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反正就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誰跟我說過這些了？」

「估計是她哪個朋友來睡過吧？」

「我給咱倆存的嫁妝錢。」金慧明打開包，裡頭赫然就是一疊一百的：「這裏一共是一萬三，是咱們認識以來我存下來的積蓄，原來的都打電動玩掉了。」

「說。」

全部準備就緒之後，家庭婦男版的王堅又開始到小區門口的小攤子上買油條買豆漿，零零碎碎一大堆置辦齊全之後，他一腳踹開了金慧明的門：

「不要這麼慘吧……」金慧明費勁地從王堅床底下摸出一個塑料兜：「你看，我早就有準備了。」

「別這麼看著我，我給一個網站做圖形偵測和後台，這是我正經賺來的。」金慧明洋洋得意地拍著胸脯：「要不你以為我這麼多年怎麼活過來的？你以為政府會救濟我啊？餓死了就當死條狗！」

王堅背著他的大包，在人流密集的商場里穿行。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這個鄉下來的小子著實有些應接不暇，在義賣還沒開始的空當，他倒是頗有閑心地在眾多櫥窗前流連了一下。

其實王堅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就像是自己孩子似的，沒有往那方面去想也就自然不會覺得尷尬，如果這要是天然二這麼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他肯定會噴鼻血而亡。可金慧明即使有著跟她年紀不相稱的智商和身體發育情況，王堅卻始終沒把她當成一個成年人。

「這什麼？」

和_圖_書「別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金慧明頭也不回：「晚上我想吃咖喱雞……」

「沒用，除非你往身上抹鹽酸，不然什麼都掩蓋不住你身上的味。」梁歡歡似乎聊起了精神，居然逐漸清醒了起來：「不對，牛糞也可以。牛糞是唯一可以抹掉人身上味道還不傷害身體的東西。」

「胡扯！上面就是你的味兒！」梁歡歡埋怨著：「我眼睛好、鼻子好、耳朵好，靠味道辨認人是特訓項目。不然別人稍微變裝不就隨便暗殺么，我還當個屁保鏢！」

「起床！」

「誰讓你吃飯上床吃的？」

「別裝了，喜歡就喜歡。」

王堅叫了一聲，她沒有答應，吧唧了兩下嘴繼續睡了起來。王堅二話不說，抄起旁邊的一條毛巾，照著她屁股就是一抽。

「買？我多少年沒買過衣服了。都是自己設計自己做的。」

王堅笑了，搖搖頭：「喜歡，不一定要握在手裡的，其實人有個盼頭，生活才有意思。」

「喜歡我送你，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王堅也不啰嗦，背上他鼓鼓囊囊的包，像個逃荒的人似的，緩緩地走出了小區的大門。而金慧明則像一塊望夫石似的，一直站在門口端著碗目送王堅離開視線，才默默地轉頭回屋，那小眼神可算是一個依依不捨……

「才幾點啊，多睡會兒會死啊？」

「這不同，是真愛。」金慧明被他一噎，居然無話可ｈｔtｐs://ｍ•hetubｏok•coｍ•ｃｏm說了，只能悻悻地白了王堅一眼，便不再說話，乖乖地看她的電視。

「我跟你說了，下來！」

「很喜歡哦？」

「等會兒去找張曼婷，你跟她一起過去。」

梁歡歡迷濛地坐在沙發上，抓起旁邊正試圖往沙發上跳的狼崽子就往腦袋底下一墊，含含糊糊地說道：「她那張床上一股臭男人的味，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尼瑪啊，做一晚上噩夢，要人命。」

王堅一愣，搬起手指算了算，然後大驚，這才幾天……這傢伙存了一萬多塊錢，摺合下來，一天一千塊！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傻呀？」金慧明十分沒大沒小地戳了一下王堅的太陽穴：「你不會叫娘炮來接你啊，就這麼耿直是么？」

「我自己過去啊，若林的腳殘了，又不能開車，當然是坐公交過去。」

「滾起來！」

「這表好看……」

所有的路燈都已經熄滅，雖然天將亮，但是卻沒有亮，顯得昏黃幽暗，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整個小區除了保安室和幾盞暖光的落地燈之外，就只有王堅的小車庫裡亮著燈。他今天沒空鍛煉身體了，先是把那些小木雕掛上紅繩，然後裝進從小商品市場里摸出來的小盒子里。

「哦……那打香水呢？」

義賣的會場其實是在一家大型商場的圓形天井裡，地方非常大，足夠容納上千人，而這一次幾乎是全校除了高三那批馬上和圖書要高考的班級之外全部出動，人數之眾，卻也讓這寬敞的地方顯得有些水泄不通。

「別這麼陰暗了。」王堅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咖喱雞會有的。你這錢自己留著花，我看你都不買衣服的啊？」

孫二少一愣，看著王堅轉身離開的背影，略帶著憤恨地自言自語道：「憑什麼啊？你憑什麼啊？一塊破表都看半天，你憑什麼有意思啊？」

好不容易敲開了門，卻發現開門的梁歡歡穿著條大褲衩子配邋遢T恤，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站在門裡。

帶上門之後，王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用盤子裝上了韭菜餅，拎上了豆漿油條就奔向了天然二的家裡。

等上百個木雕裝進去之後，天已泛白，他又開始抄起他的平底鍋開始煎雞蛋餅、韭菜餅，順手還用昨天的剩飯弄了碗蛋炒飯。

「麻煩人家幹什麼。」王堅拍了她腦袋一下：「能自己乾的事，就少讓別人干。」

早晨，王堅起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早。雖然已經接近夏天，可他起來時，天仍然閃爍著星星。

「那得看今天賺多少錢。」王堅幽幽地嘆了口氣：「我身上還剩九塊錢，估計咖喱雞就只能買得起土豆了，咖喱都夠嗆。」

「那你叻？」

「去吧，碗我幫你去洗。」金慧明朝王堅揮揮手：「我肯定比你先到。」

因為是盛大活動，所以媒體廣告在這商場里也是鋪天蓋地，而且前期的宣傳也很到位，加上又是https://m.hetubook.com.com公益活動，所以電視台、報社等等都有不少記者在現場徘徊，據說還請了好幾個明星來捧場。反正學校是為了這個算是投了血本，顯然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畢業季宣傳造勢，爭取更多優質生源。

王堅逃似的離開了天然二的家，回去之後發現金慧明已經坐在他床上邊看著電視邊用豆漿泡油條了。見他來了，還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了個地方。

「沒有的事，只是她幫了我不少忙，我挺感激她的。」

這個點兒，別說天然二了，就是小區里的狗都還沒醒。關了燈的城市漂浮著一層莫名的寂靜，除了偶爾從遠處飄蕩來的喇叭聲之外，就只剩下莫名的空寂。

王堅點點頭，把地方跟她說了說，轉身就要走開，而她卻突然叫住了王堅：「等會兒！」

梁歡歡瞟了一眼在睡覺的天然二，咳嗽了一聲：「你喜歡她。」

「關你屁事！」

王堅的臉緊貼著一個手錶專櫃的櫥窗，看著裡頭一塊手錶，足足有五分鐘。其實王堅喜歡的東西不多，其中一種就是喜歡手錶，可這玩意……有句諺語叫：窮玩車，富玩表，傻逼玩遊艇，屌絲玩手機，王堅連手機都玩不起，更別說手錶這種奢侈品，所以他也只能看看罷了，那個錶帶上掛著的五個零，絕對是讓他望而卻步的東西。

「好了，你等會兒乖乖的自己過去。」王堅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準備起身離開，但是剛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和*圖*書哎，你賣什麼啊？別給我搞特殊啊。」

「去刷牙洗臉，東西在桌上。」

「好了，別說這麼噁心的東西。」王堅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几上：「我給你們帶早餐了，你們今天休息，我得去義賣。你也得去，別忘了。」

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王堅抬起頭，發現居然是那個孫家二少爺，他帶著他的招牌式笑容，滿面春風，像個鄰家玩伴似的看著王堅。

「哎喲！」

王堅不屑地一笑：「那我利用你什麼了？」

金慧明一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王堅，也不管自己都快要露點，就這麼傻獃獃地看著王堅。

梁歡歡一拍腦門：「我還真給忘了。沒事，你跟我說地方，我到時候直接去。」

金慧明撅著屁股從床上爬下來，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看你這人，真是拿你沒辦法。」

金慧明睡得迷迷糊糊，只穿了個類似肚兜的東西趴在床上，褲頭的邊也卷到了腰際，露出大半個雪白的屁股。

王堅一愣，然後瞬間瞭然，估計天然二這種腦袋，也不會記得在王堅睡完之後去更換客房的床單被套什麼的，所以上頭有王堅的味道也不足為奇，不過……

「反正無所謂，他不介意。你得知道，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關係，他利用你你利用他，工具而已。」

王堅算是服了，這傢伙可以算是人蔘果成精吧，什麼都能自己做，估計除了生孩子之外，其他幹什麼都不用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