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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堅很少拒絕別人的求助，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範圍，他從來不會去拒絕，畢竟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人會沒事找事兒的，如果真是沒事找事兒的話，到頭來會變成沒事找抽的。

「還跟小孩子似的。」姜志遠在姜彩蝶鼻子上颳了一下：「怎麼不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分析這件事情，不覺得這事情背後有蹊蹺嗎？」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秧子截斷，正在角落裡無聲無息的他，聽到這個名字，像跳蚤一樣地蹦了起來：「誰！」

「你剛才在跟你可愛的姐姐廢話的時候，我已經把這個可能告訴大聖了，老王和大聖都有了各自的應對措施。」小金雙手抱臂，蹦上窗檯：「計劃還是不變，就算有超級警察又能怎麼樣？就算他再厲害，他也只能在唱歌的人里乒乓球打得最好，在打乒乓球的人里唱歌最好而已。不管外面怎麼吹，人無完人，他的體能不可能超過老王，智商？怎麼超過我？」

「哥……你要不是我親哥哥就好了，我一定要嫁給你。」姜彩蝶滿臉沮喪：「好可惜。」

提著袋子繞過苦等的人潮回到了林亞萱的小店，把手上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你們猜猜我剛才碰到誰了？」

「我想請你幫忙的事，其實挺難以啟齒的。」姜志遠眼神有些飄忽：「無論如何……不要傷害彩蝶好嗎？我知道她在查你，但她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好強小姑娘。所以請無論如何……」

王堅啊了一聲：「你來找場子來了啊？我沒對她幹什麼啊，我就嚇唬嚇唬。」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挑食，不許只吃肉。」姜志遠捏著妹妹的臉蛋：「不然我就不說了。」

「大聖。」姜志遠靠在路燈上，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靠在路燈杆子上：「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幹這種事。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他嫉惡如仇，與其說他是個警務人員，不如說他是條梁山好漢。」

「他？他有什麼好見的，人渣敗類，變態殺人狂。」

姜志遠上下打量著王堅，然後往後退了一步，十分有禮貌地伸出手：「你好，能……耽誤您五分鐘嗎？」

「由此可見，A肯定是個具備偵查和反偵察能力的人，並且隱藏在你們的內部。C則負責對大局觀的掌握，D這個環節不容忽視，他負責聯絡和接應BC算是一個連接點，而E則具有巨大的能量和龐大的後台。如果我能接觸到整件hetubook.com.com事情的話，可能我能了解得更精確一點，現在只能大致推理一下，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一系列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除非這個人是神。」

秧子眼睛輕輕垂下：「全世界的警察是論千萬計數的，可這種外租警察只有六個，美國、加拿大、天朝、日本、烏克蘭、德國各一個。知道這代表什麼么？」

「我不要保險。」王堅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發現他並沒有出力試探，只是單純地出於禮貌：「那請問你要幹什麼？」

「沒有沒有。」姜志遠連連擺手：「真的是巧遇。」

「我有辦法的啦。」蕭逸雯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出去就是了。」

天然二回過頭親了王堅的嘴唇一下：「那是你對我不了解嘛。」

「哈，那我問你，為什麼網上的爆料這麼準確，那些照片為什麼都那麼直觀。這可是入檔照片，在案子沒解決之前可是絕對不會公開的。」姜志遠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漂亮好聽的男中音和骨子裡那種氣質讓他時不時地都會成為姑娘大姐回頭注視的目標：「也就是說，你們內部有內鬼。而且內鬼的職位許可權還不低，至少是可以接觸到檔案的這個級別。」

王堅也打量著姜志遠，他發現這個人無論從身體的重心還是呼吸的方式來說，都可以稱之為高手中的高手，絕對屬於天生的練武奇才，這種人大概就是那種專心練五年就能趕上別人苦練一輩子的人。不過王堅倒是不知道這個素昧謀面的年輕高手為什麼突然叫住自己。

而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襯衫手上拎著一大堆燒烤和零食的男人跟他擦肩而過地走了過去。

林亞萱的小店還沒等開張剪綵，門外已經呼呼啦啦地堆積了黑壓壓的一眾蕭逸雯的粉絲。他們一個個眼神炙熱，手拿相機，焦急地等待著自己偶像出場，更有不少人在人群中揮舞著熒光棒舉著打氣牌，讓本來就十分熱鬧的街道一瞬間人氣爆棚。

「你也不管管？這能忍啊？」小金蹦起來抗議道：「這沒邊沒際的……」

當然，王堅也不怕他，可對於這種人，王堅其實也沒有更高明的解決辦法。當敵人……不適合，因為沒有一個適當的理由，而當朋友？不不不，王堅一點兒都不喜歡他。有句話叫一面緣分善惡，王堅看著他手就痒痒，估計那傢伙也一樣，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com所以朋友估計肯定是不行。最好的就是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井水不犯河水則相安無事。

無論是武力值還是智力值，都幾乎達到了一個人所能達到的頂峰。

「好吧好吧。」姜志遠搖搖頭：「我說五個人，其實並不一定真正是五個人，而是五道程序。我們姑且把他們先稱之為ABCDE，每個字母代表一道程序。首先，A把信息提供給B和C，B是執行者，而C則是行動方案的策劃者。在行動之後，D負責接應和抹除痕迹，而這個E則負責的是網路推手。」

「好叻。」

「不用說了。」王堅轉過身：「我知道了。」

「傻姑娘。」姜志遠張開手摟在妹妹的肩膀上，舉手投足間充滿溺愛：「我問你，這件事你一開始是怎麼分析的？」

「可現在體現的只是網路上的小道消息而已，怎麼體現出水深的？」

姜志遠沉吟片刻，直視著王堅的眼睛：「我想拜託您一件事。」

而且王堅認為，這傢伙是自己到現在為止，見過的人里除了老木匠和那個買木雕的胖老頭之外最厲害的了，雖說要真幹起來的話，自己不懼他，可……誰沒事兒去找那岔，王三爺忙著呢。

王堅咋舌，然後聳聳肩，默默嘆了口氣：「還真是出名了……」

「那那個內鬼是誰呢？」

姜彩蝶眨巴著眼睛，仰頭用一種崇敬的眼神看著自己哥哥：「什麼蹊蹺啊？」

「我問你，你接到的那些起訴書是怎麼來的？王堅的資料我看了，一個小老師，開了一間小武館。這樣的人，他能同時要求六家不同的律師事務所起訴你嗎？不行，不但是財力上不允許，而且精力上也不允許，這是負責大局掌控的那個人干出來的。還有，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各個環節的銜接上，實在太完美了。殺人、被提審、用縮骨功逃出、再殺人、返回、無罪釋放、提出訴訟、網上的輿論爆發。這一切的時間銜接緊湊而且充滿了節奏感。」

姜彩蝶簡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哥哥，這種崇拜根本不需要用過多的誇獎，僅僅憑著自己的口述和零星的一點資料，就幾乎還原了一個精心策劃的無頭詭局，讓一個個的線索躍然而出，難怪家裡人在評論姜志遠的時候大部分都給出了「一時無兩」的高分評價。

「哥，那邊好熱鬧啊。」姜彩蝶牽著他哥哥的手，像個小和圖書女孩似的拿著一串糖葫蘆：「我們去看看。」姜志遠只是微笑著：「你啊，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又跟換了個人似的，怎麼？想通了？」

掛上電話之後，姜彩蝶撇撇嘴：「大聖這傢伙，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演技派。哥，你瞧好，我一定會達到你的高度的！」

姜志遠搖著頭嘆氣：「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個集團事件，有超過五個人參與。」

小金頓時目露凶光：「殺！」

「哥……你怎麼這樣啊。」姜彩蝶雖然知道撒嬌在自己哥哥面前並沒有什麼大用處，可還是本能地矯情了起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嘛……」

王堅一愣，站住了腳步，迴轉過身子：「你好，有事嗎？」

說完，她蹦蹦跳跳地在姜志遠臉上親了一下，又蹦蹦跳跳地跳上了一部計程車，飛快地離開了姜志遠的視線。

天然二扭過頭，滿臉笑容：「體能、智力、情商、邏輯能力、格鬥、槍械等等等等，都達到人類所能達到的頂峰，這是警察部門的秘密武器，我認識德國的那個外租警察，她是我的健身教練。」

「軍神。」秧子一拳打在牆上：「媽的！」

而王堅嘆了口氣，走下樓梯：「小萱萱，跟我一起去處理一下。」

可話音剛落，姜彩蝶的電話就嗡嗡地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掃了兩眼，然後按下了接聽鍵，裡頭傳來大聖的聲音：「總部開會，現在，立刻！」

蕭逸雯一臉不屑：「又沒我漂亮。」

「那三個人背後的血案你看到了沒？作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他肯定不會置之不理，可是他不是莽夫，不會以身涉法，所以就用了這種方式來激活另外一套江湖裡的規矩，血債血償。」

「別浪漫了。」大偉指著窗戶外：「你給處理處理，你這是坑人家小萱萱。」

「喂！差別要不要這麼大！」大偉追上去抗議，可發現無果之後，他轉過身，眉頭緊蹙：「大聖暴露了，為什麼王堅不擔心？」

姜彩蝶頗為平靜，先是幽幽嘆了口氣：「都到這一步了，還能怎麼辦？提前開始煩躁，還不如在他們發現這事打電話給我之前好好玩一下。」

「那個小女警的哥哥，叫姜志遠還是……」

旁邊的天然二吸著果汁，含糊不清地說：「就是就是，對了，阿堅的那個師妹，大家有什麼看法？」

「嗯……這個我想過，可這又說明什麼呢？這個設想我已經提出過，不過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根本查不出什麼，我根基實在太淺了，他們根本都不聽我的。」姜彩蝶顯得有些無奈：「不過我只要確定了主謀就行了，只要我把調查集中在那個人身上，他的狐狸尾巴很快就會暴露出來的。」

「那……」姜彩蝶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高級警察，因為職業敏感性，她很快就在腦子裡根據軍神哥哥的話編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分析結果：「也就是說，大聖把情報給了王堅，然後王堅那邊有人給他提供了行動方案還有人負責把他從警察局接走，最後再在網上把整件事情曝光？」

「喂，會被吃掉的。」天然二連忙拉住了蕭逸雯：「不要不要……」

「這麼厲害？」小金慵懶地抬起頭：「太誇張了。」

「這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姜志遠嘆了口氣：「我的寶貝啊……唉……」

王堅嘴裏木然地嚼著蔥油餅，似乎已經習慣了天然二的滿嘴跑火車……

「初戀情人。」天然二眉頭一挑：「哎……男人啊，師妹和初戀總是最大的眷戀。」

「別說傻話。」姜志遠站起身：「你不是要去看熱鬧么，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你現在越來越嚼舌頭了。」王堅從後頭抱住天然二的腰，陪她一起透過窗子看著樓下的人群：「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大偉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傻姐姐：「但是她比你聰明是肯定的，發微博……發個鳥啊！」

「我不都跟你說了嗎……還明知故問。」姜彩蝶像個小女孩似的撅著嘴：「不許這樣！」

其實王堅並不懷疑這個男人能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因為他已經從這個客客氣氣的男人眼睛里看到了洞察一切的光芒，這種精芒只在小金和二姐姐的眼睛里出現過。而且這個男人話里的話王堅聽得真切，看上去禮數周到，可實際上是帶著威脅，一種近乎玉石俱焚的威脅。

「小妹！」姜志遠蹲下身子，直視著妹妹的眼睛：「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看一個人不能從表面看，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去評價一個人。你是一名警察，那麼你必須冷靜而且客觀，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和人。你是活著的人，不是為了破案而破案的機器，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必須要看清楚自己在跟什麼人較量。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我去把他們的皮都給剝掉，那又能怎麼樣？」

「說。」

他的眼睛豁然睜大了和圖書起來，快步地追了上去：「前面那位，您請等一下。」

林亞萱站起身：「好的。」

「你怎麼認識我的，我對你沒印象。」

正當別人驚訝的時候，她卻滿臉神秘地說：「那是在阿堅沒出現之前了，其實你們都不知道，我家阿堅是外星人，來自遙遠的未知星系，位於銀河系第二旋角，靠近銀河系中心，每天晒晒太陽就能自主光合作用，不用吃飯的。」

他的潛台詞很明顯：「我不怕你，你如果傷害我妹妹，我會跟你玩兒命。」

「殺你個頭啊！」大偉一拍她腦門：「人家一個打你三百個。」

「等等。」王堅拿出一塊蔥油餅塞進嘴裏：「什麼叫外租警察……」

「我看過先生跟呂先生的比武視頻，對您的詠春印象深刻。」

「別這麼叫我，噁心。」林亞萱皺著眉頭：「滾。」

「大概是這樣的。」姜志遠表情凝重：「這是一條很龐大的鏈條，水非常深。」

「姜志遠？」王堅翻著眼睛想了想：「好像是這個名字。」

「小妹啊。」姜志遠大大咧咧地攬住姜彩蝶的肩膀：「你聽哥的話，別再查了，這是個大坑，而且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那個王堅乾的話，我倒是很想見見她，哪怕會成敵人都要見見他。」

「就是租借給別的國家完成一些跨國的刑事案件，這跟國際刑警不同，他還是屬於公安部的編製。也沒有明確的職稱部門，表面看上去只是普通又普通的警察，但是在內部很出名，號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大聖暴露了。」秧子的話不多，只有一句：「那個姜志遠……外號軍神，知道他號稱什麼嗎？全世界最強的警察，曾經屬於外租警察。」

「她上次好像是說她家阿堅是來自海底的古亞特蘭蒂斯人。」蕭逸雯指著天然二，滿臉苦情：「我還信了呢……覺得好浪漫，公美人魚。」

姜彩蝶臉色連連變了幾變：「可……可你說他嫉惡如仇，為什麼會幹出這種事？」

姜彩蝶眼睛一亮：「哥，別賣關子了，你可不能釣我胃口。」

而端著書蜷縮在藤椅上的林亞萱抬起頭：「碰到誰了？」

王堅和大偉對視了一眼，大偉追問道：「你反應這麼大？頭一次啊。」

「那我謝謝您。」姜志遠朝王堅的背影身鞠一躬：「有機會，我們切磋一局。」

「說來可能有些唐突吧，可能在這碰上也算是緣分。」姜志遠朝王堅笑了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姜彩蝶的哥哥，姜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