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啟示錄
第九十八章 上帝與我們同在
「根本沒有解藥對不對？」葉知秋走上前去，站到他的面前：「你一直都在騙人。」
「你說過你有解藥。」葉知秋沉聲說道，他一直記得「道因」的話，雖然不怎麼相信，但是至少還有希望。
「那也得先離開這裏。」葉知秋沉著臉說道：「你說得太遠了。」
葉知秋有此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因為「道因」的情況，事實上他也在懷疑這一點，而是因為艾麗絲的敏感，她似乎對「道因」表現出來的癥狀很熟悉。
「聽起來像指責。」艾麗絲說道：「告訴我們應該怎麼作。」
葉知秋嗯了一聲，前面就到了他鑽出通風道的房間，他和馬庫斯相繼衝出房門，給那扇可憐的門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害，現在還半敞開著，在寂靜的樓道里，「道因」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艾麗絲接過示意圖，辨認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有方：「那邊。」
「我擔心的是我的士兵。」葉知秋說道：「我們至少有二十個傷員，我不能把他們扔在這裏等死。」
「他是摩薩德。」葉知秋說道：「以色列情報機構。」
艾麗絲側了側頭，堅持自己的意見：「你不覺得那正好說明了什麼嗎？」
「那正是我擔心的。」葉知秋簡單的回答道，艾麗絲要去中央控制室，只是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在終端關閉入侵警報，但是馬庫斯既然已經成功啟動了那個玩意，還到中央控制室去做什麼？現在這種時候已經夠困難的了，葉知秋實在不願意再節外生枝。
艾麗絲看了「道因」一眼，立刻警覺的退了一步，問道：「你被感染了？www.hetubook.com.com」
「當然。」葉知秋伸出手：「要我扶你嗎？」
「我不是情報機關的人。」葉知秋盯著他說道：「如果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就快點吧，我得想辦法關閉這裏的警報系統。」這傢伙知道自己完蛋了，還不老老實實找個地方躺下來等死，當然是有事要做，只不過葉知秋不是雷鋒，如果沒好處的話，他是不會在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的。
「我們還是去中央控制室碰碰運氣吧。」葉知秋懶得和他費話，轉身走開。身後「道因」輕聲說道：「如果我的情報有用，記得也送給我的同胞一份。」
走出樓梯間，艾麗絲猶豫了一下，指著對面牆壁上的消火栓櫃說道：「那裡有疏散示意圖。」
葉知秋撇了撇嘴，乾脆來個默認，然後就聽到艾麗絲幽幽說道：「真想見見她啊。」
「還是算了。」艾麗絲看著他手上的血跡，那是從馬庫斯的斷掌上沾到的血跡，與灰土混合后承現出一種骯髒的黑色，她扶著牆壁盡量快的向前走去，嘴裏說道：「你好像不怕感染。」
「那怎麼辦？」葉知秋與艾麗絲對視了一眼，葉知秋皺眉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剛才一直和馬庫斯在一起。」「道因」說道：「警報不是他啟動的。」
「你不是FBI的人？」「道因」聽出他對美國政府的不屑，皺眉道：「你也是某個國家情報機關的人？不然怎麼可能如此敏感！」
「這是一個爛借口。」「道因」喘息著說道：「但是為什麼你們都相信了？」
「那裡有什麼？和*圖*書」
「妮可說過，完好的皮膚會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葉知秋回答道，基本上，他不怕感染的秘密仍然只有妮可和吉爾這兩個人知道，當然他也告訴過伊暉，但是他已經死了。也許丁飛羽能夠猜到一些，但是他不問，葉知秋也沒有說，甚至對國內的報告也沒提過，這時候當然不會告訴艾麗絲。
葉知秋沒等她說完，就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直接揮肘打碎了玻璃，取出示意圖。就著閃動的燈光看了一下，那上面只有通道示意，並沒有標明各房間的用途，他實在看不出哪裡是中央控制室，於是又遞給了艾麗絲，一般來說，所有建築物都有一些約定俗成的布局規範，葉知秋並不是不能猜一下，只不有艾麗絲在這裏，那基本就是浪費時間。
「因為他們需要相信才有勇氣活下去。」艾麗絲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拎著兩隻血淋淋斷掌的葉知秋跟在她的身後，很快注意到了艾麗絲的不適，他伸出一隻手去扶她，但是被她很堅決的拒絕了，即使心理很想，她也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幫助。
「你以為我應該怎麼做？」「道因」虛弱的閑上眼睛：輕輕抬了抬頭：「走吧，上帝與我們同在……」
「沒用的。」「道因」笑道：「人死了后瞳孔會放大，這會他的眼睛肯定像個黑洞。」
艾麗絲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你很相信她的話！」艾麗絲說道：「她是你的愛人？」
「搞到飛機我們就回去。」葉知秋說道：「你也可以去安克雷奇。」
葉知秋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他說道：「為什麼相信我？」
「道因」看著他，搖了搖頭，慢慢坐到地上，低聲說道：「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兩個人走出實驗室，艾麗絲沿著樓梯回到上一層，這個過程又讓她受了不少罪，但是她不吭聲，葉知秋也只好忍著滿肚子的焦急跟著她慢慢磨蹭，還得小心她站不穩從樓梯上摔下來。
「難道你們沒找到馬庫斯的逃生路線？」「道因」搖頭說道：「那真糟糕，簡直弱暴了。」
「希望。」「道因」說道：「去那裡找羅伯特·內維爾博士，他是我大學的同學，我知道他的能力，他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麼。」
「不。」葉知秋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她是安克雷奇最好的醫生。」
「我們就是從那邊來的。」葉知秋記路的本事不錯，立刻認出那邊就是他追馬庫斯過來的方向，那個冒牌的道因應該還留在某一個房間里。
艾麗絲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突然抬頭道：「這裡有人？」
「是啊。」葉知秋肯定的回答道，心裏卻想為毛自己會覺得這話聽著彆扭捏？
「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戰士。」艾麗絲低聲笑了起來：「你喜歡她。」
「不。他為美國陸軍工作。」「道因」說道：「昨天我的飛機路過洛城，聽到了他的廣和*圖*書播，既然他在那裡，肯定會有發現。」
「去看迪斯尼樂園嗎？」葉知秋髮現事情越來越無法控制了，很不耐煩的說道：「見鬼，你真是摩薩德嗎，都要死了還想著給別人派任務。」
艾麗絲裹著一條毯子，慢慢的沿著走廊走，正常情況下，斷掉一根肋骨的話對人的行動影響不大，更多是心理上的影響，但是像她一齊斷了四根相鄰的肋骨，那影響就大了，剛才追馬庫斯的時候還可以忍受，現在沒有復讎的動力，她每走一步都覺得斷開的骨頭在刺她的肺，痛得難以忍受。
「他也是摩薩德？」艾麗絲皺起眉頭。
其實艾麗絲也學過戰場急救，知道這隻是自己的錯覺，葉知秋的固定手法很老到，她的肋骨現在正好好的被肌肉包著，只所以感到疼痛，那是因為軟骨頭部擠壓肌肉造成的，但是無論如何，在正常時期應該靜卧休息的她現在要自己撐著直立行走，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艾麗絲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搖頭笑道：「你想讓我跟你去安克雷奇？」
「猶太人？」艾麗絲愣了一下，說道：「你們還沒被阿拉伯人幹掉？」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好心人。」艾麗絲的語氣里聽不出波動，她指了指空蕩蕩的走廊：「那我們得快點。」
「沒那麼容易。」「道因」笑道：「他們已經懶惰了上千年，不會突然就變得勇敢起來。」
「有大國在支持他們。」葉知秋說道：「中東並不只有美國一家勢力，以色列也不只抱這一條大腿。」
「這對大家都有好處。」「道因」費力的抬頭看著他：「無論你們是官方還是來自民hetubook.com.com間，洛城都值得一去。」
「道因」苦笑了一下，習慣性的去推自己的眼鏡，但是推了一個空，那玩意早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他嘆了口氣：「我其實只是個技術間諜，無論何時，還是願意相信人性本善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葉知秋說道：「你對自己的手下可沒有表現出這一點來。」
「道因」笑著搖了搖頭：「馬庫斯已經死了吧。」他看著葉知秋手裡提的血淋淋的斷手，笑道：「你很聰明，知道用指紋。可是要關閉這裏的警報系統，需要最高許可權，馬庫斯有最高許可權，但是需要他的虹膜。」
「Fuck。」葉知秋罵了一句：「我去把他的腦袋拿來。」
「從這裏逃出去。」「道因」看了看手裡的槍，用力把它扔了出去，但是力氣不濟，手槍落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當的一聲響：「我要你們去洛杉礬。」
聽到她們的聲音，「道因」推開門走了出來，葉知秋看著他握在手裡的槍，皺了一下眉，「道因」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連手槍都握不穩，一隻手扶著牆身子還在打晃，葉知秋注意到他的臉色潮|紅，似乎在發熱。
「你死定了。」艾麗絲冷冷的說道：「馬庫斯能活下來，依靠的是不斷注射抑製劑，那雖然使他免於變成喪屍，但是卻改變了孢子的生物活性，如果他告訴我的話沒有錯，你百分之百分變喪屍。」
「我不知道。」「道因」說道：「馬庫斯也很想知道，所以他在中央控制室查操作日誌，希望倒搠許可權，可惜你來得太早了。」
「有另外的人，是誰？」葉知秋立刻發現了希望，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