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確實有意見，林鴻飛笑了，他很理解那些有意見的人，這其中確實不乏真的為被這些傢伙浪費的金錢和資源感到憤怒的人，但更多的應該是另外一種心理：為什麼這些錢不能給我？！

「當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是在光大集團內部試實行國企職業經理人制度……」說到這，東方正故意頓了一下，想要看看林鴻飛的反應。

「我有什麼好處？」林鴻飛反問道，他不認為老人家讓自己幫他養豬，會一點好處都不給。

事實證明，東方小玲的撒嬌行動很成功，看著這對珠聯璧合的玉人兒，萬秀梅笑的幾乎合不攏嘴，「呵呵……這倒是，到時候你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東方正終於「如願」進入了中G中央辦公廳，不僅如此，還是排名僅次於常務副主任的第二副主任，同時身兼局候補，這意味著未來的王家老三已然註定了是共和國政壇的一顆政治明星，最少也將在退休之前混到副國級的那種。

「這話真難聽，不過……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東方正喟嘆了一聲，這正是東方正苦惱的地方：老人家將這個爛攤子甩給了林鴻飛這小子，可這小子能當一個合格的豬倌嗎？尤其當這豬圈裡的幾頭豬還比較強壯、連豬倌都不得不有些忌憚的時候。

東方小玲也很高興，自己的父親又進步了，這不僅意味著自己和丈夫的靠山更加鞏固，也意味著自己家在爺爺去世之後的「后hｅtubｏｏｋ•com•ｃｏm王家時代」抵抗風險的能力再次進步，因為高興，馬上就要為人母的東方小玲的小臉紅艷艷的，母性的光輝混合著小兒女的嬌憨，煞是惹人憐愛。

「好處？」東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林鴻飛，「你入股了一家銀行和一家證券公司，這些好處還不夠？」

「啊？怎麼會？」對這個消息，林鴻飛當真有些吃驚：不過是入股光大集團而已，不至於驚動老人家吧？

和萬秀梅相比，東方正就沉穩的多了，儘管「高陞」的喜悅從他的眉眼之間就能看出來，但不細看，還是覺得東方副主任和之前的東方副組長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們錢的樣子，也虧得林鴻飛的心理素質被鍛煉的足夠強悍，否則一準就吃不消了，「鴻飛，這次上面能夠這麼快在你們公司入股光大集團這件事上鬆口，是老人家親口指示的。」

「這樣一來，似乎麻煩就來了，」林鴻飛苦笑一聲，「我想要成為光大集團的股東，但我也不可能拿錢打水漂玩……老人家不會沒想到這個問題吧？」

「我再大也是您女兒，就算將來我當奶奶了也是您女兒。」東方小玲嬌憨的在自己母親的面前撒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女人總希望有個人可以撒撒嬌，這個人可以是自己的丈夫，可以是自己的父親，也可以是自己的母親，但毫無疑問，在自己的父母面m.hetubook.com.com前撒嬌更容易讓他們的潛意識裡有一種自己被寵溺和沒長大的感覺。

「這不合適！」沒等東方正把話說完，林鴻飛就打斷了自己老丈人的話，這個時候，中G中央辦公廳副主任的身份可不怎麼好使。

一個機動靈活，一個蠢笨異常，偏偏亟待發展的國家需要機動靈活的魏家來幫助自己發展起來，於是蠢笨異常的那個就悲催了。

萬秀梅憐愛的摸著自己女兒的頭髮，半是抱怨辦事說給林鴻飛聽，「都這麼大的人了，馬上就要當媽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確實，如自己的女婿所言，這些功勛家族以及功勛之後那些占些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實上，在他們做出這種舉動的同時，就等於自動將他們自己排除出了共和國的頂級家族圈子，某種程度上，這些人其實是很可悲的，一方面，他們的家族曾經為共和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另一方面，他們再也沒有了進入共和國頂級圈子的機會，只能算是一群被國家「圈養」起來的一群蛀蟲……說是國家圈養的豬也未嘗不可，比豬的待遇更高一點的是，只要他們不賣國，基本上就沒有被殺的可能。

林鴻飛立刻連連點頭，一副狗腿到極點的模樣。

接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林鴻飛就放下手頭的工作，專程到首都來給自己老丈人祝賀……同時順帶著打聽自己家老頭子進步的情況：這提少將都喊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hetubook.com.com沒有消息？

「你啊，就是把這件事看的太簡單了，」一看到林鴻飛那副表情，東方正就知道林鴻飛心裏在想什麼，頓時搖搖頭，「光大集團成立的初衷，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林鴻飛點點頭，和真正的高層接觸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除了酬功和補償那些在那段非常時期內受到了嚴重損失的功勛家族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制衡魏家。」

「其實讓你當這個光大集團的董事長……」

一群人對著總經理指手畫腳，幫不上忙不說，還在後面拚命的扯後腿，這職業經理人能夠保證業績不掉都算是能力高超到讓人佩服了。

林鴻飛知道這些，東方正自然也不會感到意外，他之所以有這麼一問，無非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話題好開始而已，點點頭，道，「但是現在，上面對光大集團越來越不滿意了……」說起這件事，連東方正都不免有些惱火，「一群比豬還蠢的傢伙，就知道從公司里拿好處，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這麼干，遲早有一天上面會厭煩？」

「嘖……我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但出乎東方正意料的，林鴻飛居然只是喟嘆了一聲，隨即，他就問道，「既然將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甩給了我，總要拿出些好東西來吧？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當豬倌的。」

東方正沉默的抽了兩口煙，終於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想到這一點，林鴻飛就想要發笑，hetubook.com.com但很快，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林大老闆忽然意識到一個很恐怖的事實，「這就是國家同意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入股光大集團的原因？這群豬要換豬倌了？」

頓了頓，東方正才道，「但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很多人對國家花這麼錢養著一群豬很有意見……」

林鴻飛這話可不是胡說，過了20世紀之後，為了解決國有企業的經營難題，國家也確實試點實行了國有企業職業經理人制度，但試行的結果相當的不樂觀，甚至可以說直接就是一塌糊塗，原因當然也很簡單，理論上是總經理說了算，但上面還有個該死的集團/公司黨組委員會！

似乎早就料到林鴻飛會有這麼一說，東方正絲毫不感到奇怪的點點頭，「既然你不認同這個建議，那第二個辦法，你替國家將這群豬養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基於酬功、安撫和制衡等多種需要的前提下，在1983年，光大集團成立了，但顯然，這些個「打江山」的家族遠遠比不上發展了近百年、經過上百年的發展和開枝散葉觸角已經遍及世界的魏家，同中信託的高速發展相比，光大集團的發展只能用暗淡來形容，即便是在最好的時候，也難以做到自給自足，依舊需要國家的財政撥款來維持，這其中固然有人自恃有功上下其手的原因，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因為光大集團的主要領導層的思維方式還沒有從計劃經濟時代轉變過來，與機動靈和-圖-書活的魏家相比，光大集團在成立之初就蠢笨異常。

「人家有恃無恐呢，」林鴻飛笑笑，不過這笑容中卻多少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人家是功勛之後乃至本身就是功勛人家，和老人家一樣，在特殊時期被整過的，某種程度上來說，說這些人是老人家的『獄友』也不算太過分，既然牽扯到了一個『友』字，就有了那麼一兩分的香火情，不過是拿了佔了一點而已，相比於他們對這個國家做出的貢獻，相比與他們在特殊時期遭受的委屈，只要老人家還在，這都不算什麼，這些都能夠得到老人家的理解……唯一的前提，就是他們要守住那根紅線。」

當年70年代末期的時候，老人家需要魏家的力量來幫助共和國儘快的將經濟發展起來，但同時，特殊時期給老人家造成的傷害讓他深深的意識到，權利，任何一種權利都必須要受到制衡，哪怕是特權也一樣。

「這不現實，」林鴻飛想都不想的搖搖頭，「理論上是可以，但實際上……這個職業經理人會死的很慘。」

「沒錯，確實不合適，」東方正對林鴻飛打斷自己的話並沒有生氣，林鴻飛現在身兼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和中航工業第二集團的董事長，這已經有些不合規矩了，若是再讓林鴻飛兼任一個光大集團的董事長，那成什麼了？合著只要有他林鴻飛插一腳的公司都得他當董事長不成？但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一個原因，「你一個搞技術的，金融確實不是你擅長的。」