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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驚鴻

作者:當年也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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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劍山河碎 第416章 千朵金蓮

第五卷 一劍山河碎

第416章 千朵金蓮

「阿彌陀佛,狄施主今日出殿,這是要走了么?」剛剛被神劍鼻吡吸幹了元力的天界寺掌教方丈有聞,一臉的頹靡不振,向著步步走進的狄雲辰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狄施主說笑了,我今日來給你帶來一個消息,申蕞死了。」
「繳巫乃是大義所在,為的是造福黎民百姓天下蒼生!」有藏說的微微動氣。
狄雲辰來到天界寺中央的觀音殿時,正是一天正熱鬧的時候,盡百名僧人輪流在觀世音神像前磕頭上香,祈求觀世音菩薩保佑,再帶著神劍鼻吡來到殿外灌注元力如劍體,但是如同過去的七百個日夜一樣,任何人只要一動元氣如劍體,體內的元氣就如大河決堤,不可阻止的被神劍吸納的一乾二淨,一次榨乾。
「劍巫!」有藏一看狄雲辰的架勢,止住了邁出去的腳步,他算是看出來了,給狄雲辰講經說法兩年,今天怕是到頭了。
「撲……」的一聲,被狄雲辰敲了兩年的木魚,應聲而碎,「誰乾的?」
而送來這把劍的年輕人,在放下這把劍后就去了天界寺深處,供奉著佛主金身像的大雄寶殿,盡兩年足不出戶。
「我為什麼要去?」如同很多年前一樣,狄雲辰反問的理所當然。
在佛祖寶相莊嚴,高達數丈的金身像前,一個年輕人盤膝而坐,手敲木魚念經卻不誦佛,當他修鍊元力時,一條如同無數金色塵埃組成的尺余長的金色游龍,圍繞著他身前身後緩慢遊動。
這讓推門而入,每天例行給他講經說法的天界寺戒律院主持有藏看到傳說中繞著雲辰轉動的佛靈大吃一驚,「狄施主你念經和-圖-書不誦佛,這麼可能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內,把劍魂與金丹舍利的融匯度提升到七成?」有藏雖然並沒有見過誰把金丹舍利與劍魂的融匯度提升到七層,但是,經文有記載,只有把金丹舍利與自身劍魂融匯度提升到七層,才能滋生佛靈。
「怎麼?有人收復了神劍鼻吡,可以不被其一次吸干元力?」狄雲辰挑著眉問道。
恢弘高大,氣象莊嚴的大雄寶殿內,在通道及其牆壁上擺放了數百的羅漢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的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有的面帶微笑,盤膝而坐;有的眼睛微眯,手持經卷;神情動作千姿百態不一而總。
在天界寺中央的觀音殿中,那瀰漫整座寺廟耀射天際的萬丈金光就是供奉在觀世音菩薩素像手中的金丹舍利子所發出,但是在最近兩年,在天界寺眾僧心中最珍貴的不在是金丹舍利,而是一把劍,一把擺在觀音像前香案上黝黑的劍,黑的就連金丹舍利那熾烈的金光也無法靠近。
「這……」有藏徹底被狄雲辰前後巨大反差的態度搞懵了,他總覺得狄雲辰說話有點出爾反爾,但是仔細想想,他前後說的話並不矛盾,於是有藏只能這樣理解:作為狄雲辰的恩人,申蕞因為狄雲辰而死,狄雲辰並不愧疚,但是如果別人殺死了申蕞,狄雲辰就要報仇。
雖然這隻是大自然映照的天界寺剪影,但是憑此可見天界寺的天界之名並非誇大其詞。
真正的天界寺,就存在於這片海市蜃樓的下方,規模模樣與空中的虛像一般無二。
有聞跟著笑道:「關佛主什麼事兒www•hetubook.com•com,你不誦佛不上香,不也照樣把金丹舍利融匯到七層了嗎?」有聞這話,絕對的大逆不道,等於為了說服狄雲辰把神劍鼻吡留下,完全沒把佛主當回事兒!
通俗的說法是,門外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你有沒有打算,去西南域龍陽谷統領劍修阻擋聲勢浩大的劍巫,現在看來,劍修的形勢很不妙啊……」有藏有意提醒道。
「唉,大師您或許忘了,我是個害死了恩人也不會感到愧疚的惡人。」狄雲辰的反駁,氣的有藏差點動了噌念。
「你確定看了后不後悔,提醒你一下,有可能你會哭著喊著要給我去當牛做馬。」狄雲辰臉上的笑容,讓有聞有藏同時有那麼一點兒心虛。
「阿彌陀佛,狄施主天性使然!」狄雲辰沒有愧疚,企圖感化狄雲辰消弭他心中怨恨的有藏有點愧疚了。
狄雲辰默默的收拾桌上的紙筏,當這些散落的紙筏疊加在一起,就成了傾城訣第三十一層,三日前,他已跨入劍帝境界。
這就造就天界寺是整個天劍大陸上從開光迎客數以千年以來,保存最為完整的寺廟。
有了有聞帶頭,眾僧紛紛向狄雲辰行禮,這兩年,整個天界寺待狄雲辰都不薄,知道他好靜,除了有藏外,盡兩年連有聞都沒有踏進過大雄寶殿的門檻,不只是狄雲辰給天界寺送來了金丹舍利和神劍鼻吡,有聞有藏更是有那麼一點奢望,希望感化狄雲辰陰沉冷酷的心,來造福天下大眾。
確切的說,少有人知道天界寺在哪裡,只知道它在極西的大漠深處。
狄雲辰聞言回頭,滿身祥和-圖-書和之氣瞬間收斂,臉色陰冷目光陰沉:「你這不是廢話么,申蕞被人殺了,慈渡神宗不要臉,作為我的恩人,我狄雲辰還要這張臉。」
話音落,手中鼻吡發出「咚」的一聲劍鳴,渾厚霸絕的劍鳴聲中,天界寺中不論大鍾小鍾總計千余鍾一起搖晃起來,發出悠揚的鐘聲,在這一片聖潔祥和的鐘聲中,兩百五十六道潔白並纏繞著絲絲金色光線的劍芒從神劍鼻吡的劍尖向著高空迸射而出,在飛逝了盡六十米的距離后,二次分化……
狄雲辰連連點頭笑道:「我總算知道,佛祖為什麼不眷顧你們了。」
「是,再不出去冒頭,怕是真被世人當成鬼了。」狄雲辰說著大步走進觀音殿,依然不上香不磕頭,直接伸手抓向了神劍鼻吡。
狄雲辰向著有聞眾僧比劃了下手中鼻吡,「你確定要看?」
「請!」有藏一揮手,眾僧立刻閃開一個空地。
佛門古寺大多依山而伴,於是有了深山古剎,曲徑幽深這些辭藻,這可以等同於福澤寺,也類似於普陀山大光明寺,但是絕不能用來形容據說是佛主的誕生地天界寺。
在狄雲辰三言兩語的糊弄下差點想岔了的有藏趕緊穩住心神,朝著已經邁出大雄寶殿的狄雲辰追問道:「你打算去哪兒?」
每有晚霞燒天之時,一片空中廟宇出現的半空中,杏黃色的圍牆圈起了數十棟青色的飛檐如同鳥翼的廟宇,牆壁上被風雨剝蝕的壁畫斑斕可見,一個個掛在屋角的小菩提鍾隨風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晚霞中沉寂而肅穆,加上聲聲悅耳,叫人滌盪心靈的誦經聲,一道道如實質的金光和_圖_書籠罩整個天界寺,神聖而莊嚴,如果你有幸看到,不知身處天上人間,還是人間天上,得天地之造化,造如此盛景。
「不管是長風,玖違,申蕞,還是聖姑,她們於我而言,都是有恩的人,而我卻將她們置於圈套中,我身居金丹在佛主跟前潛修兩年,我以為藉助佛主感化,我會為此懺悔,很遺憾,到今日,對他們我依然沒有絲毫愧疚!」
狄雲辰輕蔑的望了一眼觀世音神像,朗聲道:「我狄雲辰這一生不求神不拜佛,只靠自己!」
狄雲辰收拾好了香案上物品,轉身走向門口,有藏見狀趕緊向著佛主金身像低宣了一聲佛號,親自給佛主上了一炷香,狄雲辰來這裏兩年,從來到走,一株香都沒有給佛主上過,但是人家如此逆佛,卻偏偏把金丹舍利不可思議的融匯到了七成,難道真如狄雲辰所說,佛主整天被他們念經誦佛拍馬屁怕煩了,需要換個口味?
「等等……」有聞急忙喝止。
下一刻,千朵金蓮現!
「不是,狄施主曾經不是說過嗎,誰收復了,神劍就歸誰所有。」有聞刻意在「誰」上加重了語氣,意思很明顯,這個「誰」,也包括你狄雲辰在內,你要是不能收復神劍,你就乖乖的把劍放這裏,讓我們每天吸元力玩兒。
這很符合狄雲辰陰沉刻薄近乎不講理的本性邏輯。
「有本事你就收復了帶走,沒本事就給我放下!」為了把鼻吡留在天界寺,有聞有高僧變成了一個潑皮。
這位年輕人有言在先,誰能用佛劍鼻吡連續施展兩次劍氣或者劍芒,這把劍就歸他了,於是,一向肅靜的觀音殿變得略顯喧和圖書囂,每天都有成群的和尚派著隊來試這把劍,就連有聞有藏這樣的高僧也是隔三岔五的就來一回並樂此不彼。但是至今,佛劍鼻吡依然安靜的躺在觀音殿中,沒有誰能利用佛劍鼻吡接連施展兩記劍技。
這裏雖然與世隔絕,但是天界寺乃是天下佛門之首,中原大地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最多一個月都有專門的渠道送進來。
「昔日我故意走進凌青子布置的圈套,那是因為慈渡神宗內有些人,不管是當日還是現在抑或將來,我都不忍向她們拔劍,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讓他們內亂,我以為申蕞會向凌青子拔劍,但是他選擇了下山,今日死在劍巫手中,也算死有其所。」
這把劍名鼻吡,帶來這把劍的,是一個年輕人,傳說中這把神級佛劍是佛主當年使用過的,當這把劍擺在觀音佛像前後,再沒有人懷疑這個說法,要不為何連金丹舍利的金光都無法及身呢?
「念經不誦佛,你也可以試試看,也許佛祖就是被你們整天的馬屁拍煩了。」依然是那種譏諷調侃的調調,依然是那種陰冷的語氣,改變的,只是他陰沉的眼神以及陰鬱的額頭,當他回頭看向有藏時,雙目金光如電,天庭飽滿聖潔,一道道金色的佛光如同水紋般從頭到腳在他全身上下閃爍,如果把他那及肩長發剪去,那就是標準的一代高僧形象。
事實是天界寺周圍別說山,連一顆大漠中並不少見的胡楊樹都沒有,它就處在風沙遮天的大漠深處,因為終日被大漠夢魘所籠罩,所以找天界寺,不抬頭望天是找不到的,找到了沒有專人的引領,不管你實力多麼高絕,也是進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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