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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興趣么，一起來開個會。」姜志遠打完電話之後，拍了拍王堅的肩膀：「晚上還沒吃東西呢。趁著外頭還沒散，咱們先去吃吃東西，消消氣。你現在肯定想過去把天堂會端掉吧？等你開完會就知道裡頭的東西了，少年冷靜一點啊。」

「很好。」楊月吃了一口，抬起頭朝阿狗點點頭：「謝謝。」

阿狗道了聲謝，走進了廚房，可一走進去，他大叫了一聲：「天吶！你就吃這個？」

「跟你有什麼關係？」

阿狗剛準備欣喜若狂，可楊月接著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祝你好運。」

王堅剛準備提拳給他臉上來上一下子，卻被姜志遠拉住了手。

「你先住橋洞下面吧，我叫你劉叔叔想辦法。晚上再給我電話。」

說完，她沉默一陣：「這代表我們並沒有真正的尖端，這是不能容忍的。我的計劃……或者說是我整個家族的計劃是偉大的，不容許任何失敗。所以，我必須有一個尖端的團隊，一個真正的尖端團隊，超越一切電影超越一切超級英雄的尖端團隊。」

阿狗一臉諂媚地看著開車的女孩。頗有大男子主義的他，在丟了腰包和屁股兜里的錢包之後，滿臉狼狽不說，還得向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求助，這讓他著實有些難以啟齒。

刑訊學之所以是一門學科，就是因為它不單單是使用暴力，暴力只是其中很卑微的一個分支，其中更多的則是怎麼樣把被刑訊人的心智和情緒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高端技術。

阿狗一愣：「壞人？我怎麼會像壞人，哦……女孩，你覺得哪一個壞人會有我這麼陽光呢？壞人可都是張牙舞爪滿臉兇悍的，最好還瞎一隻眼，身上畫著骷髏頭的圖案，那才是壞人。」

「你們他娘的玩得夠大啊！」姜志遠一跺腳：「往我們這倒混合毒素？信不信我……我操！你們這特么還是人乾的事？」

「我不會屈服的……嗚嗚嗚嗚……」庫伯早已經泣不成聲：「你們死心吧，我不會出賣沙諾娃小姐的！」

「哈，你終於肯多說幾個字了。」阿狗一隻手撫在胸口：「謝天謝地。沒錯，你冰箱里還有不少東西呢，廚房的飯也好了，我在飯里加了香腸碎末和香蔥。桌上的是香菇濃湯，其他的菜都是用你冰箱里的東西隨意搭配的，我也不知道名字。」

「可……真的能辦到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阿狗頓時無話可說，只能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頭的風景。可他並沒有安靜多久，很快就開始對這邊的景色指指點點，什麼韓國為什麼看上去這麼窮，什麼首爾為什麼要從漢城改名，還有如果北朝鮮打過來的話，這裏的姑娘怎麼辦等等。

「天堂會，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失敗過。」沙諾娃轉過頭，豎起一根手指：「而這次，連續在同一批人的手上失敗兩次。這代表什麼？」

楊月點點頭：「很好。」

「你也知道，超過一定時間之後，就算你說出來了。那我也無能為力了，你應該懂的。」

「是沙諾娃！沙諾娃！」

「哦……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阿狗頓時滿臉通紅：「好吧，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是壞人。」

所以，王堅一直對電影里那些動輒用皮鞭抽的刑訊嗤之以鼻，因為但凡有信仰的人，愈是這樣越會產生精神反彈，根本無法得到實際想要的東西。總而言之，刑訊是一門哲學和一門藝術，簡化成嚴刑逼供，那是對它的一種侮辱。

根據天堂會睚眥必報的德行，這一次王堅和姜志遠難以避免地會被絞入漩渦，可王堅倒是一點都不怕，一副挺胸抬頭接受挑戰的樣子，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抄了別人老家。

楊月怪怪地看了一眼阿狗，拿起筷子吃了兩口，接著頗為滿意地嗯了一聲：「很好。」

「我的電話不能撥打國際長途。」女孩很平靜，平靜到有些讓人不明所以，就好像憑空出現的阿狗只讓她驚訝了那麼一瞬間就再也激不起她的波瀾似的：「你是壞人嗎？」

庫伯實際上已經被那一踹給踹出了內傷，說話時候都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噗噗的聲音……

「真絕情……」阿狗嘆了口氣：「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里，會不會害怕？你在韓國一定是高級階層吧，是不是能每天都吃到五花肉和海帶湯？」

阿狗把碗放了下來，並把筷子橫在空碗上頭，再用紙巾抹了一下嘴之後說道：「那倒沒有，你也知道美國那種地方，哪裡會有禮儀。這是我爸強迫我的，他說中國是一個講究飯桌文化的地方，如果用美國人的方式去對待別人，會被鄙視的。從小就這樣訓練，長大了就成習慣了。」

「把你主子的電話給我。」王堅的語氣十分冷，冷和_圖_書到能結冰：「我給你三秒，不然你肯定沒辦法活下去的。」

「閉嘴。」楊月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很煩人。」

楊月抬起頭，眼睛突然睜大了，一桌子十二道菜加一碗湯，而且主次錯落有致，三冷盤三熱盤，三葷三素加上一大碗看上去就很有食慾的熱蘑菇湯，著實頗具欣賞效果。

阿狗一抹鼻子放下背包，並從裡頭拿出兩個裝著奇怪東西的罐子，看似自家做的什麼醬類的東西。

而王堅這摸了摸他的臉：「那你就自己斟酌吧，你調查我們這麼久也應該知道，我們其實並不喜歡殺人。」

「我讓你說話。」

「不！你不能這樣！」庫伯驚恐地掙扎了起來。

老管家沉默一陣之後抬起頭：「這件事情交給我辦。」

「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正在削蘋果的老管家頭也沒抬：「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意識到自己在面對什麼人，他習慣性地把那些人和廢物FBI相比較。」

「不，我不關心你是不是壞人。」楊月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你打電話吧，打完就可以走了。」

王堅冷哼一聲，抽冷子又踹了一腳已經昏迷的庫伯，轉身就走出門外。而姜志遠在屋裡站了一會兒，看著庫伯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雖然我比他還想殺你，但是我得留下你條狗命。孫子，你他媽記住，老子這邊也不是好惹的。」

而與此同時，王堅這邊也是如火如荼，他正著手去「截」庫伯的左小腿。如果他再不招，那麼接下來可就是右手和右腿，到時候可就真正成了一根人棍。

王堅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問庫伯：「我在想一個問題，你的莎拉波娃小姐會為你做什麼。」

「別廢話！這邊一團糟！等晚上再說！」

「那你可以選擇不信啊。」

「那麼我就證明給你看看咯。」王堅舉手把庫伯打昏，然後把他手上的銀針給拔了下來，並營造出一種手術切口的痛楚。

「自己去拿。」

「隨便，順便請你閉嘴，我想休息一下。」楊月靠在沙發上，蓋上了一張毯子：「請不要打擾我。」

「我中文名叫楊月。」

「哦，你這個前克格勃的老頭也終於要出手了嗎？」沙諾娃哈哈一笑：「你太可愛了。」

「好吧，苦逼。你相信中國醫術的神奇嗎？」王堅呵呵一笑：「如果你相信，那麼在你說完之https://m.hetubook.com.com後，我能把你的手腳接回去。」

還別說，阿狗雖然平時屁話多了一點，但是在吃飯的時候真正是做到了不發一言，而且禮儀充分，不吧唧嘴、不挑菜、用公筷等等，儼然一副受過高等教育的公子哥風範。

「文化什麼啊，就是一個廚師而已。」阿狗呵呵一笑：「我也是個廚師，還滿意嗎？」

「庫伯失敗了。」

「你口味重不重？」

楊月道了聲謝，抬起頭：「你也一起吃吧，我吃不完，會壞的。」

說完，阿狗就這麼孤零零地走了出去，可剛關上門沒兩分鐘，他突然轉身去按響了門鈴。等到女孩的臉出現之後，他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我能要一罐啤酒么……我覺得我晚上肯定要露宿街頭了，可我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掛上電話之後，阿狗整個人都灰暗了，默默地在牆上靠了一會兒，深深地嘆了口氣，重新背上了他的旅行包，走回到了客廳：「我走了……」

「好聽的名字哎！」阿狗拍了拍手：「跟你的氣質好符合，冷艷高貴。」

不過他說歸說，卻從來沒有得到回應，開車的那個姑娘，始終沒有回答他一句，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他一眼。這種情況一致持續到目的地。

楊月白眼一翻，不咸不淡得說：「隨便。」

「我知道。」女孩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個壞人是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的。」

人其實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但是在絕望中的智商會急劇下降，他們會相信一些放在平時根本不可能會相信甚至會嘲笑的東西。這是心理學很奇妙的應用，而宗教更是這種情況的高級進化體。當然……還有點錯科技樹的存在，比如教人生病不吃藥的邪教和告訴別人自殺后能得到九十九個處女的古怪政治組織。

沙諾娃坐回椅子上，高傲地抬著頭：「記住，我們的事業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這都是你做的？用我冰箱里的東西？」

「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阿狗摸了一下頭：「我叫王德海，你可以叫我阿狗，美籍華人。」

等庫伯醒來之後，他驚奇地發現自己手臂的知覺又回來了，雖然酸軟無力，還帶著一種強烈難忍的痛癢，可至少是回來了！

當然……這隻能算是一時衝動，先不說王堅一個人能不能搞定整個天堂會，就算搞定了，王和-圖-書堅也必須會被美帝國主義給通緝，雖說這對王大少來說壓根不算什麼，但是很多東西是得需要一個慢慢來，悶聲發大財和悶聲作大死其實只是一線之隔，這種事得需要一個合理的出口去解決，單純用武力，恐怕會造成後續一系列難擦的屁股。

「哦……不不不，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這樣躺在通風的房間里，還是會著涼的。」阿狗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一半：「你要知道，一個人住如果生病了，會很麻煩的。」

「嘿，美麗的小姐……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給我用一下。」

「哦，你的家好漂亮。」阿狗站在一棟獨門獨戶的小別墅門前，仰起頭看著：「Wow……好棒的家！我今年都二十三歲了，卻始終只能住在閣樓上。」

「我去給你盛飯。」阿狗屁顛屁顛地幫楊月盛了一大碗香腸燜飯，並幫她端上了桌子，接著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蘑菇湯澆上去：「看你平時吃的東西，我能確定你一定有胃病，所以嘗嘗這個。」

說著，他把那些發出怪味的披薩拎出來放到女孩的面前：「這些東西真的很噁心。」

楊月真心的無奈，翻了個身子不去理他。阿狗倒也不是神經病，看她真的是想休息了，所以自顧自地就去做飯了。

所以，庫伯遲疑了……

那女孩一言不發地從車上拿起一個錢包扔給阿狗，阿狗翻開之後，發現裡頭有一張證件，而證件上的徽章下頭，赫然寫著國際刑警的縮寫……

很快，一份完整的筆錄就出現在姜志遠的手裡，並成功讓姜志遠渾身一顫……

「好……我說，我說……」庫伯早已經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我說……」

而當有人來把庫伯接去醫院之後，沙諾娃幾乎是同時就得到了信息。她掛上電話之後，走到了窗口，看著遠處的碧海藍天，皺眉沉思。

「不行！我是身具廚師魂的男人！」阿狗一拍胸脯：「我看到你的冰箱里還有一些東西，讓我給你做一頓飯來當謝禮吧。」

「爸……冚家鏟莫亂用啦……」阿狗悻悻地陪著笑臉：「現在怎麼辦叻。」

「不……是因為有壞人會弄死我。」阿狗一本正經地說：「我其實是國際刑警，現在被跨國組織盯上了。」

「好吧，你不是壞人。但是你真的很煩人。」女孩微微笑了笑：「我先帶你去我那裡吧。」

「再見。」

沒過多久，阿狗就把楊月輕輕搖醒，m.hetubook.com.com並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開飯了。」

楊月徑直打開房門，帶著阿狗走了進去，中途一言不發……

「啊……」阿狗頓時呆若木雞，並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苦著一張臉說：「我能提出一個比較非分的要求嗎……」

可阿狗發現自己說了這麼一堆之後，對方都沒有理睬的意思，頓感無聊，自顧自地走到電話前面，撥通了他老爹的手機，並把情況這麼一說……

姜志遠驚喜地一拍手，沖王堅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強行壓抑住自己的興奮，沉聲道：「如果你給我們的是錯誤的信息，那麼你會親眼看著你的手腳被餵給你最愛的小狗狗。」

「你還說你不是壞人？」

「大爺，普通人誰扛得住你那一下！叫救護車吧。」姜志遠冷冷地笑了笑：「這下有的玩了，等我好消息！」

「可……我……我……爸！」

「您的榮譽即我的性命，我願為您和您的事業奮鬥致死。」老管家單膝下跪：「您是這個世界上當之無愧的女王。」

「下次騙人之前，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

「你冚家鏟啦……讓你不要搞事！」

「看來你的父親一定是個很有文化的人。」

「你受過禮儀訓練？」楊月疑惑地抬起頭：「很專業。」

「千萬不要把我交給警察，我可能會沒命。」

王堅舉起手打斷了姜志遠，並蹲下身子，一腳揣在庫伯的胸口，猝不及防之下，庫伯直接被踹出了一口鮮血，心跳都被踹停了幾顫。

當然，雖然最終還是沒問出沙諾娃的電話，可其他東西倒是問出了一大堆。首先庫伯過來是為了執行沙諾娃的命令，而這個命令則是給孫三複仇。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啊，這是應該的。我爸老教我，知恩圖報。我現在又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阿狗不停地幫她夾菜：「再嘗嘗這個，這是用芹菜做的冷盤，清脆可口，很適合夏天吃。」

「不可能，你在騙我！」

「好……我說。」庫伯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我什麼都說……」

「雖然我是美籍華人，可是我的手藝可是最最正宗的大吃貨帝國傳承。你們這些韓國人，每天就是泡菜泡菜，簡直降低了整個世界的飲食格調，就跟美國的漢堡一樣，讓人沒辦法接受。」阿狗一邊絮絮叨叨地開始做準備工作，一邊想辦法在這蹭兩天……

「美女，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冷淡。我真的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