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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作者: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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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除籍

第五百一十五章 除籍

宋墨落寞地道:「他要我的死,對宋翰也沒有手下留情,母親他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我真想挖開他的心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元哥兒跑過去道:「曾祖母,曾祖母,我幫你捏肩膀!」
竇昭他們去的時候,她正在幫祖母洗頭髮。
竇昭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紀令則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剛被和離的事給鎮住了,但一回過神來,心裏就算盤著怎麼從宋家弄點銀子花花,一旦女兒和宋家沒有了關係,可就再也別想撈到什麼好處了!
事情拖了好幾年,就這樣解決了?
眾人一愣,望著臉漲得通紅的宋墨,想笑又不敢笑,都低下頭去,憋得不行。
宋墨和竇昭都暗暗驚訝。
宋墨出門之前曾交待嚴朝聊,除非是宮裡的事,不然一律推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竇昭輕輕地摟了他的腰,長長地嘆了口氣。
「真沒什麼。」紀令則瞥了低頭喝茶的竇昭一眼,決定回家后把這件事悄悄地講給竇德昌聽,讓丈夫也分享一下竇昭和宋墨的笑話。
竇昭失笑,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執拗,差點就讓紀令則下不了台,還好紀令則心胸比較寬廣,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伯父,」他忙道,「您這是說什麼話?二爺被遂出家門,世子爺事先還特意找了我們來商量六姑奶奶和離的事,六姑奶奶日後的生活世子爺又怎麼會考慮不到?我們只管聽世子爺的就是了,不會有錯的。」
她赧然地紀令則去了廚房。
這麼快嗎?
「好啊hetubook.com.com!」竇世英笑道,「要不你今天就跟我一起過去喝酒吧?他這個還是很好說話的。」
待他們晚上回到家,嚴朝卿竟然在英國公府的大門口等他們。
竇昭樂得有人如此照顧祖母,「哼」道:「我是姑奶奶,怎麼能和嫂子們一樣!」
竇昭卻隱隱有點明白。
他非常佩服祖母的鎮定沉重,對老人家多了幾分敬重。
宋墨考慮了一天,準備第二天再去跟宋宜春說說宋翰的事,誰知道次日早上他去香樨院的時候,宋宜春已經進了宮。
做為父親,宋宜春不管是對宋墨還是宋翰都沒有舔犢之情,宋墨從內心深處對他感覺到失望。
竇昭對棲霞道:「國公爺非要開祠堂不可,只好讓你過來一趟。好在沒有外人,你也要怕!」
元哥兒笑眯眯地點頭,竇德昌把他頂在肩膀上去了後面的園子。
他笑著鬆開了竇昭,牽著她的手道:「走,我們去看小廝們點燈去。」
「這是怎麼了?」竇世英聽說宋墨倆口子帶著元哥兒來了寺后衚衕,也帶著竇德昌過來了,他進門見就看見大家個個都像喉嚨被掐往了似,不禁奇道,「我不是不錯過了什麼?」
竇世英不明所以,只好順著祖母的話道:「我已經用過了。聽說硯堂過來,就過來看看。等會再出去。」又對宋墨道,「徐志驥去了工部任右給事中,今天他請吃飯。」
嚴朝卿苦笑著迎了上來,道:「國公爺午初就回來了,每隔半個時辰就讓人過來問hetubook.com•com您回來了沒有……」
「哎喲!」祖母喜不自禁,道,「我們元哥兒還知道幫人捏肩膀。」
竇昭鬆了口氣,笑著和宋墨、元哥兒一起回了寺后衚衕。
竇昭微微地笑,隨著宋墨出了廳堂。
苗家的人還以為宋家最多拿個百、千把兩銀子打發了苗氏,聽著不由大喜,忙不迭地答應了。
她親手幫祖母做了七八套秋裳,見今天天氣很好,就帶著丫鬟過來探望祖母。
宋墨悄悄地打趣她:「看,你失寵了吧!」
他平時雖然不做好事,可也沒有大惡。交往的人中也沒有動輒要人性命的。被人毒打的時候,他當時不明白,事後怎麼也看出了點蛛絲馬跡,這才知道苗家和宋家有多遠的距離——人家說殺人就殺人,殺完了什麼事也沒有。他要是打了個良家子,立刻會被人告到衙門裡去,吃官司罰錢,一點通融的地方都沒有。
燈點起來,一片通明,讓他的心都跟著暖起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宋墨回來了。
「今天我就不去了,今天我陪老安人說說話。」宋墨把竇世英拉一了旁邊的廂房說話。
宋墨低聲道:「你先帶孩子回去,我去看看他有什麼事?」
宋墨忙道:「岳父和徐志驥很熟嗎?我在工部有些事做,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把這個徐志驥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紀令則溫柔地笑,端了個杌子放在祖母的身後,又扶著元哥兒站在上面。
宋墨將幾人安排在四條衚衕住下,去了竇昭那裡。
被打了一頓,和圖書懂事多了。
竇昭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柔聲地道:「我只知道,宋硯堂是這個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
「這孩子!」祖母嗔道,「你們夫妻和美,是好事。你惱什麼惱?」說得竇昭一張臉朝霞似的紀令則則攬了竇昭的肩膀,笑吟吟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帶了新做的桂花蜜過來,我們去包湯圓去。」
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卻也不像平常那樣的安靜從容,反而顯得怪異。
她跪下來給竇昭磕頭,任苗安素怎麼拉也不起來:「夫人,多謝您讓我作證。我做夢都想看看二爺知道自己眾叛親離的表情。」
當天晚上,宋墨不僅讓人去田莊里接了苗安素,還把苗家伯父,苗父和苗安平都接了過來。
她也孩子的笑聲,祖母的慈愛能讓宋墨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這也是他上一世的憤怒吧?
「沒錯過,沒錯過。」祖母抿了嘴笑,道,「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出去嗎?怎麼又過來了?用過早膳了沒有?紅姑今天做了紅薯粥,要不要添點?」
陳曲水見狀,朝著竇昭使了個眼色,悄然地退了下去。
苗安平卻不想父親壞了自己的事,一面原封不動地瞪了回去,一面道:「世子爺,我們全聽您的。我伯父和父親年紀都大了,又憐惜六姑奶奶以後沒有個依靠,不免說話會不中聽。世子爺千萬可別放在心上。」
她見祖母示意元哥兒不要再捶了,就笑著上前抱了元哥兒,道:「我們元哥兒最乖不過,祖母已經捶好了,你也累了,讓你舅hetubook.com.com舅帶你玩去。」
「他決定明天一早就開祠堂。」宋墨道,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把宋翰遂出英國公府。」
元哥兒就用小手捶著祖母的背,道:「我爹就跟我娘捏肩膀。他們捏肩膀的時候,還把我趕了出去。」
竇昭高聲地吩咐若彤,丫鬟小廝歡快地收拾著東西,元哥兒跑出跑進,家裡一派溫馨熱鬧的氣氛。
棲霞滿臉是淚,卻不敢哭出聲來。
姑奶奶回娘家是客,嫂子卻是媳婦,孝順公婆是她的責任。
「不是!」宋墨面無表情地道,「父親一早就進宮去了。」
竇昭忙道:「國公爺找你是?」
竇昭奇道:「是不是國公爺不願意進宮去說宋翰的事?」
竇昭見她一本正經的,眼中卻閃爍著戲謔之色,頓時羞紅了臉,道:「你這在這裏給我睜眼說瞎話吧?」
宋宜春比宋墨和竇昭想像的更翻臉無情,更無恥。
紀令則也在。
苗安平卻打了個寒顫。
竇昭「嗯」了一聲,回了頤志堂,剛剛洗梳一番,陳曲水求見。
祖母則抓了一把糖元哥兒,笑著叮囑他:「玩一會了就到祖母屋裡來,祖母還有很多好吃的!」
「宋翰不孝,父親已稟明皇上,要將他遂出家門。」他在小書房裡見了苗家的人,「苗氏卻沒有錯,我的意思,是先讓苗氏和宋翰和離,然後宋家再開祠堂。」
「我發現國公爺從宮裡回來之後,就派了人去宋家幾位爺那裡。」他猜測道,「說不定他決定開祠堂了。」
竇昭和宋墨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
祖母非和-圖-書常的高興,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國公爺一個人去的嗎?」宋墨不由的皺眉,「陶先生已經定下了啟程的時間嗎?」
宋墨在心裏暗忖,索性不理苗伯父和苗父,對苗安平道:「宋翰名下的產業都歸苗氏所有,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們看如何?」
苗父不由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苗家的人滿臉錯愕,其後面面相覷。
宋墨笑了笑,轉身把竇昭抱在了懷裡。
宋墨的表情漸漸舒緩起來。
竇德昌摸了摸腦袋,滿目的困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硯堂看上去顯得有些不自在啊?」
有丫鬟小廝小聲嬉笑著將屋檐下的燈籠點燃,還有元哥兒在抄手游廊上咚咚亂跑的腳步聲,乳娘焦急呼喊聲,廚房婆子來問若彤等人要不要做夜宵的輕語,交織在一起,有些喧嘩,卻充滿勃勃生機,讓宋墨的心一下子填得滿滿的。
接待他的是英國公府的大總管黃清。他恭敬地道:「國公爺身邊有曾五服侍。陶先生過完了中秋節就會啟程。」
好一會,苗伯父才咳了一聲,道:「那我們家六姑奶奶以後的日常嚼用?」
宋墨呵呵地笑。
竇昭惱羞成怒,板了臉,不理紀令則。
紀令則拐了拐竇昭,笑道:「上次你穿得那茜紅色的裙子很漂亮,是誰的手藝?我也想做一條過中秋節。」
宋墨點了點頭,回了頤志堂,對竇昭道:「天氣漸漸涼爽起來,趁著天氣好,你月份還輕,我們帶著元哥兒去探望老安人吧!」
他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總之有點不想見到宋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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