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對！就這麼辦！」

「大家靜一靜！」王堅一吼，連音箱都發出了嗡嗡的回聲：「安靜！」

「哎，小王。你今天怎麼想著來啊？」一個剛比完賽的選手走了進來，拍了拍王堅的肩膀：「今天那毛子真厲害，近身熊抱就能直接贏了，我就說棒子那花拳繡腿沒太大作用，碰到毛子這種硬扛型的，他們一點招兒都沒有。」

沙諾娃也是相當有分寸的人，不是一般的大反派，她在得到了自己現階段想得到的信息之後，馬上就找了個借口，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並隔著老遠還給王堅猛揮手。

沙諾娃暗自做下了決定，然後笑著對王堅說：「能給我你的QQ嗎？我正在學中文，可我又沒有認識的人，所以……」

這一幕看在沙諾娃眼睛里，她的屎都快興奮出來了！平時只能在數據里看到王堅的機能反應效率，可今天這實實在在一看，她赫然發現那些本就已經相當誇張的數據居然還是低估了王堅的實際能力。

不過她分析了如此之多，而王堅真實的原因……害羞。

「你回去死定咯。作為過來人，我告訴你……身上帶著香味回家，結局一定是悲慘的。」

「我跟你說了別說偈語……」王堅嘆了口氣：「你還是準備著去給熊貓的紅包吧，要是沒有的話，我借你一點。」

王堅當時上台的時候是因為現場騷亂和那種只許贏不許輸的自卑心態點燃了他路見不平就拔刀的性子，根本沒有想到在自己說完這些話之後，他馬上就變成了各大媒體的焦點和網上談論的中心。

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先借我五百吧……我會儘快還你的。」

王堅看到這個場面之後，馬上從旁邊抄起一個話筒，也不管評委詫異的眼神，二話不說就衝上了擂台。

「壓迫感嗎？」老管家仰起頭：「您受過專門的訓練，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和尚啊。」王堅扭頭過去之後看了老半天才認出來：「你怎麼這副打扮？」

和尚眨巴兩下眼睛，接著一口俄語就噴出來了：「你不是。」

倒是沙諾娃，她怎麼樣也不會把王堅往害羞這個方面設想，畢竟作為一個赫赫有名的男人，不但獨立斬殺過孫三，還一個人對抗整個傭兵小隊，這樣的人如果還能算害羞……那麼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去吃大便了。

「嗯……」詠春大叔沉吟片刻，然後搖搖頭：「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哎，我說你小子最近看上去又精壯了不少啊，怎麼練的？我肌肉比例到二八開之後就上不去了，怎麼折騰都沒用。」

而全場觀眾都在高喊支持詠春大叔。

就在王堅害羞不說話，沙諾娃無話可說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面把手伸向王堅的肩膀，緊張狀態的王堅在那隻手剛伸過來之後的不到零點零一秒就已經反應過來了，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扭頭看和圖書了過去。

「我不會跟女的打交道……」王堅想著自己的悲慘經歷就覺得很痛苦：「特別是這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有巨大的壓力。」

「我喜歡挑戰。」沙諾娃冷哼一聲：「而且這種身份變換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他明顯沒有這方面的專業訓練，不可能識破我。不過他的感知異常敏銳，連我的香水配方都能分辨出來，可能今天我唯一的破綻就是香水了。是我忽略了。」

當然，王堅話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他多少也有些忐忑，畢竟小金還在那，那傢伙……幾乎無法解釋，頭腦一熱那就是翻天覆地的節奏，而且王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會被她向天然二進讒言的……

他這個行為可是讓那詠春大叔好一頓笑話，說他嘴上牛逼哄哄的，可說到底也是個怕老婆的大慫逼……

「不知道。他很冷，我一共跟他相處了二十七分鐘，他只說了十五句話，一百一十七個字，停頓了三次。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不到二十秒。」沙諾娃翻起眼睛：「也就是說，他是個極端冷酷無常而且鐵石心腸的人。這樣的人很麻煩，很難找到弱點，下一次我會盡量讓他在心理上減弱對我的抵觸和防備。」

……

王堅哦了一聲，點點頭：「你打算包多少錢……五百夠不夠？」

當然，王堅此刻已經跟和尚偷摸著離開了現場，在離開悶熱的體育館之後，王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又衝動了。」

而製作組也適當地給了王堅一個碩大的特寫，並把他長達十五分鐘慷慨陳詞的演講一字不落地錄了下來，並全國同步直播。

而就在這時，王堅突然聞到了一股……

「我去啊……」王堅撓著頭：「你以為人家結婚，你給人辦場法事就行了是么？」

看著王堅跟和尚聊天時的態度，沙諾娃當時就愣了，她現在陷入了一種很困頓的狀態。按照道理來說，王堅這種冷冽的男子，應該見著誰都會那麼冷的，可是他現在這種談笑風生的樣子卻跟實際情況截然不同，這不得不讓沙諾娃陷入了沉思。

王堅的話音剛落，全場的呼哨就響起來了，接著是一陣陣的呼喊，儼然就是那種一呼百應的范兒。

王堅想了想，掏出手機：「把電話給我……」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王堅的身邊，然後突然捂住了鼻子：「你身上怎麼有怪怪的味道……」

甚至還有人要求特種部隊出人跟王堅比一下……當然，這個觀點一出，馬上就有人闢謠說無論哪國的特種部隊人員，跟這種專業練武的比起來都相差一大截……專業和業餘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王堅瞟了他一眼，嘿了一嗓子：「行了吧你，馬上該你比賽了吧？」

而場外觀眾和網路觀眾也是罵成了一團，內外一呼應，儼然是要騷亂的節奏……

「我受不了你……」王堅搖搖頭：「龍www.hetubook.com.com哥，你就別打偈語了。你女朋友呢？」

氣氛一時間冷到了極點，沙諾娃更加確信王堅是個凍心蘿蔔，屬於那種冷酷的裁決者，同時感情不豐富、意志力堅定、對外界誘惑有極大抵抗耐受能力，並且還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激素分泌情況，甚至有可能還是個同性戀。

詠春大叔一愣，臉出奇一紅，然後乾咳兩聲說道：「沒錯啊……我就是大事小事一把抓。你看，給孩子換尿布是小事吧，扛煤氣罐是大事吧？這可都是我來。」

王堅捏了捏拳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我身體構造跟正常人不一樣……天生的吧。」

沙諾娃一愣，然後露出苦惱的神態：「我是。」

「你這是社交障礙。」和尚到底是高學歷：「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心理醫生，你想去看看嗎？」

不過王堅倒也只是心裏想想，表面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沒有做聲，甚至只是向沙諾娃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繼續看起了台上的表演。

是的，和尚今天打扮很怪，居然沒有穿他的破僧衣，而是穿上一身華麗的袈裟……是袈裟！妥妥的袈裟。不過不同於常見的袈裟，他的袈裟略短一些，而且顏色也沒有那麼鮮艷，顯得十分利落。

「不，你不是。」和尚笑了笑：「我不管你以什麼目的接近他，請回頭。你身上有戾氣，掩蓋不住。」

和尚笑著點點頭：「從這一刻開始。」

說完，沙諾娃揮揮手：「好了，我現在就要再去見他，我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他實際的身體結構，我跟他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感覺他的質量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常態體重，可我的試驗品的質量卻直線上升，這可不是好信號。」

當開場鈴聲響起之後，王堅瞪著眼睛看著台上的印度小子像蛇一樣地扭動著什麼。不過這扭得那是叫相當噁心……對比一下，同樣是扭，無憂扭起來那叫一個風姿綽約、一舞傾城，可這個黑瘦的小子扭起來，那特么簡直就是一種讓人惡寒的表演。

也就是說，沙諾娃把「美人計」和「苦肉計」直接pass，不再予以考慮。可就以現在的接觸程度來看，她並不能具體地得出王堅的具體數據，所以她必須更加深入地探查下去，即使忍受這頭黃皮豬的羞辱和冷遇。

「大小姐，第一次接觸的感覺怎麼樣？」

「擂台上有輸就有贏，這本來就是常事。這是武術大會，不是格鬥大賽，在座的大多都是喜歡武術的人。既然喜歡，那麼你們就應該明白，武術本身並不是用來好勇鬥狠的，贏要贏得光明磊落，輸也得輸個坦坦蕩蕩。」王堅咳嗽了一聲，頓了頓：「今天的比賽，你們現場觀看的，有沒有暗箱大家心裏清楚。如果單純是因為人家招數難看你們就不讓人家贏，那這個比賽還有什麼進行下去的意義？擂台上必然有人站著httｐs://ｍ.hetｕｂｏｏk•cｏm•ｃom有人躺下，你們這樣剛愎自用反而會扼殺武術的魅力。所以，請大家冷靜好嗎？我跟大家保證，如果有任何的暗箱，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這個場子砸掉。」

不過最後真實情況卻出乎人們的意料，得分點計算出來之後，居然是那個印度的恆河水勇士比詠春大叔高了三分！

和尚笑了笑：「她對你做了什麼？」

這可都是第一手資料，沙諾娃認為今天來得相當值得。而且這個和尚說不會揭穿他，那麼下次躲開他就行了！

就以沙諾娃的人類學常識來分析，王堅有這樣冰冷的性格，是因為他在接受全方位基因改造的時候承受了巨大的心理衝擊，而這種心理衝擊他扛過來了，但是後遺症就是心理敏感度急劇降低，幾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情緒亢奮。

王堅打開錢包看了兩眼：「哎喲……我還真沒五百，等明天我給你送去吧。」

「看來基因改造也不是沒有後遺症的。」沙諾娃在自己的小筆記本上重重地記錄道：「後遺症之一：人格可逆式分裂。」

「不會……放心吧。我人品的保證。」

其實也並不止王堅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在場的觀眾大部分也是噓聲震天，甚至有幾個開始還一派紳士風度的老外站起來搖晃著中指大喊「Fuck」，而詠春大叔則因為對手實在不堪入目，所以近乎得到了一邊倒的喝彩。

「大小姐……您還要繼續嗎？」老管家頓了頓：「這很危險。」

王堅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剛走進來的三十歲大叔。這個大叔身高最少一米九，體重估摸怎麼也得有個一百二三十公斤，從形體上看那是直逼大聖。可這傢伙卻是最正宗的詠春傳人，每次王堅看他練習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地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王堅長長地哦了一聲：「就立秋了啊……真快。」

沙諾娃用力地憤恨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賣著萌地歪起腦袋看著王堅：「我很讓你很討厭嗎？」

「哈哈！我找到你了！」

是的，王堅很害羞。特別是在這種不同文化環境中生長，並且比男性主動許多的外國妹子面前，這種害羞表現得更加明顯……

而在體育館，王堅正蹲在休息室里看著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對戰表以及對戰人員流派和一些諸如拳速或腿速的基本資料。

不過他這一吼倒還真管用，周圍馬上安靜了下去。而這些人大多也認出了王堅這個被他們稱為中國武術希望的男子，所以王堅倒也頗有威信地壓住了吵鬧的觀眾。

「今天法華寺立秋豐收祈福大典，我輩分高……」和尚也有些無奈：「只能這樣了。」

老管家欲言又止了幾次，但最後還是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你倆認識？」

王堅心說：這尼瑪，不都是因為你那股子香水味么。

王堅會英語，可是俄語……真心不懂，就看和*圖*書到和尚帶著他特有的微笑在那跟旁邊的漂亮毛熊妹禿嚕禿嚕地說話，一句聽不懂的感覺，相當鬧心。

和尚愣了愣，但是旋即就反應過來了，笑著點點頭：「是極。」

「少來吧，我結婚都十年了，你乾的事……我可都干過。」

王堅隨手拿起旁邊的一瓶礦泉水，伸手致敬：「幹了這瓶恆河水。」

成績一公布，場上可就亂了，什麼礦泉水瓶子、飲料瓶子、拖鞋那叫一個四處橫飛，但是裁判團和評委團卻絲毫不為所動，堅持原判。

當然，身體強化一樣複雜，但是王堅卻成功了，這不得不讓沙諾娃覺得這個和尚同樣也是一個被改造者，還有那個叫熊貓的人！而且這也極大地增強了沙諾娃拿到那些古籍的決心！身體和大腦雙向強化的話，這會讓她的種族立於不敗之地！

「下一場就是你了吧？」王堅站起身揉了揉臉：「你跟哪邊？」

沙諾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住火氣：「那為什麼你這麼冷淡？」

「算不上。」和尚笑著說：「這是因為你心中的秤還沒有壞。」

不過這些都在一夜之間讓王堅徹底地火了……甚至有了自己的粉絲團，大批的妹子開始籌劃著幫王堅開個見面會……倒是在現場的沙諾娃，她開始對王堅的一切有些迷糊了，她認為王堅這樣左右搖擺的人格……真的是太難捉摸了，想研究他的話，恐怕真的得要一個專家小組。

畢竟剛才和尚警告沙諾娃的時候，他可以說是一眼洞穿，沙諾娃斷定……如果王堅是接受了肉體強化，那麼這個和尚一定是經過了精神系統強化。就像當年蘇聯還在時秘密研究過的人體感應能力！這個資料到現在還保存在天堂會的資料庫里，沙諾娃自己也看過，只不過因為大腦機能太過於複雜，所以到現在沒人能研究出個所以然罷了。

他聞了聞自己左邊衣服袖口，發現這股子冷香居然在經歷了一兩個小時之後還存在著，所以王堅無奈地搖搖頭：「今天吃飯的時候一個姑娘坐我對面，她身上的香水味。」

「嘿，上次是誰說自己在家大事小事都說了算的？」

沙諾娃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誹謗！」

王堅的聲音冷冷清清，幾乎不帶感情，這聲「NO」怎麼聽怎麼覺得沒有說服力。而他的眼睛也始終停留在台上……

不過很快，沙諾娃就得出了結論，這個和尚肯定跟王堅之間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這個和尚本身就是跟王堅一樣是特殊人類。

在大概半個小時的觀眾中場休息之後，現場氣氛不減地開始迎接即將而來的第二場比賽。王堅所在的位置是特殊觀眾區，一般都是其他的選手和一些特邀嘉賓，位置相當靠前，緊挨著評委席和裁判席。

「是跟一個印度的小子，玩柔體術的。」大叔比劃了兩下：「都是近身纏鬥，就得看我這三招能不能幹掉他了。」

和尚點和*圖*書點頭，然後看著沙諾娃：「這位是？」

「沒有。」

沙諾娃看了看王堅又看了看和尚，然後用相當磕磕絆絆的中文說道：「我是王的朋友。」

王堅把資料翻到了印度大師的那一頁，仔細看完數據之後仰起頭：「你下盤一般，千萬別跟他玩蹭的，資料上說他的力量跟身體體型完全不成比例，能像蟒蛇一樣把人的骨頭勒斷。」

「沒有冷淡。」

「我明天自取。」和尚實在是不好意思：「真是謝謝你了。」

記了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之後，場上也差不多分出了勝負。那個印度小哥的抗擊打能力絕對高到嚇人，所以兩個人互有攻守，現在時間到了，只能靠計算得分點來分勝負。

沙諾娃輕輕放下油畫刀，用紙極為優雅地擦了擦手上的油彩，然後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沉默了幾秒：「嗯，給人以壓迫感。」

「避開就好了，我不相信以這樣冰冷的性格會跟別人說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人。」

「走著，看我虐爆那個印度阿三。」

「客氣什麼。」王堅呵呵一樂：「咱們可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呢。」

「您要考慮清楚，他身邊可是有世界頂級的分析師。」

「真羡慕你……對了，你身上怎麼有股子姑娘香？尋花問柳來著？」

所以，別看老王平時威風八面，可實際上他在非戰鬥姿態時是個巨靦腆巨害羞的內向娃。也就是因為這樣，其他人抓不住他這個點，所以往往會非常被動，但是小金和天然二卻能死死地吃定他。

和尚一頓，似是死穴被點，然後面紅耳赤地說：「滿紅讓我幫她向你道謝，她說會用下半生來還她的債。」

這個王堅倒是沒必要拒絕，而且弘揚中國語言文字系統可是他作為語文老師的宿命。所以王堅很爽快地把自己的QQ號給了沙諾娃。

「哎……這你就錯了。」王堅聞了聞，發現果然沒有了香味之後，他呵呵一笑：「我只是懶得解釋，也不想惹麻煩嘛。」

「那是她的事。」王堅揮揮手：「我沒興趣知道。對哦，熊貓呢？好久沒見他了。」

「他中旬結婚，現在很忙。明天第二場是他的比賽，他會來給你發請柬。」

有人說王堅是在沽名釣譽、藉機炒作。還有人稱王堅為中華武術的良心，甚至還有人在網上長篇大論地討論王堅這個人和他對於中國武術未來傳承的重要性，等等等等……

「在中國有句禪語；心中有則有，心中無則無。我不揭穿你，回頭是岸。」

和尚一愣：「啊？還要錢啊？」

但不管輿論是往哪邊偏，王堅一瞬間就成了一個大明星，有人甚至開了私底下的盤口，賭王堅能不能拿到最終的冠軍。

不過想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解決辦法之後，王堅只能嘆了口氣，然後取出放在口袋裡的風油精往袖子上刷刷地倒了半瓶……

「總算走了……」王堅在她走後長出了一口氣：「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