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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學院

作者:南宮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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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 長盼蝶香同舟老 第五章 怎堪伊瘦花月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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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堪伊瘦花月殘

龍天城依舊一副春光欣榮的樣子,可是在熙來攘往的人臉上,俱都是慌亂。
紛紅駭綠,雕闌玉潔。春紅柳綠,蜂纏蝶戀。
「嗯。」雪海濱心頭倒是升起一絲疑惑:自己雖不留戀聖女、聖女天城城主的地位,可是城主那樣做法有什麼目的,總不會讓自己繼續當聖女吧?
原來這國王早從花含萱口裡知道蕭乘風的所作所為,對他是欽佩得緊,而且又想到蕭乘風正如數百年的蕭吟和一般英雄;昔日蕭吟和怒殺宰相,被國王封為南王,而那屆國王為了紀念他,規定龍天國以後不可再封南王——時至今天,若那屆國王得知蕭乘風如此英雄,恐怕也會如此舉措!
來到一處素雅紅磚閣樓府外,卻是士兵輕敲了敲大門后,這才想到問蕭乘風姓名,可是那大門卻已開了。一個白髮老者見到士兵,面色一寒,說:「公主不見客,你們去吧。」
「草民蕭乘風,見過國王。」蕭乘風施禮后,卻是小雲已跑到跟前拉著他的手,然後指著那大沙將軍說:「蕭哥哥,幫我好好教訓那傢伙。」
原來昔日大沙女王對蕭乘風念念不忘,後去海雲國請蕭乘風擔當宰相席位,卻被蕭乘風淡然拒絕。
蕭乘風緩緩回頭,對大沙將軍說:「閣下說龍天國沒有英雄,不妨讓我這個草民來和你交手幾招,不知將軍是否賞臉?」
眾人早都從傳言里知道蕭乘風一人擊退大沙國之事,此刻更是心頭激蕩,想看看究竟是怎麼樣的少年英雄!
大沙將軍早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卻是蕭乘風在旁邊聞得雪海濱體香,忍不住心神俱醉,執著雪海濱的手,悠然欲醉。
他們這般恭敬,眼睛早在雪海濱身上打轉了。
大沙將軍嘆息一聲,心裏輕輕地說:「她都是為你呀。」
卻是夜色之中,凌空輕掠兩個身影,如何不是蕭乘風和雪海濱;蕭乘風看也不看那大沙將軍一眼,先走到國王面前行禮;那國王臉上愁眉早消,人已站起:「你便是蕭乘風?」
她知道一位侍女不該繼續站著,此刻的她,反而恨時間太短,她故意將茶水倒得很慢,可是茶水終於倒滿了……而她則轉到雪海濱的茶杯上。
眾人心頭一凜,卻是那大沙國的將軍,穿金色盔甲,闊步而入,他先對國王躬身,隨後站在庭院之間,說:「三日將過,不知各位有何良策教我?」
此刻在她眼裡,天地只剩下蕭乘風一人。
到了大廳外,她才覺得全身虛脫:我最愛的人,你可曾知道我來過?
那大沙將軍輕嘆一聲,說:「蕭英雄蓋世無敵,末將甘願認輸。至於那猜謎一事,也都作罷。」
含萱公主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隨後面色黯然:「他們現在會在哪裡呢?」她此刻卻不知道,蕭乘風和雪海濱已來到這龍天國國都龍天城了。
而那士兵忽然心頭熱血如沸,對於這般傳奇人物,他崇敬地緊;蕭乘風用一碗擊敗天下高手之事,早已傳揚天下,蕭乘風的名氣如今是如日中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此刻用這一生最為恭敬的態度說「蕭尊者,只要您一來,那大沙國將軍又有何足道?當今聖上當日也在嘆息:若是蕭乘風在此,那大沙國使者必鎩羽而歸。」
而那國王手上已抓緊了龍椅,面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身邊的小雲和花含萱聽到熟悉的聲音,幾乎同時站起:「乘風」、「蕭哥哥」兩個親昵的稱呼同時響起。
聽到國王的封號,蕭乘風面色依舊淡然,可是周圍的將臣想到蕭乘風居然能得到蕭m.hetubook.com.com吟和當年的封號,早都熱血沸騰!
那國王忽然沉聲說:「誰說蕭英雄是普通臣民?從現在開始,他便是龍天國的南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好極!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卻是蕭乘風輕攬著雪海濱的腰身,說:「濱兒,你究竟有什麼事神秘成這個樣子?」
而那龍天國王冷冷地說:「尚余半日,明日早朝,閣下這題應已迎刃而解了。」
大沙將軍一行人沿西而走。不多日,魔法飛艇已到邊界。
然而當蕭乘風走到跟前,他們難得收起斜睨的表情,恭聲說:「請問這位公子拜訪哪位?」他們都是勢利眼,對於來往之人,早都認清,此刻見得蕭乘風陌生但又氣質高雅,當下便如此詢問。
那大沙將軍還在震撼在昔日蕭乘風的風采之下,此刻見到蕭乘風氣度更勝以前,自己完全探測不到對方的真元氣息,可是自己的真元卻被蕭乘風的氣魄震蕩,知道自己的修為和蕭乘風相差甚遠,此刻不免苦笑著說:「蕭英雄,在龍天國你只是一個普通臣民,若能去大沙國,大沙國願將宰相位置奉上。」
蕭乘風淡淡一笑,說:「有勞前輩,就說故人乘風前來拜訪。」那老者見蕭乘風的語氣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像是含萱公主一定會見他,此刻不免面色詫異,說:「公主如今在皇宮御花園,和群臣一起商量對付大沙國使者之事。」這事本是眾所周知,所以他也不隱瞞。
「到時候再告訴你!」雪海濱甜甜笑著,心裏在想:那時,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她一臉幸福的樣子,讓蕭乘風心生疑惑:「總不會你……懷孕了吧?」他對於這些終是不懂,囁嚅著,還是將困惑他甚久的疑問說了出來。
卻是兩人攜手,正是蕭乘風和雪海濱;蕭乘風淡淡一笑,說:「濱兒,這些日子,你每天晚上都關起房門不讓我進入,在做什麼呢?」
這黃衫女子也不知沉思了多久,忽然從側門進來一個白衣侍女,恭聲說:「陛下,蕭英雄已到此地。」
那雷將軍雖明知不敵,此刻卻是豪氣雲天:「龍天大陸藏龍卧虎,我縱不敵,難道就沒有別人能勝過你嗎?」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女王一直思念蕭乘風,命令國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和他為敵;今日若是女王親至,恐怕也會認輸而回。
誰知慕酌凝罔若未聞;那侍女繼續說了一遍,可是慕酌凝反而揮手說:「出去吧。天大的事情,都待明日再說。」
兩人自浪上飛掠而出,隨後從城外小路,施然走進城門;那城門守衛見到兩位氣質如此非凡之人,早看得目瞪口呆;加上雪海濱的魅力更是讓他們神魂顛倒,連詢問也忘了。
慕酌凝換上侍女的衣服,面上蒙紗,到了大廳之中。她早一眼看到那在正中席位的蕭乘風,丰姿俊朗,較兩年前更有氣質,臉上依舊是淡若自如的微笑。
蕭乘風只這般出場,就讓敵人不戰而降!
至對方使者之三天期限,如今已是最後一天;群臣此刻都木然站在御花園裡,一籌莫展;而剛認回來的含萱公主和雲殿下,此刻也無精打采地在庭院里坐著;卻是小雲輕聲說:「要是蕭哥哥在這裏就好了,他聰明蓋世,那題目肯定難不住他;而且一旦他出手,那將軍早就灰飛煙滅了。」
蕭乘風受了這般待遇,嘴角含笑,向眾人頷首;眾人見得他如此平和,不免更是激動;早有一個女孩大聲說:「他向我笑了。」一聲和圖書驚呼,卻是興奮地暈了過去。
原來這女王思念蕭乘風太緊,是大沙國眾所周知之事;而蕭乘風不知所蹤后,那女王心性大變,那段時間寢食難安,后竟一意孤行,這兩年籌備后,竟來征討龍天國。須知龍天國勢力強大,大沙國勝利之數,十難及三;此次大沙將軍做使者出巡,是女王特別將各種靈藥讓他服下,瞬間增加功力,以便逞威。若是自己能將蕭乘風帶回去,委實比滅亡龍天國更令女王欣喜的多。
眾人面色無不黯淡;龍天國里出類拔萃的頂尖高手裡,五十年前有三大聖龍鬥士、兩位神聖魔導師,卻不知隱居在何處,而名譽天下的神鶴老人業已駕鶴西去;南宮世家昔年有一位隱士,任誰也不知蹤跡;那地教教主,卻無動於衷;而聖女天城根本無人知其所在;其他的英雄豪傑,僅有蕭乘風、南宮壞兩人,然而龍天國發出詔書邀請兩人,卻遲遲沒有消息。
「就不告訴你!」雪海濱甜甜笑著。原來這些日子,在魔法飛艇里,她非要自己一個房間,深夜后就鎖門,不讓蕭乘風進來。而雪海濱心下卻說:我鎖了門,你就不會強行用真元打開嗎?
蕭乘風和雪海濱相視一笑,沿路來到東城雲宮路。這雲宮路的府第俱都是身份不凡之人所居住,外面還有侍衛把守,他們自然是飛揚跋扈。
蕭乘風出任龍天國南王的消息不翼而飛;當日,龍天國王親自送蕭乘風出城,蕭乘風與那大沙將軍同去大沙國。而蕭乘風未出手,已將大沙將軍嚇得魂飛魄散之事,更是傳得沸沸揚揚,更不知有多少版本在私密蕭乘風和大沙女王的關係。
蕭乘風雲淡風清地說:「可是這樣優雅的環境里,卻有無數士兵要為別人的一己私慾而征戰,民不聊生。」
蕭乘風含笑撫摸著他的頭,說:「哥哥一定幫你出氣!」而花含萱已走到身邊,見到久違的人,她心頭顫慄,卻是緩緩低下頭來。
大沙將軍微笑,顧左右而言之:「在這裏,每個人都是一樣,無論我是將軍還是乞丐,都能得到管家這樣的禮遇。恐怕在龍天國,就並非這般吧?」
那士兵面色一變,要知這含萱公主新進皇宮,卻極受國王青睞,可是她面色雖柔和,但是無論任何人求見,她一概不見,這士兵猜得眼前這公子也會吃閉門羹,然而為了多看那雪海濱幾眼,當下說:「公子請隨我來。」
那所來之人,必是蕭乘風!
蕭乘風頷首說:「好。」返身對老者抱拳說:「多謝前輩了。」
「我也不知道。」雪海濱陷入沉思,「你知道在天帝山我為什麼會那麼晚才來嗎?因為我路上見到了城主;我正想隱瞞和你的事情,可是她已溫柔地對我說,若喜歡蕭乘風,就和他在一起吧。」
眾人想不到大沙將軍變化如此之快。那大沙將軍對當今聖上尚無一絲尊敬,誰想這般怕蕭乘風!他們的心如被擊中一般,忍不住為蕭乘風呻|吟起來!他們得到這般結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歡呼鼓掌起來!
那大沙將軍見無人反駁,更是趾高氣揚,那眾人見了他的樣子,更是心頭怒火爆發,直欲將對方撕成碎片,而就在此刻,忽然聽到一聲龍吟,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大沙國一盤散沙,在我面前,十萬大軍尚不能前進半步,這般國度,也敢在龍天國耀武揚威!」
蕭乘風淡淡一笑,說:「大沙國侵犯龍天,龍天英雄義士何其之多,勢必會周旋到底,將軍就請將這番話告訴貴女王。」
hetubook.com.com或許……他們只是朋友,路上遇到,所以才一起陪伴……她安慰著自己。
卻有詞可這般形容她:
這蕭乘風究竟什麼身份,他在那神秘傳奇里究竟做了什麼事,居然有如此魅力,唯一能勸服女王?那女王莫非是他的什麼人……
而被無數蝶兒伴隨的雪海濱,對大沙將軍說:「請問女王就住在此地嗎?」
雪海濱見他戲謔的樣子,這才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不和你說了,小傻瓜!我可是聖女天城的聖女,不能懷孕的。」她喜歡將蕭乘風稱呼成「小傻瓜」,只覺說不出的親昵。
「哼,空話!若有人,就站出來挑戰!」那大沙將軍長聲大笑:「以龍天國王身份,尚不能招來這般人士,閣下空口白話……」
雪海濱柔柔一笑,說:「城主不會怪罪我的。」
「禮儀?大沙國只崇拜英雄,閣下若能自信能勝我,我便對你磕頭謝罪!」那大沙將軍冷笑著說。
晚昏夕照,小舟上一男一女飄然而行;他們不需要竹筏,徑自踏浪而走,優雅之極;兩岸無數人見得那兩人絕世容貌,甚至一起跪下,口稱天仙天神。
那侍女何曾見過慕酌凝這般激動,一時呆了。而慕酌凝只覺手腳顫動地厲害,又忍不住想去看蕭乘風——不行,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想法!她強行遏制思念,要等心情平復下來,可是越是控制,越是心潮澎湃。
那大沙將軍聽到這聲音,只覺全身震撼:難道是他?此刻,這位傲睨自若的將軍,竟面如土色!
雪海濱說:「今天卻是期限最後一天了。乘風,要不,我們直接去皇宮吧?」
那大沙將軍面色大喜,恭聲說:「是。」
老者是含萱公主的管家,是由他全權照顧含萱公主起居,而含萱公主此刻正受寵愛,所以老者帶兩人出入皇宮,卻沒受到阻截;老者只說兩人是公主故人,而那士兵見了光風霽月的少年少女,只覺心頭震撼:縱是當今太子公主,也絕無兩人氣質!含萱公主所交往的這兩人究竟是何方高人?
那聲音穿雲裂石一般,直欲震破那大沙將軍的耳膜。但見周圍冷光乍起,天地之間,忽然充滿了一種肅殺之氣,讓眾人直打冷噤。
此刻,她這才注意到這位絕色美女是伴隨蕭乘風而來,雪海濱身上還有無數蝶兒翩飛,襯得整個人更是如同仙居中人。慕酌凝心忽然下沉,只覺說不出的失落:「他終於有了相愛的女子了……」此刻,在她眼前,一切變得蒼白。
蕭乘風淡淡一笑,說:「既然如此,那就請將軍回國帶我去見女王吧。」
大沙將軍低聲說:「蕭英雄,女王並非居住在主帥府,她隱在此處,別人大都不知。」他領兩人前行,卻見城鎮里花香怡人,所有人都一副悠閑的樣子,全無征戰的氣息。
鏡子里,她那典雅的臉上先滿是歡喜,隨後是期待,最後竟轉成辛酸。她捂住心口,愛憐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兩年來,我沒有變老;你呢?你又會什麼樣子?
雪海濱淺笑著,伸手輕輕掬起一朵蝶兒,卻見那蝶兒居然在她手上吻了一下,隨後無數蝴蝶翩然飛來,圍在雪海濱身邊,煞是美妙。
此刻,慕酌凝只覺頭腦一熱,幾乎爆炸開一般;心如同翻滾的熱浪——那熟悉微笑的少年,那在戰場里輕鬆將她脅持著的少年——猶記得那時在馬上,她感覺到蕭乘風肩膀的寬闊、感覺到蕭乘風身上獨特的男子氣息,那幾乎讓她完全迷失。
半開的菊樓側門,能見得一位黃衫女子,柔軟纖細的手https://m.hetubook.com.com輕輕拿著一根竹簫,口裡輕輕呢喃著:「蕭……」她的嘴角泛起一絲陶醉的微笑,幾分情動。儀容典雅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神聖的氣質。忽然輕輕拿起竹桌上的茶杯,姿態說不出的美妙。可是眼神里卻有數分迷惘,嘆息了一聲:「花兒瘦了……」
水含萱看著蕭乘風遠去的腳步聲,忽然覺得是那麼接近,又是那般陌生。我心愛的人兒,你卻又匆匆離去了嗎?
蕭乘風右手輕舒,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含笑說:「那就是說你沒懷孕了?」
出了邊界,不見龍天國的溫馨,豁然見得風塵席捲,飛艇再行,卻是到了一處綠洲。綠洲向前,無數軍隊赫然在列,而那特級魔法飛艇徑自前行,到了一處幽靜的城鎮。
而這位叱吒天下的大沙女王,心裏又是甜蜜又是驚惶失措,她躬身做了侍女的一個禮儀,可是腰幾乎斷了一半,讓她抬不起來。此刻頭腦里完全一片空白的慕酌凝,急促地走出了大廳。
自從蕭乘風進來后,所有大臣都面帶喜色,此刻他們見到殿下和公主和他如此親昵,更是欣喜:蕭乘風和他們熟識,今晚勢必會出手了!
眾人瞧見他這般傲然睥睨的樣子,不免心頭怒火熊熊,可是偏又不好發作,只覺自己身為龍天國臣民,卻束手無策,當真是被殺了他們還難受。
蕭乘風知道聖女天城向來不允許男子駐足,而每年都會去龍天大陸收養大量幼|女,其中選出出類拔萃的女孩來當下屆城主,此刻他不由疑惑地說:「為什麼?」
而那士兵和老者聽到蕭乘風隨口說去皇宮,竟似身份極高,不免失態;那士兵心存僥倖:幸好剛才沒貿然得罪。
蕭乘風淡淡一笑。反而是身邊的雪海濱,聽了不由眉飛色舞,想不到自己的情郎,已上達天聽,而且還如此推崇。
蕭乘風乍然一驚,隨後面上欣喜:「我本來還以為聖女天城因為我拐走了你,會追殺我呢。」他爽朗一笑,說:「紅粉學院素來和聖女天城有淵源,恐怕是因為這個因素吧。」他也不多想,說:「濱兒,我們現在先去見含萱吧。」
蕭乘風微微一笑,說:「小可不才。」
而她輕輕地走上前去,將茶杯放在蕭乘風桌邊,然後斟著熱茶;她不敢說話,她怕語氣里會完全泄漏她的感情,她怕會一發不可收。
那老者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蕭尊者名動龍天大陸,任誰都想見一下這位英雄豪傑,誰想老朽有這份榮幸。公主曾吩咐老朽,若是蕭尊者前來,當以最高禮儀相待。」
他們所期盼的英雄人物,終於在此刻現身了!頓時,這些日子受的憋屈,忽然煙消雲散!
此刻蕭乘風的光輝,已掩蓋了周圍的一切,眾人都眼瞧著他,連那美若天仙的雪海濱,一時也被忽略而過。國難當頭,美色自當次之!
卻原來是龍天歷三九三年春末,大沙國對龍天國宣戰,龍天國邊防不敵,連連失利;而同時,大沙國那睥睨不可一世的大將軍隨使者前來,據說想讓龍天國不戰而降。龍天臣民自然憤怒,可是在朝會上,對方出了一個刁難的題目,龍天國匯聚無數文官,卻無一答出;而後,那大沙將軍大展身手,使得龍天國的最強者威武將軍慘敗。對方將軍攜這般威風要臣服龍天國,這消息傳出,龍天國俱都大亂。
大沙將軍敲了一處門,卻是那管家面色柔和,說:「請。」此刻大沙將軍已脫下盔甲,喬裝打扮。那管家請眾人到大廳小坐,禮儀全不怠慢。
在皇宮www.hetubook.com.com庭院里,早有許多女子,頭腦一片空白;她們看著蕭乘風的笑容,只覺心神被迷醉一般,她們的內心浪潮,瘋狂涌動,都在為心目里絕代的英雄吶喊!
那大沙將軍若是遇到別人,即使不敵,也會頑強抗戰到底,絕不認輸,大沙國人原都是這般生性魯莽。可是對於蕭乘風這般天神人物,在那一戰里,已深深印入他腦海里;蕭乘風只那般一站,十萬大軍面面相覷,不敢上前一步;而在最後關頭,蕭乘風一己之力,無人能擋,他竟在十萬大軍里,擒得女王!
蕭乘風淡淡地說:「含萱公主在何處府第?」
那大沙將軍面色一正,說:「女王此次征戰龍天國,堅決無比,大沙國任何人上諫,都會被打入死牢,恐怕天下能勸說女王者,只有蕭英雄一人而已。」
黃衫女子手上的茶杯忽然脫手落下,砸在青石板上,然後忽然化成飄然的蝶兒,凌空飛去;而黃衫女子口裡痴痴地說:「他……終於到了……」
門外闖入一個侍女,急促地說:「急報!」
那老者心裏喃喃著說:「乘風,乘風。」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來,神色頓時無比恭敬,對蕭乘風拱拳說:「難道這位少俠就是名滿天下的蕭乘風蕭尊者嗎?」
蕭乘風一怔,說:「聖女不是向來都冰清玉潔嗎?可是你已和我……」
那侍女呆住了,終於還是輕輕退了下去。
這女子,自然是大沙女王慕酌凝了。此刻她心神顫慄著,就要站起,可是只覺身心都要飛起,竟踏不出第一步。他……他此刻還記得我嗎?
皇宮御花園鴉雀無聲,忽然傳來一聲冷笑:「龍天大陸諸位英雄面面相覷,被我一個難題弄得焦頭爛額……」
此刻這瞬間,竟比她這一生度過的任何時間都要長;她的手在痙攣,在斟茶的時候,她離蕭乘風只有幾寸距離。她幾乎要完全投入蕭乘風的懷裡,告訴他:她可以為她捨棄下任何東西,捨棄女王的地位,只願隨他身邊……
那老者恭聲說:「蕭尊者若要去皇宮,老朽願引路通報。」而那士兵則一直跟到魔法飛艇旁邊,直到魔法飛艇遠去,眼裡還一直射出陶醉的光芒:「我要告訴他們,我今日可是見到天下第一大英雄了!」
「醉月影江聲,縱酒閑說春淡。誰掬三千枯柳,莫道重樓亭閣短。
小橋添殘衣,最是舊時思念。風卷一段小徑,怎堪伊瘦花月殘。」
而人群里,早有人聯想到什麼,連聲欣喜地說:「來了!來了!」
龍天臣民對於這絕代英雄是無比仰慕,沿街兩道密密麻麻站滿了百姓,比肩繼踵,各個掂著腳尖只為看蕭乘風一眼。
而慕酌凝忽然對先前那個白衣侍女說:「你把衣服換下。」那侍女心下一驚,卻是垂首稱是。
「且慢!這御花園可是你直來直往的?」一位雷將軍橫眉站起:「閣下外邦人士,難道都是野蠻而無禮儀嗎?」
「你……」雪海濱臉完全羞紅起來,她用粉拳捶著蕭乘風:「你亂說!我怎麼會……怎麼會……」她終究還是說不出那兩個字。
雪海濱正襟危坐,在別人面前,她向來是一副公主的雍容氣質;她輕輕點頭,對慕酌凝示意。此刻,慕酌凝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個神秘的靈魂附體一般,而自己在身體之外,看到自己在無助地顫抖著,忽然將茶水不小心倒在她自己的腳上。
蕭乘風心裏有一種頗為奇妙的感覺,眼前這位侍女他似曾相識。此刻他連忙施展一道水系魔法,散去那熱茶的熱量,免得侍女腳受傷。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更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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