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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堅笑了笑，伸手摟住她為她取暖：「好了，睡吧。」

「算了，你太丑了。」王堅抽回手開始用稻草編麻繩：「你睡吧。」

「我……我不是他。」

「裝。」沙諾娃微微一笑，眯著眼睛看著王堅的眼睛：「因為我是個女王，我要為我的臣民負責，我沒有權利去選擇。但是如果他現在肯張口對我說『跟我走吧』，我肯定會義無反顧。我跟他缺的就是一種默契，如果他是孫悟空，我願意陪他翻越火焰山，陪他走過九九八十一難，經歷了風雨歷經了磨難再陪他回花果山。我覺得這很不錯。」

這聲「傻瓜」喊得人酥酥麻麻的，王堅連尾巴骨都哆嗦了，瞬時倒吸一口涼氣，卻聽沙諾娃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喜歡王堅，對吧。」

王堅沉默了二十秒，然後斬釘截鐵地說：「會！」

「可他不像個和尚。」沙諾娃的反應非常快：「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走的那條路是不是會讓一個等他的女孩傷心欲絕？」

「我會殺你的。」沙諾娃突然慘然一笑：「記住，我會殺你的。」

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力地抱緊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沙諾娃，用體溫保證她的安全。

「來嘛來嘛，看看你有多帶種。」

「可能長得丑。」王堅十分煞風景：「我真心覺得丑……我是女的一定看不上它。」

王堅嘆了口氣，搖搖頭，並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沙m•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諾娃的頭髮：「你看，女王大人也一樣得陪我這隻臭蟲吃生芹菜。」

「討厭。」沙諾娃也不回頭：「誰說是假的了，我真的是皇族血統，當年的基輔大公亞羅波爾克一世創造了太陽家族和天堂之門。還說我，你才真是一個臭蟲一樣的人呢，見到我不用下跪你應該覺得是上蒼賜給你的榮耀。」

沙諾娃猛的轉過身，用腦門子重重的頂在王堅的胸口，惡狠狠地說：「不許說我丑！我警告你！你這是惡意誹謗、歪曲事實知道嗎？」

「我不管！我要聽故事！」沙諾娃沉思了一會說：「給我講西遊記的故事！快點。」

這話說的……按現在這狀態，基本上沙諾娃就等於是案板上的肉了，王堅要是真想干點什麼，那她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更何況她這整個人都窩在別人懷裡的樣子，說出點什麼狠話估計都跟調情沒啥兩樣。

「喂，你不是吧……你聽說過哪個女王睡覺前要人講故事的么？」王堅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你正常點吧。」

王堅伸出手捏了捏額頭：「喜歡。」

王堅嘿了一聲：「你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我？」王堅一愣：「你問我？還是……他？」

沙諾娃什麼也沒說，只是嗯了一聲把頭輕輕靠在王堅懷裡，慢慢的睡了下去。

雖然吃的東西有王堅在並不愁，但氣溫卻隨著夜晚和圖書的來臨而直線下降。這溫度，王堅隨便扛，可沙諾娃估計一夜之後就得變得硬邦邦了。

王堅嗯了一聲：「那好吧，就當我是他。」

王堅的表情變得很奇怪，而沙諾娃突然噗嗤一笑：「說的不是你啦，是王堅。」

這個問題……大概、也許、可能只能去問紫霞姐姐了，問王堅有個毛用啊……

「你就是個大猩猩！不對，是狒狒！」喀秋莎騰出手指戳在王堅胸口：「快點，我才不管你看過多少遍呢，我沒看過！」

王堅說完之後，輕輕出了口氣，死死咬緊牙關，但眼眶卻仍然紅了一圈，把臉輕靠在沙諾娃的頭上，嗅著她頭髮上熟悉的龍涎香味，擁著她的軟弱，默默的守護。

「我沒想到王德海會做的這麼絕。」

「我喜歡，你管的著啊？」沙諾娃嘁了一聲：「別煩我，我要睡了。如果明天早上我病了，你就準備挨鞭子。」

「你。」

「我……」

「那我如果成了你的敵人，你會殺我嗎？」

「你就不怕我趁你睡著干點什麼下流的事？」

「我其實沒聽懂你的意思呢……」王堅悻悻一笑：「我笨，不懂。」

「那你想象一下你是他。」沙諾娃俏皮的一笑：「你得記住，有些話我只能現在說，等我變回了女王，我可能永遠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他們也試過喬裝，但當他們接近香榭麗舍大道之後發現，整條街上全都是探頭，和-圖-書而且不光是探頭，還有許多警員帶著警犬在巡弋。

等王堅差不多講到尾聲的時候，沙諾娃突然問道：「你說那隻孫猴子有過女朋友嘛？」

沙諾娃絲毫沒有動靜，但長長的睫毛上掛上了一層蒙蒙的水珠，只是王堅沒有看見，也沒感覺到她為何而顫抖。

王堅當時就呆逼在了當場……

「可孫悟空是個和尚……」

「我不知道。」

「等一下嘛。」沙諾娃似乎變成了一個話嘮：「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樣？」

沙諾娃和王堅躺在海港邊上一座存放馬匹過冬草料的倉庫里，這裏相對要比外頭暖和許多，而且很乾燥，並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濕漉漉的，顯得整體要乾淨許多也舒服許多。

這傢伙的小性子上來還真是煩人，王堅實在無奈了，唉聲嘆氣的開始給她講起了孫猴子的故事，而且是快進著講，畢竟這對王堅來說，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一點嚼頭都沒有。

「好，那我問你，如果我願意跟你走，你會不會帶我走？」

她是睡了，王堅卻一直沒有睡意，腦子裡全是剛才沙諾娃所說的話。王堅當然的知道她其實是知道了什麼，但王堅真的不知道在這一刻該怎麼辦，剛才沙諾娃說的話，他動心了，真的是動心了。但他必須要為喀秋莎負責，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用別人的生命冒險。

沙諾娃不屑的撇撇嘴：「借給你一個膽子你也不和*圖*書敢。」

沙諾娃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那如果我不能跟你走，必須成為你的敵人，你會怎麼樣？」

他聽到沙諾娃的抱怨之後，只是微微一笑：「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康熙都有落難的時候，何況你這假女王。」

可沙諾娃這個傻老外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陷入沉思等等。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呢。」王堅輕輕吻了一下沙諾娃的頭髮，輕聲呢喃：「我想……我現在陷入了一種很為難很為難的地步，你是女王你有你的臣民，我也有我身邊那些人。我同樣需要為他們負責，我不能帶你離開。我感覺很疼很疼，可我也只能忍著，因為我是男人，對嗎？所以……對不起……」

「睡覺吧。」沙諾娃眼神里全是失望，輕輕地拉過王堅的手，蓋在自己身上：「明天會好起來的。」

「你不懂女人。」沙諾娃捏了捏王堅的下巴：「傻瓜。」

「他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呢，如果沒你在身邊，我現在肯定死掉了。」沙諾娃拽過王堅的手，霸道的把他的胳膊當成枕頭：「氣死我了，我可是太陽女王，現在居然跟乞丐一樣！」

王堅突然沉默了，有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他咬了咬嘴唇：「睡吧。」

王堅撓了撓頭髮：「這種故事有啥意思……我從小看那玩意，每年暑假都重播，還電視劇、電影、動畫片來回的折騰，特別經不起推敲，m•heｔubooｋ.ｃｏm•com沒意思。我給你講個動物世界吧，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看大猩猩打架那一段。」

這事已經做的很明顯了，為的就是不讓沙諾娃以各種方式回到他們本部，而沙諾娃的疑心病又重，她嚴詞拒絕了王堅找人幫忙的請求，說除了喀秋莎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不可信了。

想辦法跟喀秋莎匯合，這感覺是蠻簡單的一件事，但當王堅和沙諾娃真正開始施行的時候，他們卻發現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想達到這個目的真的是難於上青天。

首先電話完全不能用，沙諾娃對這方面挺專業，她嘗試著打了一下電話，即使是公用電話，在接通喀秋莎的號碼之後，不到五分鐘警車就已經到達了他們的地點巡視。

「我……我不知道。」

「你喜歡我嗎？」

王堅正在低頭在整理自己身邊剩下的吃食，算上他用海邊撿來的魚鉤釣上來的那條魚，他收集來的東西足夠四菜一湯了，只不過……前提是得有個鍋。

不過接著就聽沙諾娃說道：「這樣的一個英雄，怎麼可能會沒有女的愛慕呢？」

可剛沒消停多久，沙諾娃突然輕聲餵了一下：「給我講個故事吧。」

現在外頭正在下雪，這大概就是屋漏又遭連夜雨的真實寫照，要知道這個地方上次下雪還是在一九八一年，距離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了。

所以無奈之下，沙諾娃只能把整個身子都蜷縮在王堅懷裡，咬著一根生芹菜憤恨的抱怨著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