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年華
第059章 屬小狗的
「等等……小兄弟，先別走，看你誠心想要，我也只好忍疼割愛，景泰藍這種東西有靈氣，講究個緣分，瞧著你和它們有緣，我也不想給它們另找主人了……張同祿大師的作品一套總得萬兒八千的，我給你打個折，這一套八百八十八，怎麼樣？」黑痣女人瞧著秦安停下來，比劃了個收拾……
當時秦安怎能不把Amy當冤大頭，這不是送錢嗎？然而那時候的秦安並不知道Amy是什麼樣的人物，現在他還會這麼認為那他就是個冤大頭了，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人，擁有一流的市場眼光和手段——儘管安水說Amy的成就更多的是QA會議的支持——她怎麼可能是一個冤大頭，她能夠迅速發現國內VCD產業的爆炸式增長，果斷地拿下央視標王，這份魄力足以說明她對於自己眼光的信心……
晚餐之後，安水和李莉斯召集從維安投資國外和國內公司趕來的高層和經濟領域的專業人士準備明天的談判，秦安對於維安投資和紅星集團的了解都不如安水，參与進去不過是老老實實地聽著，間或發問，同時還需要大家時不時地停下來和他解釋一番，更何況出於對安水的信任，秦安也無需擔憂維安投資的利益得不到保障，所以秦安趁著夜色，和廖瑜逛起了北京……
「別看著我說還有隻小狗……我又不屬狗……」廖瑜有些臉紅，秦安這個小流氓肯定是想壞事了，他玩自己後邊時，總是要自己撅起ｍ•ｈetｕｂook•com.ｃoｍ大白屁股，可不就是像那什麼嗎？羞死個人了，人和人玩，哪裡是有這樣的，錄像帶里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女人才這樣……
王紅旗開著酒店提供的黑色林肯，在前門大街這塊找個停車的地方可不容易，更何況是個頭極大的黑色林肯，王紅旗繞了好久，停了車過來找到秦安和廖瑜時……他們已經逛到了第二層……
「這個小羊是給秦沁的……這個小狗是給秦園的，還有隻小狗……」秦安捏著耀眼華麗的景泰藍飾墜，在廖瑜眼前晃來晃去……
櫃檯後站著一個中年女人，臉頰上有顆黑痣，生的大眼濃眉，儘管相貌一般卻也不惹人生厭，聽著秦安和廖瑜說話，黑痣女人連忙叫住秦安，「小兄弟，我這裡有一套張同祿大師設計的十二生肖，你看看……你知道張同祿大師是誰吧？」
「那算了……」秦安拉著廖瑜轉身就要離去……
黑痣女人也不在意秦安不搭理她，指著放在小木盒子里的製品說道：「這可不是小作坊里出來的東西，景泰藍這東西比不得一般玩意，沒有大師的設計，圖案花紋精細不來，張同祿大師的作品你看那是蛇就會吐信子，是虎就會生風，是龍就會盤雲……生動得很！」
紅星電器後來更名紅星電子，並且重組紅星集團，因為那時候紅星集團旗下僅僅擁有紅星電子，維安投資持有紅星電子18%的股份也就等於持有ｈttｐs://ｗｗw•he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紅星集團18%的股份，隨後整個紅星集團進入高速擴張時期，依靠著QA會議強大的經濟實力以及帶來的政治力量，在高達1000%以上的負債率下向消費類電子，地產，餐飲娛樂，紙業，家電製造與銷售，礦產，鋼鐵，造船，航運，網路眾多領域蔓延著它的觸手……
「景泰藍賣的就是工藝和設計，前門這裏極少有真正的精品，經營的商品都市以中低檔為主，張同祿的作品已經進入了收藏市場，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那也不會是千兒八百的價格了……」秦安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太大興趣收藏這個，也就不計較這些，仿製的就是仿製的吧，只要好看就行……
「我要買幾隻精緻點的景泰藍生肖掛鏈……」秦安轉了一圈，停在了一個櫃檯前……
「你又在瞎想什麼了？」秦安哭笑不得，「這是給囡囡的小禮物，囡囡不是屬小狗的么？」
九十年代初，西單，王府井，東安，前門是北京最著名的商業大廈，在緊缺型經濟中，北京有著許多在外地買不到的東西，外地人到了北京總是會買一些回去，前門便是佔了這些天時地利……生意火得不行……
「你怎麼知道是仿造的？」廖瑜好奇地問道，在她看來這些小東西做的都極好，外行什麼也看不出來，她也不知道張同祿是誰……
秦安也懶得和她再講價，看了看錢包，居然沒錢，後頭王紅旗付了錢，把東西m.hetubook.com.com交給了秦安……
廖瑜被秦安看透了心事，知道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有些窘迫，還有些欣喜，自己的囡囡也終於有個人惦記著給她送小禮物了……
黑痣女人嘿嘿一笑，也不覺得臉紅，從這一套裡邊拿出一隻羊和一條狗，再伸手到柜子里拿出另一套拿了條狗出來遞給秦安，「小兄弟，湊個吉利數字，318怎麼樣？」
「你要買什麼？」前門商業大廈四個樓層全是特色工藝品，屬於非實用的東西，廖瑜瞧著那些華麗至極的景泰藍，從幾百到數萬的都有，不由得暗暗咋舌，儘管和秦安接觸的多了，知道有些人花錢都不需要看後邊多少個零，廖瑜還是不由自主地搖頭，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錢人有些太多了？
廖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當男人顯露出她所陌生而無知的淵博知識時，總是讓人覺得特驕傲，秦安好像什麼都懂，跟在他身邊，廖瑜就特別喜歡發問……
九六年的時候，也正是北京大型商廈井噴的時候，一大批規模更大，檔次更高的高檔商場迅速崛起，一些現代化大型超市也應運而生，秦安對於這時候的北京卻並不熟悉，也不知道選擇哪裡的好，前門商業大廈靠著箭樓和天安門廣場，秦安和廖瑜慢慢悠悠地走著，看了看天安門，就逛到了前門商業大廈……
黑痣女人為難地笑了笑，「小兄弟……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大師的作品哪裡有單賣的，人家都是一整套地收集，你要是買了
和_圖_書兩隻去，其他的我賣給誰去？」瞧著黑痣女人故弄玄虛，秦安也不理她的話茬，自顧自地看了起來，做工倒也精細……
她為什麼就不會早一步發現圍繞《HP》這部小說運作策劃起來的文化產業的商業價值？
18%的股份能賣多少……這個不是隨便能回答得了的問題，沒有專業的財務專家和分析師給出的數據，以現在紅星集團複雜的股權關係和財務狀況來看，誰也說不準……
「我不要一套，我只要一隻羊，兩條狗……」秦安指著其中兩樣說道……
「等把紅星集團的股份賣掉了，我們就在青山鎮建個幼兒園，讓秦園和囡囡到裡邊玩，小孩子總得在山山水水，玩泥巴掏水坑這些事情里長大……從小就親近自然，更懂得敬畏自然，我總覺得這樣長大的孩子，更容易學會善良而純和率真……」秦安忍不住補充一句，「就像我這樣的……」
現在的紅星集團股份當然不可能這麼值錢……也遠遠沒有這樣值錢，更何況秦安也不會覺得八百億資產的身價比得上握有八十億現金的感覺，雖然他的股份賣不了這麼多錢，可是也是要用億元為單位來計算的……
按照負債率來計算維安投資持有18%股份的同時，也背負著巨額的債務，但這並不等於維安投資出售股份要以負資產來計算……秦安覺得有些太過於龐大的數據就是那三年的遠景目標，按照紅星集團四千億的市值計算，那時候的自己居然能夠擁有了八百億身價……和-圖-書
其中還有一些謎團難以解開，讓秦安恍恍惚惚覺得就算他見到了Amy……這個女人也難以回答，或者說不願意回答……
秦安素來是個會花錢的主，沒有少讓安水從國外郵東西國內，國內能夠買來的，也經常指揮著李莉斯在省城給他捎東西，現在難得來一趟北京，還有廖瑜陪著，自然要好好逛一圈……
當維安投資以美國出版權換得莫蘭投資現金收購破產的紅星電器18%的股份時，這份出版權折價大約在百萬左右，對於當時出版業界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秦安甚至以為莫蘭投資的掌舵人也就是現今的QA會議主席是不是一個冤大頭，Amy很輕鬆地通過央視標王等一系列市場運作眨眼間將紅星電器鹹魚翻身，從破產清算的電子企業變成當年VCD市場上最耀眼的一匹黑馬，然後18%股份的市場價值就像坐了火箭一樣一飛衝天，在96年初央視第一條新聞聯播后的廣告播報出紅星電器時，這18%的股份已經可以用億為單位來計算價值了，維安投資的第一筆投資將增長數百倍之多……
秦安不去多想這個，他只想早點和Amy撇清關係……
紅星集團是一個奇迹，但要是沒有QA會議這個更大的奇迹，它就像一顆沒有根的樹，枝葉伸展的越開闊，越經不起風雨，輕輕一吹就會轟然倒塌……
秦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瞧著你這工藝還行，不想說你的是仿的，你還把我當外行，我要三個，給你三百，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