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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浩想起年三十那天晚上，沈自秋看見他和沈襲玉在接吻，那麼瘋狂的打了沈襲玉一耳光，還說不管他是平民也好，王爺也罷，都不喜歡他，不願意讓他和她女兒在一起。

當下他也不再隱瞞，竹筒倒豆子，竟是將昔年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玉兒，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趙啟浩忙扶住沈襲玉，她擺了擺手，表示她沒事，她用力的深呼吸，她萬萬沒有想到，昔年的真相居然如此殘忍，沈自秋竟一直是被冤枉的。

「住口，你住口！」趙啟浩雙眼氣的布滿血絲，直接從暗衛腰間抽出劍就朝著沈自在刺了過去，卟的一聲，血花四濺，沈自在低下臉看著自己胸口的那柄劍，已經沒至劍柄。

沈自在原本倚仗的那點子底氣徹底的蔫了，頭也耷拉下去。「我並沒看過那個女人的長相，每次見面，她都坐在屏風後面，但是我知道她是宮裡來的人，因為她身邊跟著的人是太監。」

「什麼時間？」

青蔓姨娘咽氣的時候，據當時守在青蔓院的下人說，發現有許多動物比如老鼠啊蛇啊蝎子啊從青蔓院里爬出來，消失不見了，我們這才敢大著膽子進去看秋妹妹，我發現秋妹妹和青蔓姨娘長的不一樣，頭髮雖然還沒有，但卻是黑色的。正在娘打算把她溺死的時候，爹回來了。

趙啟浩越聽越糊塗，怎麼感覺小玉和沈自在像在打啞謎似的呢？那個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他到底是誰？

他心想著反正是逃不了一死，與其被那些螞蟻活活咬死，不如痛快說出實情，求個快死。

「那為何我父親派人前來接我們，你們不說，你們應該知道他的地位，他的權勢，別說一座花坊，就算是整個青菊鎮也沒問題。」

「大約是天啟三年的時候吧。」

他嘴裏冒著血，卻還在笑，「我終於、聰明了一回。」頭一歪，氣絕身亡。

沈自秋看沈襲玉居然翻臉不認人，心知道她做得出來，因為這些比較起來他們沈家對沈自秋做的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沈襲玉對著他微笑，「讓我最親愛的舅舅告訴你，那個人倒底是誰吧。」趙啟浩看向沈自在，他惶恐不安的吐出兩個字：皇上。

趙啟浩滿臉驚訝的看著沈襲玉，難道說她已經知道自己父親的事了？

再後來青蔓姨娘生秋妹妹時，爹正好不在家，娘命令所有人不許聲張也不準讓接生婆進門，說這正是收伏妖孽的大好時機，結果青蔓姨娘因為難產死掉了，只留下了自秋妹妹。

沈自在搖頭嘆氣，「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他派使者來之前，那女人竟然派人給我強行喂下了毒藥，又將我家那母老虎，還有我最疼愛的小妾都請到鎮上的酒樓做客。只要我敢說錯一句話，我們的性命立即玩完。」

趙啟浩驚訝的是想到東月國女王說的那番話，他原先和圖書只有七八分肯定，現在卻是十分肯定了，沈襲玉的外婆一定是東月國皇室中人。

沈襲玉沉下臉苦思了片刻道，「後來使者走了，是誰代表那個女人來給你們解藥的？」

我爹知道這件事後，就跑來警告我娘，不要再去打擾青蔓姨娘，要不然出了什麼事，他也保不了她的小命。直到後來我長到六歲的時候，聽我娘和嬤嬤說這些話，我不信，我便調皮爬到青蔓姨娘的院子里躲好，居然真的看見她的頭髮很長，長的拖到腳後跟。就跟血一樣的紅，我被嚇壞了。我想逃可是我的腿被嚇的動不了，這時候青姨娘的身後突然冒出老大一隻銀色的蛇頭，還吐著蛇信，朝著我在的方向吐吞，我當時就被嚇暈了，至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青蔓院了。當然我也相信了娘所說的，青蔓姨娘的確是妖女。

後來又有一次，一位侍候青蔓姨娘的婢女看見青蔓姨娘沐浴，發現她竟戴了黑色的假髮套，洗澡時把假髮套拿下來，頭髮竟然是火紅色的，而且在浴桶里，還有一隻全身銀色的蛇與她嬉戲，那個婢女本來就是我娘的眼線，她嚇的要死，拚命跑到我娘屋裡，說青蔓姨娘是蛇妖所化。

他一直以為沈自在介意的是身份，卻原來真正的原因在這裏？

「你們做成了什麼交易？」

沈襲玉忽然抬頭，「誰讓你東拉西扯的，快說。我爹倒底是什麼人？是不是想要再切下一指，嘗嘗自和圖書己紅燒手指的味道？」

「呵呵、呵呵。」沈襲玉的眼淚從大而明亮的眼裡流出來，她的嘴卻是咧著在笑，「這下你知道為什麼我娘一直反對在一起了嗎？」

趙啟浩實在忍不住了，「玉兒，我能打斷下嗎？你似乎已經知道親爹是誰了？」

「沈自在，你還是人嗎？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沈襲玉氣狠了，原來張氏最在意的那個小兒子竟是死在沈自在，也就是他親爹手裡，可恨那孩子臨死時，手裡捏著沈自秋的手帕，竟讓張氏誤會了幾十年，一直以為是沈自秋害的。

沈自在哈哈大笑起來，「我娘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是妖女，你外婆是紅頭髮的蛇妖，你娘雖然長的像人類，但卻浪蕩成性，未婚先孕還產子，你，你更優秀，居然和自己的堂兄好上了，哈哈。你們果然是妖孽。」

他衝過來，像要把沈襲玉搖散架一樣的搖晃著她，沈襲玉像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被他搖的風中凌亂。

沈襲玉掄起手掌又是一耳光，直接打掉了沈自在兩顆牙。「你害得我母親在荒山上住了十年，你可有一點點後悔？在張氏屢屢對她下毒手之際，你可有一點點同情？」

沈襲玉神情冷冷淡淡的看著趙啟浩在那裡發瘋，就像她剛開始知道事實真相那樣。

沈襲玉越聽拳頭握的越緊，最後實在氣不過就扇了沈自在一個耳光，緊緊的咬住嘴唇，那裡快被她咬出血來。

沈襲玉暗驚的是外婆竟也htｔps://ｍ.ｈｅtuｂｏok•ｃｏｍ•ｃom有一頭火紅色的頭髮，還會獸語，豈非和她一樣？

可憐的沈自秋一直默默忍受著這樣的傷害，就算是那時候她穿越過來，也從來還原多說一句別人的壞話。

這樣至少死的很快，如果真交到沈襲玉手裡，指不定生不如死，他可沒指望沈襲玉會遵守諾言，給他一個痛快。

沈自在低下頭求饒，「我當時和小姨子偷情，誰知道竟被那小子撞見，你也知道我家中那個母老虎，如果讓我知道我和她妹妹偷情，她會殺我們倆的，我也是沒辦法。」

青蔓姨娘說完之後，就對著蝎子群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些蝎子居然就自動爬到她的衣櫃里去了。

趙啟浩親自給沈襲玉倒了一杯茶，她統統灌進嘴裏，這才感覺好了許多，坐回椅子，極力穩住情緒，「我問你，為什麼昔日我父親派人來接我母親時，你們不說實話，還說我娘難產死了，還造了一座假墳來欺騙父親派來的人？」

沈自在也很震驚，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你已經知道了？」

「我、我怕她們追問到時候孩子和誰在一起，所以就乾脆偷了帕子趁亂放在孩子衣兜里，本來沈家人人都在傳沈自秋是妖女生的，是災星，你祖母也很想除掉她，張氏一見那手帕，果然便立即轉移了注意力。」

只是東月國女皇明明說她的姐妹們都死光了，怎麼還會有一個流落在外呢？

「我，有一點的，真的！可是我不敢說，我一說張氏肯定會懷疑，和-圖-書到時候可能救不了你娘，還會把我自己搭進去。而且你祖母早就看你娘不順眼了，後來你娘又未婚先孕，正好給了她發作的借口。」

沈自在搖頭，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這一定有錯誤，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是皇上？」

沈襲玉看趙啟浩縮在角落裡，喃喃自語，她的心只覺得有一把刀在裏面拚命的攪動著。她走了幾步，差點跌倒，便她仍然挺直了胸膛，一步一步的挨出了地下室。

「一部分而已，現在我想知道，讓我母親居住在荒山之上，讓她飽受磨難，到底是你母親的主意，還是你們背後那隻黑手的主意。」

趙啟浩和沈襲玉面面相覷，各自心驚。

「真的不知道是誰嗎？」

「那是誰把我母親的手帕放在池塘邊的？」

他和他最愛的女人，居然是堂兄妹關係？這真是個笑話。

「她會幫我們把富貴花坊捧成頭魁，我們要對外宣布沈自秋死於難產。但實際上卻將她囚禁荒山，讓她過著痛苦帶著點希望而又絕望的日子，在一天天等待里承受病痛和老去的雙重摺磨。」

「是一位姓馮的大人，好像我在那些侍衛的嘴裏聽說了片言字語，說是讓他堂堂一個臨安縣府尹來做這樣的事，真是大材小用，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字雖然很輕很輕，但是卻如雷般炸響在趙啟浩的耳朵里，他衝上前去，用力的搖晃著沈自在，「你胡說，你胡說，玉兒的爹怎麼會是皇上，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