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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然安慰了施鳳容許久，才勸住。

「你打算怎麼辦？」蒲妖忽然問。

算了，先想辦法自保吧，靠人不如靠己。

蒲妖譏笑道：「不管是夜羅妖還是月魔，對上你們凝脈，一個可以打三個！」他的血瞳忽然一陣波動：「他們的生存，可比你們要殘酷得多。」

「那又怎麼樣？」左莫不服氣道：「天月界還有金丹！」

「小蝦小蟲。」蒲妖撇撇嘴：「就和凝脈差不多。」

每一個上島的修者都會第一時間打聽這兩個消息。

滴水劍的重新煉製最快，只花了左莫一天的時間便完成。摻入一顆四品赤火石，雖然沒有令它升到四品，也令它達到三品巔峰之列。重新煉製的滴水劍外層多了一圈始終吞吐不定的赤紅火焰。

而且傳言烏風賊攻打荒木礁，結果全軍覆沒。還傳言，左莫手上有金烏火出售，只要出得起價錢，或者有好東西交換，隨時可以購買。

左莫心寒的是，他沒有接到來自門派的任何消息。五天前的消息，以如今無空劍門地位，不可能不知情。他哪怕現在動身，也無法和門派匯合，除非門派朝小山界遷移。可若是從小山界走，那會更早地通知他，以方便接應。

其他時間，全都被他花在打坐入定中。

牙蔓被左莫浸入一眼「靈泉」之中。荒木礁上沒有靈泉，這眼靈泉是他用符陣人工造出來的靈泉，靈效不如天然靈泉，左莫只有增加它水煉的時間。

一席話說得左莫半晌不語。

荒木礁上，原本和-圖-書那座黑潭，如今面目全非。

「早點準備吧。」蒲妖搖頭：「我最近沒空，別來煩我。」

「你不用擔心。」蒲妖無所謂道：「哪怕妖魔來了，肯定也是小股。估計也就夜羅妖和月魔之類，成不了什麼氣候。」

倒是讓他驚喜的是，這次小塔又吐出一小塊灰泥。這次比上次略大，足足有指頭大小。左莫視若珍寶地把這小塊灰泥放入戒指里。

路過荒木礁的修者數目日益增多，一開始是三五成群，後來逐漸演變成一小股一小股。

蒲妖看著祭台，一言不發。

「時間不夠。」左莫搖搖頭，從荒木礁飛回到無空山，需要數個月的時間。

隨著人流的增加，左莫每天的營收也在迅速上升。但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情放在上面，每天拚命地打坐，希望加快突破凝脈期。

這個時候，就連平時對修為不屑一顧的蒲妖，也理智地選擇了緘默。而且，蒲妖最近也非常地忙。

這個時候，還是按捺性子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再說。

五個小葫蘆顏色各異，分屬五行，極其袖珍，只有米粒大小。若不是左莫仔細，一時半會還難以發現。

左莫和小塔溝通過許多次，五個小葫蘆有什麼用處，小塔十分費勁地想說清楚，左莫卻半天還沒搞明白。滿是期待的左莫不得不暫時把這個問題丟到一邊。

漆黑如墨的潭水，多了一絲光澤，看上去黑亮黑亮。潭邊，一座古樸簡陋的石祭台已具雛形，三十多小妖衛，不斷地https://m.hetubook.com.com從黑潭中取水，澆在祭台的石板上。

「哦，裴掌門有話但講無妨。」林謙笑道。

原本需要水煉十日的時間，被左莫延長到三十日。

「林公子與本門並無淵源，何以對本門如此親厚？」裴元然目光灼灼。

「無空山是本門根基所在……」

蒲妖冷笑：「你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嘖嘖，看來那幾個老傢伙對你很不看好啊！」

說完便消失不見。

「打算飛回去？」蒲妖沒有絲毫同情。

其他師弟們也知道本門已經撤出天月界，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極其糟糕。有人乾脆投入其他門派，左莫也不阻攔。像這種情況，他們可以自由投入其他門派。

五意套劍的材料準備齊全，而且，他一直沒有動靜的修為，也開始出現增長。

※※※※

現在天環月鳴陣的威勢遠勝以前，晶石的消耗也遠勝以前，每天要花費二十顆三品晶石供其運轉。不過，雖然花費巨大，但是梵音環加天環月鳴陣所流露出的強大威力，也令路過的修者不敢有任何歹念。

「你真單純！」蒲妖的話里充滿了嘲笑：「一座破山而已。只要手上有人，哪去不了？沒山了，再搶就是。」

左莫的想法和其他人不大一樣，他決定留守荒木礁。荒木礁的環境特殊，加上天環月鳴陣和金甲衛，基本安全是可以保證的。況且如果需要，可以隨時從界河進入小山界。

無空山，施鳳容一臉怒容：「為什麼？」

「那大和_圖_書家逃什麼？」左莫十分不理解：「如果和凝脈期差不多，完全可以消滅他們！」

石板就像一塊海綿，無論多少黑色潭水澆在上面，立即被吸收得一滴不剩。

林謙似乎早知裴元然有此問，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講實話了，因為我看好韋勝。韋勝是在下所見過天賦最為出色的修者，前途必不可限量。裴掌門只需把這看作一種投資，日後若有求助之時，還請裴掌門賣個面子。」

林謙見到裴元然時，見其臉色陰霾，以為裴元然為未來而擔憂，不由寬慰道：「裴掌門莫過於擔心。在下在明濤界還是有些分量，一定挑一處佳地予貴門。」

但在那之前，他必須提高自己的實力。否則的話，以他築基的修為，又身懷重晶，只怕連渣都剩不下。就算要走，他也會把師弟們帶上。

說不上難過，其實在他從劍意大陣中出來之後，他便隱約有這種預感，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現在的無空劍門，早就不是以前的無空劍門。

他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和門派將分道揚鑣。

左莫目送傅峰三人離去。

「不送！」裴元然拱手道。

左莫收到了師傅的飛劍傳書。上面說，都天血界已經崩潰，門派決定遷移到明濤界，讓左莫小心保護自己，可以加入其他門派。若有機會，也可去明濤界尋他們。

這已經是五天前的消息。

「胡鬧！」裴元然勃然大怒，看到施鳳容臉上的悲痛和憤怒，他強自按捺心中的怒氣，壓抑著聲音和圖書道：「明濤界高手林立，本門能否立足明濤界，全指望著我們這些金丹。這個時候，師妹豈可因為一個左莫，而置全門上下不顧？」

有如劍尖的塔頂圓潤不少，以前修長的塔身，似乎粗壯不少。以前的五色塔，給人森然凜冽之感，如今卻更加靈動活潑，殺氣要消減許多。最讓左莫感到詫異的，第一層塔檐上，多了五個小葫蘆。

左莫把飛劍收入戒指，重新投入到打坐之中。

權利和責任都是相輔相成，門派放棄了對他們的責任，相應的，也放棄了對他們約束的權利。

裴元然拱手道謝，但他盯著林謙，語氣肅然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林公子賜教！」

左莫杵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極短的時間內，都天血界全線崩潰，這是傅峰交換給他的消息。據說，是一支妖魔突然從側翼出現，導致整個都天血界的全面敗退。

相比之下，小塔這段時間過得極其滋潤。左莫從烏風賊身上繳獲了大量的法寶和材料，有許多品質不錯，但左莫用不上，現在又無處可賣，他便索性全都餵給小塔。

「夜羅妖和月魔？那是什麼？很厲害嗎？」左莫好奇地問，對於妖魔，他了解極少。

他能感覺到，修為進步越來越迅速，他終於要開始對凝脈這一關發起衝擊！

裴元然放緩語氣：「師妹莫要太擔心，左莫那小子素來機靈，一定不會有事。等我們在明濤界立足之後，再派人來尋他！」

「我不去明濤界！我去接他！和_圖_書」施鳳容毅然道。

裴元然露出歉意和無可奈何：「太遠了！就算告訴他，他也趕不回來。除非金丹期，才有可能在三天之內趕回來。」

常橫和鬼風兩人對金烏火不感興趣，讓左莫有些遺憾。不過臨走前，左莫拜託傅峰把金烏火的消息傳播一下，傅峰慨然應允。

小塔渾身光澤流淌，比起之前的憔悴，簡直是容光煥發。

左莫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修鍊上。

左莫和傅峰的兩宗生意皆大歡喜，雙方的氣氛也非常融洽。

蒲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這隻是個開始，我敢保證。你門派的幾個老傢伙肯定在準備舉派遷移，誰願意流自己的血，幫別人來擋妖魔？」

「這個自然。」裴元然心中微松，雖然還不盡信，但嘴上自然不含糊。

施鳳容咬著嘴唇，眼淚不自主地流下來。

藍冰棱晶、息岩和狐牙都是四品材料，對現在的左莫來說，完全煉化幾乎不大可能。他只能暫時先把它們煉製成劍胚，等他修為達到突破凝脈之後，吸取金烏火之後，再繼續進一步煉製完善。

天月界雖然不是緊鄰都天血界，但離都天血界不遠，處境十分危險。天月界的許多門派都已經開始著手于遷移之事。

林謙笑道：「我們暫定為三日後午時出發，屆時恭候。在下就不耽誤裴掌門，告辭！」

左莫默然。

左莫深深吸一口氣，隨即又長長地呼出，像要把心中所有的陰鬱全都吐出：「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他什麼也沒收到。

左莫把它重新命名為【水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