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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兵符嗎？」貂蟬本來已經捂住了眼睛，可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心，從手指縫張望了一眼后，徹底放下心來。

現在看來，王允這個多寶仙翁，也是因人成事。錢啊，寶物啊，都是從漢靈帝那裡得來的。只有兵器什麼的不好處理，所以留在了寶庫當中，錢和小件物品，都已經被搬空了。

真愁人！

胡母班定定的盯著王羽看了片刻，勸告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好像是吧。」王羽也不太確定。

鬼使神差的，王羽點了點頭：「對，我會保護你的，結束這一切后，我們一起離開！」

「所以你才見過王將軍，還聽過他吟詩？」這次貂蟬終於信了。

「什麼辦法？」王羽微微一怔。

唯一的遺憾，就只有那塊不明用途的符，居然連身居高位的姑丈也認不出，但看起來又像是很重要的樣子，到底是什麼呢？

「不著急。」王羽拉住她，沉聲問道：「屍體什麼的都好說，比那更重要的是，姐姐你要何去何從。」

「本來你退兵的消息傳來，河東白波賊又暫退，董卓礙於朝中反對聲浪太強，暫時擱置了遷都之議。可昨日朝議，有人當面質問，問董賊為何在金墉城囤積糧草，徵集船隻！真相被揭破，董賊惱羞成怒，遷都之議再起，一連罷免了多名官員，如今……唉。」

要幫忙，還要我保護你，這要怎麼搞？

「我？我當然要留下來完成任務了。」幾次相處，王羽已經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子，在大戰之前，把人送走，才最符合他的行事標準。可是，看著那雙秋水般的美眸中流露出的不舍，王羽突然有些動搖。

今夜，恐怕會和*圖*書是個不眠之夜。

大漢朝民間不禁武，兵器也只限制強弩這種重武器，民間武風極盛。所以，精銳和雜兵的主要區別，就在兵甲器械上面。憑空得了幾百柄斬馬劍，打造出一支精兵又有何難？

「他敢！」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后，還得去姑丈那裡走一遭，調度人手是其一，還要問問那個類似兵符的東西有什麼用……

賣官，一般被視為亡國的徵兆，起源就是漢靈帝，王羽對此也有些了解。靈帝當時是公開售賣，明碼標價的，想當官就得出錢，能當官的，多半都是有錢人，所以，搜刮到的錢是相當恐怖的數目。

「咦？這玉……」

「如此才好。」王羽微微一笑。

王羽鄭重點頭，暗自鬆了口氣：「這次一起進城的同袍有很多人，反正也要搬運兵器，多一個人也沒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見王將軍么，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正好趁機脫險。」

「我雖老朽無用，但在洛陽城內還是有些辦法的，若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鵬舉，你一定不要忘了我這個姑丈。」

王羽搖頭，肅容道：「姑丈，羽率兵北進不難，可若是董賊狗急跳牆，火燒洛陽又當如何？」

離開胡府，王羽長出了口氣，危機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但自己離成功也越來越近了。

胡母班長嘆一聲，不無欣慰道：「這些東西在你手上，我也放心，先帝在天之靈想必也是放心的。你儘快把東西搬走吧，最近洛陽形勢不穩，隨時都有可能出變故。」

除了斬馬劍之外那些，更是了不得。哪個武將不想有把趁手的兵器？這些東西無論是獎勵立功的屬下，還是用和*圖*書以拉攏其他勢力的武將，都是上佳之物，比單純的金玉錢財效果好得多。

香風趨前，幽香縈繞，彷彿踏著舞步的精靈一般，貂蟬翩然靠近，在王羽臉上輕輕一啄，留下了一片芬芳，然後飄然退開，笑著跑開了。

「正是！」王羽肅容道：「我有辦法把屍體運走，也有辦法把這裏的兵器送到河內軍軍中，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同時把你一起送走，逃離虎口！」

「小壽，你真好！」

王羽不待胡母班繼續感慨，急急問道：「姑丈，你說此玉為董賊所有，洛陽人盡皆知？他失玉后，也沒有聲揚？」

這個時代的兵符，就是印信，把一塊符分成兩半，分別執掌在君主和帶兵的將領手裡，用的時候拿兩塊符一合，切實無縫就是真的，算是古代版的防偽技術。

王羽苦笑著搖搖頭，算了，當務之急不是這個，而是處理殺人現場。不能讓王允發現密道已經暴露了，不然，老王提前把東西搬走豈不糟糕？

貂蟬低頭咬著嘴唇，沉吟不語，良久，她猛然一抬頭，問道：「那你呢？」

王羽心中一動：「還是遷都的事？」

「河陰之事，洛陽城皆是諱莫如深，誰也不敢隨便提起，西涼軍內有將校犯了忌諱，都被董賊打殺了，誰還會自討苦吃？這種細節，更是沒人知道了。鵬舉，你……」

兩人聽說地道里的寶庫，都驚得目瞪口呆，都道自家主公有鬼神莫測之能，明明是潛伏刺殺，結果卻變成了尋寶，還得了這麼大的好處。

胡母班見玉便吃了一驚，用兩手捧住，湊到燈火下仔細看過，聲音都有些發顫了，「正是此物，此物和_圖_書怎麼在你……哦，是你在河陰的時候？難怪最近都不見董賊佩戴此物呢，我就說，他不會突然天良發現的。」

「正有一事要請姑丈幫忙……」

「雖有神兵利器，所用不得其人，終究也成不了事，反倒……唉！」

……

看著王羽神光湛然的雙眼，貂蟬的眼神有些迷離：「小壽，你到底是誰？」不等王羽答話，她又很警惕的補充了一句：「說真話，不許拿王將軍開玩笑！」

探頭向密道外張了幾眼，貂蟬吁了口氣，轉頭道：「還好，沒人發現。我先回去，免得被發現，小壽，這邊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想到了辦法，明天再來找我，或者讓畫眉傳信也行。」

另外，密道通往皇城那一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這意味著自己無法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也罷，多想無益，還是專註眼前吧。

「嗯，嗯。」柔軟、溫熱的觸感還未散盡，王羽愣愣的有些出神，聽到貂蟬的笑聲，這才回過神，答應一聲，跟了上去，心裏猶在迷茫。

剛才那個，算是什麼？某種暗示，還是純粹的惡作劇，又或心情激蕩下的失態？

算了，繼續編好了，王羽理了理思緒，沉聲道：「其實，我是王將軍派來的！」

「沒錯，你找到的正是先帝的秘藏！」半夜被吵醒，胡母班本是疲憊不堪，但聽了王羽的話，他的精神陡然一振，當即證實了王羽的猜想。

胡母班嘆了口氣：「你可能也知道，先帝在位之時，賣官鬻爵，所得皆歸諸官中。可後來董仲穎入宮搜刮，卻什麼都沒找到，只當是十常侍提前運走，現在看來，未嘗不是藏於密道之中，卻讓王子heｔｕｂｏok•cｏｍ.com師給得了。」

甬道里靜悄悄的，只有那句話的餘音在繚繞著，不停的向王羽發問，如泣如訴。

跑不多遠，她又回眸一笑，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出去，不要被發現了。」

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王羽將馬符揣進懷裡，環顧藏寶室內的琳琅滿目，他心滿意足，笑道：「咱們這就出去吧，書房那裡還敞著呢，讓人發現就麻煩了。」

……

此外，還要探明另外兩個出口的情況。入宮的如果還能通行，刺殺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出城的那個，正好用來搬運兵器。

王羽只能搖頭嘆息：女兒心，果然是世間最難揣測的東西，比那些梟雄名將的心思難猜多了。

「當然是應付大人和呂布他們的辦法了。」

處理現場很簡單，探明出口也只是花了點時間，王羽第二次返回地道的時候，把李十一和周毅也帶了進去，讓他們分頭探路。

明天，不，已經是今天了，又要和呂布展開對決了，這次，將會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展開。

胡母班大怒起身，滿面漲紅，與王羽對視片刻，又是一聲長嘆，頹然坐倒：「他的確沒什麼不敢。當日廢黜弘農王，他當著百官的面，奪了先帝賜下的玉佩，時時戴在身上，向人炫耀；而後又住進了南宮，將陛下、太后趕到北宮，肆無忌憚，又有什麼他不敢的？」

「啊？」貂蟬掩住了小嘴。

「玉佩？」胡母班的義憤，王羽沒辦法完全體會得到，但這話里確實有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物，遞給胡母班：「姑丈，你看，是不是這塊玉？」

「我……」王羽差點被一口氣嗆到，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m.hｅtuｂoｏｋ.cｏm.coｍ，現在怎麼說都白搭，可是這要怎麼說真話呢？

「糟了！剛才死了人，還有屍體呢，府里肯定已經大亂了！」被拉進來的時候，貂蟬有點迷迷糊糊的，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她猛地跳起來，拉起王羽的手，慌慌張張的就要往外跑。

貂蟬轉過頭，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還有啊，王將軍的任務，我也要幫忙，能幫什麼忙還不知道，你要幫我想出來。嗯，就這樣，我先走了。」

「自中平元年，冀州刺史王芬、許攸等人陰謀廢立之後，先帝的疑心就變得很重，不久后，宮中有言武庫失火，兵仗器械付之一炬。當時就有人懷疑，是不是先帝……」

不過，一般兵符上雕的都是虎，而這塊符上卻是個馬頭。除了可以肯定，不是貂蟬所懼怕的淫具之外，對其功用，王羽沒有半點頭緒。

說完，她便靈巧的從密道中跳了出去，悄然離開了。

胡母班抬頭道：「鵬舉，以吾之見，你還是不要在洛陽多做耽擱的好，速返南陽，提兵再戰，不給董賊留下強遷百姓的機會才是。」

「正是。」

「那，我也不走。」貂蟬搖搖頭，認真的看著王羽，道：「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我本是河內郡兵……」王羽把李十一的身世經歷改編了一下，聽起來滿真實的。

「嗯，嗯……好，我都記下了，你只管放心好了。」

自家主公，果然是大漢氣運所在，天命所歸之人啊！

「何去……何從？」

他仔細觀察著貂蟬的神情，但直到回到甬道盡頭，卻依然不得要領，女孩的舉止和平時完全沒有不同。

「嘛，先收著好了，萬一以後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