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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丫頭說道，「多謝觀主美意了。」

「娘子，娘子，你沒事吧？」她哭道，又想什麼叫有事沒事，閨閣女子被人如此相待已經是天大的羞辱了，難道還非要真的被……才算是有事嗎？

等她撿起最後一粒米時，丫頭哭著跌跌撞撞的過來了。

觀主疾步過來攔住她。

「小娘子，哥哥這裡有根好糖，給你吃好不好？」他顫聲說道，再也按奈不住，只覺得胯下欲裂，他乾脆一隻手去抓撓舒緩，一隻手扶著台階就要跳上來。

他劈手躲過門栓。

她跑了，那兩個小童哪裡敢留下，立刻也跑了。

看著哭腫眼的丫頭，程嬌娘神情依舊，用石磨做出的梨漿清澈鬱郁，低著頭可以看到倒影的半張面，低著頭露出發簾下的長眉如墨，越發映襯的雙眼幽幽。

男人舔了舔嘴唇。

說完抬起頭看著丫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哭道。

「是先給半芹姐姐那邊送去了吧，等等吧。」

「姐姐，柴在哪裡啊？」

男人一個激靈醒過神ｈｔtps://ｗwｗ•ｈetｕboｏk.coｍ.ｃｏm，挨了兩下，雖然女子沒什麼力氣，但癲狂之下也是嚇人的。

「誤會誤會，我說過了，我從這裏過，是這人叫人，我擔心有什麼事才進來看看的！」男人將奪過來舉起的門栓憤憤的扔在地上，故作委屈的喊道。

「你為什麼要去死？」她說道，「該去死的又不是你。」

就是有你在才會如此！丫頭掙扎著向那女人抓撓。

這要是傳出去，他立刻就要被打死的。

傻子就跟那沒心智的小孩子，他在村裡也見過那傻兒，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吃玩和傻笑，給塊石頭都能哄他當糖啃掉了牙。

「添飯。」程嬌娘說道，放下筷子。

丫頭看到已經爬上廊的男人，尖利的發出一聲叫，抓起一旁的門栓就撲過來，口中不言，唯有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沖那男人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黃二郎，你要幹什麼？」她喊道，一面作勢喊小童，「快去告訴程老爺們，有人在程家這裏撒野和-圖-書了！」

「你們看著她，安慰她，我去看那賊人跑了沒，我去喊人來。」她說道。

「娘子，就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敢。」她說道。

碗盤空了，丫頭伸手一一撤下，將一碗湯汁放上。

丫頭依然瘋狂什麼也聽不到，只有一個念頭要打死這個賊人，大胆的賊人。

「黃二郎，以後我們這裏的柴不要你的了，快滾！」她喊道，一面安撫丫頭，「別怕，別怕有我在。」

男人也怒了，一個小丫頭，早晚也是自己的身下玩物，橫什麼橫！

丫頭擠出一絲笑哦了聲。

男人慌忙躲避。

男人只覺得嗓子發乾，這麼白凈的少女，一點也不像別的傻子那樣令人做嘔，光看著就受不了，如果……

話音未落，門邊又有女人的尖聲喊起來。

程嬌娘在熱鬧起來的時候，就不再理會了，慢悠悠的繼續吃飯。

程嬌娘抿嘴微微一笑。

「人作孽，不可活。」她說道。

丫頭淚眼點頭。

「娘子，梨漿。」她啞著嗓子說道。

丫頭要追，卻已經用盡了力氣和_圖_書，跑了沒幾步歪到在地上，放聲大哭。

觀主也緊跟著出來了，揚手就給了呆立在院子里一個小童一巴掌。

二人正拉扯著，門外小童們的說話聲傳來。

丫頭退後幾步，砰砰的叩頭。

她罵完急匆匆的也向外衝去。

廳堂里程嬌娘放在嘴邊的筷子慢慢的拿下來握在手裡，靜靜的看著他。

這個賊漢子，非要害死她不可！

「半芹。」程嬌娘喊了聲。

「哎，既然會自己吃飯，那就讓她自己吃，來，坐下來，你在我這裏吃。」觀主笑道，一面遞上筷子，「總是吃人家的殘羹冷炙怪可憐的。」

「傻話。」程嬌娘說道。

「小蹄子，怎麼不喊住他！」

「是，正吃著呢。」丫頭說道，一面要抬腳，「觀主沒事的話，我得回去伺候著了。」

「誤會了誤會了，我是來送柴的……是這傻子叫我的……我只是進來看有什麼吩咐……」他一面慌亂的說道。

「娘子，娘子要……說什麼？」她哭道。

「小蹄子，想讓大爺揍你……」他罵道。

程嬌娘伸手用和-圖-書勺子慢慢的舀了吃。

「咱們江州城的魚最是有名的，以前水盛的時候，在咱們家門外就能隨意的釣到呢。」觀主笑道，熱情的指著剛擺上桌鮮香騰騰的魚。

「娘子，我們回去吧。」她哭道，「我們回去吧，告訴老爺夫人，他們不會不讓我們回去的。」

眼前的少女嘴角彎了彎，似乎是笑了。

門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男人卻沒聽到，直到門咚的一聲被撞開。

她挑食，不喜歡的不吃，但如果合心意的飯擺到跟前，便會吃的乾乾淨淨。

從這裏可以看到坐著吃飯的少女，簡單的素色寬袍，齊齊的發簾，垂散身後鋪在地上的烏髮，安安靜靜的舉著筷子看過來。

是啊，這裡是程家！這位可是程家的娘子！不是隨便丫頭下人！也不是那些偏房落魄的族人！而是程家正房的血親骨肉！

「……哥哥給你糖吃，你，吃不吃糖？」他顫聲說道，終於走近廊下，越發看清這少女的形容，越發的不能自己，他扶著木廊歪坐下來，胡亂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舉起來。

和*圖*書丫頭被奪了門栓，甩在地上，哭喊著爬起來就往這男人身上扑打。

觀主嚇了一跳，不提放被抓了臉和頭髮。

丫頭第一個衝出來，又慌又急又怕腳步踉蹌幾乎跌倒，不到門口眼淚就出來，只覺得腦子轟轟。

丫頭在一旁又開始啜泣。

「瘋了瘋了，快來按住她。」她喊道。

丫頭淚流滿面的抬起頭，看著程嬌娘。

這話傳來，屋子裡的人一怔，旋即臉色大變。

「小娘子……我……我帶你玩可好？……抓……抓蝴蝶？」男人一步步的走向廳堂。

好容易才出來，回去做什麼。

「半芹，我要你做一件事，你敢不敢？」她問道。

是笑了吧？笑了吧？果然管用啊！

「那賊人賊婦太可恨。」丫頭哭道，「太可恨！」

男人一個機靈醒了。

「大叔不是去拿了嗎？」

「哦，是嗎，我見大叔去半芹姐姐那邊了……」

「你家娘子吃飯呢吧？」觀主問道。

那男人早已經跑了，小童們惶惶不敢進來，觀主一時被丫頭撕扯住，好一番費力才掙脫，看著丫頭此時瘋魔也無心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