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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王堅，他一點不在乎是不是守夜，反正這點事對他也不算難，而且還能帶著乾兒子一起看夜景，挺不錯的。

「你看著我幹啥啊，走啊！開工了。」大聖扯了扯王堅的衣角：「得去保護污點證人，姜志遠已經過去了。」

「特種兵其實是底層的武力構成，底層知道么？你別看電視上那麼牛逼哄哄，其實特種兵是最憋屈的。」梁歡歡吃著一根玉米，搖頭晃腦地說道：「打個比方吧，常規部隊就好像刀槍劍戟，那特種兵就是小飛鏢。你要是一直這麼隨時準備跟人光膀子肉搏，那我就沒什麼好教的了。」

「哎喲，你小子的嘴是越來越厲害了。」

梁歡歡趴在地上，渾身顯得很放鬆，表情就是面無表情，精神高度集中，手指輕扣著扳機，眼睛透過狙擊鏡瞄準著目標，呼吸平穩而且心跳平緩，然後她猛地閉氣，接著一口氣射出五顆子彈。

接著，硬幣又被高高拋起，可還沒等硬幣落下來，一隻手突然從上頭把硬幣接在了手裡，然後大聖從屋頂翻了下來：「走，辦事去。」

「誰有心思折騰你啊。」梁歡歡呵呵一樂：「明天去練習之前，我帶你去挑一身裝備。金胖胖結賬。」

王堅吧唧了一下嘴：「這真不太好說，你也知道……你讓我怎麼說，我說我是王三一的兒子，那老太太八九十歲了，一激動人沒了，算誰的？」

正面……王堅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我還沒說正面是打還是不打呢……再來次，正面打反面不打……」

「哦，我看你屋裡沒燈了，就懶得敲門了。」大聖拍拍身上的灰：「你上面該打掃了，全是鳥屎。」

晚上回去之後，王堅在洗澡的時候就聽到外頭梁歡歡那清脆如銀鈴一般的笑聲。不用想，那廝肯定在炫耀白天怎麼調|教老王的過程。可以聽得出來，梁歡歡這傢伙今天出奇的開心，已經近似變態……

王堅默默地拉上安全帶：「開始吧。」

「屁股壓低！胸口貼地！你怎麼這麼笨啊！驢都教會了！」

「我對他已經夠溫柔了，就跟他老婆對他一樣溫柔。」梁歡歡撇撇嘴：「當初我們訓練的時候，半夜兩點起床負重越野兼隱蔽潛伏，不接到通知不許起來，而且兩個人就算只相隔一米，都必須用暗碼和對講機說話。在亂葬崗里一趴就是二十四小時。他這算個屁。」

跟著大聖躥下陽台和圖書，兩人直奔著停在遠處的警車就過去了。上車之後，大聖對王堅說道：「我已經很高調地宣布抓住了郊區投毒案的嫌犯，還把他的資料公布出去了。今天晚上就有好戲看了。」

看著小金一副以王夫人自居的表情，王堅實在是沒辦法，不過她倒是個能給出出主意的人，所以王堅把簡訊遞給小金，並把事情跟小金仔細地說了一遍。

王堅想象了一下自己背著機槍在街上走的場面，然後果斷地搖頭：「還是算了……」

當然，梁歡歡並沒有要求王堅去打靶，就是那麼不停地扣扳機，熟悉槍械的手感和后坐力。這其實也是梁歡歡當初剛入門時乾的事，她自己都算不清她打了多少萬發子彈出去，反正就是很多。

「我去，你想要多少發？」梁歡歡擰著眉頭：「賤人就是矯情，你乾脆背個班用機槍豈不是爽爆了，或者我找找看哪有退役的航炮給你架在肩膀上，你看怎麼樣？」

「把一塊錢還我。」王堅真是被弄得無語了，伸出手：「快還我。」

而王堅看著這個號碼卻猶豫了，這打吧……其實作用不大，無外乎就是告訴人家老太太老木匠已經辭世外加自己過得不錯。不打吧，王堅總覺得人家找了那麼多年，不給她個信兒的話，不但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老木匠。畢竟那個倔老頭當年八成是幹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老子債兒子得償啊……不然王堅背著債，心理壓力特別大。

「壞不壞是兩碼事，好玩就行了。」大聖陰險地一笑：「你得知道，我是恨不得那傢伙早死早超生，要是我手頭有權利，我弄死他四百多回了。」

她走之後，王堅拿起那枚硬幣笑了笑，然後用力地往天上一拋。然後老王就不管它了，喝了一口薄荷茶，並點起了一根煙，用力地抽了一口之後，才伸出手啪的一聲捏住了硬幣，並把它往陽台上一拍。

「怎麼呢？」

當然，雖然狙擊射擊是老王的軟肋，可是在拆槍組裝這個環節上，老王又一次把他近乎變態的那一面體現了出來，梁歡歡當著他的面拆了十幾把比較知名的武器，其中包括M4A1、95以及AK，而在之後老王居然能把它給裝回去，僅僅是看了一次。

「我號碼給你，你打不打是你的事。」

王堅倒是也挺興奮：「你們還真壞。」

王堅沒說什麼，只是哦了一聲…ｗww•ｈetuｂｏｏk•com•coｍ…繼續砰砰地開著槍。

梁歡歡拿著一根鞭子站在王堅旁邊，充分享受著凌|辱王堅的快|感，這種快|感讓她爽到不行，特別是當王堅哪個姿勢不標準或者哪個地方做得不到位時，那一鞭子抽下去的感覺，更是叫一個沒的說。

王堅撇撇嘴：「你就是打個嘴炮。」

「放心，老王比你耐折騰。」小金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死四百次他都不一定會死的。」

說完，梁歡歡扳起手指頭：「這個點，路過下面的平均人流是一小時六十多個，平均一分鐘一個，也就是說，明早一百八十個人的體貌特徵交上來。」

王堅沉默了一陣，默默地趴回了地上……

小金把一枚硬幣放到老王身邊，然後抱起小老虎：「走，跟爸爸再見，媽媽帶你睡覺去。」

王堅用手摳了摳耳朵：「你知道，從你這樣一個壯碩的彪形大漢嘴裏蹦出這樣的港台腔，我香港回歸時候吃的東西都差點吐出來。這才是真正的嘔心瀝血啊。」

「子彈的話，就算是我也得掏錢買，還好這是我營里的訓練場，能算便宜一點。四毛一發，我給你領了一萬發，四千塊錢金胖胖已經給付了。今天一天要是你打不完，你就對不起這四毛錢一發！」梁歡歡扭頭看著旁邊：「我用關係給你弄了五把巨無霸手槍，Thunder.50、M500、特別版.50Desert Eagle、柯爾特M.50和一把實驗版打20毫米子彈的破槍。我沒試過，裝了制退器都能把我手給震斷。」

「你還真小家子氣。」

小金扭頭看了一眼王堅：「我現在巨有錢，隨便挑，為了咱們的家啊，老公……」

「一塊錢的事，就當請我吃根油條了。」

「廢話，看你打槍那費勁的樣兒！你如果不擺脫你這躁動的性子，你就滾去大聖那邊，讓他送你去炮兵部隊扛炮彈去，一準兒能消耗你那蓬勃欲出的躁動青春。」梁歡歡訓完王堅之後，索性拿上一把槍，趴到了王堅旁邊：「看好了，你他媽真是我大爺，我上輩子肯定欠你很多錢。」

「什麼事？」

「你是不是太過了一點啊。」大偉端起剛剛泡好的牛奶，把幾塊奧利奧和一塊小蛋糕扔了進去，輕輕攪拌著：「這麼折騰他。」

「穩住槍口！開槍前屏息！不能分神！」

王堅抬頭，直勾勾地看著大聖那張醜和_圖_書惡的嘴臉，半晌說不出話……

廢話，能不難么……基本上一下午王堅都沒有停止扣扳機的節奏，要知道裝彈量20發的PSG，射完七千發子彈……這不亞於一種煎熬。

王堅嘴巴動了動，扯出了一個艱難的笑臉：「還好……」

「還有……你……」王堅朝上頭指了指：「樓頂？」

「這個啊，我覺得你還是得自己拿主意。」小金嗯了一聲：「這叫趨避衝突，想吃糖又怕長胖。這種事，得你自己選啊，你怕影響別人的生活，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自私一點就打，懂事一點就算了。但是你就算選擇懂事，那你怎麼知道人家是不是正苦等著這個消息呢？所以啊，這個很麻煩，扔硬幣吧。」

從昨天下午第一次來這訓練，王堅就算是倒血霉了，畢竟隔行如隔山，他許是能用石塊扔中兩百米以外的一隻小鳥，可用槍……他真的是不行，近乎本能的挫。用梁歡歡的話說，王堅那簡直就是挫爆了，空有一身牛一樣的力氣可狗屁不頂，連把槍都握不住。

而大概王堅站了有十分鐘，姜志遠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你怎麼回事啊？白天也不開機，找你人都找不著。」

「哎，她勢力範圍特大，可以說是溫哥華的霸主級的。連天堂會都不太願意招惹，這麼大棵樹，你不去抱一下？那好歹是你乾媽好么？」姜志遠絮絮叨叨地說著，頗為不滿：「能別這麼孩子氣么？」

而且無論梁歡歡怎麼刁難，哪怕是矇著眼睛或者是把所有槍的零件混在一起，老王都能輕而易舉地完成裝槍的訓練任務。梁歡歡甚至不信邪地跟老王比試了一場，可是她這個老兵油子居然整整比王堅慢了三秒鐘……

當然，並不是王堅真握不住槍，而是這槍實在是不好掌握，王堅手重，動輒就會誤觸扳機，十次裡頭最少能有兩三次空槍。而且定性思維比較嚴重，王堅老是用遊戲里的設定來套真槍，可實際上……子彈跟准心之間的差距，到目標點的時候，平均都能有十幾二十厘米……

「手指不要用力，放鬆！對，放鬆扣在扳機上。你要記住，一個狙擊手很少能有第二次機會的，你誤觸一下，代價可能就是腦漿子被人崩出來！別管蟲子，就是蛇爬你臉上你也不許動！就是汽油彈扔在你腿上，你也不許叫喚！」

「狙擊手和飛行員，都是國寶。」梁歡歡盤著和*圖*書腿拍著王堅的肩膀：「需要大量時間和鈔票堆起來的。就我所知，我狙擊手小隊的創始人，他從十七歲到五十七歲的四十年裡最少打了有兩千萬發子彈，相當於整個朝鮮消耗子彈的八分之一。你現在知道了吧。」

「你怎麼做到的？」

還別說，才來兩三天，王堅乾兒子的身體明顯好了不少，老虎這玩意兒本身生命力就夠頑強，再加上在屋裡好吃好喝地供著，這身體恢復得嗷嗷的，雖然小傢伙還沒滿月沒斷奶，可這基因杠杠的放著呢，現在在老王身上竄來竄去已經不算是什麼難事了。

王堅扭過頭：「我什麼也沒說啊……」

可一發有什麼用？自殺用的光榮彈么？

「我想了想，還是沒必要了吧。」

「這個比我小時候玩的魯班鎖簡單多了，四百塊木頭拼起來的魯班鎖，我五分鐘就能解開。」老王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拍著胸脯得意洋洋地說：「你這個都太簡單了。」

「行，那你現在繼續練狙吧。」梁歡歡斜眼看了一下王堅：「你還有七千一百發子彈。」

「你那個乾娘的電話還要不要了，你不是說要打電話過去的么？」

「明天繼續一萬發，不用你裝子彈，一萬發不難吧。」

梁歡歡嘿嘿一樂，翻著白眼瞄了一下王堅：「想睡覺？沒那麼容易，去陽台守夜三小時，把路過的每一個人的體貌特徵記下來，寫在小本子上，明早我要檢查。」

王堅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表情一下子變的很哀愁：「你不是故意折騰我吧？」

大聖淫笑一聲，按了一個鈕，在他車子的牌照翻上去之後，大聖的油門轟然踩到了頂：「讓你見識一下阿兵哥開車的技術！」

正面。

「看什麼呢。」小金端著一杯薄荷茶放到王堅的旁邊：「愁眉不展的。」

王堅嘆了口氣，搖搖頭：「你這人，我是平生僅見。」

「看到沒，5個八百米十環。我不要求你一口氣射五顆子彈，但是你好歹一口氣能給我命中一個吧！」梁歡歡一臉無奈：「要讓人知道我訓練的人就你這德行，我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等會兒殘廢了別怪我。」梁歡歡撇撇嘴：「你還真以為威力越大越好用呢？我跟你說，這裏頭隨便一把拿出來，你除了去打異性，地球上已經沒什麼肉體能讓你打了。點50口徑可是12.7毫米呢。手槍要這個玩屁，平常人玩玩.44就差不多了。」www.hetubook.com.com

「那是，你也不看我天天都跟什麼人在一起。」王堅表情突然一整，重重地點點頭：「交叉感染。」

而王堅走出來之後，坐在沙發上，裝作什麼都沒聽見，默默地看電視。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想逃避的東西始終是逃避不了的，他不想談這事，可梁歡歡可是坐在那等他呢……

「跟你說，上頭有命令，他不能死。你得知道，間諜這行業，不是誰都能幹的。」大聖嘿嘿一樂：「對了，明天晚上穿乾淨點，國際刑警妹子來了。還別說，大美女一個，就是太冷，還一臉傲氣。明天咱糾結點人，給他個下馬威。」

當然，王堅並不是普通人……他是魔鬼筋肉人。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倒是試了一下這幾把槍，發現除了那把二十毫米口徑的能讓他感覺到明顯的后坐力之外，其他的都還算好。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幾把槍似乎裝彈量都太少了，最多的也只能裝七發，而有的甚至只能裝一發……

「我看出來了，一般的初學者兩百發子彈身子就差不多散架了，他一天就是一萬發，我都扛不住。」梁歡歡嘿嘿一樂：「可這傢伙跟沒事人一樣，所以明天我得用點狠招……」

王堅在這方面一竅不通，所以梁歡歡作為老師給他下達的作戰指導他倒是沒有任何意見，畢竟從小被老木匠折磨過來的，這些對他來說可都算是小兒科，更何況這麼多年沒人折磨過他了，其實他的皮也痒痒得很。

「別亂叫。」王堅推了一下小金的腦袋：「別給我沒事找事，都趕緊睡覺去。」

王堅沉默了片刻：「我打電話過去，又能算什麼呢？」

「去看個熱鬧啊。」大聖一揮手：「你不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么，走著。」

「不，人生總是得要一點樂趣的。做人么，最要緊的就是開心啦，等下晚上我請你吃面。」

王堅哭笑不得地說：「你們倆去就行了，要我去幹啥？」

掛上電話之後，姜志遠很快就把一個陌生的號碼簡訊給了王堅。

「所以，你就認認真真老老實實地吃掉這把狙擊，重狙作用不大，推薦你先去把半自動的拿下，拴動的緩緩再說。」

王堅一愣，但是沒說什麼話，拿起一本小筆記本就屁顛顛地站到了陽台上，然後默默地開始放哨……

王堅仰起頭：「哦？」

「坐穩了啊，我要開始飆車了。找你浪費時間了，別過去的時候沒趕上熱鬧，那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