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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沒說話，只是一手拿起一個啤酒瓶子，一手化掌為刀，橫手一削，手起刀落，啤酒瓶下半截就這麼平平整整地掉了下來，那刀口雖然不像刀切似的平整，但是啤酒瓶沒有爆裂。

帶著一個小光頭，王堅回到了大偉的身邊，滿臉無奈……而那小光頭還特別殷勤，干點什麼都搶著，連凳子都幫王堅拖穩了放在那。

「你這是自己作死啊！」

王堅也沒藏著掖著：「練過幾年。」

看到王堅暴躁的樣，五子頓時就亢奮了：「師傅，咱去收拾他么？我去找傢伙！」

王堅的動作，讓那些玩牌的人都是一愣，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扭頭看著王堅這個奇怪的人。

「還愣著幹什麼？」徐虎一拍五子的光溜腦門：「滾過去帶師傅找人去啊！」

「師傅，這邊看場子的鮑魚說是有個姓黃的小|逼養的老在這晃，好像是痞子二手下的。」小光頭五子抽著鼻子，一臉賣弄地說道：「痞子二在這邊賣粉兒的，咱弟兄都特看不起他。」

「要不是你是我師傅的朋友，我肯定揍你個大小便失禁！」

「你這人，是有病吧？信不信我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屋裡傳來醉醺醺的叫罵聲，但是並沒有人出來查看，大概是因為這幫人平時進來出去的時候，都是用踹的，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賣粉？」王堅的頭皮直接就炸起來了，表ｈeｔuboｏｋ.com•cｏｍ情瞬間暴躁：「這他媽的讓我學生干這個？」

「你這是……」大偉放下手機，掃了一眼旁邊的小光頭：「出去一趟就勾搭個回來？」

「哎呀……等會兒跟你解釋。先找人吧。」

王堅掏出他的破手機，徐虎一看，一拍大腿：「這什麼破玩意！六子，你手機掏出來，送師傅個見面禮！」

看到這麼一群黏糊的，王堅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問道兒還問出了一幫光膀子大徒弟，這說出去肯定得讓人笑得肚子抽抽。

「你想學？你年紀太大了。」

王堅掏出煙，往桌上一放：「我就是打聽個事。」

「別介，等會兒。」徐虎也站了起來：「剛才看您那一手，是練過家子的吧？」

「別……別介啊，師傅！」徐虎倒是會順杆子爬：「這樣，我看您生活也挺苦的，您要是肯教咱弟兄幾個。我給你找個場子，咱把武館開起來！這可是我從小時候就念叨著的呢！」

這一下，全場肅靜了。這幫人可都是好勇鬥狠出身的，知道王堅這一下子代表著什麼，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玩玩就能玩出這樣的花來。剛才那一下子要是砸在人身上，可以說是砸哪斷哪，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殼來了也是個稀巴爛。

「小光頭……」大偉摸著五子的腦袋：「你的腦袋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圓的。」

「小你妹啊小和-圖-書，我都二十了。」

另外一個小光頭忙不迭地站起身，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匆忙地拔出卡，遞給王堅：「師傅……師傅，您收好！」

「剛才我冒犯了。我徐虎自罰三杯！」那個老大畢竟也在這大雜燴里混了不少時間了，倒也是個明白人，當時就哐哐哐三杯酒下去，然後遞給王堅一根好煙，親自給他點上：「您想問個什麼，咱弟兄保證不藏著掖著。」

「小子，哪條道兒上的啊？懂不懂規矩啊？」

「嗯？」

王堅擺擺手，揚了揚手上的電話：「能打能接就行。」

王堅雙手插兜站在門口：「你們倆在這等著。」

王堅搖搖頭：「你得給我個考慮時間，而且錢是次要的，真要起來的話，該怎麼就怎麼。」

「誰啊，誰他娘的沒長手，踹你媽的門！」

「那師傅，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帶您去看看場子，包您滿意。」

而王堅，倒也是知道這幫看場子的人，這些人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本身沒什麼本事，又不甘在工廠里搬磚頭，只能用這種方式撈個生活。說到底，也是可憐人，畢竟真的老大，誰會跟上班似的熬著夜在這幫別人家看東西。說句好聽的叫看場大哥，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猛犬而已。

而王堅倒是沒考慮這麼多，在五子的引導下，徑直來到了那個叫痞子二的基地。

「真心只是想打聽個事。」

ｍ.ｈe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m王堅摸了摸額頭，哎喲了一聲：「行行……」

他話還沒說完，王堅已經一腳踹了出去，破門直接應聲而開，撞在兩邊的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甚至振得牆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師傅……您別嫌棄，我昨天才買的呢！」

王堅說得很誠懇，並親自掏出煙分發給在座的人，並給那個帶頭的倒上了一杯酒：「打擾了。」

所以王堅也不打算難為這些人，而且這幫人都是地頭蛇，要找那個黃閱，也多少得仰仗著他們。

「好叻！」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光頭，把搭在沙發上的衣服一抽：「師傅，走著！保證帶你找著。」

可見他不說話，徐虎倒是急了：「您要是擔心錢的問題，咱豁出去了，場地我出，您負責教，學費我照給，以後場子火起來了，我抽一成，做個意思，其他都是您的。」

大偉哈哈一樂：「你師傅收拾人還用傢伙？你太小看他了。」

這地方說是基地，其實也就是離開這片夜場圈不太遠的一個大雜院。都說大都市是個大櫥窗，從外頭看都是漂漂亮亮的，進去一看，指不定還有多少污水橫流的地兒。那夜場酒吧一條街，可以說是美輪美奐，可離開它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則就只能被稱為沾滿屎的屁|眼，又臭又窄，裡頭髒兮兮的，路燈還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一陣過堂風吹過，就帶著一股子公共旱廁的臭https://www.hetubook.com.com腥味兒，地上簡直無處下腳，噁心得一塌糊塗。

五子忙不迭地點頭：「師傅，要不您再等會兒……等大哥他們來的。」

王堅想想也是，所以站起身：「那就打擾了……欠你們個情。」

掛了電話之後，葉文頓時傻逼了，他都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這一句不用來了……頓時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拋棄的孤兒，心內凄涼無人知曉。

王堅道了聲謝，然後開始敘述起來，把那黃閱的名字和大致年齡說了一下，但是再多的信息，就弄不出來了。

「師傅，您這麼著就是看不起咱們弟兄，嫌棄咱們給你丟人了！」徐虎當時臉就漲紅了：「您要是看不起咱，那咱也不強求！我就是真心想學把式！」

經過九彎十八拐，終於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大雜院門口，房門緊閉著，裡頭不時傳來喝酒划拳和搓麻將的聲音，似乎人數不少。

為首的那個五大三粗的大光頭把手上的牌一甩，撩開王堅的手：

徐虎呵呵一樂：「您這麼找，得找到什麼時候去。我現在走不開，今天是結工資的日子，我叫個兄弟陪你去。五子，你這邊熟，陪著師傅走一趟！」

那群人看了王堅那四塊錢一包的破煙之後，左右看了看，接著齊齊發出一陣嘲笑聲。就連那老大都情不自禁地笑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王堅：

而王堅點上了一根煙，就這麼的慢慢朝院子里亮著燈的房間和圖書走了過去。

王堅指著大門：「就是這？」

如果說剛才這幫人還覺得王堅有點神經兮兮的，那現在他們可就縮卵咯，王堅也頓時從一個冒失的神經病變成了一個大駕光臨的世外高人。

徐虎一聽有戲，馬上趁熱打鐵：「您給留個電話。」

「內……」徐虎的臉出奇的紅了紅：「能教我么？」

還別說，這五子當真是個地頭蛇，這一帶沒有他不熟的，有了他的帶領，王堅再也不用那麼二地亂逮人了，而問到第四個場子的時候，終於排查到了一個和黃閱有相似之處的少年了。

「這……難辦。」徐虎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這邊的小崽子特別多，而且這名兒，誰記得住啊！」

「再看吧，到時候電話聯繫。我還得去找人，你們先玩著。」

王堅抬起頭，看了看月亮，掏出電話打給葉文：「不用來了。」

五子想說話，但被大偉一把拽住：「讓你等就等唄，小光頭。」

王堅擺擺手：「真不用了！」

王堅苦笑一下，搖搖頭轉身。可剛走沒兩步，就聽徐虎在後頭叫著：「等會兒！」

徐虎那叫一個高興，一抹臉應下了：「唉！好叻。師傅慢走！」

王堅頓時心動了，這徐虎說話挺爽快，而且對於王堅來說，他真心是不想老木匠的這點手藝到他這邊就斷了香火，能發揚光大，那絕對可以說是一拍兩和的事，但是這東西也不是兒戲，他也沒經驗，著實有點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