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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卡……」林鴻飛眼眶有些發紅，用力握了握卡其哈諾夫的手，「實在是對不起，我……」

「知道，但這並不是多麼嚴重的問題，」阿列克謝·圖波列夫先生顯然並不認為林鴻飛提出的這個問題是個多麼嚴重的情況，懶洋洋的道，「林，你們可以一次性的多採購一些零配件和易損件放在倉庫里儲備著……我們俄羅斯整個社會現在正處於一場劇烈的大變革當中，有些情況在所難免，所以若是有什麼不足，請你們諒解。」

所有人都知道，別看克拉夫丘克開出了三個條件，但這不是錢的問題，對於現在的共和國來說，雖然依舊很窮，但這點錢還是能拿得出來，他們頭疼的是克萊夫丘克在這其中開出來的政治要求，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看林鴻飛剛要開口，卡其哈諾夫就打斷了他的話，「總統先生特意吩咐我，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請您到總統府走一趟，有些話，總統閣下想要當面對您說。」

但可惜的是，在望著這些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狂流口水的同時，想要得到這些好東西，付出的代價也讓共和國高層頭疼不已，有些領導甚至「痛恨」起林鴻飛來：你說你個小子折騰個什麼勁？你若是不這麼折騰，咱們也不會這麼糾結，可看著這些好東西，咱們卻不能弄到手裡……糾結啊！糾結的腸子一寸寸的全打成了蝴蝶結。

但林鴻飛的反應讓卡其哈諾夫失望了：他將腦袋扭到一邊，似乎沒有聽到卡其哈諾夫的話，只是臉上的那一抹愧疚沒有瞞過卡其哈諾夫。

「不同意？」阿列克謝·圖波列夫老神在在的望著林鴻飛，似乎絲毫也不擔心林鴻飛會不答應的樣子，「林，我想不出您不答應的理由……我知道您現在已經入股了你們國家的一家航空公司，若是您的這家航空公司的飛機全都是由我們自己開發的產品，不但在和_圖_書成本上有著巨大的優勢，在人員培訓、後勤保障等諸多方面也比美國人和歐洲人的產品有優勢，您為什麼放著這麼多的優點視而不見，反而不同意我的條件呢？在我看來，總共100架飛機而已，相對於貴國龐大的人口基數，這並不算多。」

不止是林鴻飛臉紅脖子粗，就連瑪利亞和雅羅斯拉夫都覺得圖波列夫提出來的條件有些過分了，但面對阿列克謝·圖波列夫提出來的這些個條件，瑪利亞和雅羅斯拉夫心中不驚反喜：他們並不覺得圖波列夫提出的這個條件有什麼不妥，相反的，在他們看來，現在既然有了一個狠宰林鴻飛一刀的機會，不狠狠的宰上一刀才是真的對不起自己……在趁火打劫和下狠手這兩方面，老毛子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

很顯然，林鴻飛並沒有成功的說服共和國政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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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的添頭其實在國際貿易當中很是不少，比如咱們和老毛子購買SU-27戰鬥機的時候，老毛子就強行搭配了一批TU-154M客機：你們要買SU-27戰鬥機？可以！但必須搭配這些TU-154M客機一起，我們不單賣！這事兒啊，還沒得商量！

「那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現在中央決定讓你來完成這個任務，需要頭疼的是你才對。」在自己女婿面前，東方正打定了主意當無賴。

這其實也是後來TU-154系列飛機為什麼全面被共和國航空業清理的原因：但就飛機的質量和性能而言，這飛機還是不錯的，就算舒適度和燃油經濟性方面不能和空客A320和波音737相比，但考慮到其低廉的售價，改裝為貨運型飛機也不是不可以，但低劣的售後服務https://m.hetubook.com.com和零配件供應嚴重的拉了這款飛機的後腿，在為了售後這一塊和老毛子扯皮數年之後，終於忍受不了圖波列夫設計局在售後服務和零配件供應方面猶如健忘的大爺一般的共和國民航企業，將蘇系飛機一腳踢出了共和國民航運輸的大門：老子受夠了！

林鴻飛說的是實情，相比於國際上同等運載能力的飛機，雖然TU-154M要便宜的多得多，但起售後服務和零配件供應這一塊實在是不敢恭維，就現在，共和國哪家有TU-154M的航空公司因為在零配件方面不能夠得到及時有效的供應，已經不得不停飛了一架TU-154M，專們用來當做其他TU-154M的零件後備源：當其他飛機上的零配件需要更換的時候，就從這架飛機上拆下來換上去。

東西當然是好東西，但美國人和歐洲人的臉色也不能不看，烏克蘭和共和國不交界，烏克蘭人開出的這份條件，分明就是要求共和國提供一份政治庇護，但隔著近萬公里，這份政治庇護共和國提供的了嗎？

很顯然，這樣的談判環境，註定了這場談判是不可能成功的，林鴻飛氣沖沖的而去，當天的會談不歡而散，林鴻飛甚至都沒有和索洛維耶夫設計局、雅科夫列夫設計局談上哪怕一句半句話！

「林，你不用感到愧疚，」愣了一下，出乎林鴻飛意料的是，卡其哈諾夫不但沒有埋怨林鴻飛，反而主動安慰起林鴻飛來，「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你想要怎麼做就能夠怎麼做的，至少您為了我們的事情努力過，雖然沒有成功，但我們依舊感謝您。」

「不會吧？連個基本的意向都沒有出來？」在從莫斯科飛往基輔的飛機上，接到這個電話的林鴻飛大吃一驚！

於是共和國只能乖乖就範，答應下來這個搭配出售的方案，沒辦法，誰讓SU-27和_圖_書戰鬥機對於緩解共和國面臨的國際形勢那麼重要呢。

東方正瞠目結舌的望著自己「嘟嘟……」作響的電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臭小子，竟然敢掛老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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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卡其哈諾夫努力挑了挑嘴角，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高興一些，「最起碼我們可以判定，您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就算將來我們不在現在的位子上了，你還會將我們當朋友，對嗎？」

「也不是沒有意向，意向當然是將這些東西都給弄回來。」東方正訕訕的一笑……這還是東方副組長第一次在自己女婿面前如此的「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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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林鴻飛提出的聯合開發TU-204中型飛機的要求，阿里克謝·圖波列夫代表圖波列夫設計局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聯合開發當然可以，但前提條件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必須承諾採購不低於50架的TU-154M和同等數量的TU-204飛機，此外伺候所有的研發費用都要由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提供……至於D-90A發動機的聯合研發問題？不好意思，這是前提條件，只有答應了這個條件，才會要論D-90A發動機的聯合研發事宜，還不保證一定會同意。

林鴻飛閑心，自己的暗示，卡其哈諾夫應該能聽得懂。

果然，迎著林鴻飛的目光，卡其哈諾夫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滿是欣慰，「如果可以，那我真是太高興了……好了，不說了，總統閣下還在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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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卡其哈諾夫一臉期待的望著林鴻飛，希望林鴻飛能夠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

就算麥道、空和圖書客和波音在零配件和售後服務方面要價死貴，但最起碼人家很及時。

林鴻飛重重的點點頭，使勁抿了抿嘴，「是，老卡，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們都累了，想要退休了，如果你們願意，我本人十分樂意聘請你們到我的公司里來擔任顧問，相信以你們在政治方面的造詣，可以向我提供很多極具參考價值的資料，能夠請到你們，這是我的榮幸。」

但對於這個結果，瑪利亞和雅羅斯拉夫卻很是滿意：你們中國人竟然想要以白給的價格從我們手裡拿走我們的看家寶貝？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能成？……嗯，就算付出了代價，東西也不一定給你。

說完，林鴻飛「哐啷……」一聲掛了電話，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掛自己老丈人的電話。

「林，若你堅持這麼認為，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圖波列夫兩手一攤，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耍賴了，「我只能告訴您，這是貴國發展自己的航空工業最好的機會，我們也是整個地球上唯一一家能夠向你們提供100噸以上大型飛機技術的企業，是否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全都看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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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讓我和克拉夫丘克先生怎麼談？告訴他我們想要你們烏克蘭手裡的東西，但這些承諾我們沒法答應？」林鴻飛瞬間無語：這也叫意見？拜託，您提供一點有實際參考價值的東西好吧？太扯淡了！

「諒解？」林鴻飛被圖波列夫的這番話給氣樂了，「圖波列夫先生，恕我直言，這種事情我還真難以諒解，為什麼同樣的機型，俄羅斯的航空企業就能夠及時的得到零配件和售後服務，我們就不行？我看啊，這貴國現在正處於一場劇烈的社會大變革這一點關係不大，反倒是貴方和-圖-書，需要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你們的歐美同行們將同類型的飛機賣的比你們貴得多，可銷售情況卻是這麼好。」

好東西！全都是好東西啊！

「希望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卡其哈諾夫樂了，「其實我更希望將來退休之後，能夠好好地陪陪我的妻子……現在想起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

「免談！」林鴻飛也火了，「這世界上沒有不給馬兒吃草還要馬兒跑的飛快的道理，爸，您也別用什麼國家民族大義和政治任務之類的借口來壓我，這事兒誰能做就讓誰來接手，反正我是自認沒有這份能力，不給我有足夠分量的支持，說什麼都沒用。」

「話是這麼說沒錯，」林鴻飛冷笑一聲，「但對於貴公司在後勤保障方面的能力，我本人很是懷疑：我們國家也採購了不少TU-154M，但在零配件供應方面一直無法做到及時有效……因為一些零配件和消耗件不能及時供應，我們的飛機不能得到及時有效的維護，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為此我們也不是向貴方抗議過一次兩次了，圖波列夫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將來您退休，您將會享受到與您的身份和貢獻相符的待遇！」林鴻飛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卡其哈諾夫的眼睛，「不止是您！」

當林鴻飛和老毛子在絞盡了腦汁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國內因為他的一席話，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

想到這一點，領導們就越發的頭疼了：該怎麼辦？

「50架TU-154M？50架TU-204？未來5年內提供10億美元的研發經費？這不可能！」林鴻飛重重的一拍桌子，整個人被氣的臉紅脖子粗，「圖波列夫先生，你這是訛詐！訛詐！這樣的條件，我絕對不會接受！」

林鴻飛在莫斯科的三天時間里沒有吵出個結果來，共和國在三天時間里也同樣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