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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都不作聲，王堅站起身來到一個看上去很懷舊很帶感的點唱機上撥弄了起來，然後選上了一首日文版的《夜來香》，當幽幽的靡靡之音傳遍整個房間的時候，王堅抬起頭點上一根煙：「給你們一首歌的時間。」

王堅皺起眉頭，淡淡地用剛吃面時現學的日語說道：「她死，你死。」

「這個世界真是又美麗又醜惡。」王堅撇撇嘴：「越來越看不懂了。」

王堅扭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覺得應該再來幾輛坦克。」

王堅見他進來，反倒把身子轉了過去，輕輕地玩著自己的打火機。直到那個男人走到他身邊之後，他才不回頭地問道：「你是老大？」

「看不出來你這麼狠啊！」楊月湊到正在點唱機旁邊選歌的王堅，笑著揶揄他：「平時那麼老實都是裝的咯？」

「美的你……」楊月十分沒大沒小地戳了王堅的腦門子一下：「不來一杯？」

「2。」

斯圖加特從腰上抽出一把野戰刀，二話不說地把自己的左手插了個對穿，把流出來的血滴在杯子里的酒里，並一口喝下。

這就好像玩一款遊戲，選了奶媽就該好好奶、選了T就該好好扛，但凡是有著DPS之心的奶和T都不會有什麼突出成就。

但是哭歸哭，就算哭得再慘烈都無濟於事，剛才那幫還沒過到癮的小平頭嗷嗷叫著又沖了上來，這又是一通暴揍，而且這幫傢伙也都挺有分寸，照著大腿屁股各種抽，又疼又不會出人命，那幫人在地上嗷嗷地慘叫，乍一看就跟十八層地獄似的。

阿狗坐在桌子邊沉默了一陣，然後微微一笑：「你有什麼目的？」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了電話，哆嗦著看著微笑的王堅撥通了號碼……

當他數到二的時候，他緩緩從身上掏出了楊月特意給他找的大口徑左輪——只有王堅能夠操控的變態手槍。並用它頂在了合川會老大的褲襠子上：「1。」

「不知道，誰知道呢。只覺得這種帶著期盼的感覺挺好的。」楊月微微一笑：「不過很奇怪哦，我的頭疼只有你跟他能治的好，看到了吧，我如果不頭疼的話，其實我是個很開朗的姑娘。」

「沒關係，很快就夠了。」斯圖加特微微一笑：「這三天，將會是大轉折。」

「那你覺得合作應該怎麼做？」阿狗微微張了張嘴，然後皺起眉頭：「我們的敵https://m.hetubook.com.com人本身就非常多，現在我的實力還不夠。」

「不喝酒。」王堅掏出一顆煙，叼在嘴上卻也不點起來，只是眯著眼睛看著周圍那群人。

這句話翻譯的時候都把楊月給翻譯笑了，畢竟兩國語言不通，這原本充滿威脅感覺的話，被這一翻譯反倒像搞笑動畫片里那最最搞笑的反派BOSS所說的話。

沙諾娃聳聳肩：「坐等局勢升級，我看看加藤怎麼收拾。」

「一個可愛的姑娘不能這麼陰險。」喀秋莎哈哈一樂：「你在攪混水。」

「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有Scar的塔沃爾的聲音？」喀秋莎愣了愣：「誰在用？」

「其實還好吧。」沙諾娃看了看表：「我安排的人呢？」

阿狗和白牡丹對視了一眼。其實阿狗的性格比較猶豫，因為他從小就出離了幸運，所以很多事他都會去考慮一下這到底是真的幸運還是陷阱……不過在斯圖加特把自己捅了個對穿之後，他倒是稍稍安了點心。

「你以為是誰突然給你注入大量資金？你以為是誰幫你維持致公黨的穩定？」斯圖加特哈哈一笑：「我需求的是一個合作夥伴，其實我的第一目標並不是你，因為你們的肌肉和牙齒看上去都不那麼可靠，但是我被我的第一目標拒絕了，他是個不識時務的人，我覺得你們應該都是聰明人。」

「你們能理解一個男人被人羞辱之後的憤怒嗎？如果你們能理解，你們就能明白我的誠意。」斯圖加特呵呵一笑，並順手用紗布包紮了一下自己的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王堅上下打量了幾眼楊月，呵呵一笑：「那你的那個他去哪了呢？」

昏暗的環境和一曲低沉的《夜來香》讓屋子裡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穿著皮鞋的王堅輕輕地用腳合著拍子併發出啪啪的響聲，這緩緩的有節奏的聲音，聽在周圍那些合川會眾的耳朵里卻是一種催命的音符。

「我知道你們恨我入骨。」斯圖加特笑著說道：「但是你們也都是聰明人，如果你們連這個都拒絕的話，那恐怕你們未來也就只能這樣了。」

他這一下甩的其實很有水準，動靜十分大，玻璃碴子紛飛四濺都快被頂成玻璃沫子了，可這個合川的「老大」卻只是頭皮上破了一點，有血卻根本感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覺不出有多疼……

王堅長長地哦了一聲，站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接著抄起一個空酒瓶就甩到了他的腦袋頂上。

這個老大瞬間崩潰，不用人說就跪在了王堅的面前，雙手抱著他的大腿，嘴裏快速念叨著奇奇怪怪的話。

他雖然並沒說這一首歌之後會出一些什麼事，但是從他的語氣上來看，這一首歌之後么，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帶著孝的阿狗看了一眼白牡丹，然後用疲憊的眼神看了一眼斯圖加特：「你不誠心，我沒興趣跟一個不誠心的人談。」

當然，這並不是王堅的性格突然改變，而是一種角色扮演的本能。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選擇的年代，王堅也不例外，他既然選擇了走上這條路，那麼也就代表著他必須肩負起這條路上那些需要他背負的東西。

「這……」那個「老大」看到照片就傻眼了，抬起眼睛驚恐地看著王堅。

「你弟弟的死活，是看你合作不合作。」王堅很誠懇地跟他說：「就好像別人這樣求你的時候，你也沒放過幾個，對嗎？」

整個會所頓時陷入了一片鬼哭狼嚎、哀鴻遍野的境地，而王堅卻一直走到了外頭，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水，咕咚著灌了滿滿一肚子。

「是啦是啦。」王堅笑著搖搖頭：「你還得鞏固一段時間呢，不能酗酒不能抽煙不能熬夜。」

在楊月給翻譯之後，那男人冷冷一笑：「是。」

他們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開打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他帶來的人卻相當恐怖，雖然看上去也是黑社會的范兒，但這些在日本也算叱吒風雲的人卻沒見過哪裡的黑社會會拿著一水兒的美式裝備……

「我一貫都挺老實的，只是對於這些人的話，你想過如果你落在他們手裡會是什麼樣么？所以我只是幫他們折磨過的人收點利息。」王堅聳聳肩：「對於青幫內部也是一樣，新規矩下周一開始實行，我要開始收拾一批人了。」

這話音剛落，他帶來的小平頭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紅著眼高呼著乾死小日本就沖了上去……

不過還別說，男人也許有不怕死的，但是真的很少人不怕丟掉小雞雞的，畢竟丟掉那玩意兒……自己生不如死不說，光是內心的屈辱就足夠餘生都活在陰影里，不是每一個人和*圖*書都能成為司馬遷的。

「5。」王堅伸出手指，開始倒計時：「4。」

「我……我不知道……我的職權地位很低。」

而且這樣一鬧，無疑給王堅增加了許多麻煩，畢竟人家可是本土主場，王堅這外鄉人還真的很多事沒辦法折騰。

「你根本沒打算跟他們談？」楊月也跟了出來，笑顏如花：「真的太帥了。」

「知道啦知道啦，這種家長的語氣還真是讓我沒有辦法呢。」楊月攤開手：「我要吃煎餃，快請我吃！」

「我怎麼能相信你？」

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周圍穿著暴露的女孩和醉醺醺的男人讓霓虹的閃爍變得有些光怪陸離，就像一個個扭曲的妖怪似的在王堅面前穿梭著，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別樣的曖昧氣息，特別是那些時尚妖魅的女孩用她們明亮的眼睛尋找目標時格外明顯。

他這張照片不是別人，就是張少峰的女兒。其實張少峰已經沒有可能再活著了，槍斃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但是王堅還算敬佩這個漢子，而且他的家人是無辜的，所以王堅第一個任務就是要把這件事給辦了，再說其他的事。

喀秋莎一排腦袋：「天吶！你是說，這個王堅跟美方也有聯繫？」

地下那些合川眾第二次聽到這個字時，一個個的就跟條件反射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不約而同地蜷縮在了地上，甚至有幾個看上去滿強壯的漢子居然開始嚶嚶哭泣。

而此刻在外頭，沙諾娃正坐在汽車裡，捏著下巴：「王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很不科學。」

點了兩碗味道怪怪的烏冬面之後，王堅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說的那個男朋友，你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呢？」

正說著話，王堅轉身走到了那個「老大」的面前，伸手屏退正在用腳踩他腳趾頭的小平頭哥哥，然後踢了踢他，並在地上隨便撿了個電話遞給他：「你懂的。」

「帥氣，這才是規則制定者啊！有魄力。」

「我？很簡單，我要征服一個女人，除此之外我對所有東西都沒有興趣。」斯圖加特輕鬆地捏碎了一個瓷器碗：「我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之一，但是我需要一個更有榮耀的身份。」

合川會的老大一下子臉色慘白了起來，躺在地上拚命地搖頭，對這個電話的恐懼甚至多於對王堅的恐懼。

「我再說最後一次。」王堅再次揪住他的頭髮把他提和_圖_書起來：「我要見的是老大，你再騙我，你會死。」

「你看不懂才是對的，每一個人都渺小，享受自己的現在就好咯。」楊月伸了個懶腰：「就好像我，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好好珍惜……現在說什麼都沒辦法了。」

王堅搖搖頭，慢慢走了過去，揪住那個老大的頭髮，然後蹲在他的面前，並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交出來。」

兩個人吃了整整三個小時，等王堅再次回到那個會所里時，他自己都覺得好慘……幾十個人被扔在中間的舞池裡，一個個鼻青臉腫嘴角滲血。

果然，當這些人進去之後沒多久，槍聲就傳到了沙諾娃的耳朵里，開始還是斷斷續續的，接著就連成了線，不過聽聲音可都是自動步槍的聲音……

王堅扭頭問楊月道：「這傢伙說什麼？」

至於是真是假無所謂，因為王堅在那兒，假的也能變成真的，而且不管真假，這熱鬧是必然的。

「拉風吧。」楊月一隻手搭在王堅的肩膀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傑克丹尼，並熟稔地裝了幾顆冰塊：「誰也沒想到一個黑幫能直接從美軍的軍械庫里搬裝備。」

「沒有啊。」沙諾娃一臉無辜地說：「只是我覺得不夠熱鬧。」

王堅微微笑了笑：「打夠了再談。」

沙諾娃的這次安排非常巧妙，她算準了時間，然後用另外一條線來發布消息，說今晚合川、今川和淺川三個兄弟組織要在合川的總部聚會。

王堅冷哼了一聲，重新站起來：「打。」

「3。」

「他就是個挂名的老大，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王堅坐了一會兒，屋子裡早就塞滿了他帶來的人，而那些所謂的高端洋氣的黑社會哥哥，在這群小平頭和青幫、華青的精英面前你簡直就是用來搞笑的，他們在這樣濃烈的殺氣中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雖然這些人里同樣有不少是軍人出身，煙酒財色早就讓他們失去了剛剛入行時的那種血氣，這人么一旦失去了骨氣這種東西，所謂的能力都只是在KTV里當成給姑娘炫耀的一種談資。

王堅笑了笑，抬頭四處觀望了一陣，然後豁然發現兩棟樓的夾縫中居然還有一家日式的小麵攤，他朝楊月挑了一下眉毛：「我請你吃面。」

正在這時，外頭的門突然被推了開，接著走進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穿著西裝，一臉的精幹。他的身邊跟著www.hetubook.com.com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人，看上去應該是保鏢一類的人。臉上的表情跟他們的主子一樣，都帶著一種不屑和高傲。

「不太懂，但是我能了解……」

「你真的是個變態。」

「當然，雖然那是我們的大本營，可想弄死我的人不計其數呢。」沙諾娃拍著手笑道：「真開心真好玩！」

「連你也想不到嗎？」

楊月這麼一翻譯，這個傢伙都快嚇尿了……不，是真的尿了出來，騷哄哄的怪味一下就沖了起來，弄得連楊月都不得已捂住了鼻子。

這次來，王堅扮演的就是一個身上帶著三把火的大佬角色，那麼如果他還保持著他那撿破爛的心，別說他手底下的人了，恐怕就算是老太太估計都得活埋了王堅。

「你安排了什麼人？」

而在這邊局勢升級的時候，斯圖加特此刻卻坐在陪都的酒樓里，聽著小曲兒吃著麻辣牛肉絲，而他的對面坐著的是阿狗和白牡丹。

「他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他在對他沒有威脅的人面前是一隻溫順的小貓。想看到他變成老虎嗎？你去拔他一根鬍子看看。」喀秋莎哼了一聲：「你從中國跟到日本，就是為了遠遠地看著他嗎？你知道這樣其實很變態嗎？」

話音剛落，十幾輛車突然開了過來，接著六七十個人有說有笑地下了車，然後結伴走進了這個會所。

王堅這次著實是像極了一個老大該有的作風，沒說髒話沒有面帶惡相，談笑間威勢十足，一看上去就是個大佬風範，跟往日土兮兮的王堅截然不同。

一首歌儼然已經快要進入尾聲，小野麗莎那沙啞低沉的嗓音讓空氣中都裝滿了一種寧靜的氣味，可這氣味跟周圍那緊張的氣氛混合起來，卻突然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知道的，我不屬於我自己的。我有我的任務，我甚至連真名都沒告訴他。但其實我真的是很喜歡他呢。」楊月深深嘆了口氣：「你能了解么？那種前世羈絆的感覺，一眼就決定是他的感覺。」

「是啊，我的老師曾經告訴過我，人呢一輩子要嘗盡失而復得和得而復失才不算白活一場，嬉笑怒罵皆成文章，酸甜苦辣都是人生。」楊月高舉著雙手，坐著椅子轉悠了兩圈：「至於未來……誰知道會成什麼樣。」

王堅一聽，豁然站起身，推開那個男人，徑直往門口走去，當他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中走到門口時，他突然撂下一句話：「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