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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諾娃皺著眉頭：「你為什麼老是勸我放棄？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正說著，監控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這聲槍響立刻把爭論的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透氣啊。」

「為什麼？什麼危險？」

「曾經，我一直以為忍耐能換來我所希望的東西，堅信所謂的等得久自然有，可是後來。」王堅笑了笑，自嘲的笑：「但是我漸漸的發現，等待除了等來白頭髮之外，等不到我想要的。所謂的公平、公正、正義和秩序。這些都等不來。」

接著他從口袋裡摸出煙，順著桌子滑到了對面師爺的面前：「大夥抽煙。」

「喂，安靜點。」老王一個筆帽就扔到了阿玲的腦門子上：「你們兩個再鬧就出去。」

「對不起，我被打斷了。」老王喝了一口茶，然後雙手擱在桌子上：「繼續剛才的話題，在座的各位都是青幫的元老功臣，默默地為它的生存和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想必大家都偶爾會感覺到疲憊吧。」

「因為你想要了解別人的同時，也必須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對方，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有的東西能撒謊，但是有些東西你沒辦法撒謊，一些本能流露的東西你已經被他捕捉了。」喀秋莎伸手戳了戳沙諾娃的胸：「比如你的心。」

王堅笑了笑：「因為，你有這個能力。但是如果你以權謀私，那麼……」

「你這情緒的變化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喀秋莎喝著咖啡，注視著屏幕：「他到底要幹什麼？」

但是他這麼說了，誰又能怎麼樣？反駁他還是攻擊他？機槍子彈12.7毫米，打在身上一截兩段，打在頭上直接爆成無頭殭屍。在這種情況下，誰搭腔誰傻逼，而且還是大傻逼。

「是不否認前面一句還是後面一句？」喀秋莎呵呵一笑：「或者兩句都不否認。」

「不知道。」沙諾娃趴在沙發上撥著一個橙子：「他的行為從來不能以常規方案考量。」

所以他說完之後，並沒有去應他，反倒是阿狗站了起來，笑著說：「現在是你們內部矛盾了，那麼我和圖書就先告辭了。」

王堅說話的時候一點兒沒客氣，他的語氣強硬且沒有半點商量的口吻，完全就是命令的語氣，似乎阿狗真的就是阿狗，雖然名義上兩人是平級的，甚至阿狗的海外洪門現在發展的更好一點，但是王堅卻仍然用這種語氣……

走了，兩袖清風，相當於永遠退出權利場。而不走的話，那……就等於在鬼門關外散步，只要機槍一響差不多就得進去報道。

而小金那叫一個聽話，在老王說了之後，她居然不回嘴了，只是得意洋洋的白了阿玲一眼，然後極小聲的哼起了歌。

「你知道一個人經歷了瀕死，那麼他會瞬間明白很多事情的。原來的他么，說句心裡話，一介武夫而已，沒有擔待也沒有魄力。」喀秋莎翻著眼睛看著屏幕：「而現在，他在猶豫之餘，能做出最果斷的選擇，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想到這一點……小金情不自禁的笑了。

「是啊，怎麼了。真的有一天，我跟他站在對面的時候，我知道會怎麼辦該怎麼辦，不用你擔心。至於他會不會要我的命，我想是不會的。因為他的雙重標準會讓他對我產生一種本能的親近，這種親近可以抵消一部分我的罪惡。」沙諾娃從沙發上爬起來，用香香的手捏了捏喀秋莎的臉蛋：「別以為就你學過心理學。」

而在監視器里的沙諾娃看到王堅的做法，愣了一愣，然後拍著手：「好，我越來越期待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他的話中，威脅的成份略大：「我明著說吧，這次是大清洗。你們想要反抗，請盡情的反抗，想要離開我也絕對不為難。我不怕你們會再次竄起來，因為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我也不怕你們會對我怎麼樣，因為我已經有很多敵人了。」

王堅笑了，然後點頭道：「您也該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放心，每年的分紅一直會給您的。」

「趁著兄弟幫會的人也在，我在這說幾句。」王堅看完了投影牆上的東西之後，從桌上跳了下來轉過身，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hetubook.com.com掃視了一圈：「我相信，諸位的想法都是好的，想維持青幫的一個長治久安，你們擔心我的改革會讓青幫成為歷史。這種擔心我能理解。」

當然，雖然這個人是改革派，也就是王堅陣營的人，但是王堅卻沒有任何留情，連招呼都沒打，直接一槍爆掉。

「你感覺他變了么？」沙諾娃皺著眉頭：「他開始不是這樣的。」

那傢伙在王堅指著他的時候臉色本還是蒼白，但是聽到王堅的話之後，卻愣了：「為什麼？」

喀秋莎搖搖頭：「用上重火力是為了心理威懾，可開窗是為了什麼？」

說著，王堅停住了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下頭的人，等待著他們的答覆。而下頭的人大部分都是察言觀色的行家，一個個老狐狸快成精，他話中的話沒幾個人不清楚，可這一答話就等於選定了立場，這立場一確定，後頭的事幾乎是不言而喻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喀秋莎指著沙諾娃：「其中一個敵人就是你哦，深度的敵人，等於親密的愛人。」

阿玲歡快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準備去攙扶已經搖搖欲墜的師爺走出房門，不過師爺卻擺擺手，一副手下敗將的樣子，灰暗的走了出去。

要知道，如果他一進來就大發雷霆的話，那才不恐怖。因為一個人憤怒時做出的事情，很容易就能在他平息怒火之後讓他改變主意。

而那些年輕一些的，卻始終在猶豫……

「你這隻賤賤的小母狗。」喀秋莎撇撇嘴：「剛才是不是特別亢奮？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潛意識告訴你自己，你喜歡他，你本能地想看到他像一個真正的男人。」

不消片刻，原本三十多票的席位就變成了十五票，而這十五票……在機槍的面前，算條毛啊。

至於王堅的動向么，他在兩挺六管機槍組裝好了並裝上了子彈之後，坐在了桌子上，點上一根煙，面朝著牆上的投影屏幕，背對著青幫一眾人：「看來在我出去旅遊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關心我的健康和動態嘛。」

那個中年男和_圖_書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弱弱的說：「知道了……總裁。」

而他一走，保守派的主心骨一下被抽掉了一大截，而剩下的那些人都巴巴的等著別人給出答覆。

被他直接爆頭的人，其實是改革派里的人，而不是保守派的一員。他秘密地進行著人口買賣，這個情報同樣是通過天堂會買來的。

沙諾娃哦了一聲：「我不否認。」

因為王堅出現到現在除了泡茶、開窗戶和翻閱桌上的資料之外根本沒有干點其他什麼事，甚至連話都只是到那聲「好久不見」為止，後頭也沒有更多的表情。

「他喜歡把人扔下樓。」沙諾娃頭也沒回：「就這樣。」

「等等。」王堅扭頭看著他：「如果你想被門規處置，就走出這扇門，如果不想。老實的等著。」

「你在胡扯什麼……」阿玲眨巴著眼睛：「你是腦殘嗎？」

「給我滾，胡言亂語。」

「請總裁批准我告老還鄉。」師爺第一個站起身，黯然的搖搖頭：「年紀大了，回去帶帶孫子，享享天倫。」

「不，不是那麼簡單的。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人的一切行動都是果，而造成這個果的原因都是出於一種內因，無論是本能還是思考過後的結果。本能我們可以排除，因為房間里恆溫二十四度，不存在悶熱一說。那麼這就是經過思考之後才產生的動因，那麼他到底思考了什麼？」喀秋莎捏著下巴：「這個人真奇怪。」

「不不不，這不是有沒有問題的問題，關鍵問題是你為什麼會了解的這麼清楚？」喀秋莎皺著眉頭看著沙諾娃：「你這樣會有危險，你知道嗎？」

等著那傢伙的屍體被拖下去之後，王堅看著周圍的人，然後指了指開始一直逼著天然二下來的那個中年人：「你，明天開始升任督查組組長。」

「我在上來的第一天就說了，販賣人口不能容忍。」王堅笑著把槍放在桌子上：「聽不懂我的話還是蔑視我呢？」

喀秋莎扭頭詫異地看了一眼正專心對付那隻橙子的沙諾娃：「你真的對他這麼了解嗎？」

會議室里和-圖-書靜悄悄的，王堅嫌屋子太悶而且氣味不是很好，推開了窗戶，任由海風從窗戶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更關鍵的，他用這種語氣，阿狗卻沒辦法拒絕和反抗……

「那又怎樣？」喀秋莎不屑的一笑：「從艾達身上你還看不出來？一個女人的能力再強，但仍然是於事無補。武則天、葉卡捷琳娜和伊麗莎白一世這樣的女人，在幾千年的歷史里也不過三個人而已。」

「你是多變態……」阿玲怪怪的看著小金：「花痴。」

雖然連帶著一起被罵了，但是小金卻仍然覺得老王在偏袒自己，畢竟以老王的準頭，他要是責怪自己的話，就不會把筆帽扔到阿玲的腦袋上。

師爺雖然弄不清王堅具體要幹什麼，但是很顯然，既然連機槍都架起來了，這肯定已經不是說鬧著玩就能解釋的了。而王堅這行事風格一下子把師爺拉回到了幾十年前，當時他還是個大學剛畢業毛頭小子，那時的王三一也干過類似的事，但是並沒有王堅如此風格，而……那一次王三一是在上一代青幫龍頭去世之後，眾長老逼宮朱長玲的時候出現的。

帶著鹹鹹濕濕的夜風從外頭一股腦的倒灌了進來，讓人很舒服很自然。不過在坐的其他人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這杯酒釋兵權的事，王堅不是第一個玩，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玩。這種權術對於王堅來說，只是幾句話的事，而對於下頭在座的人卻是一種無盡的煎熬，走或者不走，這絕對是個大問題，卻也只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是啊，怎麼了？我很了解他，他喜歡吃牛肉和無鱗魚。喜歡喝橙汁，不喜歡豆芽和萵苣。不喜歡別人強迫他干他不喜歡的事，喜歡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沙諾娃扭頭看了一眼喀秋莎：「有問題？」

可他看不出任何憤怒，也看不出任何不滿，只是靜靜的乾著自己的事。而他周圍的人卻越來越多，最後甚至有人背了兩個大箱子上來，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從箱子里的零件組裝成了兩挺六管機槍……

王堅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槍口還冒著煙，而他https://m.hetubook.com.com的槍下一個人正歪著身子倒在椅子上。

「別指望了，是我的。」小金扭頭白了她一眼：「不要看到帥哥就往自己懷裡揣，你以為你是女頻小說女主角啊。」

「你的預知不準。」

在權和命的鬥爭中，年紀大一點的人都看的恨透，那些超過六十歲的元老基本上都站了起來，紛紛向王堅請辭，告老還鄉。

「真乖……」

這話一出，就連白牡丹都忍俊不禁了，畢竟這話就在一個小時前還是由師爺他們對天然二說的，可現在短短的時間里，居然有人開始對他說出了同樣的話，而且幾乎是原話奉還。

「好，你真的敢再說一次。」

「對我們並不是好事。」

小金想了想，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玲，然後突然想起這娘們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武術奇才，連現在的老王都沒有把握完勝的小變態，所以……

「當然是你的。」喀秋莎也皺起了眉頭：「我在某種程度上也能預知未來，我並不看好你的未來。」

他這話說的好聽，可下頭的人誰信呢……這是理解他奶奶個腿，真理解還會架起重機槍么？這好聽的話純粹糊弄鬼，場面話罷了。

「阿玲，送送你師爺爺。」王堅抬手：「他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帥氣。」阿玲在旁邊豎起大拇指，小聲的對旁邊的小金說：「我師兄很帥喔。」

「怎樣？你要咬我？」

而現在看來……歷史又一次重演了，而且架勢有增無減。

說著，他捏著下巴：「你們心裏都清楚，你們自己曾經干過什麼，我想用萬死不辭應該沒問題吧？不過我並不打算追究了，新的一天，從現在開始算。」

說完，她拿上衣服就走進了浴室：「繼續盯著他的動向。」

「哇哇，那是我賣給他們的！」沙諾娃哈哈大笑著：「王堅太可愛了……」

「你是腦殘嗎？」

「你再說一句！」

別看阿狗在笑著，但實際上他腦門子上早就是一頭虛汗了，他倒不是怕，而是這子彈不長眼呢，這邊白牡丹剛剛懷上，如果這要是一槍來了個穿透雙殺，這划算不划算，只要有點腦細胞的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