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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這人有很多缺點，但是有一點，只要認準的事，他便會竭盡全力。至於是為了那聲「媽媽」，還是李英鳳的五顆二品晶石，那不重要，他如是想。

「說得也是！」

李英鳳瞪大眼睛，唯恐錯過一個細節。左莫嫻熟的指法和靈力運用的輕鬆，讓她更加篤定了，這位師弟深藏不露。

發光的指尖，勾畫出一個不知名的陣法圖案。

「他還有臉來？」

若論法訣的難度，【草木訣】是五種法訣之中難度最高的法訣。不僅指法變化十分複雜，靈力的運轉，也遠比其他四種法訣要精細許多。

左莫點點頭：「這種雜草生命力極其頑強，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它不宜被切割，傷口反而會刺|激它的生長。也就是說，越割它會長得越快。」

「師弟有什麼好建議？」

沙啞的聲音，乾澀難聽。

為了練習指法，他每天專門拿出兩個時辰。單純練習指法十分枯燥，除了不能有一絲誤差外，連貫性、節奏感更是重中之重。

李英鳳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強自鎮定。一擔靈草就需要八顆一品晶，豢養室每天需要靈草的數目驚人，便是她家境富裕，也禁不起如此折騰。

李英鳳恍然：「原來如此！難怪它會越長越盛。那若是連根剷除，可否根治？」

李英鳳掏出一個小布囊，遞給左莫。

當李英鳳看到左莫時，大吃一驚。

「你沒看到他收下師姐的布囊的動作，那個猥瑣！」

小果扁著嘴，愕然看著左莫。其他女弟子無不一臉鄙夷——這廝太貪財了！

李ｗｗｗ•ｈｅtuboｏk•ｃｏm•ｃｏm英鳳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她並不想因為今天的誤會，而和一位如此有潛力的師弟結下樑子。五顆二品晶石不是個小數目，但對家境富裕的她來說，也並不算太多。能用這麼點代價，化解一段誤會，在她在看來，再划算不過。

「師姐，上次那個貪財鬼又來了！」一名女弟子充滿鄙視道。

難道……

……

「這種雜草為陽性，我查了一下，你們種植的靈草大多屬陰，可用【地氣訣】，集地氣之陰，不僅可滋養靈草，還可以抑制雜草，事半功倍。」

「我們去東浮打聽了，靈草的價格最近不斷上漲。像青劍菖，前段時間一擔才五顆一品晶，現在已經漲到一擔八顆一品晶。其他的靈草，價格也都上漲好多。他們說，都天血界最近衝突得很厲害，到處靈谷靈草的價格都在飛漲。」

此時左莫才體會出一絲奇妙的味道。看似五種法訣各不相關，但其實卻是相互補充。他最強的是【小雲雨訣】，這給他學習其他四種法訣帶來相當大的幫助。而【草木訣】複雜的指法練習，大大提高他的指法水平，使得他在施展【小雲雨訣】時更加得心應手。

不過，他還是堅持下來，【草木訣】第一層，沒有難倒他。至於第二層嘛，短期內是無法指望了。

他知道不容易，但無所畏懼。

她心中並沒有做太多指望，若左莫真有辦法，也不需要說什麼要回去想想。

李英鳳一拱手，笑道：「有勞師弟了。」

光陣飛入靈田，ｍ.hetuboｏk.cｏm•ｃｏｍ悄無聲息。

粗算下來，五種法訣，他全學過一遍，有些自己的體會。

修鍊心法、修鍊指法、打理靈田和葯田，生活充實無比，而現在還要加上研究如何除草。

「切，隨便划個符就想蒙姐？真夠天真的！」

巡視了一下自己名下的靈田，又給冷霧谷的葯田施了次雨。他沒有任何郝敏師姐的消息，也不知兩人到哪逍遙快活去了。不過他現在對這份沒有報酬的工作也沒有多少抵觸心理，唯獨讓他怨念的是，冷霧谷離他住的地方還有段距離，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不少。

「這廝臉皮真厚，我眼睛都瞪酸了，他竟然沒有一點臉紅！」

「師姐莫要太擔心，這雜草的事，便交給師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五顆二品晶石的原因，女弟子們覺得眼前這個可惡的殭屍男，鬥志昂揚。

左莫急匆匆跑回小院，時間久了，草木精珠會失效。

「這就行了？沒什麼變化啊！」一名女弟子尖著嗓子喊道。

說完，左莫朝李英鳳一拱手，揚長而去。

一覺醒來，已經了第二天。早晨的陽光令他心情舒暢，悠閑地吃了點東西，和往常一般，開始一天的功課。

左莫沉吟：「若是在一開始便用這個方法，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土壤中只怕有不少草籽，想根除不容易。」

這幾天，她試過把這些雜草連根剷除。但是靈草的長勢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依然日漸枯萎。靈田裡，雜草又以驚人的速度冒了上來。照這趨勢下去，她們很快就要面臨無草可和_圖_書供應的局面。

草木精珠漸漸融化，化作一灘青翠綠水。隨著左莫十指眼花繚亂地舞動，速度越來越快，手指指尖微微發光，每次高速劃過形成的光痕疊加在玄奧晦澀的圖案。綠水化作上千縷細若髮絲的綠絲，恍若群魔亂舞。

綠絲有若天女散花，絲絲散入靈田之中。

「全都給我閉嘴！」李英鳳怒喝一聲，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師姐的臉色難看無比，粉面含霜，她們頓時噤若寒蟬。

這就像個導火索，頓時讓其他對左莫深惡痛絕的女弟子找到開火點。

「我得回去想想。」左莫道。

哼著小調，帶著幾棵雜草，愉悅離開東峰。

至於那些女弟子們鄙視的眼神，他完全視為空氣。

小果扁著嘴，吶吶道：「師兄人很好……」說著她可能也覺得有些不靠譜，聲音漸低，頓時淹沒在一群七嘴八舌的討伐聲中。

也正因為如此，【草木訣】複雜的指法便讓他吃盡了苦頭。到現在，他每天堅持苦練，也只能稱得上完整地完成法訣，離熟練還差得遠了。【庚金訣】的練習他也不敢稍有鬆懈，剛剛突破第二層，需要時間來鞏固穩定。

左莫萬萬沒想到，今天管一趟閑事，竟然白賺了五顆二品晶石。一面感慨李英鳳會做人，又一面感慨她出手闊綽。他手上的晶石早就花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正手頭拮据時卻飛來橫財，意外的驚喜讓他全身輕飄飄。

……

五種法訣，各有側重。【小雲雨訣】側重靈力精細程度，【草木訣】重指法，【庚金訣和_圖_書】講究的是神識，【地氣訣】講究的是溝通感應，【赤炎訣】的關鍵在於靜心凝神和持續力。

除了李英鳳和小果，其他女弟子們個個一臉嫌惡，遠遠站開。

左莫鬆了一口氣，散去指尖靈力。

那女弟子說這話時，都快哭了。其他女弟子臉上，也是愁雲慘淡。

她看著那個消失在山路的瘦弱背影，不知在想什麼。她沒有把左莫的真實修為透露給這些八婆的女人，對方既然處心積慮隱瞞，自己泄露出去，憑白給樹立一個強敵，殊為不智。

無視其他女弟子懷疑、鄙視的眼神，左莫徑直朝靈田走去。

「去！」左莫一聲輕叱。

李英鳳沒有作什麼指望，但左莫卻不是隨口一說，他打定主意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到，他心滿意足。這幾天不眠不休，精力早就消耗殆盡。

「拜託，蒙人也要敬業點啊！」

「我找到辦法了。」左莫最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李英鳳和小果陷入狂喜之中。

當他從冷霧谷回來時，愕然發現自己小院的門口守著兩人。

……

「行了！」李英鳳皺著眉頭，輕喝一聲，周圍聲音頓消。

也不廢話，他伸出骷髏般的雙手，飛快地掐動法訣。

左莫有些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頓時呆住，袋內五顆二品晶石。

回到小院，左莫倒頭便睡。

左莫心中狂喜，嘴上說：「師姐如此，實在太見外了。」手上把布囊塞進懷裡的動作卻是自然不過。

肅然立在院中靈田，在他面前，飄浮著一顆青翠的小珠，滴溜溜地旋轉著，煞是可愛。和圖書雙手合在面前，十根手指飛快地變幻划動，空氣中靈力波動再次淡淡地逸開。

指法的練習是這段時間他注重的功課之一。在這之前，他很少練習指法，【小雲雨訣】的指法十分簡單。

左莫頭髮蓬亂，眼中布滿血絲，眼眶深陷，身上散發著一股異味，渾像個乞丐。

東峰，李英鳳在聽一位女弟子述說。

在兩人拼這一記之前，李英鳳對左莫的水平還有所疑慮的話，那麼現在她的疑慮要消退不少。不管怎麼說，鍊氣八層的修為，在外門男弟子中也屬於頂尖之列。而且，這位師弟應該和其他外門弟子一般，選擇的是種植靈田。

說實話，其實他在種植方面的經驗只有區區兩年，靈草靈谷方面的學識也匱乏得可憐。

「你忘了，他什麼時候有過臉這東西？」

李英鳳卻是眼前一亮，幾乎是沖了出來。她的見識遠超過師妹們，若是左莫沒有聲息，實屬正常。但這次他再次來到東峰，卻讓李英鳳陡然想起上次左莫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女弟子們頓時嘰嘰喳喳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他那像骷髏般的手指，練到幾乎快斷掉，練到他甚至想吐。

「真讓人噁心……」

「去！」

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當初他之所以會管這碼閑事，是被小果那一聲無助的「媽媽」打動。後來李英鳳的五顆二品晶石，算得上變故。

小果扁著小嘴，可愛的蘋果臉幾乎皺成一團，不滿地瞪著這些師姐們。

「今日衝撞師弟，實在心中有愧，幾顆晶石權作給師弟壓驚，師弟莫要嫌少。」李英鳳盯著左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