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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芳名譜

作者:李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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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那半罈子好酒

第191章 那半罈子好酒

之後李勒又叫人帶上了那些俊美的少年男女,對楊廣說道:「皇上,這些孩子哭著喊著,非要伺候你老人家不可,我對他們說,皇上你老人家勤儉,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可他們偏偏不肯,非要跟著來不可,我不答應,他們就又哭又鬧,實在沒法!皇上,你看他們臉上的淚水還沒幹呢,這都是對你的仰慕之情啊!」
見羅成滿臉喜色,不知在想什麼高興事兒,李勒當即向他走去,端起玉碗,道:「羅兄弟,你我以前有些誤會,今日在此殿上,讓為兄敬你一碗酒,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吧!」
楊廣呵呵一笑,自然答允!
楊廣哈哈大笑,點頭道:「好,朕也希望有你這麼個討人喜歡的女兒!來啊,記檔,淵蓋蘇雅賜姓楊,改名為楊……楊蘇雅,封號順北公主!」
月容公主嘆了口氣,又看向大殿,她生為公主,表面看上去無限尊貴,可婚姻大事卻是無法自己做主,姑姑們且不說了,一個嫁得順心的沒有,姐妹中只有南陽找了個好駙馬,其餘的,唉……只盼自己不要成為其中之一就好了!
那太監忠於職守,又倒了一碗酒,給李勒端來!李勒心想:「還沒完沒了呢!」接過玉碗,徑直走到宇文化及的跟前,雙手呈上,道:「父親大人,如不是你平日對我的教誨,我豈能有今日之功績!今日皇上賜酒,我理當敬你!」他聞著酒味不大對,就沒敬宇文述,而敬了宇文化及。
李勒差點兒沒蹦起來,要不是現在腰中無劍,他非當場砍了淵蓋蘇雅不可!
小太監忙又遞了玉碗過來,李勒心想:「有沒有搞錯啊,還分不光了呢!」接過酒碗,看向李淵,問道:「這位是?」
太監又取過一隻玉碗,倒上酒遞給李勒!李勒向群臣看去,忽然他看到隊末人群里站著羅成!哎呀,他怎麼也進殿來了!羅成官小,站在人群之中,本來李勒是不會看到他的,然而他現在卻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足足高出眾人一頭!
李勒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肚子里本來就憋著一泡hetubook.com.com尿,猛地受此驚嚇,幾乎嚇得當場就尿了褲子!這楊廣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別人誇他仁德,然後求什麼他就答應什麼,萬一這小娘皮求的是給她父母報仇,請你殺了老子我,難道你也答應不成?
淵蓋蘇雅卻不肯起身就座,反而說道:「皇上,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如果你不答應,小女子情願長跪不起!」
太監見狀,忙又取了一隻玉碗,倒滿后遞給了李勒!李勒見羅成聽李世民的話,笑著問道:「這位兄弟,咱們在哪裡見過嗎?」
楊廣帶著群臣已然進了大殿,使者們也都進了殿內,李勒站在殿前,正在夸夸其談,講述自己在遼南的見聞,把高句麗人說得好象極歡迎他一樣,只要安西軍到了一處,那裡的百姓就會踴躍報名參軍,非要跟著他去攻打那些不服王化,死腦筋的守將一般,他不想收都不成,沒辦法,只好順了高句麗人的民意!
殿內眾人向少年男女們看去,果見他們一臉的凄容,不過估計不會象李勒說的那樣,是什麼仰慕之情,應該是被揍的才對!
李勒端著酒碗,再也找不到人敬了!
李勒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竟然一時沒想起國公爺來,失禮失禮!請國公爺盡飲此酒,全當我謝罪了!」
「呀呀,侯爺言重了!」李淵只好接過了玉碗!
阿史那俟利弗走出使者群,先用突厥詩歌讚美了下楊廣,又改用漢語,道:「尊敬的大隋皇帝陛下,恭喜你得到了一個可愛的公主!那麼,即使月容公主嫁入我突厥,陛下的膝下也不會沒有人承歡了,你不會寂寞的!」他漢語說的不好,語音生硬!
楊廣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喜色,淵蓋蘇雅說的話,正是他最喜歡聽,而現在又最想聽的,他看了看下面的少女,又看了看使者們,見使者們臉上都露出訝然的神色,心裏更是歡喜,舉手虛扶,道:「起來吧,賜座!」
聽到提起月容公主,楊廣回頭看了一眼蕭皇后,卻見蕭皇后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楊蘇雅,似m•hetubook.com.com乎在考慮著什麼!
李世民當然不會承認他們見過面,那可太丟面子了,忙道:「末將李世民,這是頭回與大都督見面!」
李淵忙搖頭道:「何罪之有,何罪之有!」不肯接這碗賠罪酒!
淵蓋蘇雅道:「皇上,小女子的父母已然辭世……」
還沒等介紹完,只見跪在地上的淵蓋蘇雅忽然抬起頭來,說道:「皇上,我久慕您的威名,每日里總是聽父親說起你的仁德,今日終能得見天顏,小女子只感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是值得的!」語氣極為真誠,半點兒看不出來是在作偽!
楊蘇雅忽然聽到了一個人的話,這人說的語言她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那些毀掉她的家園,逼死她父母的兇殘敵兵,說的就是這種語言!轉頭看去,那是一個穿著對襟衣服的外國使者!
月容公主趕緊賠禮道歉,抱過南陽公主,求道:「好姐姐,別生氣!咱們在這裏說什麼都行,可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啊!我看他年紀也不是很輕了,萬一家裡侍妾一堆,我去幹嘛呀,我可犯不著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
話音一落,殿中馬屁之聲大作,無論是朝臣還是使者,紛紛爭先恐後地跑出來,讚美楊廣,把楊廣吹成了千古第一明君,等等!
俟利弗嗜酒如命,聽李勒要給他美酒,當下接過玉碗,心想:「太好了,這冠軍侯當真會做人!」
李勒心想:「還要喝啊,我可實在不行了,再喝非得吐了不可,君前失儀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接過玉碗,見玉碗並不很大,比金碗小得多,裏面酒液發黃,聞起來味兒不對啊,不象酒,倒象是尿,裏面還有泡兒,莫非這年頭就有啤酒了?
「那快說說,他討不討你的歡心?」南陽公主兩眼放光地問道。
「哎唷,好妹妹,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想這些事兒啦!」南陽公主嘿嘿笑了幾聲,得意洋洋地道:「要說本朝的駙馬不拈花惹草的,我看也就是我們家的士及了,他這個人呀,對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家裡那麼多漂亮丫環https://m.hetubook.com.com,他一個都瞧不上,每天只陪我一個,也從來不在外面吃花酒,每次要是回來晚了,都會主動和我說去了哪兒,一點兒都不用我操心……」
李世民不敢接酒,無緣無故的,他哪能讓人家冠軍侯敬酒啊,看向李淵,李淵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他這才接過酒,謝過李勒!
南陽公主呀了一聲,道:「那這事兒不就成了嘛!妹妹,以後你不要叫我姐姐了,要叫我嬸嬸才對!」
李世民在旁著急起來,推了推羅成,人家給你台階下,你還不快點下啊!羅成無法,只好出了人群,哭喪著臉接過了玉碗!
淵蓋蘇雅終於把話說完了,李勒的心也終於放進了肚子里,原來是要認爹啊,這小娘皮倒打得好算盤,本來不過是個守將之女而已,說她是郡主都是誇她,竟然還想當公主!
「呸,臭美吧你,我幹嘛要叫你嬸嬸!」月容公主臉上猶似抹了層胭脂,啐了南陽公主一口!
她越說越氣,哼了一聲,乾脆轉過身子,道:「你這死丫頭片子,不理你了!」
「小女在世上無依無靠,求皇上憐憫,收了我做女兒吧,我必象伺候親生父親一樣,伺候你老人家!」
李勒一指淵蓋蘇雅,道:「這位是高句麗的卑沙郡主,叫淵蓋蘇雅,是大對盧的親侄女!她呀……」
不過還好,就算我喝了這酒,自己喝自己的尿,也沒啥,宇文牧州這雜碎不也得喝嘛,有他陪著,還有他老爸陪著,還有皇帝陪著,還有突厥使者陪著,我值了!
說了一通,又取出他搶來的各種奇珍異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想賣都沒人肯買的東西,當著使者的面獻給楊廣,而楊廣恰恰就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對李勒大大地誇讚了一番!
「下官李淵,與侯爺以前見過面的,只是……呵呵!」李淵含笑道。
啊,他就是李世民,牛人啊,這可得搞好關係!他把玉碗遞給李世民,道:「世民兄弟,你是少年英傑,這碗酒,我便敬你了!」
他看了眼阿史那俟利弗,道:「閣下從突厥遠道而來,乃是貴www.hetubook.com.com客!我漢家有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皇上賜我美酒,我借花獻佛,將它轉贈遠方來的朋友!」說著,把玉碗端給俟利弗!
羅成哭都哭不出來了,心想:「世民兄弟,我對不起你呀!」喃喃地說道:「這酒,後勁可真大……」
李勒一愣,呀,她怎地這麼配合起來了,難道是老蘇的鞭子政策有了效果?
太監趕緊把那半壇早就準備好的美酒取出,在一個玉碗當中,滿滿倒好,給李勒端了過來!
他擺了擺手,道:「兒女之事,過後再提不遲!」敷衍了下阿史那俟利弗,又沖李勒笑道:「愛卿給朕送來了個女兒,又送上了如此眾多的貢品,朕也不能虧待了你!來呀,先賜酒!」
月容公主道:「不就是談你侄兒嘛,我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李勒道:「國公爺不肯喝這酒,那就是不肯原諒我了!」
月容公主忙道:「行了行了,你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現在是在說我的事兒,不是在說你的!」
朝臣們嗡嗡地開始議論起來,敵國的郡主竟然在這時候要拜皇帝當義父,這可是值得大歌大讚的好事啊,這不就證明皇帝是明君嗎,仁德把敵人給感化了,什麼是以德服人?這就是以德服人啊!
誰知,李勒高高舉著酒碗,走到殿外,大聲道:「謹以此酒,敬我大隋犧牲的將士!」彎下腰,把酒灑在了地上!
月容公主看向大殿,卻看不到李勒,道:「你的這個侄兒啊,從我這個做長輩的角度來看呢,倒是個滿中規中矩的年輕人,還可以吧!」
噗通一聲,羅成當場倒地!李世民也剛剛喝完酒,正琢磨這酒味不對呢,見羅成倒地,他忙過來相扶,問道:「你怎麼了?」
楊廣也微微點頭,他倒不在意李勒把酒敬給誰喝,這酒本來就是做人情的,做給突厥使者也不錯啊!
楊廣拈著鬍鬚笑道:「朕乃天下共主,擁有四海,這世上沒有朕做不到的事,你要求我什麼,儘管說來!」
太監見李勒又把酒送出去了,抱著罈子使勁倒了倒,卻只倒出半碗,又給他送了過來!
南陽https://m•hetubook•com.com公主嘆氣道:「還不是母后捨不得你去和親嘛,要不然也不能急著給你找駙馬,朝中青年才俊雖多,可哪個比得上我侄兒,他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大都督的官職,比我家那口子的官都大,你還挑什麼挑呀,我象你這年紀時,不早就嫁到他宇文家去了!」
宇文化及心想:「這還象點話!」接過了玉碗!
那太監又給李勒倒了一碗,李勒實在找不著別人敬了,忽然想到,皇帝就在上面坐著呢,他賜我酒,我敬了一圈,卻不敬他,豈不是自找不痛快!趕緊雙膝跪倒,道:「皇上,你對臣的天恩之隆,臣無以為報,請讓臣敬你一碗酒吧!」
南陽公主哎呀了一聲,氣得拍了一下妹妹,道:「這麼說這事兒還怪我了哪,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從古至今,你幾時聽過皇帝嫁女兒是論輩份來的,那是普通老百姓才在乎的事情!象前朝的那幾位公主,嫁到北方之後,怎麼樣了?嫁完了老子,老子一死,便得改嫁兒子,兒子再死了,又得改嫁小叔子!等要是父皇真把你送到突厥去和親,有你哭的時候!」
「好好,說你的!」南陽公主壓低聲音:「如果父皇要問你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說場面話,什麼全憑父皇母后做主,這種話可千千萬萬不能說啊!你一定要說,捨不得父皇母后,明白嗎?你在這上面鬆了口,那可就完了,那個一身羊騷氣的突厥使者,非讓你嫁給他們大汗不可,我那侄兒管得著西突厥,可管不著東突厥啊,你得明白這點!」
見李勒舉碗,羅成端起玉碗,一飲而盡,本想趁機灑出來點,可又怕被人看出破綻,是以他一滴沒浪費,盡數下肚!
喝完之後,羅成盯著李勒,等著他把酒喝了!
月容公主道:「正因為你嫁進了宇文家,所以我才不能再嫁進去,輩份差了呀!」
羅成喜色頓消,神色古怪,卻是不肯接酒碗!
羅成心想:「真是沒想到啊,我害人不成反倒害己,還連累了世民父子!」他可不敢說這酒里有加料,要大家不要喝,如果一旦說出來,不但他得當場被砍了腦袋,恐怕父親都得被抓出來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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