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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不重，但話里透著一股堅決。

不就是指法么？

「左小弟這種天才放在哪裡都會引人注目啊，哈哈，不知何時成為內門弟子，我們也好來慶祝慶祝。」他不死心，接著試探道。

水中練習《草木訣》，錘鍊指法。

左莫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驀地，枯瘦的十指划動，快如光影，攪起層層暗流，虛虛幻幻，憑添幾分幽冷變幻的韻味。指法變化的速度極快，水面就像沸騰的開水，無數股暗流激蕩不休，但令人稱奇的是，居然半點水花不濺。

求助蒲妖？可惜左莫身上已經沒有晶石了。

水中的十指猛地如掄琴弦，啪，吸在手上的水團有如銀瓶乍破，化作數十股水箭，迸射飛濺！

兩個凝脈期的修者跑來拜訪一位鍊氣期的外門弟子，說出去沒人相信。

送走兩人，左莫回到小院，怔怔地發了會呆，便繼續埋頭練習他的《草木訣》。

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晶石，最終悟出一絲劍意！就是這絲劍意，他的《庚金訣》立即突破第三層。

左莫頓時來精神了，他覺得自己找對了方向！

暗金色的小劍在左莫指間歡快地遊走，速度極快，帶起一溜金光，像一道金色閃電。

左莫閉著眼睛，屏氣凝神。

他要趁這段時間，突破《草木訣》第三層。

左莫認真道：「多謝兩位大哥好意，小弟心領了。這些年我在無空劍門呆慣了，師門長輩對我也頗為照顧，無意離開！」

那雙枯瘦的雙手就像有著奇異的吸力，牢牢吸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附著這團水，懸在半空中。

那雙手腕就有如鐵鑄，紋絲不動，十指卻靈活得驚人，眼花繚亂的指法層出不窮。

天賦？自己可沒有那玩意，否則的話，掌門又怎麼看不出來？掌門可是把自己撿回來的。以前他還會想，是不是掌門眼光不行，但是那天晚上掌門和幾位師叔流露出的氣勢，他才明白原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幾位師叔，都是厲害非凡的人物。

他們是真的……

梁洛和施祥悄然對視一眼，但這沒有逃過左莫的觀察。

但不知為什麼，現在這樣的蒲妖反而更讓左莫感到安心，哪怕他需要花費大量的晶石。

摸不透對方到底想幹嘛，左莫小心道：「施大哥說笑了，我哪算什麼天才？」

施祥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左莫。

突然，左莫猛地睜開眼睛！

日子過得極為充實，蒲妖對左莫不搭理，左莫也樂得能夠清靜，魔頭不折騰他就謝天謝地了。每天去一趟冷霧谷，學習打理各種靈藥。《庚金訣》第三層后，威力大漲，他把冷霧谷所有的靈藥全都檢查了一遍，沒想到果然發現了一些潛伏得極深的蟲害。費儘力氣除去這些蟲害，他的《庚金訣》愈發嫻熟起來。

他還不能祭煉飛劍，便索性用庚金小劍來施展劍訣，揣摩劍意。

他最怕的就是找不到方向，只要能找到方向，再大的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

在他的識海中，蒲妖不屑地吐出兩個字：「白痴！」

「若和圖書是久久被這些俗務纏身，哪怕天賦再好，只怕也荒廢了。」施祥語重心長道。

「哈哈，左小弟幾天不見，這修為進步不小啊。我看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要築基了。」施祥笑道，旋即一臉關切：「不知築基所需之物，是否準備好？我這倒是有幾粒築基丹，品相還不錯。」

似乎更加不耐煩，更加不好說話，沒事叫他他也不理會……

施祥和梁洛沒有說話，他們在靜待左莫的選擇。雖然他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們給出了足夠的誠意，這樣的待遇，給一位鍊氣期的弟子，在赤劍門是絕無僅有。

和之前相比，現在的蒲妖完全是六親不認只認晶石的奸商。他不知道上次究竟發生了什麼，蒲妖為什麼後來又放過自己？很明顯，蒲妖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施祥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心中卻暗呼不妙，難道左莫的長輩們已經開始察覺到他的潛力？

施祥和梁洛臉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他們也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兩人也沒心情多說，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庚金訣》突破第三層，他只需再有一種法訣達到第三層，便能夠成為靈植夫。成為靈植夫之後，在門中的地位將會截然不同，門派也會撥給他大量的資源，這樣他才能更迅速提高自己的實力。

就在這時施祥和梁洛如約前來拜訪。這兩人的拜訪實在讓左莫意外，他原本以為兩人只不過隨口說說，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登門拜訪和圖書。

左莫獃獃地看著兩人。

盆中的水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向上提起，水面整整向上移了兩公分。

過了許多，當低頭的左莫抬起頭，迷茫的雙眼恢復清澈，兩人立即知道左莫已經做出了選擇。

再過段時間，新一輪重植靈谷的時間就要到了，他又開始忙活起來。那樣的話，能夠修鍊的時間就要少很多。

回到家中，無論他如何努力地回憶，卻再也找不到那天最後一劍的感覺。無奈之下，他只好花費晶石到蒲妖那體驗劍意。

左莫愈發小心，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對方熱切得過分，讓他不自主地戒備。

他想到一個辦法。

水中的感覺果然不同，阻力要大許多，原本熟練的指法，立即變得支離破碎。

施祥認真道：「我們不是開玩笑，的確是誠意邀請。左小弟天賦出眾，只是漫漫修途，其中艱辛，想必左小弟也清楚得很。你這般天賦，應該儘早築基，從俗務中脫離出來，專心修鍊，輔之以長輩指點，日後能不能得證大道我不敢保證，但是成就金丹，卻是希望極大！」

小金劍很小，運動範圍只不過在他手掌間，而且劍招變化很簡單，沒有太華麗的技巧。可是如果有經驗的劍修一定會驚訝地發現，這隻小小的金劍運轉流動間，竟然蘊含一絲淡淡的劍意。

左莫搖頭：「本門要築基之後才能夠成為內門弟子，時日還早。」

十顆二品晶石一次！

左莫眼中不由露出喜色。

施祥不禁又燃起希望，臉上卻驚訝無和*圖*書比：「哦，難道左小弟這樣的天賦奇才，也要被這樣的陳規約束？」

想起自己在靈田揮汗如雨……

一旁的梁洛早就不耐煩，他素來喜歡直來直去，乾脆開口：「左小弟不如來我們赤劍門，只要你肯來，絕對是核心弟子！」

練習許久，左莫發現自己停滯在一個水平上，想要再進一步，難上加難。他的指法其實已經相當熟練，可是總缺一分圓融流暢。想到用草木訣替李英鳳師姐她們除草時的那種特殊感覺，他估計那應該就是突破的方向。可是，當時玄妙的感覺，就和他對敵時釋放的那一劍如出一轍，無論他如何去想，卻總是摸不著頭緒。

左莫已經相信兩人的話，忽然間他又覺得有些荒謬絕倫。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天賦出眾，被人邀請加入門派？

一連幾天，他還是一點頭緒也無，左莫骨子裡的倔強也被激發起來。

左莫也能感受到這絲淡淡的劍意，心中欣喜之餘，也免不了肉痛萬分。

其他的時間，他全都奉獻給了《胎息煉神》。《胎息煉神》主要是用來增漲神識，但是左莫卻發現，它同樣可以增漲靈力，效果要比他那爛街的《十正心法》要出眾得多。他便乾脆放棄《十正心法》，改練《胎息煉神》。

隨著十指速度越來越快，水面也越來越高。

手上動作逐漸加快，水面下的手指已經看不清楚，一圈圈水花綻放渲染，速度越來越快，水花與水花之間的碰撞陡然變得劇烈起來。

左莫愕然，過了半晌才反應和-圖-書過來，才遲疑笑道：「兩位大哥不要開玩笑了，小弟自知有幾斤幾兩。」

嘴上連忙道：「施大哥費心了，前段時間蒙四師姑賜下一粒築基丹，足夠我用。」

他想起兩年前，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

滿水盆中，一雙枯瘦的手，手腕到指尖的部位沒入水中，手腕以上則裸|露在空氣中。

最終他確定選擇《草木訣》。在各種低階法訣中，《草木訣》以指法複雜而著稱，這也是左莫選擇它的原因所在。指法，幾乎在所有的低階法訣中都可以看到它的蹤跡。低階修者的修為不夠，往往需要藉助指法，才能完整地施法。雖然到了金丹期之後，指法幾乎消失，但是在這之前，指法是相當實用的技巧。

《庚金訣》終於突破第三層！突破第三層，庚金氣芒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暗金色的金沙變得更加細膩而富有光澤，凝成的金劍也更加精緻。它就像一隻細長的金色小魚，遊走靈活迅捷。

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左莫的鼻息卻不自主地粗重起來。』

每天他只休息兩個時辰，其他時間全都放在修鍊上，不斷的修鍊。

他端出一盆水，雙手插入水中，在水中開始練習指法。

就在左莫專心練習草木訣的指法時，坐在識海墓碑上的蒲妖輕哼了一句，自言自語：「你就選了這麼一個廢柴？」

到底選擇哪一種法訣作突破口，這是他眼下需要面臨的問題。

自己會被眼前兩人看上，都只不過是因為蒲妖。如果別人有自己同樣的機遇，絕對比自己要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