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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經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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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觀天 第四十三章 可識

第四卷 觀天

第四十三章 可識

「公子,娘子,這邊請。」夥計熱情的喊道。
路人立刻讓開,唯恐惹禍上身。
「對啊,是我做的,程娘子改動了一下。」陳丹娘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這些冷嘲熱諷周六郎只是嗤之以鼻,理都沒理催馬走開了。
世間無奈事眾多,豈能人人如意。
程嬌娘自然也不說話,扶著婢女上了馬車。
「那要是別人聽不懂,豈不是誤會。」有人不同意說道。
「或許是一心赴考,待明年三月過後,便會知曉。」陳紹說道。
婦人抱著孩子哭,叩頭。
陳老太爺看著字久久才點頭嘆氣。
「這娘子,多說幾句又能如何。」她們低聲笑道。
婢女早已經拿好了筆墨,見她看過來,便提筆。
陳紹夫婦帶著幾分緊張看著她。
「為什麼她說別想她?」一個低聲問道,「拿的好喬么?」
「父親,那程娘子都不寫字的。」陳紹說道。
「李家娘子,你這話說的,你家男人已經兩三月沒上工了,哪來的工錢?」一個夥計喊道,「我們這裡是飯館,不是善堂。」
「姐姐怎麼走了。」丹娘很是傷心,忍不住過去搖著陳老太爺的胳膊,「爺爺,我們再請她過來住好不好。」
程嬌娘下車,也看了眼四周。
「是啊,娘子也說我做的好呢,她還幫我親筆題寫在牆上。」陳丹娘高興的說道。
程嬌娘停下了腳。
「再說,懂的人自然懂她,不懂她的,也沒必要理會。」那女子接著說道,看向已經和母親走進陳老太爺院子的女子,帶著幾分感嘆,「能如此自在,人生何求。」https://m.hetubook.com.com
女子們恍然,又忍不住掩嘴笑。
丹娘高興的點頭。
陳紹和陳四老爺失笑。
「好,好,丹娘進益了。」他說道。
「要我說是咱們往日話太多了,說十句,其實也不過是一句的意思。」先前的女子說道。
「竇郎君,竇郎君,求求你,我家男人病的厲害,求求你給了工錢好看病。」她哀求道,「就看在他從十幾歲就跟著老太爺的份上,救他這一命吧。」
「六公子,您又要為我們娘子做車夫啊。」她說道。
陳紹笑著搖頭。
便有一個斜了她一眼。
「不過,配上這字可不再是孩童口吻了。」陳四老爺說道。
陳家的少年郎們聽到消息也到了門口,看著馬車上坐著的周六郎似笑非笑。
「六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她一把掀起車簾,豎眉問道。
陳夫人親自送出去。
「誤會又如何?」那女子看她。
程嬌娘看他點點頭。
「丹娘莫要胡鬧。」陳紹搖頭說道。
「欺負我家娘子一介女子弱無力,算什麼本事。」她說道,甩下車簾,坐回去。
婢女掀開車帘子,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所。
那婦人看到他,頓時又爬起來,跪步上前拉住男人的衣角。
「防賊一般,真是辱人,老陝周果然粗俗無禮。」他們咬牙說道,看著美人坐馬車而去,心內很是嘆氣,「可憐,可憐。」
那人噎了下。
「我這是讓人抄寫的,還是只得其表不得其韻。」陳四老爺說道。
「姐姐。」她撲過來,搖著程嬌娘的胳膊,「爺和*圖*書爺和我都想你呢。」
「好。」她說道,施禮告退。
視線所見,竟然是城門外大路闊闊,冬日荒野凄凄。
不過他可不認為女兒說的是真的,或許是在且亭寺見了這句話,小孩子家還分不清什麼是我的和我見過的。
「下車,到了。」周六郎在外說道。
這邊亂亂,自然引來無數注視,以及指指點點。
周六郎轉頭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婢女身旁的程嬌娘身上,一眼便又轉過頭,搖著手裡的馬鞭,沒說話。
一個男聲喊道。
從內里疾步走出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長隨。
「該不會,真是程娘子寫的?」陳老太爺忽的問道。
其他女子們落後幾步,一面仔細的看程嬌娘的衣裳,髮式,一面低聲說話。
陳紹夫婦有些遺憾,想要再次勸留,陳老太爺抬手制止了。
「娘子想吃什麼?這就讓廚下備著。」陳夫人含笑說道。
疾馳了將近半日,馬車才停下。
「六公子,勞煩送去玉帶橋的宅子。」她說道。
陳紹也來了興趣。
婢女驚訝之後,見周六郎沒有回答,她便哼了聲。
「這位公子,您是先定了位子的?」兩個夥計跑來,一個問話,一個準備牽馬。
男人先是聽到就不悅,待被這婦人拉住衣角,帶著幾分嫌棄幾分震怒,抬腳就踢開了。
婢女將記下的藥方遞給陳紹。
周六郎點點頭,報上名字。
婦人被踢開,手中不穩將嬰童摔在地上。
陳紹三人一愣,旋即笑了。
周六郎沒說話,揚鞭催馬前行。
「始終無人承認。」他說道,一m.hetubook.com.com臉的遺憾,「真是可惜可惜。」
「這便是最近那個傳的沸沸揚揚且停寺的那副字?」他問道。
「幹什麼幹什麼。」他怒目喝道。
「元朝,莫要多事。」
新年新衣對小孩子永遠是最大的誘惑,陳丹娘高興的出去了。
聽他們開始談詩論字,丹娘沒興趣了,起身要出去玩,走到門口聽到且停寺三字又停下腳,跑回來。
今日難得艷陽天,又是冬閑時刻,進城出城的人熙熙攘攘。
「程娘子是大夫,什麼人才會想大夫?」她說道。
「別啊,六公子還是守著馬車好,免得不小心丟了人。」
這吵鬧間,並沒有阻止周六郎程嬌娘的腳步,此時他們已經走到店門口。
如此優秀的書法,待大考之時,必然暴露于天下。
進出的人不由側目,連店裡的人都探頭來看熱鬧。
車內再次安靜無聲。
「果然不知誰人所作?」陳老太爺看了一刻,又問道,陳四老爺點頭。
婢女坐了一刻,掀起車簾向外觀看,嚇了一跳。
「臭要飯的,活的膩歪了,又來這裏撒潑。」幾個夥計罵道。
陳老太爺笑著安撫孫女。
得知程嬌娘到來,陳家上下歡喜不已。
陳老太爺和陳四老爺點頭。
「竟然是五種從未見過的字體。」他說道,「且合字而韻,五字道盡七情六慾,似是看盡世事的老者,但卻收以錚錚少年豪氣,唯一可惜臂力似乎不夠,未達真髓……」
「你這人,怎的欺負婦幼?」
每次說藥方,都由婢女書寫,聽曾伺候過的僕婦說,這娘子日常也是由婢女念書和*圖*書來聽的,許是不識字的,何談寫字。
孩童的聲音在門外漸漸遠去,屋內父子三人重新看字。
陳老太爺也笑了,這等字體,神韻,沒十幾年功夫是寫不來的,這程娘子不過十四五歲,難不成生下來就開始習字?
「多謝。」程嬌娘辭別,「我還有事。」
是啊,誤會又如何?有病不求人家治了么?
「母親,我也要做程娘子那樣的衣裳。」
「娘子不喜上別人家門,等爺爺好了,帶著你去找她玩。」他說道。
「五日後,換這個藥方。」程嬌娘說道。
「最好別想我。」程嬌娘說道。
「如果娘子不忙,要常來坐坐,不要見外才是。」他說道。
「這是我做的詩!」
婢女倒沒覺得可憐,她掀著車簾,看著周六郎。
周六郎攥著馬鞭,抬手狠狠的一甩,馬兒在熙熙攘攘的大路上疾馳而去。
屋子裡其他人還沒說話,女童的聲音先響起來。
「這首詩倒也似是孩童口吻。」陳紹說道,一面捻須。
那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嬰童,推搡之下,髮髻散亂,嬰童也啼哭不止。
「待我好了,親去看。」陳老太爺說道,看著憑几上的字。
那年輕郎君甩開拉住自己的人,疾步出來,與程嬌娘擦肩而過。
「打走!」男人喊道,「如此黑心,竟是要害我家生意不成!」
「正有心去請娘子來呢。」她說道,與程嬌娘一起進去了。
「周公子要不要進去喝杯茶啊?」
陳夫人此時送客歸來,招手喚陳丹娘出來。
孩子的哭聲尖利,聽起來格外凄然。
因為要診脈被打發走的丹娘再過來時,屋和圖書子裡就只有陳老太爺,以及陳紹和陳四爺兄弟。
周六郎抬腳前行,偏此時店裡有人湧出來,將一個婦人一把推到。
憑几上的字已經展開了。
程嬌娘走出門,一直在不遠處的周六郎便驅車過來了,這讓陳家準備相送美人的少年們很是失望惱火。
「這葯,再吃五日。」程嬌娘說道,一面看著婢女。
「說的好像我家的店都是你家男人的功勞似的,已經不幹了,還要什麼工錢,有這麼欺負人的嗎?」竇七喊道,一面急忙忙的抖了抖衣衫。
門前的事程嬌娘不理會,在二門得到了女眷們的熱情接待,丹娘跑的最快。
「看在他爹給你們做了一輩子的份上,把工錢結了吧,等著救命錢。」婦人歪倒在地上,哭道,伸出手。
「新年將至,裁衣來了,去量衣裳。」她說道。
這個男聲從店內傳來,伴著說話,一個年輕郎君站起來,旁邊還有兩個人試圖拉住他。
程嬌娘收回手。
「求求掌柜的,先借幾個錢……」她哭道。
「七爺,李大勺的渾家又來了……」一個夥計忙說道,指著地上哭的婦人。
說到這裏搖頭感嘆。
僕婦們擁簇著陳夫人此時也過來了,程嬌娘略一見禮。
「神仙居?」婢女看著旗幅念道,一面回過身,「娘子,這地方似有些熟悉。」
陳紹接過道謝。
「丹娘做的?」陳四老爺問道,「果然好。」
來到二門外,婢女一眼看到備好的馬車,忍不住笑了。
陳老太爺倒是輕鬆自在。
「父親,這就是最近有名的五字神韻。」陳四老爺說道,將手中一張紙小心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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