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帝國的逃犯（下）
第十一章 風雨來兮
在收集好這些氣霧后，威斯頓伯爵惋惜地看著坩堝里的藥草，停止了對藥物的熔煉。
好累，好累。
「我答應你們的事已經完成，你們答應我的事呢？」
「明天見。」
這段時間，整個一個3月份，狀態起起伏伏，很不穩定。有時候一天一萬五，有時候兩天寫不出一個字。
「不，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我要的是黑暗之書！」伯爵對基斯的裝蒜有些惱怒。
追求知識的過程，其實比使用知識更容易得到滿足感。
「你是說西瑟達達尼爾買下了霧隱城堡？」他大叫起來。
「是去看熱鬧？還是去製造熱鬧？」
「哦？為什麼？」拉舍爾不由一楞。
他抬起頭，看向基斯：「很好的合作。明天是霧隱城堡召開舞會的日子，克麗絲汀那個賤人將會出席。有興趣和我一起參加那個舞會嗎？」
這是伯爵本人發明的獨特秘法，氣煉法。他所凝練出來的藥劑精華，並不在藥劑本身，而在於藥劑產生的氣體。
莉莉絲靠上前摟住修伊的腰：「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我喜歡的都只是現在的修伊。」
「最後去一下城西旅店，找一對叫哈登的夫婦，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參加舞會。」
「什麼叫不管對哪一個修伊而言？難道這世上還有兩個修伊格萊爾？」
「告訴他們我會帶一些朋友來。」
快樂是因為喜歡這個，痛苦是因為擔子上有壓力，不能逃避。
她就那樣用閃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修伊，期待著他的答覆。
哈登男爵一家對自己是否重要，在這個問題上，修伊自己也覺得有些迷惑。
「是的，長官。」
「幹得漂亮，南茜，這些魔植的生長要求很高，培育不易，我沒想到你學得這麼快，做得還這麼好。」
那一刻，拉舍爾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
只是修伊更想找到這其中存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的因果關係，而非簡單的享受結果。
「已經做得很好了，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威斯頓伯爵大人。」
而現在，拉舍爾這頭老獵犬卻把主意打到了哈登一家的身上。
「有什麼事嗎？」
「那麼明天見。」
以至於一提到哈登這個姓，他就能感覺到內心深處跳出的暖流，漸漸涌遍全身。
小傢伙玩了一會很快累了，南茜把孩子哄睡著，這才對修伊說：「貓眼花昨天開花了，我把能收集的都收集過來了，鬼泣藤卻只擠出了四滴藤汁，這一帶的水土不太適合這類喜歡陰暗的生物，到是龍鬚草的長勢不錯，我用你的方法，新培育出了幾根。」
他有些奇怪，霧隱城堡這裏，為什麼會常年瀰漫著大霧。
彷彿那個已經消失的少年靈魂，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提醒自己，那是曾經關愛過自己，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人。
就算再累，也會堅持下去。
寫作是快樂的事，寫作是痛苦的事。
每天要處理大量的公事，即使以拉舍爾那過人的頭腦，也感覺有些吃不消。
「真是抱歉，南茜，我知道這段時間有些委屈你了，不過目前我手裡的材料有些緊張，製作臨時傳送陣消耗的成本太大，我正在尋找一處合適安全的地點製作一個固定的傳送陣，那樣你無聊的時候就可以通過傳送陣到溫靈頓來逛逛了。」
「幫我備一份帖子，再挑幾份禮物，送去霧隱城堡，就說是我拉舍爾對達達尼爾家族到來的祝賀。」
「如果是對曾經的修伊格萊爾……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修伊悠悠道。
「哈登男爵？」莉莉絲隱約記得修伊曾經告訴過他，在去煉獄島之前，他曾經在男爵家做過三年僕役：「他們對你很重要嗎？」
城堡高塔的鍊金實驗室里，修伊正在https://m.hetubook.com.com擺弄著那顆魔法水晶通訊球。
修伊打開信一看，微微有些愕然。
「希望如此。哦，有幾株啼哭草澆灌的時間到了，我去照料一下。」
說這些，不是為了訴苦，只是有些話，總得說出來，才能讓大家知道不是。
門外響起了咄咄的敲門聲，拉舍爾頭也不抬：「進來。」
「查克萊的密信。」她交給修伊一個信封。
「黑暗的力量，是至高的存在，為此我不惜一切！」撫摩著那個小薄本，伯爵眼中的興奮與狂熱神態卻越來越重。
修伊大致說了一下拉舍爾的計劃：「很狡猾的計劃，不過我不會讓拉舍爾得逞的。有仇的要報仇，有怨的要抱怨，但是同樣的，有恩的也要報恩，不管是對哪一個修伊格萊爾而言，這份感情，既然存在了，就要去面對。」
「看來只能到這一步了。」威斯頓伯爵帶著些許的無奈轉身。
「當然，一個在煉獄島之前，曾經的淳樸少年，一個在煉獄島之後，可怕的地獄惡魔。」修伊輕笑了一下：「你相信嗎？曾經的我，單純的象個天使。」
「明白，長官。」
「那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你應該知道每一個鍊金師，從最初都是從對魔法的喜愛轉成鍊金師的。當我有辦法成為一個魔法師的時候，我為什麼還要繼續做一個鍊金師？這是每個鍊金師都會做出的選擇！」伯爵很堅決的回答。
「還有什麼事？長官？」
結束了通訊，修伊走出實驗室。
「拉舍爾打算怎麼對他們？」
昨天到今天，整個人象生了病一樣，頭髮昏，發沉。
「啊，我沒事，只是想起了童年時的一些舊事。哈登夫婦對我很好，曾經很照顧。」
用這種方法提取出來的毒藥精華，早已大大減弱了藥性，但是帶來的好處卻是，這種毒藥緩慢卻無可阻擋，深入骨髓。
「如果有熱鬧，我們就欣賞熱鬧。如果沒有熱鬧，我們就製造熱鬧。」伯爵回答。
一天的工作忙碌下來，拉舍爾也覺得有些精疲力盡了。
「很抱歉長官，我並不確定那個家族的主人名稱。」
大量的青色煙霧在魔法的作用下，壓縮成煙球般的存在，在藥瓶中翻滾，若騰騰氣浪。
「一個人在山谷里孤單嗎？」修伊問南茜。
「你怎麼了，修伊？」莉莉絲注意到心上人的精神有些恍惚。
「南威爾鎮的哈登男爵，被拉舍爾慫恿來到了溫靈頓。根據查克萊的說法，拉舍爾打算用她們做餌，釣我上鉤。」
「哦，我可不是一個人，有帕迪陪我，我永遠都不用擔心寂寞。」南茜笑著回答，她抱著小帕迪，抓著他肥嘟嘟的小手向修伊打招呼。「就是出去不太方便，要去鎮上買一次東西，得走上好一段山路。」
那種感情，即使是現在的自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站在城堡空地上，他望著頭頂上方的蒸籠水霧。
「是在霧隱城堡召開的舞會，長官您知道，那本來是署長的產業。客人買了署長的產業，有心邀請署長大人參加舞會，署長是卻不過這個面子的。雖然舞會是在晚上召開，但是作為重要嘉賓，署長大人需要提前到達。」
「是這樣的，署長大人應邀參加一個舞會。」
「什麼舞會？」
「唉，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沒有以前旺盛了。」老獵犬由不住發出嘆息。
一串輕聲的咒語從他口裡吟唱，在咒語的作用下，這些藥劑形成的氣霧在空和-圖-書中翻騰了一會，然後向著瓶里鑽去。
威斯頓伯爵的鍊金實驗室里。
「真有趣，知道是哪個家族買下了那地方嗎？」
「如果您是指克麗絲汀的話，隨時為您效勞，伯爵大人。」
坩堝里的藥物都是他費了好久的力氣收集來的，經過這一次的凝練后，就沒法再用了。
一名隨從走了進來。
從理智角度考慮，現在的修伊對哈登男爵並不認識。他和他們沒有過任何交集。
這是莉莉絲第一次公然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卻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說得自然，大胆，而毫無拘束。
這對他的修鍊到是有極大好處。
修伊的答覆很簡單。
但是修伊格萊爾童年的記憶卻依然存在，那些個生活的畫面，有時也會常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拉舍爾低著頭沉思起來，良久，他才說：「你去告訴署長大人，我希望能得到他的批准，在明天晚上晚些時分，去參加這個舞會。」
「還有……」
真正的修伊格萊爾對哈登一家，絕對是抱著感激之情的。
武士聳了聳肩，扔給伯爵一個小薄皮本子：「願意投入黑暗之神的懷抱，是一件好事。但是黑暗之主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並不見容於世人。您是一枚非常好用的棋子，如果把自己定位在鍊金師的身份上，其實遠比掌握黑暗的力量更來得有地位。」
在他的身後，那個叫基斯的武士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瓶，鐵面具下的雙眼露出狂熱的凝重。
隨從離開，拉舍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對渾濁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
不求別的，給點訂閱就行，就滿足。
「拉舍爾長官，署長大人要我轉告您一聲，明天下午署里的工作，暫時交給您全權負責。」
「霧隱城堡？那個鍊金師的死亡城堡？」
「暫時還沒有。」莉莉絲有些不好意思。
承諾的爆發，終於做到了。
「你會成為一個好助手的，也許不僅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助手。」修伊笑道。
突然好象什麼都不管，丟開電腦，到外面去轉上幾天。
不用強自壓制著自己去寫。
「沒關係，至少這段時間，我沒有對城市的需求。」南茜很理解的回答。
藥劑蒸騰出彌蒙的氣霧，威斯頓伯爵略有些緊張的從手邊拿過一個小藥瓶。
看東西兩眼發花。
「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成為黑暗法師。」
「是，長官。」
「都是你教導有功，前段時間我照著你留下來的鍊金術筆記又學會了一種粉末的製造，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幫你更多的忙了。」
謝謝大家支持，緣分會一如既往的努力。
「好的長官。」
他輕輕在莉莉絲的唇上吻了一下：「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拉舍爾要對付哈登家，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動手。我們還有時間做準備。目前的當務之急，一是解決好舞會的問題，二是解決那個威斯頓伯爵。我讓你去查的那個武士，你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他正拿著攪拌棒，在一口坩堝前小心地攪拌著裏面綠色的液體。
「出什麼事了嗎？修伊。」
會不會這些霧同樣是伊萊克特拉隱藏城堡的一種手段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伊萊克特拉又是憑什麼做到這一點的？或許是因為附近有法陣的關係，修伊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一帶的魔法力量非常渾厚。
「聽說是一個叫達達尼爾的家族。哦對了，他們好象來自羅約城，也許長官你知道他們？」
就在修伊思索的時候，莉莉絲來了。
武士想了想，點頭道：「樂於奉陪。」
玫瑰莊園。
水晶球里，露出南茜的笑顏。
「好的，拉舍爾長官。」
「不用著急，沒有誰是憑空冒出來的，那個武士很危險，我能感覺到。在他進入玫瑰莊園之前，一定有些來歷。好好查查，會有線索的。先把精力放在舞會上吧，我有預感，這次的舞會，恐怕將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