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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賁奇怪地問道。

「那就多謝牛師傅了。」

一般來說，因為江湖騙子郎中多了，別人一聽到老中醫，就是咬牙切齒，連連唾罵，非要把中醫全部說成是渣滓才行。

只是現在專心致志的人少了許多，社會環境顯得浮躁，也讓那些做妙手神醫的人壓力很大。

這一手，就兩個字的要領：快！准！

「請了！」

但是也絕非是只有拳腳功夫，這兩位的師傅性子比較慢，年輕事情學了一會兒東西就學另外一樣，結果學的東西還挺雜，就是不精，不過也興許是眼光獨到，挑徒弟教學生的本事可不小。

就這種耗費光陰的法子，誰受得了？

天津衛如今的中醫世家，還用老法子隨便給周圍鄰居號號脈，給自己家裡養養身的，估計也就剩下一二十家，當年被招安的……倒是有不少，不過家底全部倒騰乾淨，最後也就是混個醫學會會員的頭銜，有個鳥用。

所以新中醫的學徒就學的快……五年七年就行了。

所以張賁瞧見這位矮胖牛三路，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頗為有些驚詫。

黃四郎回頭看著中年人，中年人思索一會兒：「這個洋鬼子的地面技很強，第一次的衝撞一般人都難以擋得住，拉開距離用腿功的話，應該沒問題。」

張賁噢了一聲，倒是瞭然，要說這呼吸吐納法，三個地方最牛，一個是兩湖大地，洞庭鄱陽。二個是天府之國，西南巴蜀。最後一個，就是直hetubook.com.com隸京畿，天子腳下。

這也是為什麼通常一個練武的人和尋常對打，扭打只需要十幾秒甚至更短就能解決就是了。

正拳有力炮拳猛，腿掃三路腳重踩。牛三路的基本功，可以說是被錢不歡操練的頗為牢靠。

而且拳擊還只能說是一向稍微暴力點的運動，它是靠點數和規則來取勝，並非是誰實力強誰就是王者。

一落場地，這兩人就立刻笑容全無，氣勢足的很。

而實際上，正兒八經的中醫世家，挪個屁股都閑累，全部在地方上窩著，有名氣就好，沒名氣拉到，誰愛來不來的。

現如今，只要不是腦袋瓜子被電鑽給鑽了，那個老東西還捨得將家底掏出來？任由你吹的天花亂墜，沒用，先拿人事來，再拿鈔票來！懸壺濟世，咱也得柴米油鹽醬醋茶，填飽自己的肚皮不是？

這位矮胖師弟，真名叫牛三路，跟著師傅的時候，曾經改名叫錢不少。別人都說錢不歡是個沒規矩的人，把徒弟從兒子輩拉到和自己一樣。但是錢不歡我行我素，幾十歲的老傢伙，完全沒把別人放在心上。

牛三路看張賁這麼給面子，也是笑呵呵地穿上散打訓練用的棉布服，然後道：「張兄弟也小心些，俺這手段還是有點門道的，您可注意了。」

師傅的老子是當年走口外鏢局的鏢師，拜的是三皇門的宋彥超，一手炮拳那是相當的有威力。

張賁皺著眉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黃四郎說道。

「要說贏的自信，我是十成十的。但是未戰之前，先做謀算，這是必須要做的功課。只是要找一個和洛古特·阿爾耶夫一樣地肌肉男，而且還是熟悉地面技和近身技術的格鬥家，很難。」

這基本功就是樁功拳腳，長拳直臂就是長拳直臂，曲臂肘擊就是曲臂肘擊，絕對沒有什麼花頭。

他們師兄弟兩個，各有一點本事，祖籍山東，但是學藝卻在滄州。

牛三路一聲低吼，整個人矮了下去，這是河北省相撲的矮身起手，一般只要不是左撇子，右臂會比左臂探的更外一點，之所以要這樣，是還要用左臂稍微地護心。

中年人心中暗道：三皇門的錢不歡就是個浪蕩子，輩分雖高，沒啥本事，可這教徒弟，還真是沒得說，牛三路的基礎功夫，不見得就差得了多少。

這個人，當初在封城大戰，和張賁有個點頭交情，兩人後來見面，還算是能說上兩句話的。

張賁拱了拱手，幾人此時在中海市體育場，因為要換草皮，所以今天偌大的足球場上，滿是泥沙，坑坑窪窪的。

其實以張賁為例，一般對付尋常人，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有五六年練武經歷的人其實都有這樣的感覺，自己哪怕是出很尋常的一拳，也會打的比別人快，而尋常人一般是躲不開的。

張賁驚訝道：「山東摔跤，河北相撲，還真有人兩樣都學啊。不m.hetubook.com.com怕內傷嗎？」

牛三路笑道：「張兄弟有所不知道，俺這個師傅，他有個親弟弟，家裡頭有的是鈔票，買個滋養滋養的補品，還不是跟玩兒似的。而且在天津衛，俺師公，也就是三皇門還有一路人傳下來，不過不學拳腳，專門養身，這呼吸吐納法，還是很有點水平的。」

這位師傅，姓錢名不歡。原來他老子老子取的名字叫錢來福，後來似乎家境每況愈下，頭大的要死，最後自個兒上民政局改了名字，改成錢不歡。

如果說放在無限制的廝殺中，去想象一下，讓泰森學會埃及打擊術或者技擊，他的殺傷力，絕對不會小於瘋狂的馬克。

「牛兄弟會兩手這個？」

四九城當年改革開放時候，還辦過一個老私塾，這位可是拿起四書五經教文言的主兒。

這仨地方的中醫世家，隨便拎個出來，說是咱要免費懸壺一年，你掃聽去，但凡有錢有勢的，絕對跟狗一樣的排隊候著。

河北省、天津衛、四九城。

「哼！可能嗎？他手臂上圍至少五十五公分，三頭肌更是無比發達，這種人，擺明了就是強化過抗擊打能力。就算一腳掃出去的力量超過一噸，也未必對他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牛三路拱了拱手，笑道：「也好讓張兄弟知道，俺師傅其實除了三皇門的手藝，年輕那會兒，在山東還學過山東摔跤，河北玩過相撲，這衝撞技法，地面手段，都有那麼一點兒門道和琢磨，要和_圖_書不咱們過過手，您稍微讓著點俺，讓俺演示給你瞧瞧。」

以泰森還有拳王阿里為例，他們兩人，一記直拳的拳力，可以輕鬆超過一點二噸。而張賁所知道的長拳高手中，不過是九百公斤，差距之大，可以想象。

「說的也是。洋人對純粹的肌肉力量是很迷信的。」中年人不無感慨地嘆了一聲，「硬碰硬，還真不好說勝負。」

張賁說出了真正的難題，如果交過手還好，沒交手，真是不好說。

還不如給個五百來萬來的實惠。

一個是胳膊大腿肩膀練的要紮實，一個是要前胸後背的肌肉粗壯，練的過程中對內臟和肌腱都是極大的負荷，兩樣都練……這人可真是生猛。

張賁拱拱手：「請了。」

不過這也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這種高手對招，一旦有那麼一個失誤，對方可以輕鬆地秒殺，而且時間之短，速度之快，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拿二錢大蔥就能治個閉氣，你到哪兒說理去？這用現代醫學解釋，你解釋得了嗎？可這就是經驗，就是能用的法子，有毛辦法。

卷了一包零碎，帶著老婆孩子，去滄州府投奔自己的親弟弟去了。

抓個葯，一學就是三年半，你干不？耐得住寂寞不？徒弟要練手，師傅還得看著，萬事不能有差錯，所謂分毫不差，說的就是這個。

「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個洛古特·阿爾耶夫的手段，比較野蠻，對絕對力量要求很高，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那個馬克，還hetubook.com.com沒有誰有那樣野蠻兇悍。」

張賁沒有多說什麼，在五米開外就沖了過來，牛三路神情嚴肅，突然跟癩蛤蟆似的，蹲了下去，隨後整個人沖了起來，雙臂伸的筆直，就像是叉蛇腦袋的叉子一樣，從張賁的腰穿了過去。

三皇門的兩路醫師，當初是李鴻章的門頭底下辦事兒，北洋軍閥裏面的幾個頭面人物，像段祺瑞就是用過他們當貼身大夫，自然是手藝過得去，才會相信。

因為場地的環境可能會不熟悉，在中年人的建議下，黃四郎詢問張賁是不是可以在類似的場地中找找感覺。張賁表示同意，可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就是對手，畢竟萬一不小心被張賁失手打死，那真的是得不償失。

血高防厚，就是歐米鬼畜肌肉男的特點，但是大部分人的反應速度要慢一些，可是只要有一兩個反應速度超快的，那就是世界級的格鬥家，這是不容置疑的。

正說著，一直跟著黃四郎的那個矮胖光頭笑道：「這有甚好惱的？讓俺試一試不就可以了？身上裹著一寸棉布，防著被張兄弟點穴就是了。」

他弟弟在那兒是上門女婿，雖然地位差了點兒，可是家境富貴，每兩年，他竟然還趁勢弄了個小武館，混口飯吃帶帶徒弟，還真沒什麼大事兒。嚴打那兩年，他的幾個徒弟被槍斃三個，碩果僅存的兩個高徒，後來也被黃四郎收留，跟著辦事。

真要是出師，從十五歲上徒弟抓藥開始，到三十五歲二十年能不能學成，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