堅持我的看法，爸爸，」沉默了幾分鐘后安吉拉再次開了口，「微軟的基礎在於個人電腦，而思科的基礎卻在網路！沒有網路微軟仍然可以發展，可思科卻絕對會倒閉！個人電腦發展了多少年，而網路——真正的互聯網又發展了多少年？知道思科給我的感覺是什麼嗎，爸爸？在紙幣的信用體系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以此為根本展開貸款、融資業務了！任何一項新的技術革命或產業革命在達到光輝的頂點之前，幾乎都有一個製造泡沫和泡沫破滅的過程，而現在，輪到IT企業了！」

「那麼，錢都已經到賬戶上了嗎？」安吉拉這時又問。

是的，家庭背景給了自己足夠大的庇護，如果她只想在電影或音樂方面有所成就，做個比普通明星更出類拔萃的人的話，那麼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為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首席顧問伯尼·雷格謙遜地說道，「而且我們基本上只是按照傑瑞德先生的吩咐去做，他早早就準備好了詳細的方案。」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對於在金融方面依舊一塌糊塗，甚至把出頭鳥思科當成泡沫原因的安吉拉來說，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你大可不必擔心，她在商業上的天賦一如既往的糟糕，基本上憑藉著臆想在判斷事情，我認為她還是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比較好。」傑瑞德嘆息著聳了聳。

「不管怎麼說，你有個非常出色的女兒。」老者認真地說道。

「是的，全部17億美元，都在賬戶上。」另一位顧問看了看電腦後回答道。

僅僅25億美元——好吧，實際到手的只有17億——是遠遠不夠的，雖然對於大多數富豪來說有這樣的身家已經相當不錯了，但安吉拉還需要更多。

「……好吧，我明白了，」安吉拉的語氣變得平靜了下來，不過其中的失望卻並沒有掩藏起來，「這樣的話我只能讓伯尼盡量將這25億股票拋售，能賺回多和_圖_書少是多少。最早三天最晚五天，你就會知道我的判斷是否正確的，我保證……那麼，再見，爸爸。」

別開玩笑了，這當然不可能，即使曾經離家出走的父親也在向這方面靠攏，即使安吉拉身上打上了這樣的標記，她的事業她的性格都註定了她不會走這樣的道路。

「天才小姐想要專攻商業了嗎？看起來我們這些老骨頭得早做準備了。」托德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幽默地說了一句。

「唔……很新奇的觀點，」傑瑞德砸了砸嘴巴，「可惜還是不能說服我，克麗絲，要知道我跟華爾街那些傢伙打交道的時候可比你多得多了，除非你能拿出確實有力的證據而不是臆想來證明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否則我只能對你說不。」

你又被上帝親吻了嗎，克麗絲？

……

當時安吉拉愣了愣，是啊，如果只是不想打水漂的話直接拋售就行了，就算最後只能拿到幾億可比起最初的2000萬左右的投資還是賺得足夠多了。可她卻絲毫不肯放棄的要伯尼想辦法，然後又在電話上向父親尋求幫助，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要這樣做。

「可你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親愛的。」傑瑞德笑著提醒了一句。

「沒關係，」老者揮了揮高爾夫球杆，笑著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別以為幾分鐘后我的狀態就會消失，這局我贏定了。」

「這是IT業的勝利！」不少金融報紙刊登著這樣的標題。

「克麗絲的電話？」停止談話的傑瑞德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當即將電話接了過來：「嗨，親愛的，你在波士頓好嗎？今天怎麼想到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等等。」傑瑞德摸著下巴忽然叫住了想要掛電話的安吉拉，但他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出神地看著平靜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過了好幾分鐘，女兒也保持著沉默始終沒有打攪他。最後傑瑞德輕聲嘆息了下，再次開了口：「那麼，讓伯尼全權負責你的股票操作，今天晚些時分我會讓人聯繫他的。」

在女兒講述完畢后，傑瑞德思考了幾分鐘才開了口：「我想我大致已經明白了，如果你堅持自己要求的話，伯尼最後給你的建議的確是唯一的可行之策。25億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全數投放到股市后必然會讓思科遭到重挫，所以如果你以這個威脅他們要求進入董事會的話，應該可以達到目的。」

「嗨，爸爸，聽見你的聲音真高和圖書興，」安吉拉的聲音雖然柔柔的，可依然能聽出其中的焦慮和猶豫，「你身邊……現在有別人嗎？」

投資者們終於清醒了過來，然而此時沒有任何人可以回天，最終份納斯達克指數在4月份徹底崩盤！數千家的互聯網公司因此倒閉或者被併購，不少風險公司也因為損失慘重而不得不申請破產保護。許多人因此或自殺或一洗如貧，整個股市哀鴻遍野。

「求之不得。」老者哈哈笑著，坐在了駕駛位的旁邊。

「嗯……」托德偏過腦袋想了想，「思科！」

「當然，她是我們的驕傲。」傑瑞德露出會心的微笑，然後拍了拍手：「好了，來吧，托德，讓我看看你這桿能打到什麼程度。」

「嗯……有些事想尋求你的幫助，爸爸，」電話那頭傳來安吉拉有些苦惱的聲音，「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可我畢竟……不擅長這個。」

周圍的顧問都低笑了起來：「這不奇怪，安吉拉小姐，每個人都恨他們。」

安吉拉揮了揮手，終止了這個話題：「好了，現在我來說說我的安排。」

「您忘了還要繳稅，」那位顧問提醒地說道，「30%的資本得利稅是必須要繳納的。」

誰也沒有想到思科公司會在2000年3月7日（和現實時間有出入）這一天，超過老牌的通用電氣成為世界上市值最高的公司，無數人為此歡呼雀躍IT業再次創造出了奇迹，頭腦發熱的投資公司再次將目光投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科技股上面，就如同這幾年他們所做過的那樣。至於格林斯潘在4年前的警告？那是狗屁，思科這幾天的股價雖然起伏如此之大，可依然牢牢的坐在第一的寶座上！

不過父親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胃口居然會這麼大，竟想要將25億股票全額套現。安吉拉轉念又想，這多少可以安慰下自己——也只是安慰而已。

成為上流社會大家族的一員？要知道這些大家族出身的人們作為個體來說，也許只能算是普通富豪，可一旦聯合起來卻可以左右很多東西！

你要這麼錢做什麼？那天再對娜塔莉解釋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後，她這樣問自己。

「但我對進入思科董事會不感興趣，爸爸，我只想套現，就這樣。」安吉拉急急說道，「我想……你應該可以幫我掌握這個度對嗎，爸爸？」

而且別忘了，這是個男權社會！隨著她的電影計劃的展開，人們會怎麼看她？如果她公hｔｔps://wｗw.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ｏm布了自己的性取向，人們又會怎麼看她？

「有趣的結論，」傑瑞德不由眯了眯眼睛，「你是根據什麼做出這種判斷的，親愛的？」

這樣的想法早在去年執導《鋼琴家》，在華沙的酒店裡和帕爾曼討論傑奎琳·杜普雷的生平以及那部噁心的《狂戀大提琴》的時候就已經有雛形了。

「謝謝……爸爸。」聽著那邊傳來略顯激動的聲音傑瑞德微微一笑，關上手機后再次看著湖面出神。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女兒總喜歡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但這次實在太讓人意外了，尤其是……

「話別說得太滿，托德，等著瞧吧。」傑瑞德笑了笑拿著電話往湖邊走了過去，直到四周無人後才又拿起了電話：「嗨，寶貝兒，發生什麼事了？」

「是的，思科。」傑瑞德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等等？全部17億？」安吉拉皺起了眉頭。損失是肯定會有的，畢竟這幾天股票的起伏很大，可至少應該有24億美元才對啊。

如果是在其他什麼時候她絞盡腦汁也不見得能想出辦法來，可是現在卻有著難得的機會，之所以想要將25億美元的股票全額套現，就是想要拿這筆錢來當啟動資金！

「那就看好了。」托德說著來到已經擺好的高爾夫球旁邊，他顯然在傑瑞德接電話的時候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兩次試揮之後就將球猛的擊了出去。

「也就是說，美國政府從我這裏拿走了至少7億美元？」安吉拉咬牙切齒的露出不爽的神色，「我恨稅務局！」

但她偏偏有自己必須要做的，早早就計劃好了的東西。家族庇護得了一時庇護得了一世么？更何況如果性取向一旦被知道，家裡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當然，當然，所以……」安吉拉頓了頓開始講述了起來。

「非常感謝，各位。」在3月12日的波士頓一家租賃的會議室中，安吉拉如此對前來參加會議的自己的財物顧問團這麼說道。

「是啊，詳細的方案。」安吉拉忍不住在心裏撇了撇嘴。父親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切，自己卻巴巴的打電話過去懇求以及賣弄那點憋出來的東西，想想真是讓人尷尬和鬱悶。

「首先，幫我查查一家名叫谷歌的IT公司，他們應該是做在線免費搜索服務的。」安吉拉這樣對自己的顧問說道，跟著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宣布式的下命令說道：「我要他們3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