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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學院

作者:南宮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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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 紅粉學院 第六章 又憐鵲橋情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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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憐鵲橋情鳥散

蕭乘風微笑著說:「那既然如此,你最喜歡的必是水若零了?閣下對情的忠誠,當真讓人敬佩,既然如此,我便送給你一樣你必喜歡的禮物。就是她。」他指著水若零,對藍衣公子說:「我便將她贈給你,希望你好好憐惜她。」
眾人看著夜色里,月光輕輕搖曳,忽然心頭震撼——天下間還有這般的英雄少年!此刻見到他的這般事迹,眾人越想越是熱血沸騰。
余亂情斜睨看了他一眼,獰聲說:「臭小子,看來你是破釜沉舟了?居然為一個女子,捨得傾家蕩產。」他目光銳利,早已看出藍衣公子說話的氣勢,已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此刻他忽然哈哈一笑,說:「那我就出四萬二千兩。」
那少年自然是蕭乘風,他自幼身為乞丐,嘗盡人間冷暖,卻也養成了銳利的觀察力,他見得詐騙也多,此刻第一次施展,竟得心應手,當下沉聲對藍雲說:「藍公子,得罪了。」隨手施展一道火系魔法,頓時,藍雲周圍一米方圓,烈火熊熊燃燒。
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能捨得六萬兩的價格,能和宰相之子爭鋒相對,這究竟是什麼人?
店伙上點心時,白衣公子渾然不覺,一味將眼神盯著藍衣少年,卻是頗有依賴的感覺。有時候凝視太久了,直到藍衣少年連續問了三四聲,這才回醒過來,臉卻已微微泛紅。
將幾兩銀子託付給店伙買衣,蕭乘風穿上錦繡華服,再加上小憩一會,頓時顯得神采飛揚起來。他剛走出雪含香,忽然發現人潮都在向西鎮湧起,不免奇怪,便隨波逐流而去。
蕭乘風心頭一震,那女子,顯然是白天見到的白衣公子。此刻見她膚如凝脂,玉手如筍,台下眾人皆心旌動搖。
那老鴇當下投去疑問的表情,而藍衣公子猛地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對老鴇說:「請驗收。」他此刻心下不由一陣輕鬆——雖然萬難,但是只要能和水若零在一起,又有何懼?
那藍衣公子氣得全身發抖,他咬牙大聲說:「四萬五千兩銀子!」
那余亂情不甘示弱,大聲說:「七萬兩!」
那老鴇冷笑一聲,說:「你這半年來收入的一萬多兩,不是已都給了這位楚公子嗎?怎麼還有?」
而此刻,藍衣公子業已和水若零一起跪倒在地,向蕭乘風離開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蕭乘風忽然對藍衣公子說:「我問你,一旦失去水若零后,你最喜歡的是什麼?」
「哼,我瞧你身上根本沒有這麼多銀子。」余亂情冷冷地說。
鴻雁桃紅,紫衣獨酌。且乘鶴萬里,低首掬雪,波瀾不驚。」
余亂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四萬兩。」
藍衣公子失魂落魄地說:「最喜歡什麼……和圖書離開若零,我還喜歡什麼……什麼都沒有……」
「小酌桂花,閑說輕風,最是當時人渺茫,思念仍長。
那華服少年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竟沒有一絲遲疑:「十萬兩。」聽到十萬兩的價格,眾人的心都驀然大震!這十萬兩對於眾人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價格,可是他們卻不知為什麼,相信這少年手裡必能輕鬆拿出十萬兩銀子來。
有心注意的人,自然頗為側目。原來這少年似乎長途跋涉,而走進酒店的那瞬間有些遲疑,加上他神態有些靦腆,太過俊氣,那店伙當下猜測他是從世家出逃而女扮男裝的掌上明珠,便恭敬地上前服侍。
他如同一陣溫煦靈動的風,神奇般到達這人間。有首詩可以這般形容他:
「柳煙風驟,陌頭錦繡。任驚雪千浪,豆蔻少女、心同夢晴。
台上的水若零忽然輕聲說:「媽媽,我這裡有的。現在先不要為難楚公子。」
他必是富可敵國、豪氣雲天的人物!
藍衣公子搖搖頭,說:「天下間我最為喜歡的,就是水若零,金錢高官又算什麼……」
那人正是冷笑著的余亂情。
晚戀朝霞,縱酒暗垂,又憐鵲橋情鳥散,淚亂衣衫。」
卻見一位華服少年,玉樹臨風站在船頭,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柔柔的微笑,如同萬朵花在顫抖一般!那是——風!
正當他們都為這對情人欣喜時,忽然人群里傳來一個聲音:「五萬兩。」
蕭乘風早在美琴國將一部分珠寶換成通用的銀票,此刻便將十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老鴇。那老鴇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銀子,不免眉飛色舞,隨後想到那飛沒的一萬兩銀子,一陣肉疼,她不敢給蕭乘風臉色,只好瞪了那藍衣公子一眼——雖然這並不關藍衣公子的事情。
此時,但見那水系魔法碧波更濃,將她完全籠入碧色輕紗之中,而一位老鴇面帶諂笑,走上擂台,說:「因為只有成為花魁,才能被贖身,否則進入妙香院,便要做滿三年,而水若零還不到半年便輕鬆奪得花魁,所以便將這競價從一千兩提高到二千兩,下面競價開始。」
蕭乘風瞧著有趣,一直注意著,幸好那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待飯罷,那兩人施然站起,而恰在此刻,雪含香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乞討著,卻被店伙一腳踢開。
蕭乘風套上小廝的衣服,低下頭裝作卑微的樣子,隨藍雲到了畫舫上,此時卻是畫舫上最後一名女子在獻藝。
那少年公子藍雲躊躇滿志,忽然旁邊走出一個氣質非凡的少年來,一臉驚喜:「藍公子,好久不見。」那藍雲還沒回神過來,卻是那少年執著他的手,拉到旁邊去,一和_圖_書面熱情地笑著,說:「藍公子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小弟嗎?」
那藍雲平時貪圖享樂,魔法造詣自然十分低下,此刻連聲求饒:「無論大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
到了西鎮湖畔,卻是萬頭簇動,原來是妙香院一年一度的「銷魂花擂」,一條彩色的畫舫在初夜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蕭乘風聽到眾人都在說今年的花魁,不知將會被什麼人贖身。蕭乘風聽了半刻,這才明白大概。
蕭乘風淡淡地說:「宰相是為天下百姓謀福利,到了你口裡,居然成了張口要錢的資本,我倒想去問問他,他是怎麼教導兒子的。」
余亂情厲聲大喝,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說:「十一萬兩!」他本來想說十二萬兩,可是自己委實拿不出那般價格,這「二」說到一般,忽然收成「一」,氣魄不知短了多少倍。
待老鴇清算完畢,這才說:「還差三千七百兩。」她看著面色蒼白的藍衣公子,淡淡地說。
眾人看到洋洋得意的余亂情,心裏早憤恨到了極點,可是不敢表示出來。此刻這余亂情諷刺地說:「好一對痴情兒女,可是我說過我放棄了嗎?」他抬頭四望,說:「這下沒人能出得更高吧?」他用挑釁的目光掃去,眾人皆都低下頭。
藍雲的話被堵住,已被拉到旁邊偏僻的角落,只聽「啪」的一聲,那身後的小廝已被那少年擊暈在地。
她聲音清幽,一時讓湖水為之靜窒。而別人無不露出陶醉的表情,而那台上的白衣女子眼波輕轉,在彈到「渺茫」「思念」「憐」字,時不時看著台下一位藍衣公子,眼神微不可察地露出深情。
此刻台下一位老者忽然沉聲說:「水若零一曲相思,說相思,極盡相思,理當得到這次花魁。」那老者是京城裡的琴聖,他的話自然不會讓別人疑慮。而那水若零柔柔一笑,向台下一福。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堅定的聲音:「會。」
曲罷良久,眾人這才回神,掌聲如潮。
眾人更都目瞪口呆——這人飄然而來,不留名字便飄然而去,用了十萬兩,竟只是為了成全一對情侶?
頓時,水若零花容失色,那藍衣公子不過是普通商人之子,此刻除非將所有地產賣掉,才能籌備四萬兩以上。
點了一些招牌酒菜,蕭乘風小酌小飲;此刻他注意到在不遠處有兩位俊俏的少年公子,面如朱玉,親昵交談。左首白衣公子俯下身子,聽藍衣少年低聲說話,先是臉上露出柔和而專註的表情,偶爾插|進幾句話,因為藍衣少年的贊同,嘴角便會露出一絲淺笑。有時他還故意翹起嘴角,好像要讓對方注意,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居然出十萬價格贖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花魁,可是輕鬆就贈給別人?那位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那藍衣公子眼神從水若零身上收回,見到蕭乘風的氣度,比起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臉上不由帶著強笑說:「那以後……若零就讓你照顧了……」他絕望地瞥了一眼水若零,肝腸寸斷,可是怕自己再多看幾眼會捨不得,連忙背身而去,眼淚卻已奪眶而出!
那藍衣公子見到這京城宰相之子余亂情,面色不由一片蒼白,而台上的水若零,身軀不由一陣顫抖,忙將眼神求助般的投向藍衣公子。
頓時,拿著珍珠耳墜要放在琴台上的水若零,手忽然靜止在空中,她不敢抬頭看藍衣公子,此刻,她的心幾乎被凝固住,不再跳動。一滴淚水輕輕落下,碰到珍珠耳墜上,絕望地散發開無數水紋。
余亂情緩緩向水若零走去,此刻他臉上露出淫|亂的笑容,說:「老子用五萬兩買了你,一定要物盡其用……」
原來銷魂花擂是龍天城最為盛名的妙香院舉辦的。妙香院里眾女大都賣藝不賣身,而要參与花魁之爭,勢必要處|子之身,而每年一次的銷魂花擂,則要由眾女獻藝,最後評出花魁,然後開始進入競價的贖身,而每年此刻,無不歡聲雷動。龍天城各大盛名公子皆會到場,甚至傳言有國王微服,還暗中競價。
蕭乘風含笑說:「我何必騙你,連二十萬銀子都打動不了你,所以我為了結交於你,只好投你所好,將水若零完璧還給你了。」長笑聲里,他施展風系飛行術,飄然飛起,只一瞬間,卻已經消失在月色下。藍衣公子搶聲問道:「敢問公子高姓?」可是蕭乘風卻沒有回答。
蕭乘風驀然想到當初自己乞討受苦的日子,不由一陣心酸。他正要上前,誰知那白衣公子已去扶摔倒的乞丐,他嶄新潔白的衣袖,碰到乞丐已有了幾分污跡,但是白衣公子不以為意,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遞給乞丐,輕聲說:「老人家路上小心。」
蕭乘風沉聲說:「我見到你這般深情,所以我允許你選擇你最喜歡得到的事物,二十萬兩銀子,高官厚祿,你可任選一樣……」
那老鴇聽到價格到了十一萬兩,早已心花怒放,但是又跌到十萬銀子,臉上難免不好看,但是她怕煮熟的鴨子飛了,連忙走到蕭乘風面前。
此刻,忽然聽到一個浮華的聲音:「二萬兩。」那人持著一把玉扇,大刺刺地走到台前,用色|色的眼神看著水若零,說:「我光顧妙香院十余次只為一親芳澤,誰知你居然連見都不肯見我,這次我看你還往哪裡逃?」
蕭乘風聽得有趣,正想上去畫舫,可是卻見那畫舫面前衛兵林立、戒備森嚴,凡上得那和_圖_書畫舫,須得出示請貼。那畫舫周圍都有白色魔法光照耀,若有人想用飛行術偷偷上船,必然會被發現。蕭乘風駐足半天,便想出了一個主意。
台下彩聲更動。
那藍衣公子如同雷擊一般,全身顫慄,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蕭乘風,說:「這可是真的?」
那余亂情不知蕭乘風來路,見到他氣質奪人,此刻心頭一凜:若是對方和父親熟稔的話……他簡直不敢想下去。此刻他見到蕭乘風面上波瀾不驚,驀然明白:對方必有超然地位。但是余亂情向來對面子看得很緊,此刻委實拉不臉來,當下他裝成身上的疾病忽然發作,面色蒼白,斗大的汗珠呈現在額頭,旁邊的小廝早心知度明,連忙扶他離開畫舫,一面高聲說:「快,快去太醫府,公子爺的病又發作了。」
蕭乘風含笑拍著他的肩頭,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我當一回你的小廝好了。」
卻見一個少年公子手持羽扇,身後跟著一名黑衣小廝,向畫舫傲然而行,周圍有人早輕聲呼喚:「哇,藍天伯爵之子藍雲呢,太帥了……」
如同炸雷一般,所有人呆住了!
蕭乘風忽然忍不住一陣激動,他感激的不是那白衣公子給錢,而是白衣公子的態度。能將乞丐尊敬地稱呼「老人家」,絕非一般人能做到。此刻那白、藍衣少年一起扶著乞丐緩緩走去,在人潮里漸漸消失。
歷年來,價碼不過一兩萬兩,可是這次因為水若零的名氣姿色,加上她冰清玉潔的氣質,使得眾人皆為傾倒。要知道平時去妙香院,縱然花上百十兩,也未必能揭開水若零的面紗,一睹真容。
藍衣公子他眼神里流露出黯然、悲傷,最後他決然抬頭看了水若零一眼,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四萬一千兩。」這個委實是他的極限,再多一分,只怕便要淪為乞丐了。
老鴇看過銀票,這才說:「銀票二萬一千兩,龍天城一百零六座地產值一萬一千兩,房屋抵押四千兩,酒樓抵押二千兩,北風城地產……」
一陣冷風從窗外刮入,然而蕭乘風心頭一片溫馨。
台上的水若零,忽然忍不住要落淚——藍衣公子為了她傾家蕩產,在所不惜,而;另外那北風城的地產,其實都是向他的朋友借的契據……
雪蝶淺笑著,陽光、菊葉、露水讓她感覺到美妙的生命。此刻無數雪蝶翩然而飛,使得整個龍天城充滿了溫馨的氣息。而龍天城最為熱鬧的「雪含香」酒店,正施然走進一個衣裳半舊、氣質卻極為出色的少年公子,他星眸輕輕掃了周圍一圈,自行走到靠窗的桌子上坐下。
眾人皆都嘩然,二十萬銀子?或者高官厚祿?此刻,眾人都在想,若是自己會如何抉擇,但是心裏衡https://m.hetubook.com•com量良久,卻很難選出。按這位公子所說,能有二十萬兩銀子,許出的高官說不定能成為伯爵一類……於是他們不免想入非非起來。
眾人見到這少年以彼之道,還彼之身,讓那余亂情拿不出十一萬兩字,還用言語擠兌,當下佩服之極,不由鼓掌喝彩。
藍衣公子再也忍不住,緩緩站了起來,深情地看著水若零一眼,說:「三萬兩。」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藍衣公子平素絕對不會向別人跪倒,可是此刻,只覺心頭哽咽,說不盡的感激和崇拜。
水若零緩緩取下身上的首飾,一件件擺放在琴台上,說:「你可以估價。」
其他人知道這余亂情平素淫|亂,而且睚眥必報,不由都為退縮。眾人一陣沉寂,卻是台上老鴇高聲說:「二萬兩一次。」
那台上的水若零,向蕭乘風一福,然後緩緩走到蕭乘風身邊,可是眼神卻不離那藍衣公子。就在此刻,蕭乘風微微一笑,走到藍衣公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
但見蘭色彩蝶伴隨在女子旁邊,輕靈飛翔,而一道水系魔法碧波,將女子籠在中間,顯得女子的皮膚更加柔順。那女子雖帶著面紗,可是仍能看出她的美麗,她身穿白衣,正在彈一曲古人蕭吟和的曲子:
這三萬兩是原先他預計的最高價格,半年前他一見到水若零就驚為天人,而兩人一見鍾情,當下便約定好到時候為水若零贖身,為了籌這三萬兩,水若零也花費了許多苦心,眼前成功在望,可是居然殺出個程咬金來。
那藍衣公子呆若木雞,他就站在原地,看著近在擂台上的水若零,可是忽然覺得如隔著千山萬水。他心如死寂。
余亂情咬牙將懷裡銀票全部取出,然後大聲說:「我身上雖然只有六萬兩,不過以宰相之子的名義,拿出十一萬兩,難道不是輕易之極?」
二千兩價格,若是一般人聽到,必然是覺得匪夷所思,要知十兩銀子就足夠一家人一個月之用。可是台下眾人均都面不改色,隨後在他們的迅速標價上,已在短短時間內,提高到了一萬兩。
那華服少年冷淡地說:「那你先把十一萬兩拿出來!」
此刻,台下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早被這對情人所感動,此刻忍不住都大聲喝彩起來,早有人捫心自問:遇到真正所愛的女子,你會如此傾家蕩產嗎?
此刻,忽然台下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六萬兩。」
藍雲輕聲說:「這女子名為水若零,今年最有希望奪魁。」
這少年自然是蕭乘風,對於陌生高級的地方,他總有一絲猶豫,然而聽說這雪含香是龍天城名氣最大的酒店,裏面人物三教九流都有,說不定能打聽到千尋者的消息。此刻他見到店伙太過殷勤的眼神,只覺全身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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