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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有辦法啦。」小金一副成竹在胸的語氣：「四十分鐘內把你送到天津港。」

「我還會北斗百裂拳。」王堅嘁了一聲：「在外頭別亂吃東西，到時候水土不服你就等著悲劇吧。」

「是啊。」王堅仰頭看了一眼：「我原來在瀑布下打坐，一坐一天一夜。這都不算東西。」

「你好挫，打火機。」

「我剛查到，他可能會坐今天晚上的飛機離開這裏，因為剛剛你的二姐姐查到了孫家的私人飛機已經申請的航道，在一小時后離開。」

「聽我的，不然我活不過今晚。」孫三深呼吸一聲，看著窗外的雨點：「看來我也輕敵了。」

這種突發天氣下，該躲雨的躲雨、該趕路的趕路、該逃命的逃命，誰還去關注這打著赤膊的神經病呢……

「等等。」姜志遠停頓了幾秒，然後咆哮道：「日，打電話給機場，別讓他們起飛，用我的名義！」

掛掉電話之後，姜彩蝶也傻了，她發現今天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每個人似乎都不一樣……不過她倒是覺得王堅的肌肉還挺好看的，而且那個紋身也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假的。

「能不能別說得這麼文藝，不就是個窨井么。」

「孫家主業是船舶運輸！飛機走不了，不是還有水路么，他馬上有一艘船出發去韓國。出了海，你就徹底抓瞎了。」

「看個屁，沒看過壯漢啊。」王堅現在髒得都快認不出來了，朝那幫對著他目瞪口呆的人喊了一嗓子之後，拔腿就跑，而地鐵里的警察和保安，按著帽子就開始追他。

「給我吃吃。」

「我會跑。」小金對老王哈哈一笑：「休息一下吧，你追不上他了。」

「陣雨而已。」小金呵呵一笑：「從這去天津，他們的車最快要兩個小時，這場雨最多還有二十分鐘就停了，你去個空曠的地方等直升機，我幫你聯繫。」

王堅知道了這茬，一路狂奔而去，而當他走到姜志遠家樓下的時候，發現小金說的那間屋子已經黑了燈，似是沒人了，而姜志遠家屋子卻剛好亮著燈，王堅也顧不得許多，蹭蹭蹭就直接翻上了三樓，一腳踹開了陽台門。

王堅就這麼滑滑停停，控制著每兩秒一層樓的速度，一直到了這棟大廈的地下室。這個地下室里臭烘烘的，明顯是污水處理和垃圾中轉的地方，因為停電，而這裏又一點光都透不進來，所以真正屬於絕對的黑暗。但是老王還是能聽見耗子在hetubook.com.com垃圾堆里窸窸窣窣的翻騰聲，哪怕自己下來時候的大動靜都沒能驚擾這些似乎從沒見過人的臟傢伙。

「去天津？」

而王堅踹門的那一瞬間，她當場就石化了，接著就地一個翻滾，從沙發底下掏出手槍，雙手持槍對準了王堅。

「別鬧了，孫三現在在哪？」

「我去那幹啥？」

所以當時就有人報警了……

不過到底她還是個頗有能力的女警察，雖然在姜志遠面前什麼都不是，但執行命令倒是沒什麼停頓，馬上打了個電話給機場。

王堅一愣：「沒帶……」

「掉頭！快點走！」孫三沒有搭理這個，只是像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居然來這一套，現在去天津最快要多久？」

王堅應了一聲，像一隻山羊似的在狹窄的電梯通道里來回蹦著，一直到小金讓他停下之後，他才穩穩地站在一塊略微凸起的小平台上。

「你以為好找啊，正在定位ING，別急。你再朝著朝陽奔跑一陣兒吧，反正在那邊是沒錯，已經有一點眉目了，現在就看具體|位置了。」

「你別噁心我就行。」王堅順著梯子的扶手一直往下出溜：「這手套還真不錯。」

「左轉！這傢伙是個混蛋，太他媽厲害了，你知道這廝現在住哪么？這他媽就住姜志遠斜對面！」

「笑死我了。」小金在那頭笑得直打滾：「你是沒見周圍人看你的眼神啊，絕了。」

「開玩笑，你這手套可是德國哥塔軍工的玩意，誰知道張偉業那東西從哪弄來的，極品貨。」

「別叫得這麼噁心。」王堅抽刀一把就把金屬拉門給劈了開了：「有個長梯。」

「幹個屁。」王堅撩開窗帘：「照我說的話去做，不然你等著倒霉吧。」

不過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是小金來的話，恐怕會更糟，因為天然二隻是一個輔助，而小金的性格會強迫她去做主導，而這個主導一旦有任何紕漏，王堅可能現在都缺胳膊少腿了。

「哦，被鎖住了。」小金吹了聲口哨：「寶貝兒，力劈華山吧。」

「哪個變態？」

現在他最大的難題就是怎麼走出這棟被層層包圍的大廈，現在大聖正壓著齊麟往下走，而王堅也跟著在走，眉頭緊蹙。

「到底咯。」小金笑得咯咯響：「爬樓梯還要我教你啊？那哥哥，妹妹回來以後教你一點奇怪但是很好玩的事情怎麼樣？」

「活下來不是問題。」王堅悻悻一笑：和-圖-書「以後能不能活得好才是問題。」

孫三眉頭一皺，半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什麼！」

「你看不到吧？看不到才對。」小金哈哈一笑：「我能看到，你現在轉身，面向你的九點方向，前行十五米，然後你就能看到一個排污的水管了，水管很大，足夠你站直身子，然後么……向前方奔跑吧。」

「你真的叫來了啊？」

王堅嘆了口氣：「沒工夫管了，帶我去找孫三。」

「還讓我停掉孫家的飛機。」

「別這麼緊張，只是大雨原因，延誤了。」

正說著話，雨真的漸漸小了，直到慢慢地徹底地停了。而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真的有一陣突突突的聲音從遠處飄蕩了過來。

「可不就是個窨井么。」小金哈哈一笑：「那麼臟，怕你接受不了。」

姜志遠一愣，沉聲道：「他對你幹什麼了？」

「還能有誰，王堅啊！嚇死我了，直接衝進來了，我都沒穿衣服。」

「老王，你知道么，交通廣播里，已經把你給播進去了，要不是因為天黑看不清你的臉，你就又出名一次。」

「姜志遠又不是萬能的，誰能想到自己仇敵會住自己家對過兒？而且這擺明了有意為之好么。估計就是想讓姜志遠發現，孫三就是個變態！」

而這時，小金在耳機里沉吟了片刻：「如果我是孫三，知道飛機不能起飛之後，會幹什麼呢？」

當她拆穿了孫三是假的時候，王堅並沒有懷疑。他一直以來對小金和天然二的話都是堅信不疑的，因為一旦輪到小金或者天然二用那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她們一定把握十足，而王堅也一直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左右腦，一個邏輯運算超人一個頗具未來意識，所以誰會去懷疑自己的腦子呢。

倒是那一身因為飛馳而隆起的肌肉，可是讓見慣文縐縐小白臉的都市白領女性吃了一大驚，而加上他獨特的紋身，這一路下來，回頭率可算是不小。

姜彩蝶現在已經是束手就擒的狀態了，她壓根沒看清楚是誰，只看見是個打赤膊的精壯男子……

「吃了我的牛肉乾，喝了我的酸奶……」姜彩蝶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他的動機！」

老王點亮打火機之後，發現果然有一扇門，不過這扇門是關著的，似乎已經被上了鎖。

「不用擔心我。」王堅看了一眼樓底，然後呵呵一笑：「你把和尚的事擺平就行。」

也許從布局上來說，ｗww•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天然二會比小金更精妙，但是天然二比較板，幹什麼時候都很有原則，總是會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一步來完成。可這世界上什麼都能琢磨，最琢磨不透的可就是人心了，所以就會像剛才似的出現各種各樣的紕漏。而相對來說，小金的行事方法不那麼周全，但是有一點，她非常隨機應變。就好像她推導的蝴蝶效應和天然二的推導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更具有人性化，而天然二都是理想性結果。

「不知道。」老王嘆了口氣，坐在一間打烊的店面門口，點起一根已經濕得差不多的煙，吸了兩口發現已經沒味兒了之後，他呵呵一笑：「而且你哪搞直升機？」

「你怎麼找到的？」王堅一張嘴，立刻一嘴帶著怪味兒的雨就這麼進了喉嚨：「呸……呸……這污染太嚴重了，我老家那，下雨都是能直接喝的。」

「這裏到機場多遠？」

「你就這麼坐在這？」

「沒問題。」老王拔腿就按照小金所說方向奔跑了起來。也幸好，這大樓還沒正式啟用，這地方還沒正式搞定，下水系統還算是個半成品，並沒有臟到哪去，不過這味兒，可著實是很噁心。

「他不怕姜志遠發現？」

「為什麼？他不會來么？我就在這等他。」

大概在裡頭狂奔了二十分鐘，小金突然喊道：「停！右轉，再走大概五分鐘，就到出口了！」

「手電筒呢？」

說完，他彎腰把姜彩蝶的剛才蹭掉的草莓小胸罩撿了起來：「洗了澡，這東西別亂扔。」

王堅不知道小金的葫蘆里賣什麼葯，但是這種時候，不信她還能信誰，所以王堅冒著雨衝進了個看上去很平坦的風箏公園，然後就這麼地在雨中打起了坐……

「想走出去不簡單啊。」大聖摸摸眉心：「現在出去，肯定一百多把槍指著你。」

王堅按照她所指的方向跑了大概五分鐘，果然發現在黑暗中透出了絲絲亮光。他頓時大喜，狂奔過去之後，順著梯子就頂開了窨井蓋。不過這頂開之後，他當時就愣了，這屌出口……居然是在地鐵站！

「那這個天氣，直升機能飛？」

「繼續滑。」小金在耳機里說道：「一百二十米的細鋼絲，可以滑到底，在六十層左右的地方有一個檢修門，可以一直通到地下室！」

「你又不是他。」

「兩個小時左右。」

「哥……那個變態來找我了……」姜彩蝶立刻撥了電話給姜志遠：「他和_圖_書讓我停掉孫家的飛機。」

「別懷念老家了。通過全網搜索啊，二姐在分揀信息，她從姜彩蝶的微博上發現，她在十分鐘前發了一張微博，是個眼鏡娘自|拍，背景是她家陽台，她斜對面一間屋子的陽台上，發現了孫二的死王八臉，經過核實，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之所以王堅會讓小金代替天然二來應付接下來的事，其實這是出於對她倆的了解，天然二擅長對一些既定數據的分析，而小金更善於對未發生的事產生各種關聯性設想。

跟王堅的聯繫人從天然二變成了小金。而小金現在正在給王堅唱歌……雖然不算太好聽，至少比王堅唱出來的悅耳多了。

王堅一腳踢飛手槍之後，抄起搖椅上半包牛肉乾，揉著就往嘴裏塞了進去，囫圇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差點被噎死，拿起桌上的半瓶酸奶就灌了下去，然後一指姜彩蝶：「想辦法讓孫家的私人飛機停飛！」

「那是，不看看我是誰。」小金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抓了許清的壯丁而已，他們傳媒公司可是全帝都第一個有權利私人開直升機宣傳的公司，很牛逼的哦。」

至於孫三，他的大局觀的確厲害，就像小金說的，他居然能利用信息差而輕而易舉地騙過所有人。齊麟對孫三不熟，而那個阿信關心則亂，而那個假孫三也不會直接和天然二見面，不會被識破。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計劃好了似的，一環扣著一環，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跟智商無關了，完全是一種本能，就好像一些動物的捕獵本能，孫三已經有了一種對危險自然規避的本能。

「快，去天津！」

「直線距離三十九點一五公里，我推薦你直接去他現在的所在地。」小金沉默了一陣：「因為你橫穿的話，會直接衝進中南海。你覺得你這德行地衝進去，有活下來的機會么？」

無奈之下，王堅只能就地擰開了一個消防栓，給自己來了個痛痛快快的涼水澡，在洗到民警差不多來了之後，他就這麼露著他豪放的猛虎紋身，像個二逼似的滿大街飛奔了起來。

說完，王堅側身用力地挪開了電梯門，並把腰上超強力鋼絲牢牢地捆在圍欄上，帶上張偉業送給他的手套刺啦一下就滑了下去。

接著王堅也不走正門，三兩下就從陽台翻了下去。姜彩蝶追過去的時候，王堅都已經跑過了馬路……

雖然人不算太多，可畢竟還沒關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趕末班車的人總還是有的。而他們就這麼看著一個髒兮兮的男人，背著刀劍和弩從窨井裡鑽了出來，而且還赤|裸上身，跟從古羅馬穿越來的似的。

不過這幫人想追王堅，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他撒丫子跑起來，估計博爾特能跟之有一拼，而且他的耐力還比人大老黑更持久。

甚至還有那無聊的人，跟著他跑了一路，等到實在追不上的時候才作罷。

就這麼髒兮兮地跑過三條街之後，王堅發現自己這德行實在是見不得人，可身上別說錢了，連跟毛都得現拔才能有，著實很鬧心。

她這邊剛放下電話，孫二那邊就接到了電話，他聽完之後，扭頭對身邊的孫三說：「飛機起飛不了了。」

這個天然二是沒有想過的，她是個很短視的人，也許是因為懶，她很少去考慮三天之後的事。但是小金不同，這麼多年在陰暗處生活，其實她的性格早就扭曲了，她一直信奉著荀子的人之初性本惡，對每一個人未來可能產生的變故，她都小心地計算著，包括孫三。

王堅現在的任務，沒有別的了，就只剩下把一切元兇逮出來，這個把所有人都耍了一遍的孫越澤也該到了還債的時候。

這個時候，姜彩蝶正拿著平板電腦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直播，就是由她爺爺親自領隊的「演戲」，她穿得很居家，一身輕薄的小弔帶，露著白大腿，光著腳丫子翹著二郎腿，正一邊看新聞一邊吃牛肉乾。

所以說，人無完人，小金如果和天然二合體成一個人，那會產生足夠毀滅世界的動態效應。但是很不幸也很幸運的，他們因為主觀人格並不完整，所以她們智商在那大部分時間只是解決一下家裡的電路問題。

而當王堅說話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雙手捧住自己胸口：「怎麼是你！你要幹什麼！」

所以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結果他！不然……整件事情會變得愈發的複雜。

王堅無奈，不過老天爺倒是真挺給三爺面子的，下午還是晴好的天氣，現在雨點噼啪就噴下來了，這夏天的雨，要不就不來，這一來那可就是傾巢而出，雨點子最小的都跟黃豆那麼大，最大的可得有大顆兒的黃豆那麼大，反正前後就是三十秒的工夫，地上就冒煙兒了。

「他就幹了這？」

「那你一定會廬山升龍霸。」

「他要會回來，我把你電腦鍵盤吃了去。」小金那頭沉默了片刻：「你說，讓人用直升機把你運去天津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