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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

你想想，如果我坐飛機回去的話，飛行一個來小時，再加上來回機場的時間，候機安檢的時間，恐怕也要五六個小時呢！

那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城市邊緣部門的小幹事，突然被國家主席接見一樣的榮寵。

你要知道，我可只是一個窮教師，沒多少錢的。當然是能省則省了！」

「你看看，你這來的剛好，我還正覺著自己喝酒悶得慌呢！來，咱老哥兒倆兒整兩盅。」

說著話，張勁老爸就去拉老許的袖子。

笑容如怒放薔薇般的北宮荷月說著話，還指了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肖非。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小惡魔的一面，沒有絲毫猶豫的出賣了肖非。

「柳姐姐給我放了一周的假期，這才剛剛過去一天。我正不知道剩下的時間怎麼打發呢，剛好他跟我說你這次回深市，肯定有熱鬧可看，所以與其無聊的到處亂逛，我還不如去深市看看熱鬧呢！」

畢竟許老爺子雖然年前剛剛在「收藏家交流協會」註冊、了會員，但畢竟是新手級別的，在收藏界與柳老先生地位的差距堪稱天與地。

許老爺子剛說完，張勁老爸就很四海的說：

此時客廳里已經支起了一張四面圍著寸許高的軟墊木框，半米見方的軟面小桌。

帶著悲憤眼神的視線，前前後後的轉了一圈后，張勁的眼神終於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何清淺身上，悄悄鬆了一口氣。

張勁關切的眼神，和體貼的建議和_圖_書，讓何清淺心中暖暖、甜甜的，很是受用，仙子般的沉靜氣質也瞬間化作精靈般的歡悅：

原本我還以為我對『破碎虛空』價值的定位已經很準確了。但是沒成想，當我把照片傳到網上沒多久，柳先生竟然主動聯繫了我。」

打開門后，見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樓下的許老爺子，自己喝酒正覺著缺點啥的張勁老爸頓時樂了。這不正如瞌睡時送枕頭，悶的時候來酒友么？

正當張勁老爸哼到高潮處「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開始扯著脖子拉長音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差點讓張勁老爸被自己回吸的口水以及嘴裏的蒜末嗆到。

張勁老爸正獨自在家，享受著「餃子就酒」的美味。沒有老媽的監督，張勁老爸這下子是放開了，一口餃子一口酒，嘴裏還哼著「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

對於這次駕車時間還要多過駐留時間的聚會，石紋和肖非倒是謹守了兄弟的本分，沒有抱怨。而張勁對於被自己牽連，而陪著自己來回折騰的兄弟，更是沒有歉意的自覺。

燈光煌煌的桌邊，一個身形高瘦，端坐著也是筆直如竹的老人正一手擎著張勁雕就的「破碎虛空」玉球，一手拿著一支精緻的銀框放大鏡打量著，滿臉迷醉。甚至比之前的許老爺子更甚！

所以聽了張勁的問詢，北宮荷月毫不掩飾的露出一個有些「幸災樂禍」意和圖書味的笑容。

「我說北宮大小姐，你不回京市，跟著我們折騰到深市去幹嘛？」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何清淺，張勁做著最後的規勸：

「方便！當然方便！你還折騰這麼一趟幹嘛？直接帶過來就是了！」

所以，即使以許老爺子這把子年紀，幾十年的心性修養，能夠被柳老先生主動聯繫，也有了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說著話，一向表情淡淡的彷彿霓裳仙子般的何清淺，罕見的露出一個有些俏皮的笑容。

這個世界從不是為任何一個人準備的舞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成為世界唯一的中心。

在接著又扭頭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想要去看自己熱鬧，幸災樂禍的看著被自己出賣的肖非慘遭老大虐待的北宮荷月，定義道：「這丫頭更不是好東西」。並在心中把這個定義描粗、描黑，並用下劃線、波浪線、登記標亮，特意標註，以示其令人髮指的程度；

之後，張勁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著前方百米遠處的那輛火紅色瑪莎拉蒂。

許老爺子連忙推脫。

許老爺子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很是震驚。顯然，這位柳老先生在收藏家中的地位相當的高，屬於泰山北斗那一級別的人物。

為了泡妞兒，開車幾小時，追出幾百里算得了什麼？恐怕如今和岳文亭獨處車廂中的北宮朔月正愜意著呢！

對於張勁老爸的行外話，許老爺子忍不住連連搖頭，很為「破碎虛空」這麼一件寶貝和-圖-書，卻明珠暗投的埋沒在張勁老爸，這個不識金鑲玉的「粗坯」手中而不值。但是看在「破碎虛空」的創作者是這位「粗坯」兒子的份兒上，許老爺子還是耐心的講解起來。

怎是一個愜意了得？

這時候，張勁老爸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性急的老伴兒因為張勁姑姑突然的一個電話，使得她翹掉了今天的安排，直接南下，殺到深市去找兒子算賬去了。他還以為自己老伴還在按照原計劃，在老年人合唱團里綵排呢！

接著又看了坐在自己正前方，正揉著被自己扇過的後腦勺，用哀怨的眼神抗議自己暴行的肖非一眼，定義道：「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勁、何清淺及一眾「不是好東西」的損友走在返回深市的路上時，數千裡外的京市，也在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說真的，你何苦陪我這麼折騰呢？一路坐六七個小時的車回去，很累的……要不我們先送你們去機場好了。坐飛機至少比坐車回去輕鬆！」

……

於是，北宮荷月話剛說完，張勁就毫不猶豫的探身給了坐在自己前方的老三後腦勺一巴掌。

「不會啊！

「老張，你先別急著拉我進去，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通過上次治療接觸，張勁知道，無論是北宮荷月的北宮家還是柳纖纖的柳家，都是根基在京市的大家族。之前在深市關口的相遇，不過是兩女工作使然的偶遇罷了。

這個色迷迷的胖子，絕對不是為www.hetubook.com.com了張勁這個網上好兄弟，也絕對不是為了陪自己姐姐不遠數百里的去看熱鬧。

「哦？啥事？你說！」

岳文亭不需特別定義，作為自己的死敵，張勁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太好的評價。這丫頭是因為獨自駕車去鷺市，覺著煩、覺著累，為了抓一個代駕司機，才要求和張勁同時返回的。

張勁老爸和許老爺子坐在一起，一邊喝著小酒，一邊隨意的聊著。兩人有時候還時不時的扭頭向客廳里看上一眼。

「誰讓他們是咱兄弟來著，陪兄弟吃苦受累，那是應當的，同甘共苦嘛！」

回到昨夜寄宿的賓館，收拾了行囊后，張勁、肖非和石紋這哥兒仨鑽進石紋的那輛Q7，時隔不到一天的時間，再次踏上歸程。

他就知道，石紋和肖非肯和自己回去一定是不安好心，果不其然，這倆傢伙是回去看自己熱鬧去的。這叫啥損友啊！

所以，張勁對於這個小胖子的定義與前幾位對比起來，「更下一層樓」——人渣！

「是這樣的，我有個老朋友，看過我拍的『破碎虛空』的照片，很心動，想看看實物。現在正在我家裡等著，我先上來問問你，方便不方便……」

小桌四角、四邊，錯落有致的排布這近二十盞明暗、色澤、大小各不相同的小燈。

「咳咳咳……咳咳……，這是誰啊，這時候來？」

「說實話，這個柳先生我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絕對是咱們國家收藏界前幾把交椅的人物。更和_圖_書是我們收藏家交流協會的理事長！

北宮荷月在之前聚會的短短時間內，因為性格合契，對許多事情的看法相同的緣故，已經與張勁相處融洽的更甚於「打死也不戒」。至少已經達到朋友的層次。

……

而如今坐在這輛瑪莎拉蒂駕駛位上的小胖子、「打死也不戒」、北宮朔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傢伙為啥一定要跟到「深市」去，為啥做苦力似的當上「代駕司機」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還好，還好，至少這個世界還是有好人的。看來看去，還是我們家清淺最好啊！」

「我說老許，你這個姓柳的朋友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他天天就背著這麼一大堆行頭到處走？不累啊！」

看看這位柳姓的老爺子親手帶過來，並仔細布置好的桌椅、燈具，又看看此時心無旁騖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柳老爺子，張勁老爸這個完全沒有藝術感性細胞，對於收藏的樂趣一竅不通的老爺子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來回奔波、又不省不了多少時間，還不如做你們的車回去，不但路上有人聊天，而且我還省下了機票錢，一舉兩得。

對於自己兄弟陪自己折騰，張勁覺著應該應得，但是對於其它陪自己折騰的人，張勁卻有些歉意了。

張勁先是眼神從側後方向盯了駕駛位上石紋的側臉一眼，心裏下了定義「不是好人」；

對著滿臉歡欣的何清淺搖頭苦笑了一下后，張勁越過何清淺，看向坐在後排座另一側的北宮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