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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顧夕顏還是給齊懋生塞了兩饅頭：「墊墊肚子！」

齊懋生脫了外袍，道：「還沒了！」

盛哥見了，扭著身子去抓點心。

到了晚上，她去了魏夫人那裡，把柳眉兒的來意說了說：「……說九峰那裡有個什麼地方，求子特別的靈驗，姐姐一番好意，我也想去試試……」

顧夕顏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這個時候，齊懋生還沒有吃飯。

「真的嗎？」顧夕顏也替他們高興。

顧夕顏一怔。

柳眉兒點了點頭：「不是頭幾月沒懷上嗎，家裡都急了……嬸嬸就偷偷帶我去了，回來沒多久，就懷上了……」

她的話音剛落，有人撩簾而入：「怎麼，當了燕國公夫人，就不認得我了！」說完，就嘻嘻地笑了起來。

顧夕顏一怔，這才想起，論輩分，自己還是盛哥的姨母。

到了晚上，顧夕顏不停地問端娘：「我那條玫紅色的石榴裙帶了沒？」

柳眉兒就湊在她的耳邊道：「我們去了教堂，喝了聖水……你可千萬別跟人說！」

顧夕顏就覺得自己滿頭黑線，道：「你去給魏夫人請安了嗎？」

「崔家少奶奶？」顧夕顏皺了皺眉，「誰啊？」

突然間，顧夕顏就覺得全身輕鬆，有點孫悟空摘了緊箍咒的興奮。

柳眉兒笑著抓住盛哥的手：「可別把你姨母的東西給抓壞了！」

「啊！」顧夕顏大驚，「你也用過？」

「帶了帶了！」端娘回答。

柳眉兒就握了顧夕顏的手，言詞堅定地道：「夕顏，和圖書你就聽我一次，去教堂拜拜吧……反正現在死馬當成活馬醫，再不濟，你也可以去九峰走走，免得在呆在這府里，天天看姨母的臉色……就是沒病，都要整出病來了！」

屋子裡的人都神色怏怏地走了出去。

柳眉兒就從顧夕顏手裡把兒子抱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的嬤嬤，道：「哥兒想來是餓了，你們下去吧！」說完，又朝著一旁的杏雨使了個眼色。

顧夕顏愕然，沉默片刻，道：「你讓端姑姑幫著安排安排吧！」

齊懋生搖了搖頭，道：「你別管我了……這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完……」

顧夕顏又是一怔。

「哦，沒，沒什麼事！」顧夕顏忙叫了人給齊懋生打水梳洗，又親自服侍他換衣，「你吃了飯沒有！」

魏夫人生怕人家的孩子佔了自家的便宜，可誰曾想到，人家周夫人一點也不稀罕！

顧夕顏臉上露出詫異。

嬤嬤們張大了嘴，面面相覷。

柳眉兒挪了挪炕桌，支肘俯身道：「我就是聽說了你的事，所以才特意到雍州歇歇腳再回幾峰的！」

顧夕顏簡直啼笑皆非。

她一怔，就看見齊懋生撩簾而入。

端娘道：「知道知道！」

平衡的局面一旦被打破，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杏雨靈機地領著滿屋子的嬤嬤婢女走了。

「我陪你去給魏夫人請安吧！」顧夕顏起身，「等會到我這裏吃午飯。」

顧夕顏抬了抬頭，一旁服侍的杏雨忙道：「少夫人，我去看看！」

顧夕顏一看，竟https://m.hetubook.com.com然是柳眉兒。

「啊！」顧夕顏笑著伸出手去，「給我抱抱！」

柳眉兒的人就有點蔫了，道：「還沒去……不是惦記你這事嗎！」

柳眉兒忙去擋兒子的小手：「這是怎麼了，院子里好像搬家似的。」

教堂的聖水……能讓人懷孕……

去九峰走走？

齊懋生洗了臉，重新換了袍子，道：「以前是設立都督府，這次是要摘了鄭鵬飛的爵位……」

兩人出了槐園，顧夕顏欠意地道：「你別放在心上……說起來，都怪我，一直沒動靜，連帶著她心情也不好……」

顧夕顏略一猶豫，就把晗哥的事說了：「本來也只是想壓壓喜，誰知道幾位夫人的反應會這麼大！」

怎麼聽著像神棍乾的事？

這真是，哪真哪啊！

她叫了杏雨去吩咐廚房給齊懋生做飯，齊懋生道：「不用，我換件衣裳，馬上就走。」

柳眉兒比結婚前豐腴了一些，皮膚更顯瑩晶剔透，眉宇間溫和而從容。

魏夫人皺著眉，不麻煩地道：「吵死了！」

在洪台的時候，齊懋生也曾經說過，九峰離這裏只二、三天的路程，時間不長，一個星期就應該可以回來了，而且夏天很涼快……雖然燕地的夏天也很涼快，但能出去走走，想想就讓人雀躍。

魏夫人點了點頭，道：「也好，總比在趙嬤嬤一棵樹上弔死的好！」

「哎呀！」柳眉兒見顧夕顏興緻大減，就不高興地皺了眉，「你別不信，聽我的，去試試，我不ｍ.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會騙你的！」

柳眉兒卻以為顧夕顏不信，急急地道：「真的，真的，我沒騙你。不過就是有點貴，一杯聖水，花了我二百兩銀子……可真的有效……」

盛哥快一歲了，一點也不認生，一到顧夕顏身上就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抓她頭上插著的寶石簪子。

說起來，幾個丫頭裡面，杏雨是最會察言觀色的。

顧夕顏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吩咐杏雨：「明天一早，你就去崔家說一聲吧，看樣子，我們是走不成了！」

回到屋裡，顧夕顏歪在炕上看書，外面有人低語。

「你囑咐過我了」端娘重複著顧夕顏的交待，「要扮成姨奶奶的親戚去，不能說是國公爺的夫人！」

「記得要帶上清水和鹹菜、饅頭！」

顧夕顏點了點頭，低下頭去看了幾行字，杏雨就轉了回來，輕聲道：「少夫人，是蒜苗衚衕的人，說來按孩子的。」

齊懋生點了頭，又在顧夕顏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匆匆而去。

顧夕顏拉了她到炕上坐。

「首飾不能帶得太貴重，小心人家看出來！」

顧夕顏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我讓人送了飯菜到勤園去吧！」

「管用，管用。」柳眉兒神色間就有些扭捏，「我也用過！」

顧夕顏還在那裡想有什麼東西疏忽了，外面卻傳來「霍霍」的鞋摩擦地面的聲音。

柳眉兒道：「我有個小嬸嬸，也和你一樣，說沒問題，可就是懷不上……後來求了個偏方，第二年就生了一大胖丫頭，https://m.hetubook.com.com如今，又懷了第二胎……」

齊懋生就親了親她的面頰，道：「朝廷正式對梁地用兵了……晉地來了信使，商量我怎麼辦。」

顧夕顏呵呵笑著躲開他的小手。

柳眉兒忙訕訕然地告辭了。

這麼快？

白糯團似的臉，眉眼看著舒展開來，嘟著紅艷艷的小嘴正在睡覺。

顧夕顏笑道：「這不是圖個好玩嗎！」

柳眉兒點了點頭，道：「我們是燕地人，只是去考考，爭個文名，也不準備出仕，所以得了喜報去謝了恩師就立刻回來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事先也沒有叫人送信過來……」說著，有人抱了個粉裝玉砌的孩子進來，柳眉兒接過孩子，道：「我兒子，盛哥。」

「記得帶那雙仙履鞋。」

杏雨應聲而去。

「外面的東西不幹凈，你都說了好幾遍了……都預備好了。」端娘都有些不耐煩了。

原來是為這件事趕回雍州的。

顧夕顏得到了答覆，鬆了一口氣，回去后，賜了那位嬤嬤二十兩銀子，嬤嬤拿著銀子，千恩萬謝地走了。

顧夕顏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過了兩天，崔家那邊就有人來，說是崔家一個姑娘出嫁，想請顧夕顏去觀禮，顧夕顏請示了徐夫人，徐夫人開始還有點不願意，可經不住崔家來人的一番恭維，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顧夕顏先去看了孩子。

顧夕顏有些啼笑皆非地回到了梨園。

顧夕顏又勉勉強強地看了幾行字，只覺得心煩意亂，「啪」的一聲就合上了書頁，正欲開口叫人，杏雨進來ｈtｔｐ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了：「少夫人，崔家少奶奶求見！」

柳眉兒笑道：「我就是為了你這見面禮來的不成！」

齊懋生也一怔：「我回來你不高興嗎？」說著，這才發現屋子的人都滿臉興奮，「你們這是怎麼了？」他滿臉疑惑。

她大喜，趿了腳就迎了上去：「怎麼是你？你怎麼來的？事先也沒有說一聲……」

顧夕顏不解地道：「梁地不是早就被朝廷佔領了嗎？怎麼又出兵了？」

魏夫人對柳眉兒的到來並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反而有點煩地望著盛哥，盛哥卻不管這些，在魏夫人冰冷的目光中大哭起來。

她忙道：「杏雨，去叫了端姑姑，說盛哥來了，讓找兩塊好玉，給盛哥做見面禮！」

「相公中了二甲頭名！」

顧夕顏就有些心動：「什麼方子？真的管用嗎？」

柳眉兒猶豫了一會，帶著孩子跟著顧夕顏去了魏夫人那裡。

顧夕顏呆在了那裡：「你，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說下個月回來嗎？」

柳眉兒道：「你不能總這樣，得找偏方……府里的大夫，是不敢下猛葯的，只拿著溫補的方子掉著你……」

她摸了摸晗官烏黑的頭髮，嘆了一口氣，吩咐一旁的嬤嬤：「收拾收拾，等會蒜苗衚衕會來人接你們的！」

這句話倒是打動了顧夕顏的心。

她忙吩囑端娘給她收拾行囊，又讓人到崔家位於雍州的宅第聯繫柳眉兒，大家約好了第二天一早啟程。

顧夕顏完全愣怔在那裡。

兩人說話間，丫頭們上了茶了點心上來。

「有這麼神嗎？」顧夕顏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