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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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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東風第一枝(四)

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東風第一枝(四)

劉一民就唱開了《走西口》:
倪華又是一陣痛哭,哭完了就說:「表姐,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嫁給他,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記得我剛才說的話,一定要保密,及時轉交我的信,千萬別耽誤了。」
那個時候,小秦嶺地區的地質資源尚未勘探,劉一民他們也沒有設備鑽探,必須找到露天礦線,才能讓沈謙一取樣。所以,雖然劉一民知道主礦脈走向和後世的採礦點,但也必須找到明礦線才行。不然,沒有人會相信這裡有金礦的。
張國燾這才徹底無語,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終於說道:「我願意檢討。」
劉一民心道,不是富礦我會領你來么?嘴上卻說:「行了,別再抱了,我又不是個女人。」
宣講完后,閻錫山要求加強河防,嚴防紅軍渡河東進,對部隊又做了認真部署。
倪華抽泣著不說話。
最後還是毛澤東打破了沉默:「國燾同志,中央決定調你來中央工作,是從大局考慮的,現在我們已經佔領了陝西,中央很快就要搬到西安去,在西安建立我們的革命中心。中央的領導力量需要加強,這一點你無須懷疑。」
高原說:「那是因為我們不能沒有你。我給你說白了吧,也只有你,敢讓我們這幾個原來所謂的犯人當營長、當團長、當師長。如果你上次犧牲了,我都不敢想這部隊和我們這些人會是一種什麼結局。」
說著就順手拿過了畫,打開一看,就愣住了。只見遠山和亭台樓閣、泉水的背景下,畫面上的倪華滿臉喜色,說不出的典雅、說不出的高貴,簡直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一樣,國色天香。
倪華又搖搖頭:「表姐,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閻錫山苦思冥想幾天,覺得求人不如靠己,還是要在山西民眾身上想辦法。共產黨不是以土地革命蠱惑人心么?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搞一個「土地村公有」來與之相抗啊?另外,全省上下都要樹立「思想防共,民眾防共,政治防共,武力防共」的意識,採取「九分政治一分軍事來防共,七分政治三分軍事來剿共」的辦法發動民眾,組建防共保衛團、主張公道團來訓練民眾,讓民眾團結起來,幫助軍隊守住山西。
走了一段時間后,沈謙一要求休息一下,實在走不動了。
宋慶齡回了回神,向倪華走去,輕聲問:「阿華,收拾好了沒有?」
問完就笑了:「你看看,表姐真是老了,美國哪裡有這樣的亭台樓閣么?是哪個大畫家給你畫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國內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天才的油畫大家啊?」
劉一民說說來聽聽。
惹得戰士們一陣哈哈大笑。
宋慶齡有一小會兒失神,好像時光倒流了,又回到了威利斯安女子學院那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
宋慶齡嗯了一聲,就問:「這事,舅舅他們知道么?」
看完蔣介石的信,閻錫山久久不能平靜,看得張群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是一座兩層歐洲鄉村式樣的小洋房,是加拿大華僑集資買來捐贈給孫中山先生的。孫中山先生去世后,他的夫人宋慶齡女士現在仍然住在這裏。
毛澤東騰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張國燾說道:「國燾同志,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直說了。如果不是劉一民去把曾中生救出來,恐怕你就把他殺了吧?中央成立川東前敵委員會,是為了統一指揮川東前線各部隊對敵作戰,這你也是同意的吧?彭德懷同志不是什麼湘軍小團長,而是赫赫有名的紅軍戰將。沒有人授權彭德懷同志怎麼對你說話,但你怎麼就不想想,以你在黨內的地位和川陝蘇區主要負責人的身份,彭德懷同志為什麼就敢對你那麼不客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中央派你去鄂豫皖蘇區的任務是什麼,而你又做了些什麼?我問你,白雀園是怎麼回事?徐向前同志的夫人程訓宣在什麼地方?」
半晌,趙捷才說:「軍團長,你知道我們這些中央派來的幹部,到了七軍團后,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想走么?」
於是,今天上午,閻錫山就把省政府的主要官員和軍隊的高級將領,集中到一起,耐心細緻地把自己想出來的這些辦法給詳細講了講。
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話兒留,走路走那大路的口,人馬多來解憂愁。
劉一民還從來不知道趙捷家裡是一種什麼情況,就讓趙捷講講。
宋慶齡點點頭,忍不住就是連連嘆息。嘆息完了,安慰倪華說:「你也不要太悲觀,我了解共產黨人,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仁人志士,我相信他們的眼光和胸懷,現在不同意不等於將來不同意。你放心去美國學習吧,說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就發展壯大了,到時候你就可能心想事成。」
離開宋慶和圖書齡寓所的時候,暮色已開始籠罩大地了,大上海已是霓虹閃爍、繁星點點了。倪華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朝著西北方向默默地說:「再見,我的愛人,求你多保重,我會回來找你的!」
朱老總說:「對你所犯錯誤的處理,要召開中央會議來討論決定。我想提醒你,這主要取決於你檢討的深刻不深刻,誠懇不誠懇,能不能讓同志們原諒。你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說,中央就不掌握情況。我可以告訴你,彭德懷同志、聶榮臻同志都正在組織四方面軍的幹部戰士揭發你的問題,紙是保不住火的。你可以想一下,假如向前同志和四方面軍的幹部戰士知道了你搞大屠殺的真實目的,那會是什麼結果。你會被所有的紅軍戰士唾棄的!」
春天來了,古老的梅肯市安詳寧靜,奧克穆爾堯河繞著城市緩緩地向遠方流去。學院就建在一座可以俯瞰古城的一座小山上,從教室里就可以把美麗的梅肯一覽無餘。下課了,校園裡都是姑娘們歡樂的笑聲,連那些蝴蝶啊、花兒啊,都在追逐著姑娘們的身影歡笑。唉!美麗的威利斯安!
就在劉一民領著高原、趙捷、沈謙一等人在潼關桐峪鎮的小秦嶺山區里艱難跋涉的時候,在廣元毛澤東的住處,毛澤東、朱德和張國燾正進行著一場艱難的談話。
張國燾滿臉驚異:「老毛,老朱,你們難道還想殺了我?」
張群先問了新年好,然後就遞上了蔣介石給閻錫山的信。
宋慶齡驚異地看看倪華,看完了又仔細地看畫,越看越覺得畫的好。心裏就想,能把倪華畫得這麼美,而且那眉梢、眼波似乎都充滿著愛意,這畫畫的人一定是內心愛極了倪華,才能用顏色說話,把心底的深情傾注在畫面的形象上。這種畫不但需要高超的畫技,還需要畫家的濃濃深情和靈思,往往就是一個畫家一生的巔峰之作。
毛澤東點點頭。
趙捷說:「軍團長,在我們心裏,你簡直是天神一樣。這不光是說你指揮打仗水平高,更重要的恐怕是你給大家營造了一個心靈平靜的環境,能夠庇護我們。我們七軍團,保衛部長胡底基本上是個閑人。但其他部隊的保衛部可不一樣,那是隨時隨地都會抓人殺人的。上次在漢中你救了那個炊事班長,對你來說,可能是一件小事。但是你不知道,這件事對我們的幹部戰士震動有多大。我敢說,這尊重幹部戰士生命,把戰士生命看成紅軍最寶貴的財富,是軍團長你第一個明確提出來的。可以說,同志們只管放心殺敵就是了,不用擔心自己人不分青紅皂白痛下殺手。就是犯了錯誤,也有申辯機會,按錯誤嚴重程度區別處罰。你說,這樣的環境誰會走啊?」
幾個人哪裡知道高原的話觸動了軍團長的愁腸,連聲叫好。
劉一民伸手扒拉了一下柴火,讓火燒得更旺。然後慢慢說道:「我們七軍團是當之無愧的紅軍主力,幹部戰士都是對黨忠誠的好同志。雖然有的戰士參加紅軍晚,但經過戰火考驗,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忠誠。你們放心,現在的黨中央已經不是過去的黨中央了,那些肅反、打AB團之類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再說,我也會注意自己安全的,會一直保護我們的幹部戰士的。至於一營,留在我身邊是浪費。正常情況下,我連警衛員都不需要。以我的身手,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上次是個意外,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們不要擔心了。」
閻錫山當時就想,夜貓子進門,准沒好事。果然,這張群一來,就讓閻錫山感到左右為難。
此時的毛澤東,由於紅軍形勢一片大好,早已不是湘江戰役時候那種瘦弱不堪的模樣了,面色紅潤,二目炯炯有神。
等張國燾走後,毛澤東精神有點落寞,對朱德說:「老總,一個人就能給革命帶來那麼大的損失,我們得反省啊!」
閻錫山最近睡覺都不踏實。
倪華抹了一把眼淚,堅定地說:「我這輩子非嫁給他不行。我先去美國讀學位,等我讀完博士就回來去找他。他要是敢不要我,我,我就死在他面前!」
不等劉一民說話,趙捷接著就繼續說道:「上次你遇刺受傷,恐怕全軍團沒有一個不掉淚的。這裏面絕大部分成分是愛戴你,但也有相當大的成分是替自身擔心。我們七軍團不同於其他紅軍主力,從俘虜轉化過來的戰士占絕大部分,有的同志都已經成了我們的基層軍官。聽到你遇刺的消息,你想想他們心裏會怎麼想?我們這些骨幹幹部又會怎麼想?要是上次你犧牲了,換來一個張國燾那樣的領導,恐怕紅七軍團就會開展大規模肅反,現在怕是已經血流成河了。就是好和-圖-書一點,也會和其他部隊彙編。這些事情都是很有可能的。我和高原、王大湖已經商量了,想向你報告,把一營調到你身邊,負責你的安全。你看怎麼樣?」
倪華搖搖頭。
宋慶齡嘆息一聲,說道:「傻孩子,共產黨人和蔣介石是死敵。你說你的愛人是紅軍大英雄,想必他在紅軍里是手握兵權的重要將領。要是蔣介石知道了你和他的關係,必然會對他進行拉攏策反。他的戰友們不同意你們相愛是必然的。唉,事情怎麼能是這樣的呢?」
等幹部們走後,自覺得部署的天衣無縫的閻錫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眯著眼喝著茶,稍微休憩一會兒。
三個人相對無言,毛澤東在不停地抽煙,張國燾面沉似水。
倪華說:「沒什麼,是我自己的畫像。二表姐,你等急了吧?對不起!」
心裏愁緒一片,劉一民就說:「我給大家唱個歌吧!」
毛澤東彈了一下煙灰,說道:「你要去蘇聯可以,想向斯大林同志報告也行。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是我們中國革命自己的事情,找誰說也不行。你必須認真反省自己的錯誤,向黨做檢討,向四方面軍的幹部戰士做檢討,向那些被你枉殺的英靈懺悔!你以為你殺了那麼多人,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么?你把黨的紀律看成什麼了?你把中國革命看成什麼了?」
想了想,劉一民又交待高原和獨二師的洪超遠,要在小秦嶺山區要點處設置警戒部隊,防止中央軍翻山繞路奔襲渭南和潼關。
所以,過年這幾天,閻錫山哪裡都不去,除了大年初一接受了老部下的拜年外,就呆在家裡認真的研究對策。研究來研究去,閻錫山覺得紅軍想打過河來不容易,但是讓自己去陝西圍剿紅軍也萬萬不能。
宋慶齡又嘆息了一聲:「傻孩子,三年是多麼漫長啊!說不定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他和別人早已結婚,孩子都有了。你怎麼這麼傻啊?」
宋慶齡一看倪華的神態,哪裡猜不出自己的小表妹真的是情竇已開啊?就又問:「他是幹什麼的?是在美國認識的還是在國內認識的?」
劉一民心想,這種心思恐怕真的像高原和趙捷說的那樣,是一種普遍現象。再一想,假如上次自己犧牲了,現在的中央領導不是過去那些偏執狂,對七軍團肅反之類的自然是不會搞的,以毛、周、朱的胸懷,仍然會加強七軍團的,但調入一些部隊、調出一些部隊、調整一下幹部是很正常的。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以後得注意安全了,不為別的,就為讓黨避免歷史上那些什麼群眾運動就得好好活著。否則的話,恐怕自己七軍團的幹部戰士在每一次運動中都會風雨飄搖一番的。
這一說,幾個人都看著劉一民。
趙捷悶著頭一聲不吭,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有柴火燃燒發出的嗶嗶啵啵的響聲,震的人心裏一陣陣發疼。
這話一說,就讓劉一民的心思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算算時間,倪華恐怕就要走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上船或上飛機了。
就在閻錫山自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時候,親信報告,張群來了。
劉一民笑笑,說道:「什麼時候結婚還沒有說,我還年輕,不著急,主要是看唐星櫻的態度,她要同意,可能很快結婚。如果她覺得自己年齡小,想過幾年再結婚,我沒意見。不過,不管什麼時候結婚,我都會請你們去喝酒的。」
張國燾一點都不示弱,兩眼瞪得溜圓,大聲吼道:「我搞肅反是中央同意的,別說沒錯,就是錯了,責任也應該有中央來負!你們指責我,是對我的不公正!是對川陝蘇區的不公正!四方面軍廣大幹部戰士是不會答應的!至於徐向前的老婆,我們革命者就是殉道者,死個女人算什麼?他可以再找么!」
一直到上午10點,劉一民才在原礦點附近的一處斷壁前找到了礦線,激動的喊沈謙一快來看。
沈謙一認真地說:「在我眼裡,你比女人可愛多了。」
高原看劉一民心情不錯,就小心翼翼地問道:「軍團長,昨天紅二十五軍的同志們說的那個事是真的?」
劉一民和高原、趙捷、王大湖、沈謙一坐在一個火堆邊,烤著火聊天。
高原嘆了口氣,說道:「軍團長,你太優秀了,姑娘們都盯著你。我建議你回去后抓緊時間結婚吧。要不然,等我們徹底在陝西站住腳后,來這裏的年輕姑娘多,會更麻煩的。其實,你也不用想那麼多,這找對象的事情啊,關鍵是要女人真心愛你,其他的都是其次。說白了,和誰過都是過,有個人知冷知熱、不孤單就行。至於愛情不愛情的,對我們來說,那都是一種奢望。」
這句話一說,倪華就又哭開了。宋慶齡有點著急,就說:www.hetubook•com.com「你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就哭開了?快別哭了,好好說話!」
宋慶齡現在心情很好,倪華終於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正在房間整理行李,今天就要去美國了,再也不用擔心老娘舅的嘮叨了。
沈謙一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看了后,就敲下一些碎塊,包好。然後就抱住劉一民說:「軍團長,這確實是金礦,而且礦層很厚,說不定還是富礦。我太激動了!」
原來,沈謙一在川大找了個對象,兩個人郎情妾意,處得很好。不幸的是,他的對象被劉文輝的手下的一個旅長看中了。這個花花太歲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最後看什麼招都不管用,就趁姑娘上街的時候把人搶了回去。等沈謙一趕去要人的時候,抬出來的已經是姑娘冷冰冰的屍體了。
看看地形和方位,應該已經到地方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直接領到地點,那樣自己就太神奇了,容易讓別人懷疑。
劉一民一看,戰士們都還好說,沈謙一和那幾個學生是說什麼都走不動了,一個個彎著腰在大口出氣。
倪華這才停止了哭泣,收拾好行李物品,準備出發。
王大湖突然愣頭愣腦地說:「軍團長,這次回去后,你是不是就要結婚了啊?到時候,我是一定要去喝喜酒的,你可不能不讓我去啊!」
讓閻錫山睡不著覺的就是河對岸的紅軍。他想不明白,蔣介石調動了那麼多的部隊圍追堵截,怎麼就讓紅軍把陝西給佔了呢?
聽了張國燾的表態,毛澤東才說:「國燾同志,你有這個態度就好。我們黨歷盡千辛萬苦創建紅軍,開展武裝鬥爭,這裏面也有你的心血和功勞,特別是開創川陝根據地,發展壯大四方面軍,你的貢獻和努力,誰也不能忘掉。但是,人無完人,錯就是錯了,知錯能改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我們不能一錯再錯,讓革命繼續蒙受損失吧。所以,檢討要深刻一點,認識要上得去,要爭取同志們的諒解。」
沈謙一淡淡地說:「他也沒有什麼好報,在軍閥混戰中,被炮彈炸了個屍骨無存。」
高原說:「軍團長,你別問了,和我一樣,都成光桿兒了。他比我慘的一點是,我家人都是讓國民黨殺了,他一家都死到了自己人手裡。」
安排完后,劉一民就帶著沈謙一和那幾個學生返回西安去了。
現在情況變了,這圍剿來圍剿去,結果是把紅軍圍剿的佔領了陝西。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宋慶齡忍不住低呼:「畫的好!」然後就問倪華:「這是你在美國畫的么?」
毛澤東氣的大笑,指著張國燾說:「虧你還是黨的高級領導人,虧你還見過列寧,你聽聽你都是什麼邏輯。我問你,中央遠在江西,他們主要還不是聽你怎麼彙報么?好,就算是當時中央支持你肅反,但他們誰表態讓你把紅軍幹部戰士集中起來用機槍掃射了?誰表態讓你把紅四軍的團級幹部殺的只剩兩個人?誰表態讓你給這些紅軍幹部灌辣椒水、釘竹籤了?你殺過來殺過去,原有的幹部殺完了就提拔,提拔了再殺,戰士們槍口上沾土你要殺,米袋子破了你要殺,發句牢騷你要殺,幾個人在一起說個話你要殺,但是你殺的這些人中有幾個投敵啊?你給我舉個例子說說?我把話說白了吧,你就是利用了紅軍將士對黨的忠誠、不敢反抗來實施大屠殺,滿足你一人獨霸四方面軍大權的野心!至於程訓宣,你說的好聽,死個女人算啥?這話你不要和我說,你去對向前同志說。我只想問你,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老婆殺了啊?國燾同志,我勸你不要再狡辯了。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雙手沾滿紅軍先烈鮮血的事實。」
張國燾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曾中生必然向中央反映鄂豫皖肅反的情況,但是他沒有想到中央會知道的那麼詳細,連程訓宣的事情都清楚。但是張國燾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站起來梗著脖子吼:「曾中生是一個危險分子,而我只是逮捕了他,並沒有殺他!白雀園肅反是為了純潔紅軍隊伍,防止許繼慎、周維炯他們搞兵變。至於程訓宣,頑固不化,早就執行紀律了。」
上海莫里哀路29號,宋慶齡寓所。
張國燾此時面如灰色,已經是身心俱疲,答應一聲,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劉一民說:「你這個趙捷,前面說的很好,我正認真聽呢,怎麼話題就轉到我身上了?」
倪華又是嬌嗔:「表姐!」
倪華一抬頭,見二表姐進來了,臉紅了一下,邊卷畫邊說:「二表姐,我馬上就好。」
倪華抽抽噎噎說:「三表姐不知道。他的戰友們說我是三表姐的親表妹,是蔣介石的關鍵親戚,不讓他和我結婚。表姐,我的命好苦!」
閻錫山對這些不www•hetubook•com•com甘興趣,又翻開一頁,就見蔣介石寫道請百川兄務必加強黃河河防,萬萬不能讓紅匪東渡黃河侵擾山西。並要求閻錫山抽調晉軍主力,組成西徵兵團,配合中央軍對陝西的圍剿。最後才是蔣介石的條件,如果閻錫山如約派兵,一是可以請閻錫山在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和國防部長、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三職中任選一職,其中副總司令一職可以兼任,不必離開山西。其他二職必須到任,不過中央不過問山西一切事務。二是可以讓晉軍再擴充一個軍。
說完,上車向碼頭趕去。
都是自己的老戰友,劉一民也不想隱瞞,就點點頭。
張國燾還是那樣子,只不過臉上多了几絲疲憊和落寞。
回到潼關后,劉一民告訴高原和趙捷,一定要嚴守秘密,暫不開採,等把蔣介石打怕后,真正停止內戰了,再組織部隊開採。到時候要把這一帶徹底封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裡是金礦的事情。
宋慶齡走進倪華的房間時,看見小表妹正坐在床邊拿著一幅油畫出神,那神態、那氣色、那髮型、那專註的目光,活脫脫就是自己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
宋慶齡想不到一句把畫像留下就惹來這姑娘的眼淚,心裏想,這裏面怕是曲曲折折說不清。就撫摸著倪華的頭說:「別哭了,表姐不要你的畫了。告訴我,是不是那調皮小子欺負你了?他是誰?我去找他,敢讓我們的阿華流淚,這調皮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苦在心頭,這一走要去多少時候,盼你也要白了頭。
話雖這麼說,但這共產黨和自己不同,那都是一群為了主義不要命的熱血青年,他們雖然口口聲聲說北上抗日,但真要來山西了,靠自己想擋住怕是很困難。可是這中央軍也不能讓進來啊。怎麼辦呢?
倪華嬌嗔一聲:「表姐!」
現在的一連長是尖兵排時候的一班副班長張光明,指導員是一班副班長陳虎。見軍團長下令宿營,兩個人忙安排警戒,然後指揮戰士們在一處懸崖下面搭起了幾個帳篷,弄了些茅草和樹葉鋪成地鋪,找了一些乾柴,點燃篝火,讓戰士們取暖和燒水做飯。
宋慶齡又問:「美齡知道么?」
劉一民當即交待做好標記,然後就率領大家返回潼關。
這一聊,才知道沈謙一之所以願意跟紅軍走,原來也是個苦大仇深的主兒。
劉一民已經領著大家在山裡轉悠了一段時間了。
倪華笑道:「什麼啊,就是一個20來歲的調皮小子。」
宋慶齡看倪華嬌嗔的模樣,眼裡都是慈愛和笑意:「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了。記得將來帶他來看我。對了,你這一走就是三年,把這幅畫放在我這裏吧,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看看。等你將來回國的時候再還給你。你放心,我會找一個一流的工匠,用畫框把它鑲起來的。」
不料這句話一說,徹底惹動了倪華的愁腸,撲到宋慶齡的懷裡就放聲大哭,弄得宋慶齡手足無措,趕緊哄勸。
這個時候,山裡只有羊腸小道,路非常難走。往礦點所在地方去,更是連羊腸小道都沒有,一行人走的很辛苦。
倪華搖搖頭,說道:「表姐,我不能把畫留給你,我這三年,還要指著它活呢!」說著說著,眼睛里就起了薄霧,淚珠就不爭氣地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暮色中的山林,冷風嗖嗖地,沈謙一的話聽上去比冷風還冷。王大湖怒氣衝天,直問沈謙一那王八蛋叫什麼名字,老子替你殺了他。
宋慶齡依然是一臉微笑:「你這孩子,和我說什麼對不起呢!來,讓姐看看你的畫像,看看是誰畫的,別把我們的阿華畫丑了,我可是不依的!」
朱老總的精神也不好,就回答說:「張國燾的問題給大家敲了警鐘,我們以後恐怕得對中央決策做一些制度上的硬性規定,誰也不能違犯。不然的話,這人頭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潤之,我們準備去西安吧!」
緊緊地拉住哥哥的袖,汪汪的淚水肚裏流,雖有千言萬語難叫你回頭,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門口。」
張國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哆嗦著指著毛澤東、朱德說:「你們說是讓我來擔任常委,原來是要和我算總賬。這是陰謀,標標準準的陰謀!我要去蘇聯,向斯大林同志報告,揭露你們迫害我的事實。」
高原和趙捷知道劉一民的脾氣,見他不同意也就不再堅持了。火堆跟前又恢復了寂靜。
緊緊地拉著哥哥的袖,汪汪的淚水肚裏流,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門口。
哭完了,倪華擦了擦淚,對宋慶齡說:「二表姐,我有件事得告訴你,請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愛人是紅軍的大英雄,他告訴我,紅軍和共產黨對你都很尊重,他本人和_圖_書對你非常敬仰,要我多向你學習。以後我給他的書信就郵到你這裏,他們會有人和你聯繫的。你可記得一定要及時轉交,裏面有要緊事的。」
這丫頭也真是的,整理個行李怎麼那麼慢,還不讓人幫她,去催催她,別耽誤了時間。
高原嘆息一聲:「這個王八蛋社會,簡直就不是人生存的世界。」
宋慶齡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宋慶齡笑著說:「什麼畫啊,讓你看得那麼出神?」
抬頭看看天,已是暮靄四起,天馬上就要黑了。劉一民就想,今天晚上在這裏露營,明天一早就找礦,然後就趕緊趕回西安。
第二天早上,劉一民一大早就起來了,領著沈謙一幾個人在他熟悉的礦點附近勘察。
想好了,劉一民就下令宿營。
宋慶齡疑惑地說:「紅軍大英雄,是誰啊?毛澤東、周恩來、朱德這些人年齡都大,而且都是有夫人的。傻孩子,是不是這趟去成都發生的事情啊?我說紅軍怎麼沒有向蔣介石提一點要求,就送你回來了呢。原來是這樣啊!告訴表姐,他是誰?」
唱完了,高原、趙捷、王大湖、沈謙一和戰士們都是轟然叫好,劉一民卻是眼角潮潮的,胡亂划拉了幾口飯,早早地休息了。
朱老總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著張國燾說:「曾中生是危險分子?我看你比他更危險,你就是個陰謀家。白雀園肅反是為了純潔紅軍隊伍?說的好聽,瓜娃子都知道你是為了排除異己。許繼慎、周維炯搞兵變,你怎麼就不用腦子想一想,那可能么?可憐我們那些紅軍勇士,沒有死在蔣介石的子彈下,卻死在你的屠刀下!你說程訓宣頑固不化,我看是立場堅定。你這個人,品質極壞,這邊稱向前同志是親密戰友,那邊就背著他殺他老婆。要是程訓宣有個兒子的話,你是不是也要一起殺了?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殺許繼慎老婆的時候,他老婆正懷著身孕,你這是一殺兩命!像你這種人,當面喊同志,背後下刀子,誰敢和你共事?」
張國燾硒然一笑,滿臉都是不屑:「老毛,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有些事不用多說。調我來中央工作我沒意見,撤銷西北軍政委員會也行,問題是你們採取的手段不夠光明吧?你那個劉一民,採取連搶帶騙的手段,弄走了曾中生。那個彭德懷,簡直就是軍閥!我和陳昌浩、徐向前他們聯繫不上,只好趕到前線去找他們,結果彭德懷竟然威脅我,說現在四軍、九軍、三十軍歸屬他的川東前敵委員會指揮,我要是敢帶走一支部隊,就以動搖軍心來對我執行紀律。老毛,我問你,是不是你授意彭德懷這樣做的?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事,我張國燾對黨的貢獻,在黨內的歷史,彭德懷應該清楚吧!要是沒有你們的支持,他彭德懷一個湘軍小團長敢對我這麼說話?」
對於共產黨人和他們的指導思想馬克思主義,閻錫山不陌生,早在1921年,閻錫山就聽取了旅俄商人的彙報,認為共產黨和資本主義都不對,都走向了極端,應該研究創造比較適中的社會制度,並召開會議,組織討論。蔣介石圍剿中央蘇區時,閻錫山也派了一個師參与圍剿。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手拉著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門口。
閻錫山一看,蔣介石在信中先是問百川大哥好,接著就對閻錫山這幾年在山西致力民生建設取得的成績給予了肯定,並說要將山西省定為新生活運動模範省,將山西的經驗向全國推廣。接著,蔣介石筆鋒一轉,就提起了圍剿紅軍的事情,言說劉湘不聽勸告,弄得紅匪流竄成都,佔領川北,將個天府之國弄得天怒人怨。現在紅匪又流竄陝西,荼毒陝西人民。如果不徹底消滅紅匪,紅匪必將毀我中華五千年文明道統等等。
在今天的人們看來,民國時期的軍閥中,有些人還是值得認真研究的。比如閻錫山,此人雖然是軍閥,雖然參加了中原混戰,造成無數生靈塗炭,抗戰中也曾動搖過,而且最後堅持反動立場,追隨蔣介石去了台灣,但閻錫山在治理山西的一些做法,在當時無疑是比較先進的。特別是閻錫山東山再起后,緩和了與蔣介石的關係,在山西勵精圖治,提出了「自強救國」、「造產救國」的口號,成立了經濟建設委員會,制定了十年建設計劃,動員軍隊修築了同蒲鐵路,創建了包括採礦、冶金、採煤、發電、機械、化工、兵器、水泥、皮革、毛紡、造紙、捲煙、火柴等輕重工業廠礦的西北實業公司,整頓了山西銀行,形成了一個資產達到2億元的龐大的官僚資本體系。
宋慶齡把畫捲起來,說道:「阿華,告訴表姐,是哪一個調皮小子有這天大的福氣,俘獲了我們倪小姐的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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