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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和心笑了笑，咳嗽了一聲，一滴墨汁滴在紙上。

「啊……呀！」

「替我向上帝問聲好，阿門。」

那一片灰塵中，似乎什麼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華英雄背負雙手，傲然而立，看著這兩行毛筆字，也是佩服無比，贊道：「好字，好心氣。」

寒芒一閃，五虎純陽刀，刀鋒嘀嗒嘀嗒地滴落鮮血，那半透明的猩紅液體，緩緩地用一塊屍體上的衣服擦乾淨，張賁腳上的厚重皮靴上，沾滿了血腥。

樓道口顯然沒有傳來熟悉的回話，只有可怕的聲音。

張賁找到了一件防彈衣披上，頭上戴著一頂鋼盔，身上掛滿了手雷，手中的雙手大砍刀還在滴血，這狹小的通道中，兩人交手，一刀斃命。

跨過屍體，三十二層十七人全部斃命，無一生還。

一顆手雷扔了過來，張賁將一具屍體撩了起來，嘭的一聲，那衝擊波不小，只可惜將那屍體炸成了渣滓，鋼珠、碎片全部擋住，張賁安然無恙。

三十三層，樓梯口。

噠、噠、噠……

「快走……踏清秋！」

梅亭之中，尚和心從那一滴墨汁開始起筆，一氣呵成，邊上的庄伯陽亦是隨著他一氣呵成，提了一口氣，吐納一般地喝了出來。

「撤退！撤退啊，離開這兒！」

這裡是埃里溫，這裡是亞美尼亞的首都，這裡是外高加索的三個重要政治中心，是美利堅的重要利益，這裡是阿尼埃斯大樓，駐紮著FBI和CIA重要特工和探員，為了美利堅的和-圖-書利益，他們隨時準備復出生命。

「有、有人上來了！查、查理？」

接著，啪，噹啷一聲響，轟！

一刀斬出去，在牆壁上劃出巨大的凹槽，但是亦輕鬆地將人斬殺，過道中，已經是撲街十人，血流如注，一腳踩爛地上的一隻斷臂，面罩下的雙眼猙獰地看著前方，掏出大口徑手槍M500，砰的一聲巨響，那巨大的穿透力竟然直接將對方兩人打穿打爛！

尚和心拿起一支狼毫，沾了一些墨汁，想了想，開始落筆。

叮！

「等等！」

雙手大砍刀在不鏽鋼的欄杆上劃過，一節又一節，金屬之間的碰撞，那聲音，極為的古怪可怕，讓人戰慄，毛骨悚然。

華英雄瞧著，若有所思。

噗！

「頭兒，我、我們怎麼辦？」

「美國佬！給我去死——」

將側面的消防室鋼板扯了下來，當做盾牌緩緩地前進，那些人連續開了機槍，叮叮噹噹，隨後看到一隻滅火器扔了過來，嘭的一聲，一片混亂。

「走樓梯！」比利·因費爾大聲地喊道。

連續幾顆手雷，在煙塵滾滾中，一個黑影出現在迷霧之中，廢墟中，一個禿頂的中年人腦袋暈暈乎乎，他想要呼救，但是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是、是誰？」他虛弱地抬頭睜眼，想要看個清楚。

「啊！該死，這是什麼！」

不是華英雄是誰？

華英雄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他又叫喚起來，「安靜！你們……你們聽到什麼了嗎？又和_圖_書沒有……聽到？」

噗！

「何當金絡腦……」

比利·因費爾嘴唇哆嗦，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很顯然，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已經……已經死了嗎？」

「呀啊！」

「嘿……」張賁雙手持刀，手槍炮的硝煙飛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的香味，雙腳錯開，走廊中已經空無一人。

呼！

他們甚至連衝下樓梯的勇氣都沒有。

魯劍坤身材高大，站在那裡，瞥了一眼師叔，想要問什麼，卻看到庄伯陽竟然將一雙鞋子倒掛在樹枝上，換上一雙木屐，寒風之中，腿毛根根倒豎，黑黝黝的一片，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想法。

張賁雙臂發力，竟然直接就是一刀虎撲一刀斬。

叮叮噹，叮叮噹……

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聽到了警車的鳴笛，但是隨著一個身影突然飛出來，這一層所有人緊張的開火和手雷，已經出賣了他們的心態，他們完了。

比利·因費爾瑟瑟發抖，他臉色蒼白，他知道這一次遇到的傢伙絕對是瘋狂的，這個傢伙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啊——」

一個女探員開始尖叫，有些膽怯的傢伙開始嘔吐，他們並非不是合格的特工，並非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但是，多少年了，美利堅受到過這樣的威脅嗎？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呼……」

「死、死了！我、我的老天！上帝啊，這個怪物，怪物啊！」

「我的眼睛！」

一切都和宣誓無關，只和生死。

這人和_圖_書英俊瀟洒儀錶堂堂，一等一的美男子，飄逸出塵，彷彿山中仙人。

伏牛山青雲觀，一個牛鼻子老道正在演著養身太極劍，走了幾個圓弧，收了劍，吸氣吐納，望著梅亭里的尚和心，嬉笑問道：「癆病鬼，你莫不是還要弄些人血饅頭，才治得好這病？」

「頭兒，電梯打不開！通訊裝置被屏蔽了！」

「燕山月似鉤。」

「開火！開火！開火！」

此時單手背負，一手在前，尚和心沖他微笑點點頭：「謝謝。」

他看到了，是一個面具，還有……一把舉起的屠刀。

那清虛道長庄伯陽抄著手，踩著木屐，嘎達嘎達地發出聲響，然後看到尚和心寫下一行字之後，大聲念道：「大漠沙如雪……」

但是很顯然，總歸會有人要站出來。

至少，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他們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彷彿近在咫尺。

嗤！

一刀斬了下去，連帶著那個女人的手槍，整個人被斜斬而斃，噗的一聲，鮮血噴射而出。

比利·因費爾大聲地問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了……」一個女特工在那裡不停地哀求，但是她緩緩伸到身後的手出賣了她。

噗嗤一聲，那刀鋒而過，人頭飛轉，單手抓住一人身軀，砸了出去，整個人宛如一頭爆熊，衝刺出去，人形一閃，人頭落地，脖頸噴血，七人倒斃，五步殺人。

三十三層上，比利·因費爾大聲地吼道：「快點打開電梯！快點！你這個蠢貨快點！」

隨著尚和-圖-書和心的筆走游龍，庄伯陽又念了出來，字裡行間，聯繫起來，一股氣勢撲面而來，字如其人，誠然如此。

沐飛雪則是一臉羞澀地看著華英雄，那模樣，顯然是心儀已久，只是華英雄一臉正色，凜然而立，他自在達芙妮號上吃了虧，也知道不應當小覷天下英豪，更是一顆野心開始收斂，學會養氣。

一個壯漢沖了過來，他手中握著一柄武士刀，看上去，應該是學過劍道，他沖了過來，張賁左右搖擺，竟然是拳王阿里的蝴蝶步穿梭而過，舉刀，貼面，冷冽無比的表情，噗！

煙塵滾滾之中，衝出宛如魔鬼一般的身影，那張猙獰的京劇臉譜面具，還有一聲殘暴的怪叫，伴隨著那一把雙手大砍刀的揮舞，寒芒一閃！

「開槍！開槍！開槍！幹掉他——」

二十一人橫死，男人十六，女人五個。

在阿尼埃斯大樓的三十層開始，一場廝殺正在繼續，電梯已經被破壞。比利·因費爾很清楚自己可能遭受到了什麼危機。

他們是這樣宣誓的，也曾經以為真的可以做到，因為他們無往不利，他們是這顆藍色星球上史上最強的帝國，他們是世界的守護者。

是一顆手雷。

堪比步槍的穿透力，破壞力更大的手槍炮。

叮叮噹，叮叮噹……

那是上樓的腳步聲，在這樓道中，發出了迴響。

三十二層的三組成員面無人色，這時候，從樓梯口中飛過來兩個紅色的東西，啪，咕嚕咕嚕，滾動了一會兒，只看見，那竟和圖書然是兩個人頭。

梅亭下方，站著三男一女，正是劍俠飛天四人，他們就這樣站著，四處梅花斑斑而落，暗香浮動，亭子里擺著一隻長案，案子上放著筆墨紙硯，尚和心微微地抬了抬頭，看了庄伯陽一眼：「你這假道士，不也是假模假樣地舞著養身太極劍嗎？」

「樓下的人呢？能聯繫嗎？喂？人呢？」

那不鏽鋼的樓梯欄杆上，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噠、噠、噠……

「幹掉你——」

厚重的靴子底踩著大理石的台階，樓梯一層一共二十四個台階，緩緩地上去。

「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喂喂，喂喂，聽得到嗎？」

但是現在，死亡竟然是這樣的近。

邊上，尚和心咳嗽了兩聲，眯著眼睛，正要提筆，卻想起來墨還沒有磨，卻看到邊上立著一人，竟然是恰到好處地給他磨好了。

三十一層上，慘叫聲陣陣，嘭嘭嘭！轟！天空中就像是展現著花火的猛烈，那爆炸是這樣的劇烈，竟然讓人渾身發抖。街道上，所有人都是抬頭看去，只看到漫天的冰晶飛舞，那是……玻璃渣。

轟！一聲巨響，那鋼化玻璃也被震的碎裂，只看到一個背負大砍刀的強壯男人，帶著一隻面具，腰間插著兩把M500，這是大口徑手槍。

第一小組的隊長連續下達三次開火命令，但是很顯然這個時侯的情況有點糟糕，狹窄的通道中，一把雙手大砍刀近身的威力遠比一把AK還要恐怖。

接著又是一顆，轟轟轟！

一個副官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