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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完全沒問題。」

「我說了之後，你還得繼續用啊，要用三天才能好呢。」王堅雖然有猶豫，但是眉宇間也不加掩飾地露出一種得意：「這麼一瓶大概廢了我一個月呢。半斤重的癩蛤蟆就得弄十來個，把蛤蟆皮剝下來之後泡在茶樹油里，等油變綠了，就用這油來炸魚鱗，把魚鱗炸脆了撈出來弄成粉末跟這個再混在一起，然後裡頭加上點草藥。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藥引……」

不過還別說，這玩意沾上皮膚就是一陣熱辣辣的刺|激感，本來已經完全抓不上力的手，居然有了一絲回饋，並且疼痛感明顯降低。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大偉的疼痛已經明顯被壓制到了可忍耐的限度，他長出了一口氣，詫異地看向王堅：「這是什麼做的？效果這麼明顯？」

他的樣子在後座的兩個人看來則是另外一幅光景，葉文指著諾諾，意思很明確「就是你這不要臉的把他弄成這樣的」，而諾諾則把臉埋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你給那女的那張卡，你不怕她把你刷光啊？」

王堅懶得跟大偉討論女人和男人的差別，畢竟他也是個沒經驗的，對女人的了解ｍ•ｈe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大多還是從電影電視劇里得來的經驗，這說出去會惹人嘲笑的。畢竟車上還有倆十六七歲的呢，被大偉嘲笑沒關係，可被自己學生嘲笑，那……人生肯定會很灰暗。

諾諾只是抬了一下頭，沒有說話，然後繼續默默地玩著手指。

說完，王堅抽冷子一回頭，看向諾諾：「你，抬頭。問你，你能看上我么？」

「疼就別撐著，我都不好說你了。再死要面子，你明天就得捂著腦袋哭。」王堅眼裡透著一副早就把你看透的得意神色，並指了指那瓶油狀的東西說：「這東西是我自己配的，外敷內服都可以，別去問配方什麼，我說了你肯定不敢用，外敷的時候記住不能沾熱水，內服的時候不能喝尿啊，這東西跟尿相衝，喝下去你就死了。」

「蛔蟲。」王堅看了一眼後座已經在乾嘔的諾諾，然後清了清嗓子：「要新鮮的，活的……」

王堅想要的東西十分簡單粗暴，基本上都是人類最基本的要求罷了。但是就這些東西，對於現在還住在車庫裡的王堅來說，差不多都是痴人說夢，短期內估計菜肉包子之外，其他東西王堅還和_圖_書有許多路要走。

「說吧，我都用了。」

「刷光了她能跑的掉么？」大偉淡淡地說：「而且她還是你朋友，你不要我家吉祥物，就是因為她吧？」

而至於整件事情的當事人，諾諾的頭都已經快埋進了膝蓋，呆逼似的坐在那，左手玩右手，連抬頭都不敢抬頭。

「阿堅，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大偉的用詞有些誇張，但是對於林亞萱來說，剛才那種態度已經是她的一種極限了，一般不被她當成狗的人，大抵可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但王堅似乎是個例外。

大偉咬著牙，堅定地搖搖頭：「我快吐了……不用說過程了，直接說藥引吧。」

王堅看了看手上拎著的剩飯剩菜：「那你們帶點饅頭來，晚上吃這個行不行？」

「你看，就是這樣的。」

大偉哈哈一樂，心情似乎瞬間被王堅給弄得燦爛了起來，打開安全鎖沖王堅說道：「我先把他們倆送回家，然後我來找你。」

大偉被王堅弄的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擰開這瓶不知道什麼東西並且還散發著古怪臭味的藥油抹在手上。

大偉冷不丁地出聲終於打破了沉默，並讓正在思考的王堅緩緩抬www.hetubook.com.com起了頭，看著大偉又回頭看了看諾諾。

就在大偉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嘴裏疼得嗞嗞直響的時候，王堅第三次地折返了回來，從窗口放了一瓶黑不黑黃不黃的油狀溶液在大偉的副駕駛上。

說完之後，他生怕大偉退貨似的撒丫子就跑，跑出老遠才回頭喊著：「這幾天不能吃牛肉啊，不然水腫。」

「你說那個林亞萱？」大偉表情變得有點怪異：「我真的沒看過她對誰像對你這麼低三下四的。」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扔你下去。」

王堅搖搖頭不說話，只是扣著車窗邊的橡膠皮，默默不語。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王堅發現自己住的小區就在不遠處時才結束。他直起身子，指了指前面：「我住這。」

後座的葉文也因為是外人，所以除了偶爾抬起頭輕蔑地看諾諾兩眼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悶頭玩他手機上自帶的遊戲。

本來肘部韌帶受傷而疼得快昏迷的大偉，被王堅一弄反倒笑了出來，抬起頭露出蒼白的嘴唇：「行了，我知道了。」

目送著王堅走進小區大門，大偉呼地一下就癱軟了下去，剛才劇烈的打鬥讓他早就沒了力氣，這和-圖-書一路上來他為了不在王堅面前丟臉，都是強撐著過來的，現在見王堅走了，他自然可以讓自己疼一下。

見大偉沒異議，王堅開門就下車了，可剛沒走兩步，他又折回來了。不過這一次他是把腦袋伸到後座去的：「如果明天早上我開班會的時候，看不到你們兩個，你們就死定了。」

「我想要的多了，比如一套自己的房子、一個漂亮的娘子、好多嶄新的票子，不過我最想要的是一籠屜菜肉包子。」

王堅支支吾吾的，表現出了一種難得的猶豫。

王堅嗯了一聲：「你現在用用看，一般來說是五分鐘見效。」

王堅又一次消失之後很久，車上的三個人才從那種噁心的感覺中恢復過來，大偉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十分矛盾地看了看那瓶可惡的藥油，默默無語地發動了汽車。

王堅呸了一聲，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跟她才見了兩次面，她對我熱情得有點過分，我懷疑她想利用我幹什麼。」

葉文當然像磕了葯似的猛點頭，而諾諾在剛才看到王堅那種人臉洗地大法之後，似乎也對自己這個看上去神經兮兮的班主任有幾分忌憚，所以即使心情很爛，她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和圖書偉深深地嘆了口氣，帶著許多感慨，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諾諾，表情又變得十分陰鬱，但是還是開口打趣著王堅：「吉祥物絕對看的上，我發誓。只要你能讓她不怕你，你會發現她是多完美的。」

沒有誰發出疑問或者責問，王堅用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心裏反覆地盤算著林亞萱到底要幹什麼；大偉則臉色沉沉地開著車，誰都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想什麼。

「真是簡單。」大偉無奈地笑了笑：「所以女人的想法，我們根本就是摸不透的。」

大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有趣，減慢車速之後，用一種很玩味的表情看著王堅，直把王堅給看得發毛：

王堅被他說得哈哈直笑，指著自己髒兮兮的衣服，還有廉價的褲子鞋，以及身上背著的那個垃圾堆里撿的包，不無自嘲地說：「你看她瞎了么？」

「所以我覺得她要利用我。」

王堅看到大偉的臉都綠了，於是就沉默了一會兒：「還要聽么？」

大偉呵呵一樂：「說不定是看上你了呢。」

大偉的小車裡，氣氛顯得比任何時候都沉重。原因有很多種，但是很明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因為後座上和葉文坐在一起的那個穿著黑絲|襪高跟鞋的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